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另一个自己（2）
目录：第三帝国风云录| 作者：vertex| 类别：玄幻奇幻
看了一会儿，约瑟蓝色的双眼扫过窗台前的书桌，房间中的黑暗仿佛也爬上了他的脸颊，让他整个人都被黑色的光芒吞噬进去。他不敢多看，关上了房门。他在家里坐也坐不住，因为知道自己有非去不可的地方。
当约瑟在大门前的走廊里穿起大衣的时候，茵莉摇着尾巴过来，显然也想跟主人一起，被女管家弄开了。伊丽莎白看见他有出门的意思，就连忙过来问道：
“您要出去吗？我让人准备车子送您吧。”
“不，不用了。电车应该还在运行吧，那就够了。”
“是的。市政府已经在电台里广播，说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为了方便市民出行或是到教堂去做午夜弥撒，所以会特地延长时间运行，所以现在还在开。不过都这么晚了，您还……”
“我出去一会儿，噢，对了，不用对……不，说不说都一样。”
说完，约瑟就出门去了。他原本想说的是：不用对格连卿说自己出门。但后来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他相信父亲根本不会问自己的去向。
虽然是平安夜，不过慕尼黑市内的电车仍然有运行。约瑟上了电车，往市中心而去。电车上空荡荡的，除了约瑟之外也没几个乘客了。这样重要的节日之夜，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留在家里、与家人一道共渡。
来到市中心，约瑟下了电车，直往市政厅广场走去。对于这里，他十分熟悉。那些街道地砖的花色、广场上常常能见到的悠闲的鸽子、广场周围那五颜六色如同童话般的房屋。慕尼黑不像柏林那样，大兴土木建起了许多新古典主义式的大楼；相反，它至今仍然保留着许多中世纪时期的建筑，和与之一脉相承的建筑风格。所以来到慕尼黑的人，都会被这座大城市那一如乡村般朴素、恬静的景色所感动。
但是这时的约瑟，并不是来观赏慕尼黑的夜色的。他走到市政厅广场，看了看市政厅那高耸的钟楼，然后就往左侧的圣母教堂走去。还没走到教堂那儿，就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从教堂里传出歌声。想必现在在教堂中也聚集了一批仍旧忠实的信众、在安静专心地聆听唱诗班的唱曲。
约瑟没有进圣母教堂，而是来到教堂后方，那里是一大片草地和树林。透过树木的缝隙，可以瞥见里面那一块块高低不一的物体伫立在草地中央。约瑟推开外围低矮的铁门，向那片草地走去。
穿越树林的时候，约瑟走在林荫小径上，迎面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那人突然看见前方有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吓得动弹不得。那是一个弯着腰、低着头在赶路的老人，他穿大衣围着围巾，戴着帽子，但是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显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来这里，所以猛然一瞧见约瑟，就吓得站住了脚。当他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年轻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还不忘提醒对方说：
“喂，我说你这人，都这时候了，怎么还……”
他说着说着，与约瑟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时候，他眨巴眨巴着眼睛，使劲地看着约瑟。老人突然叫了起来：
“哎呀，是您呐！这不是韦廷先生吗？”
“您好，奥尔迪斯。”
“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见您。您好吗？”
“很好，谢谢您。您现在回家去吗？”
“我家里人都在教堂那儿等着我呢，今天是平安夜嘛！所以我料理完手头的事，就赶紧收拾着回去了。您来这儿看看？”
“是的，不会打扰您的工作。”
“嘿，这是哪儿的话！那您慢走啦，再见。”老人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朝对方抬了抬自己的帽子。“圣诞快乐，先生！”
“也祝您圣诞快乐。”
约瑟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向草地那头。在这片教堂后的草地上，那些高矮不一的块状物，是一块块墓碑。即使没有足够的光源，但是约瑟就像是来到自家后院一般熟悉。他来到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前，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里的方寸土地。让他多少觉得意外的是，碑前放着一束鲜花。从花朵来看，显然是花束放在这儿还不到一天。
会是谁呢？约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得太多，他心想可能是家里有人过来扫墓。他低头看着墓碑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句：
“此地，我们的挚爱永存。”
底下那一行字同样是约瑟即使闭着眼睛也能默念出来的：“弗雷德里希?冯?韦廷（Frederich?Von?Wettin），1913.1.30――1929.4.19”
“弗雷……我来了。”
约瑟刚出嘴角边的话语，很快就被寒冷的夜风掠过，消逝在虚空之中。这里埋着的，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之一，他的弟弟弗雷德里希。距离对方离开自己的日子，屈指数来，已有六年多了。但是在这些年里，约瑟从来没忘记过独自一人躺在这儿的弟弟。在平安夜里，他也不顾寒冷与孤单，前来探望弗雷德里希。虽然之前家人曾经有意一起来这儿扫墓，可是对于约瑟来说，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前来。因为有很多很多的话，他只想告诉弟弟。
“是哪个不省事的人送花给你的，谁都知道，你不喜欢花，不是吗……”
约瑟坐在已经干枯发黄的草地上，一个人对着弟弟的墓碑自言自语。如果有人此时经过墓地看到这一幕，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什么幽灵呢。约瑟也不知为何，之前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可是当来到弟弟墓前时，却找不出该说些什么。他抬起头，带着一点微笑，对着面前不存在的弟弟说道：
“我已经加入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了，这个还没告诉你吧？之前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加入党卫队了。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加入最好的部队。我想，党卫队就算现在还有所不足，但日后一定能成为你想像的那种精锐部队的――事实上，我觉得它现在就已经是了。家里现在还是老样子，格连卿回来了也整天不见人影，母亲、大哥、大姐和二姐……大家都差不多。”
当约瑟在大门前的走廊里穿起大衣的时候，茵莉摇着尾巴过来，显然也想跟主人一起，被女管家弄开了。伊丽莎白看见他有出门的意思，就连忙过来问道：
“您要出去吗？我让人准备车子送您吧。”
“不，不用了。电车应该还在运行吧，那就够了。”
“是的。市政府已经在电台里广播，说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为了方便市民出行或是到教堂去做午夜弥撒，所以会特地延长时间运行，所以现在还在开。不过都这么晚了，您还……”
“我出去一会儿，噢，对了，不用对……不，说不说都一样。”
说完，约瑟就出门去了。他原本想说的是：不用对格连卿说自己出门。但后来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他相信父亲根本不会问自己的去向。
虽然是平安夜，不过慕尼黑市内的电车仍然有运行。约瑟上了电车，往市中心而去。电车上空荡荡的，除了约瑟之外也没几个乘客了。这样重要的节日之夜，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留在家里、与家人一道共渡。
来到市中心，约瑟下了电车，直往市政厅广场走去。对于这里，他十分熟悉。那些街道地砖的花色、广场上常常能见到的悠闲的鸽子、广场周围那五颜六色如同童话般的房屋。慕尼黑不像柏林那样，大兴土木建起了许多新古典主义式的大楼；相反，它至今仍然保留着许多中世纪时期的建筑，和与之一脉相承的建筑风格。所以来到慕尼黑的人，都会被这座大城市那一如乡村般朴素、恬静的景色所感动。
但是这时的约瑟，并不是来观赏慕尼黑的夜色的。他走到市政厅广场，看了看市政厅那高耸的钟楼，然后就往左侧的圣母教堂走去。还没走到教堂那儿，就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从教堂里传出歌声。想必现在在教堂中也聚集了一批仍旧忠实的信众、在安静专心地聆听唱诗班的唱曲。
约瑟没有进圣母教堂，而是来到教堂后方，那里是一大片草地和树林。透过树木的缝隙，可以瞥见里面那一块块高低不一的物体伫立在草地中央。约瑟推开外围低矮的铁门，向那片草地走去。
穿越树林的时候，约瑟走在林荫小径上，迎面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那人突然看见前方有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吓得动弹不得。那是一个弯着腰、低着头在赶路的老人，他穿大衣围着围巾，戴着帽子，但是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显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来这里，所以猛然一瞧见约瑟，就吓得站住了脚。当他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年轻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还不忘提醒对方说：
“喂，我说你这人，都这时候了，怎么还……”
他说着说着，与约瑟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时候，他眨巴眨巴着眼睛，使劲地看着约瑟。老人突然叫了起来：
“哎呀，是您呐！这不是韦廷先生吗？”
“您好，奥尔迪斯。”
“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见您。您好吗？”
“很好，谢谢您。您现在回家去吗？”
“我家里人都在教堂那儿等着我呢，今天是平安夜嘛！所以我料理完手头的事，就赶紧收拾着回去了。您来这儿看看？”
“是的，不会打扰您的工作。”
“嘿，这是哪儿的话！那您慢走啦，再见。”老人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朝对方抬了抬自己的帽子。“圣诞快乐，先生！”
“也祝您圣诞快乐。”
约瑟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向草地那头。在这片教堂后的草地上，那些高矮不一的块状物，是一块块墓碑。即使没有足够的光源，但是约瑟就像是来到自家后院一般熟悉。他来到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前，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里的方寸土地。让他多少觉得意外的是，碑前放着一束鲜花。从花朵来看，显然是花束放在这儿还不到一天。
会是谁呢？约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得太多，他心想可能是家里有人过来扫墓。他低头看着墓碑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句：
“此地，我们的挚爱永存。”
底下那一行字同样是约瑟即使闭着眼睛也能默念出来的：“弗雷德里希?冯?韦廷（Frederich?Von?Wettin），1913.1.30――1929.4.19”
“弗雷……我来了。”
约瑟刚出嘴角边的话语，很快就被寒冷的夜风掠过，消逝在虚空之中。这里埋着的，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之一，他的弟弟弗雷德里希。距离对方离开自己的日子，屈指数来，已有六年多了。但是在这些年里，约瑟从来没忘记过独自一人躺在这儿的弟弟。在平安夜里，他也不顾寒冷与孤单，前来探望弗雷德里希。虽然之前家人曾经有意一起来这儿扫墓，可是对于约瑟来说，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前来。因为有很多很多的话，他只想告诉弟弟。
“是哪个不省事的人送花给你的，谁都知道，你不喜欢花，不是吗……”
约瑟坐在已经干枯发黄的草地上，一个人对着弟弟的墓碑自言自语。如果有人此时经过墓地看到这一幕，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什么幽灵呢。约瑟也不知为何，之前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可是当来到弟弟墓前时，却找不出该说些什么。他抬起头，带着一点微笑，对着面前不存在的弟弟说道：
“我已经加入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了，这个还没告诉你吧？之前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加入党卫队了。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加入最好的部队。我想，党卫队就算现在还有所不足，但日后一定能成为你想像的那种精锐部队的――事实上，我觉得它现在就已经是了。家里现在还是老样子，格连卿回来了也整天不见人影，母亲、大哥、大姐和二姐……大家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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