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军官团的老头们（4）
目录：第三帝国风云录| 作者：vertex| 类别：玄幻奇幻
但是，在已经成为传奇人物的马克西米连?冯?韦廷大将面前，谁也没有显露出一点异样来。这些高级军官们，和颜悦色地对待这个无论是年纪、资历、功绩还有军阶都比他们低太多的年轻人，就像对待自己的子侄一样。当然，其中也有少数军官，因为与马克西米连私交不错、或是与对方十分相熟，因此也毫不介意约瑟的党卫队身份。
像柏林的第一集团军司令格尔德?冯?龙德施泰特步兵上将（Gerd?Von?Rundstedt），在这一天的聚会上，他是极少数几个能够称得上是与马克西米连同辈的人了。约瑟也知道，军官团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像父亲那样，曾经在格罗斯利希特菲尔德军官学校学习――现在那儿却成了自己那些党卫队成员的兵舍了――这位老人也不例外，不过以他的年纪，却还是比马克西米连小了5岁，龙德施泰特出生于1875年。
龙德施泰特身材瘦削，脸部瘦得突出了眼睛和嘴巴，看上去显得十分倔强。但他看到马克西米连时，高兴到笑得满脸皱纹。他甚至没和对方握手，而是直接与马克西米连拥抱。这位将军一边摇晃着对方的双臂，一边说：
“格连卿！你总算又活着出来啦！”
“卡尔，当心点！”马克西米连也喊着对方的教名――在军中能够有资格这样喊龙德施泰特教名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经不住你的大力气！”
“哈哈，这话能骗谁？瞧你这模样，倒比我们都还要年轻！”
龙德施泰特与马克西米连彼此开着对方的玩笑，好不愉快。在这些老资格的前辈面前，哪怕是战争部长、陆军总司令和总参谋长也自知没有插话的余地，因此他们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一旁听着，就像接受着老师教导的小学生似的。
在约瑟看来，父亲确实比不少同龄人都显得年轻些。尤其是现在看到他往日的同僚，更让他肯定了这种想法。那些穿着军服、派头十足、面部表情威严冷漠的军官们，其中有许多人都比马克西米连起码年轻个十岁以上――有的甚至要年轻个二十岁左右――可是当他们站在马克西米连身旁时，旁人看着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马克西米连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老，相反众军官们简直就像挂上了“威武”牌子的老人群体。
就以龙德施泰特为例吧，这位年届六旬的老将军，如果此时有人对毫不知情的外人说：他是马克西米连的哥哥，恐怕十个人里面会有六七个人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约瑟心想，岁月虽说是公平的，不过还是能够从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不公平的厚爱。不，应该说是心态的问题吧，约瑟这样想着。因为父亲压根就没有一点作为气派人物和英雄的自觉，再加上天性待人随意，所以看上去就自然显得年轻得多了。
虽然知道马克西米连的大名、还有他那令人肃然起敬的经历，但是有些资历较浅的军官，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的绰号“格连卿”，因此不解地皱着眉头。约瑟此时又稍微退后了一点，好让父亲能和朋友不受拘束地聊天。他留意到旁人的眼神，也觉得有点好笑。他明白对于这些久受陆军传统熏陶的人来说，他们不以军阶来相称却以绰号来相称，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自己的立场也差不多，整天只叫对方的绰号。约瑟想到这里，不禁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那时候他还很小，才只有四、五岁吧，可是他还能十分清楚地记得，每次自己对着马克西米连一叫“父亲”的时候，对方永远都是淡漠的样子――当然也不会不答应他，可是看上去就是一副显得很没劲的样子。虽然年纪小，可是约瑟当时已经敏感到可以知道父亲的心事，他不喜欢被人这样叫，还是说，是因为这样叫他的人是自己？还不到六岁的时候，约瑟记得有一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其中龙德施泰特也在其中。他们都是父亲的好友，与马克西米连随意地说笑着，于是“格连卿”这个绰号就不时进入到小约瑟的耳朵里。他头一回知道，被人叫着绰号的父亲，居然能这么高兴。当那次的聚会结束后不到一个星期，那天他们一家人像往常那样进餐，席间母亲与父亲在闲聊的时候，约瑟大着胆子，也喊了父亲一声“格连卿”。他这一开口，首先就把母亲气坏了，她生气地斥责儿子说：
“怎么能这样叫爸爸？！”
可是，被儿子这样叫着的那个当父亲的人，却是乐坏了。虽然他没有哈哈大笑、也没有喜形于色，可是从马克西米连那赞许的微笑中，约瑟知道自己叫对了。也正是从那时候起，约瑟就再也没有喊过对方一声“爸爸”或“父亲”，而是直称其绰号格连卿，父子俩给人的感觉倒越来越像一对朋友似的――虽说不一定拥有朋友般深厚的感情。而马克西米连也从来不会对儿子的这种叫法表现出反感，他似乎也乐意儿子这样叫自己。只不过对于海尔姆楚德来说，这却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本来儿子这样公开称父亲的绰号就有问题了，更要命的是丈夫居然还默许儿子的做法！看到父子两人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称呼后，海尔姆楚德对他们说：
“随便你们好了！乱了套也不关我的事！”
而马克西米连这个绰号的来由，则是他曾经身为萨克森王国国王的哥哥奥古斯特二世无意中替他取的。马克西米连曾经告诉过儿子，当时奥古斯特二世正在为一件政务而头疼，前来拜访兄长的马克西米连在与对方说笑的时候无意中提出一个方法，让对方茅塞顿开。奥古斯特二世高兴得甚至拉着弟弟跳起舞来，当时所放的曲子就是舒伯特的《纺车旁的格丽卿》（对于这绰号的来由，约瑟手下的士兵，弗雷德?诺特霍恩的第一感觉倒是猜对了），因此奥古斯特二世就随口对弟弟说：
“你可真是我的格丽卿！”
于是，马克西米连的新绰号“格丽卿”就这样流传开来，直到后来他在军中，身边的同僚战友觉得这个女性的绰号不妥，所以又将它改成了“格连卿”，一直称呼到现在。
“格连卿，到底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转头注视着父亲的约瑟，心中疑云始终不散。
像柏林的第一集团军司令格尔德?冯?龙德施泰特步兵上将（Gerd?Von?Rundstedt），在这一天的聚会上，他是极少数几个能够称得上是与马克西米连同辈的人了。约瑟也知道，军官团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像父亲那样，曾经在格罗斯利希特菲尔德军官学校学习――现在那儿却成了自己那些党卫队成员的兵舍了――这位老人也不例外，不过以他的年纪，却还是比马克西米连小了5岁，龙德施泰特出生于1875年。
龙德施泰特身材瘦削，脸部瘦得突出了眼睛和嘴巴，看上去显得十分倔强。但他看到马克西米连时，高兴到笑得满脸皱纹。他甚至没和对方握手，而是直接与马克西米连拥抱。这位将军一边摇晃着对方的双臂，一边说：
“格连卿！你总算又活着出来啦！”
“卡尔，当心点！”马克西米连也喊着对方的教名――在军中能够有资格这样喊龙德施泰特教名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经不住你的大力气！”
“哈哈，这话能骗谁？瞧你这模样，倒比我们都还要年轻！”
龙德施泰特与马克西米连彼此开着对方的玩笑，好不愉快。在这些老资格的前辈面前，哪怕是战争部长、陆军总司令和总参谋长也自知没有插话的余地，因此他们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一旁听着，就像接受着老师教导的小学生似的。
在约瑟看来，父亲确实比不少同龄人都显得年轻些。尤其是现在看到他往日的同僚，更让他肯定了这种想法。那些穿着军服、派头十足、面部表情威严冷漠的军官们，其中有许多人都比马克西米连起码年轻个十岁以上――有的甚至要年轻个二十岁左右――可是当他们站在马克西米连身旁时，旁人看着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马克西米连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老，相反众军官们简直就像挂上了“威武”牌子的老人群体。
就以龙德施泰特为例吧，这位年届六旬的老将军，如果此时有人对毫不知情的外人说：他是马克西米连的哥哥，恐怕十个人里面会有六七个人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约瑟心想，岁月虽说是公平的，不过还是能够从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不公平的厚爱。不，应该说是心态的问题吧，约瑟这样想着。因为父亲压根就没有一点作为气派人物和英雄的自觉，再加上天性待人随意，所以看上去就自然显得年轻得多了。
虽然知道马克西米连的大名、还有他那令人肃然起敬的经历，但是有些资历较浅的军官，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的绰号“格连卿”，因此不解地皱着眉头。约瑟此时又稍微退后了一点，好让父亲能和朋友不受拘束地聊天。他留意到旁人的眼神，也觉得有点好笑。他明白对于这些久受陆军传统熏陶的人来说，他们不以军阶来相称却以绰号来相称，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自己的立场也差不多，整天只叫对方的绰号。约瑟想到这里，不禁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那时候他还很小，才只有四、五岁吧，可是他还能十分清楚地记得，每次自己对着马克西米连一叫“父亲”的时候，对方永远都是淡漠的样子――当然也不会不答应他，可是看上去就是一副显得很没劲的样子。虽然年纪小，可是约瑟当时已经敏感到可以知道父亲的心事，他不喜欢被人这样叫，还是说，是因为这样叫他的人是自己？还不到六岁的时候，约瑟记得有一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其中龙德施泰特也在其中。他们都是父亲的好友，与马克西米连随意地说笑着，于是“格连卿”这个绰号就不时进入到小约瑟的耳朵里。他头一回知道，被人叫着绰号的父亲，居然能这么高兴。当那次的聚会结束后不到一个星期，那天他们一家人像往常那样进餐，席间母亲与父亲在闲聊的时候，约瑟大着胆子，也喊了父亲一声“格连卿”。他这一开口，首先就把母亲气坏了，她生气地斥责儿子说：
“怎么能这样叫爸爸？！”
可是，被儿子这样叫着的那个当父亲的人，却是乐坏了。虽然他没有哈哈大笑、也没有喜形于色，可是从马克西米连那赞许的微笑中，约瑟知道自己叫对了。也正是从那时候起，约瑟就再也没有喊过对方一声“爸爸”或“父亲”，而是直称其绰号格连卿，父子俩给人的感觉倒越来越像一对朋友似的――虽说不一定拥有朋友般深厚的感情。而马克西米连也从来不会对儿子的这种叫法表现出反感，他似乎也乐意儿子这样叫自己。只不过对于海尔姆楚德来说，这却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本来儿子这样公开称父亲的绰号就有问题了，更要命的是丈夫居然还默许儿子的做法！看到父子两人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称呼后，海尔姆楚德对他们说：
“随便你们好了！乱了套也不关我的事！”
而马克西米连这个绰号的来由，则是他曾经身为萨克森王国国王的哥哥奥古斯特二世无意中替他取的。马克西米连曾经告诉过儿子，当时奥古斯特二世正在为一件政务而头疼，前来拜访兄长的马克西米连在与对方说笑的时候无意中提出一个方法，让对方茅塞顿开。奥古斯特二世高兴得甚至拉着弟弟跳起舞来，当时所放的曲子就是舒伯特的《纺车旁的格丽卿》（对于这绰号的来由，约瑟手下的士兵，弗雷德?诺特霍恩的第一感觉倒是猜对了），因此奥古斯特二世就随口对弟弟说：
“你可真是我的格丽卿！”
于是，马克西米连的新绰号“格丽卿”就这样流传开来，直到后来他在军中，身边的同僚战友觉得这个女性的绰号不妥，所以又将它改成了“格连卿”，一直称呼到现在。
“格连卿，到底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转头注视着父亲的约瑟，心中疑云始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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