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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四脂四壶| 作者:潘小纯| 类别:历史军事
芳儿对自己的获救,倒不是感到十分欣慰,他紧闭双眼,睡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算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来他不想了,慢慢坐起来,坐直以后,芳儿的精神突然有了变化,因为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考验,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原来死亡是这样的,起码在火里的死亡是这个样子的,熊熊烈火从四面八方翻滚过来,又有火红的颜色,又有呛鼻的烟火味,还有滚烫的热度,特别是在最初时期,最让人感到难受的是火的热度,烟味可以忍,火的颜色可以忍(火的颜色不仅可以忍受,而且看上去还觉得非常好看),就是火的热度难以忍受,这就是死亡?这就是火葬?这就是在火里的死亡?芳儿正在感想着,体会着,雪芽儿来了,她是从算芭小姐处过来,刚才她是带着医生去替小姐看病的。芳儿见了雪芽儿,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吃水梨。雪芽儿忍住眼泪,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说的时候还将自己的手紧紧撑住芳儿睡床的床柱子),谁让你色胆包天,去碰二小姐的,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被火烧死也是活该,说完,雪芽儿再也止不住泪水往下流,第一粒泪水流出眼眶,冲过脸颊,重重滴落在芳儿睡床的被褥之间。芳儿微微一笑,说,想吃水梨,又说,又不是我想跟算芭小姐好,是算芭小姐硬逼我同她睡觉的。雪芽儿收住眼泪,同时也把手从床柱子上缩回来,说,你不会不答应吗?芳儿仍然微笑,但这一次是苦笑,说,你是没见小姐当时的样子,她手里举着剪刀,她逼我,我要是不从了她,她就要把我杀掉,然后再自杀。雪芽儿现在是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了,她把话说得很快,你往彩主儿那儿一说,二小姐她还能耍什么刁蛮劲?不成,芳儿说,不成,要是跟彩主儿说了,二小姐迟早会杀了我,到时我只能逃出吉府了。雪芽儿侧眼朝旁边看了看,轻声说,你逃也得带上我。芳儿坐起来,说,你傻呀,府里的日子这么好过,逃出去干吗?雪芽儿说,我带医生去替二小姐看过病了,大人和腹中的孩子都没事,刚才黄由还说,彩主儿叫她去关照厨房,让他们多弄点好吃的、有营养的东西,给二小姐端去,芳儿,你放心,彩主儿不会把你和二小姐怎么样的,二小姐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等过了这阵子,彩主儿也有可能会认了你们两人的事儿,你芳儿也就能成为先生了,现在有大先生、二先生,到时就叫你“三先生”吧,等你做了三先生,我就到你身边来服侍你。芳儿拿手推雪芽儿肩头,说,尽做好梦,彩主儿对二小姐好,拿她没办法,对我就不一定了。一定,一定,雪芽儿说,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二小姐两个人的,彩主儿到头来拿你芳儿也是没法子的,你就放心做吉府里的三先生吧。这时,一个丫环走过来,她说,芳儿,你身体怎样了?彩主儿说了,明天要你到她那儿去一次,今天就算了,彩主儿还说,你今后要一心一意为吉府做事,不然,真要烧死你,说完,丢了一些补品、水果在屋里地上,就走了。雪芽儿弯身去看地上的东西,巧了,里面刚好有水梨。雪芽儿立马削一个水梨给芳儿吃。芳儿就坐在床上吃,他要雪芽儿也吃一个水梨。雪芽儿拿了一个最大的水梨,不削皮,就用手擦擦,放在嘴里啃,还说,甜。芳儿要她削了皮再吃。雪芽儿说,不要紧的,你刚受过刑,身体弱,不能吃不干净的东西,我没受刑,身体好着呢,吃得脏一点也没事儿。两人开心地笑起来。
睡了一晚,早上起来,芳儿觉得身体不错,来到外面院子里,走一路拳,还行,想走火烤掌拳路,走了几步,上面气有点喘,只得停下。回屋里洗漱,吃过厨房送来的早点,又吃了几口彩主儿送来的补品。芳儿今天要去彩主儿那儿走一趟,是昨天来的丫环关照的,自己去红墙院子,有可能要被彩主儿毒打,会被打得瘫在床上……对了,不如先去看看二小姐,到时就是被打了,趴在床上不能动,也是合算的,因为算芭的面见着了。打定主意,芳儿就去了关算芭的院子。两人见面,算芭叫丫环出房去。丫环出去后,在门外呆了一会儿,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丫环害怕出事,就在门上、窗上找地方偷看房里情况,找到了,丫环看见芳儿跪在小姐床前,小姐坐在床边,她一边坐,一边笑,一边还用手儿一次次拍芳儿耳光,但看得出,这几个耳光是很轻的,就跟抚摸差不多,而且在打了几记耳光后,小姐还会用手去摸一下芳儿身上某处,丫环看到这儿,手捂住嘴巴笑,丫环不看了,只要没出事就好。又隔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算芭同芳儿一起走出来。算芭对丫环说,我和芳儿去见我娘,你在这儿呆着。两人来到红墙院子,彩主儿正坐在厅堂之上。没问过几句话,彩主儿就让两人双双跪在地上。两人跪在地上,彩主儿又不说话了,她紧闭双眼,在椅子上养起神来。彩主儿等黄斤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话以后,才说,起来吧。算芭站了起来。芳儿也跟着站起来。芳儿的腿还没伸直,彩主儿就猛喝道,跪下,又没让你这个狗奴才站起来。芳儿一听“奴才”两字,就知道彩主儿是在叫自己继续跪下去。等芳儿跪下,等算芭在厅内椅子上坐好,彩主儿便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脱下来以后,叫黄斤把鞋子扔给芳儿。鞋子飞到芳儿面前,彩主儿说,算芭这个丫头本来也要受罚,也要跪在地上,自己用鞋子底抽自己的脸,但现在不能够了,因为她肚子里有孩子,经不起折腾,今天对你们两人的惩罚,要由芳儿一人来承受,说完,用力拍打椅子扶手,说,芳儿,狗奴才,拿起地上的鞋子,抽自己的脸。芳儿把鞋子拿在手里,开始抽自己脸庞。彩主儿见芳儿没用鞋底,而是用鞋面抽打脸庞,大声喊道,用鞋底抽,用鞋面抽,鞋子要被抽坏的,狗奴才,我这双鞋还是双新鞋呢。芳儿照彩主儿的话做,专拿鞋底抽打。算芭看着芳儿“啪啪啪”抽打自己的脸庞,眼里含着泪花,她朝彩主儿看,但不敢对彩主儿说什么。黄斤看在眼里,她等芳儿抽了许多次,走到彩主儿身边,附耳对彩主儿说了几句话。刚才黄斤是对彩主儿说,二小姐肚中怀着孩子,不能受罚,不然会坏了身子的,现在她又对彩主儿说,芳儿抽自己耳光,其实是痛在二小姐心里,二小姐若是心里太苦闷了,对身子也是不利。彩主儿看算芭,算芭坐在椅子上满眼含泪,不言不语。彩主儿对芳儿说,你是木头人哪,不会少用点劲抽?芳儿低声说,彩主儿让我抽,我就抽,不叫停,我就不停。芳儿的说话声音十分低沉厚重,充满了男人味道,听得彩主儿心里既痒又舒坦,她笑笑,抬手摆了摆,说,罢了罢了,今天不罚了,改天再罚吧。芳儿站起来,站过一边,正好站在算芭旁边。彩主儿又来气了,骂道,真是不知羞耻的一对活宝,站也要站在一起。芳儿要移动脚步走开,却被算芭偷偷伸手拉住,说,别走,就站在这儿。芳儿没走,仍然站在原地。彩主儿笑起来,说,真是一对活宝,她说,我要写书法条幅了,你们两人陪着我,看我的书法已经好到怎样一个样子了。黄斤做好准备工作。彩主儿操起笔,一口气写了五、六幅字。算芭看娘的书法,是有变化,于是说,娘,你的字儿变了。对,彩主儿说,大先生也这么说。芳儿不懂书法,可也要上前凑热闹,他说,变好了。彩主儿一听是芳儿在说,先是很平静地问,好在什么地方呢?芳儿哪里回答得出来?他脸上堆满羞愧之色,左右摇头,身子也往后面退去。彩主儿突然丢了手中毛笔,大声骂,狗奴才,你懂个屁,我现如今写的字像宋代大书画家米芾,狗奴才,不懂,还想来讨便宜。算芭轻声问彩主儿,米芾是谁?彩主儿听后,脑子一震,顿了顿,说,这是你大爸说的,要细问,也得去问你大爸。看过彩主儿写字,算芭起身告别。芳儿也要随算芭离去,结果被彩主儿叫住,彩主儿说,狗奴才不能走,没叫你走,你也想走?算芭走了。彩主儿让丫环收拾好写成的条幅和纸、墨、笔、砚,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芳儿见厅里有许多只椅子上,但不敢去坐,他偷眼看彩主儿,彩主儿坐在椅子上,紧闭眼睛,样子跟睡着了一样。彩主儿哪里是睡着了?她稍稍养了一会儿神,可以了,便开口说话,你芳儿现在倒是能够玩了,一转眼功夫,玩上了我们的二小姐,你这个狗东西,真想做吉府的女婿?芳儿赶紧朝地下跪去,说,彩主儿,饶了我吧,是二小姐硬拽着我……狗屁,彩主儿骂道,二小姐硬拽着你?打脸,给我狠狠打脸。这时黄斤、黄由都在厅里,她们听彩主儿说要打脸,以为是叫她们上前去抽芳儿耳光,于是两人一起走到芳儿面前,左右开弓,在芳儿脸上抽了几个耳光。芳儿正默默忍受着,彩主儿却说,你们两人别打,让他自己打。芳儿起手抽打自己耳光。打了十来下,芳儿放慢速度,抬眼看彩主儿,想彩主儿会不会叫他停下来。彩主儿闭着眼睛,听抽打的节奏不对了,就轻声说,怎么着?犯了错,还要偷懒,不想狠命处罚自己?芳儿无奈,只得加快抽耳光的速度。彩主儿听着芳儿抽耳光的清脆响声,头仰着,眼闭着,隔了一会儿,她笑了起来,说,停了吧,停了吧。芳儿此时似乎是习惯了自己抽打自己,从思想到肢体都已经习惯,一股惯性力量促使芳儿不去听彩主儿让自己停下来的话,继续在脸上狠命抽打。黄斤、黄由两人走上来,拉住芳儿的手,说,没听见彩主儿叫你停下来吗?芳儿双手垂下,脸上红一片紫一片,说明他的耳光吃得相当厉害。彩主儿笑着说,是二小姐硬拽着你做那事的?嘿,你身上那根东西会有这么鲜美?娘的?起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多了一只小毛?,有什么稀奇的?彩主儿说到这儿,眼睛有点斜,嘴中口水突然多起来,她咽了几次口水,继续说,硬拽了你上床?你下面的东西有这么鲜美,这么好吃吗?黄斤、黄由听得都在笑,她们知道彩主儿的心思。芳儿跪在地上,不敢回彩主儿一句话。彩主儿说,吉府出了许多钱,让你跟庙里和尚去学火烤掌,你以为自己学的是火烤?呵?狗奴才。是,我是狗奴才,芳儿低着头说。芳儿这儿是听不见,黄斤、黄由那儿却听得清楚,她们听见了彩主儿咽口水的声音。彩主儿突然说,去,准备纸、墨、笔、砚,我要写条幅。黄斤赶紧说,又要写呵,刚才不是写过了吗?彩主儿停了停,说,是写过了,不写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芳儿,说,写过了,写过了,起来吧,狗奴才。芳儿站起来,靠旁边站着。彩主儿说,在库房里,现在有我的牵挂了,我的那口寿材现在就在库房里存着,芳儿,你以后有空,就到库房里去看看我的那口寿材。看什么呢,彩主儿?芳儿问。看我那口寿材,彩主儿说,她这会儿看芳儿,好像能看见有人仍然在抽他耳光,彩主儿想看芳儿是不是都被抽傻了?彩主儿说,库房里有老鼠,有虫子,它们要把我的寿材咬坏的,你每天去看看,出了事情,赶快来跟我说。芳儿说,对付老鼠,可以养猫,对付蛀虫,可以在寿材里放一些硫磺。彩主儿说,好主意,但得去跟大先生说一声,看他怎么说,别弄坏了别的文物。
睡了一晚,早上起来,芳儿觉得身体不错,来到外面院子里,走一路拳,还行,想走火烤掌拳路,走了几步,上面气有点喘,只得停下。回屋里洗漱,吃过厨房送来的早点,又吃了几口彩主儿送来的补品。芳儿今天要去彩主儿那儿走一趟,是昨天来的丫环关照的,自己去红墙院子,有可能要被彩主儿毒打,会被打得瘫在床上……对了,不如先去看看二小姐,到时就是被打了,趴在床上不能动,也是合算的,因为算芭的面见着了。打定主意,芳儿就去了关算芭的院子。两人见面,算芭叫丫环出房去。丫环出去后,在门外呆了一会儿,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丫环害怕出事,就在门上、窗上找地方偷看房里情况,找到了,丫环看见芳儿跪在小姐床前,小姐坐在床边,她一边坐,一边笑,一边还用手儿一次次拍芳儿耳光,但看得出,这几个耳光是很轻的,就跟抚摸差不多,而且在打了几记耳光后,小姐还会用手去摸一下芳儿身上某处,丫环看到这儿,手捂住嘴巴笑,丫环不看了,只要没出事就好。又隔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算芭同芳儿一起走出来。算芭对丫环说,我和芳儿去见我娘,你在这儿呆着。两人来到红墙院子,彩主儿正坐在厅堂之上。没问过几句话,彩主儿就让两人双双跪在地上。两人跪在地上,彩主儿又不说话了,她紧闭双眼,在椅子上养起神来。彩主儿等黄斤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话以后,才说,起来吧。算芭站了起来。芳儿也跟着站起来。芳儿的腿还没伸直,彩主儿就猛喝道,跪下,又没让你这个狗奴才站起来。芳儿一听“奴才”两字,就知道彩主儿是在叫自己继续跪下去。等芳儿跪下,等算芭在厅内椅子上坐好,彩主儿便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脱下来以后,叫黄斤把鞋子扔给芳儿。鞋子飞到芳儿面前,彩主儿说,算芭这个丫头本来也要受罚,也要跪在地上,自己用鞋子底抽自己的脸,但现在不能够了,因为她肚子里有孩子,经不起折腾,今天对你们两人的惩罚,要由芳儿一人来承受,说完,用力拍打椅子扶手,说,芳儿,狗奴才,拿起地上的鞋子,抽自己的脸。芳儿把鞋子拿在手里,开始抽自己脸庞。彩主儿见芳儿没用鞋底,而是用鞋面抽打脸庞,大声喊道,用鞋底抽,用鞋面抽,鞋子要被抽坏的,狗奴才,我这双鞋还是双新鞋呢。芳儿照彩主儿的话做,专拿鞋底抽打。算芭看着芳儿“啪啪啪”抽打自己的脸庞,眼里含着泪花,她朝彩主儿看,但不敢对彩主儿说什么。黄斤看在眼里,她等芳儿抽了许多次,走到彩主儿身边,附耳对彩主儿说了几句话。刚才黄斤是对彩主儿说,二小姐肚中怀着孩子,不能受罚,不然会坏了身子的,现在她又对彩主儿说,芳儿抽自己耳光,其实是痛在二小姐心里,二小姐若是心里太苦闷了,对身子也是不利。彩主儿看算芭,算芭坐在椅子上满眼含泪,不言不语。彩主儿对芳儿说,你是木头人哪,不会少用点劲抽?芳儿低声说,彩主儿让我抽,我就抽,不叫停,我就不停。芳儿的说话声音十分低沉厚重,充满了男人味道,听得彩主儿心里既痒又舒坦,她笑笑,抬手摆了摆,说,罢了罢了,今天不罚了,改天再罚吧。芳儿站起来,站过一边,正好站在算芭旁边。彩主儿又来气了,骂道,真是不知羞耻的一对活宝,站也要站在一起。芳儿要移动脚步走开,却被算芭偷偷伸手拉住,说,别走,就站在这儿。芳儿没走,仍然站在原地。彩主儿笑起来,说,真是一对活宝,她说,我要写书法条幅了,你们两人陪着我,看我的书法已经好到怎样一个样子了。黄斤做好准备工作。彩主儿操起笔,一口气写了五、六幅字。算芭看娘的书法,是有变化,于是说,娘,你的字儿变了。对,彩主儿说,大先生也这么说。芳儿不懂书法,可也要上前凑热闹,他说,变好了。彩主儿一听是芳儿在说,先是很平静地问,好在什么地方呢?芳儿哪里回答得出来?他脸上堆满羞愧之色,左右摇头,身子也往后面退去。彩主儿突然丢了手中毛笔,大声骂,狗奴才,你懂个屁,我现如今写的字像宋代大书画家米芾,狗奴才,不懂,还想来讨便宜。算芭轻声问彩主儿,米芾是谁?彩主儿听后,脑子一震,顿了顿,说,这是你大爸说的,要细问,也得去问你大爸。看过彩主儿写字,算芭起身告别。芳儿也要随算芭离去,结果被彩主儿叫住,彩主儿说,狗奴才不能走,没叫你走,你也想走?算芭走了。彩主儿让丫环收拾好写成的条幅和纸、墨、笔、砚,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芳儿见厅里有许多只椅子上,但不敢去坐,他偷眼看彩主儿,彩主儿坐在椅子上,紧闭眼睛,样子跟睡着了一样。彩主儿哪里是睡着了?她稍稍养了一会儿神,可以了,便开口说话,你芳儿现在倒是能够玩了,一转眼功夫,玩上了我们的二小姐,你这个狗东西,真想做吉府的女婿?芳儿赶紧朝地下跪去,说,彩主儿,饶了我吧,是二小姐硬拽着我……狗屁,彩主儿骂道,二小姐硬拽着你?打脸,给我狠狠打脸。这时黄斤、黄由都在厅里,她们听彩主儿说要打脸,以为是叫她们上前去抽芳儿耳光,于是两人一起走到芳儿面前,左右开弓,在芳儿脸上抽了几个耳光。芳儿正默默忍受着,彩主儿却说,你们两人别打,让他自己打。芳儿起手抽打自己耳光。打了十来下,芳儿放慢速度,抬眼看彩主儿,想彩主儿会不会叫他停下来。彩主儿闭着眼睛,听抽打的节奏不对了,就轻声说,怎么着?犯了错,还要偷懒,不想狠命处罚自己?芳儿无奈,只得加快抽耳光的速度。彩主儿听着芳儿抽耳光的清脆响声,头仰着,眼闭着,隔了一会儿,她笑了起来,说,停了吧,停了吧。芳儿此时似乎是习惯了自己抽打自己,从思想到肢体都已经习惯,一股惯性力量促使芳儿不去听彩主儿让自己停下来的话,继续在脸上狠命抽打。黄斤、黄由两人走上来,拉住芳儿的手,说,没听见彩主儿叫你停下来吗?芳儿双手垂下,脸上红一片紫一片,说明他的耳光吃得相当厉害。彩主儿笑着说,是二小姐硬拽着你做那事的?嘿,你身上那根东西会有这么鲜美?娘的?起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多了一只小毛?,有什么稀奇的?彩主儿说到这儿,眼睛有点斜,嘴中口水突然多起来,她咽了几次口水,继续说,硬拽了你上床?你下面的东西有这么鲜美,这么好吃吗?黄斤、黄由听得都在笑,她们知道彩主儿的心思。芳儿跪在地上,不敢回彩主儿一句话。彩主儿说,吉府出了许多钱,让你跟庙里和尚去学火烤掌,你以为自己学的是火烤?呵?狗奴才。是,我是狗奴才,芳儿低着头说。芳儿这儿是听不见,黄斤、黄由那儿却听得清楚,她们听见了彩主儿咽口水的声音。彩主儿突然说,去,准备纸、墨、笔、砚,我要写条幅。黄斤赶紧说,又要写呵,刚才不是写过了吗?彩主儿停了停,说,是写过了,不写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芳儿,说,写过了,写过了,起来吧,狗奴才。芳儿站起来,靠旁边站着。彩主儿说,在库房里,现在有我的牵挂了,我的那口寿材现在就在库房里存着,芳儿,你以后有空,就到库房里去看看我的那口寿材。看什么呢,彩主儿?芳儿问。看我那口寿材,彩主儿说,她这会儿看芳儿,好像能看见有人仍然在抽他耳光,彩主儿想看芳儿是不是都被抽傻了?彩主儿说,库房里有老鼠,有虫子,它们要把我的寿材咬坏的,你每天去看看,出了事情,赶快来跟我说。芳儿说,对付老鼠,可以养猫,对付蛀虫,可以在寿材里放一些硫磺。彩主儿说,好主意,但得去跟大先生说一声,看他怎么说,别弄坏了别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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