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权相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警方处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警方处理

目录:权相| 作者:仓周| 类别:都市言情

    蜀人相眼。闽人相骨。浙人相清。淮人相重。宋人相口。江西人相色。鲁人相轩昂。胡人相鼻。太原人相重厚。

    ――《麻衣神相》

    ……

    ……

    ……

    “你就是时方?”刚才被年轻人呛得哑口无言的人看着时方,说话怪声怪气的。

    时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对,我就是时方。”然后静静的看着对方,眼睛锋利的就像刀子。堂堂国家级保护区的人就这素质?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人嘴边刀痕一样的酒窝,他心中一动。

    “时书记,他是……”何郁赶上前来,此时他已从刚刚莫名的情绪中走出来,而刚要给时方介绍那人的她却被时方眼睛盯着,心一寒,将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一旁的莫小媛轻轻拉了拉何郁,朝他摇了摇头。

    何郁委屈的想掉眼泪,却还是忍不住了。

    那人不管不顾的说道:“我是东阿林场的杨得志,你们镇得村民打伤保护区的狼,还将我们进行非法人身监禁,给个说法吧。”看他铁青的脸,显然是被气昏了头。

    另一个人扯了他一下衣角,却被他狠狠的甩了开。

    “说法?”时方转身朝人群里喊道:“王二呢?出来。”

    “我就是。”刚才呛杨得志的年轻站到时方面前。

    王二长得有些憨,却是嘴角锋利,显然能说会道,而且心地淳厚。这样的人倒是不多见。但是他脸上五岳却是不够饱满,所以想要有大成就,倒是难事。

    时方朝王二点头,道:“你被那畜生咬伤了?”

    王二被问的一愣,然后尴尬的点头。

    “什么畜生?是他去保护区偷狼。”杨得志哼声说了一嘴。

    时方也不看他伤在何处,便道:“在什么地方咬伤的?”

    王二这下不敢说了,心说要是让书记知道自己去偷狼,还不得帮着那人把自己关进局子?想着,王二打了个冷战。秋天的晚上本来就冷,他又不禁出了冷汗,便不由得抱起肩膀。

    “说,在哪被咬伤的。”时方加重了语气,暗道这王二真是榆木疙瘩,要是莫小媛肯定能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刚才她也是被杨得志气得有些头脑发热,此时看了一旁委屈的何郁一眼,对方眼睛里隐然有一些晶莹在闪烁。

    但此时又不好向她道歉,也只有硬下心肠来了。不知怎的,看到何郁带着水汽的眼睛,他的心便隐隐作痛。但此时也唯有如此,幸好何郁在一旁委屈着,若是她参与进来,这事还真是不好办。

    这时,王二苦着脸道:“是在带它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绊了个跟头,嚼子松了,被它要了一口。”

    “看看,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刁民去偷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杨得志怪异的腔调让时方恁地不舒服。

    他笑道:“在村口被咬伤的?”时方指着已经累趴下低吼的狼大声道:“那就是说,这狼从保护区里跑了出来,咬伤了无辜村民,你们保护区是怎么做事的?防护网出了那么多大洞也没人管么,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这下,人们都愣了。

    不一会儿,院子内的人纷纷叫好,虽说王二有错在先,但是百德孝为先,村民们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都觉得他做得对。先前杨得志嚣张的指着王二鼻子骂的时候,他们已经憋了一口气,否则也不知将他们关起来。

    此时时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觉得,还是咱自己的书记好。

    一旁的杨得志一看情况不对,便叫道:“你堂堂镇党委书记,竟然歪曲事实,你……”他气得浑身发抖,然后忽然朝何郁道:“她是省里的记者,她当时在场。我可以找她证明。”心里却暗自奇怪这小书记是怎么知道防护网坏了?

    时方一摆手,冷声道:“这里没她的事儿,咱们的事儿还没完,你说该怎么解决吧?”

    这杨得志眼球突出,嘴有些歪,而且下唇比上唇厚了不少,看面相就是少德之辈,时方倒不是以面取人,但是今天这杨得志如此嚣张,丝毫没有口德,这让时方有些不爽。更重要的,杨得志忽略了他的权威。这让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就算是杀了这狼又如何?一个畜生还能顶一个人不成?

    杨得志抖着手指向时方,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而他身旁的另一个人,早就跟入定的老僧似的,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时方身侧的迟万富也有些激动,扯着嗓子喊道:“给个说法。”

    一时间,院内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莫小媛嘴一撇,看了看何郁。对方正撅着嘴,显然正生着时方气呢。心说你这当官的也太霸道了点吧?还有没有人权呢?

    又过了一会儿,警笛声响起。

    老百姓一不怕镇长,二不怕书记,最害怕的就是警察。警笛这么一响,是没有人敢做声了。

    杨得志忽然间站了起来,身上跟拧了发条一样,精神抖擞。

    他哼了一声,甩开时方众人率先走了出去。

    时方微微一笑,混不在意,这杨得志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不会儿,两辆警车便进了院子,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依次下车。

    时方看着带头下车的人,笑容更深了。

    那人只是朝迎过去的杨得志点了点头,便越过他走近时方,笑道:“时书记,我没来晚吧?”来人正是张云逸,他身后跟着刑警队和东阿派出所的几名警员。

    张云逸与时方打过招呼,又朝何郁笑道:“何记者,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来了。”然后他又和莫小媛打了招呼。

    时方看了何郁一眼,而对方却是不理他。他顿时明白过来过河张云逸亲自跑一趟山东屯了。也幸亏何郁顺便给自己打了电话,否则事态还不知向什么方向发展呢。

    杨得志在众人打过招呼后走了过来,将整个事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张云逸又转头问何郁道:“何记者,你也是当事人,将情况说一下吧。我们做个笔录。”

    哪知何郁看了时方一眼,道:“你问他。”接着扭过头,显然还在气头上呢。

    时方暗道这何郁,自从自一次见她,就觉得怪异。而她今天的表现,更让时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来不及多想,他便将准备好的腹稿说给张云逸听。

    等时方一说完,院内的众人也纷纷附和,纷纷表示赞同时方的说法。

    张云逸怪怪的看了杨得志一眼,今天的情况他猜到了不离十,心说你个区区保护区管理员,也敢得罪时书记?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等张云逸带来的女警员做完笔录,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此时的张云逸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于是他朝杨得志道:“杨管……”这称呼怎么叫得这么别扭?于是他轻咳一声,继续道:“我看今天的事,大家都卖我张云逸一个面子,两方握握手,你把狼带回去,王二伤的也不重,就这么算了。”这话说的有些心虚啊。他看了看端坐的时方,这心态!佩服的不得了。

    此时众人已进了屋子,夜已经深了。

    只留下当事人和时方,迟万富等人,安静下来,话也就好说了。

    哪知杨得志叫道:“不行,他偷了我们的狼,我明天就去县里告他。一定要让他蹲局子。”

    这话就说的有些难听了,张云逸哼声道:“杨得志,别给脸不要脸,以为程县长真愿意操理你们着烂摊子?”

    时方闻言一愣,忽然盯着杨得志道:“你说偷了谁的狼?”

    “当然是我们程总……”杨得志话说了一半,便猛然间意识到不对,下意识的赌注嘴巴。

    时方道:“狼是国家的,可不是你们程总的,你们保护区还有什么动物?”他在来的路上所带着的疑惑终于得到证实。

    “狍子,狐狸,獐子,兔子,鹦鹉……”杨得志说了一大堆,虽然不知时方问的是什么,还是说了出来,此时他也猜出堂堂县刑警队队长也向着时方说话了,虽然嘴上一直不服软,不过他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他。

    獐子……

    时方喃喃念叨着,又道:“你们保护区里有獐子和鹦鹉?”

    杨得志啊了一声,忽然脸色微变。

    寻常人自是看不出什么,但时方却能够看到对方萎缩的瞳孔和不觉间蠕动的嘴唇。

    这保护区内肯定有猫腻儿。

    时方在张云逸耳边低语几句,张云逸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便起身走出屋外。

    时方知道,对方再给程树理打电话汇报情况。

    不一会儿,张云逸从屋外回来,朝时方挤了挤眼睛,然后正经八百的说道:“时书记,领导吩咐,让我们尽快将这头狼送归保护区,不得有误。哎,看来今天是睡不好觉了。”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降低杨得志的警惕性。

    听张云逸说完,杨得志得意一笑,便随张云逸走了出去。

    ……

    ……

    房间内只剩下时方、莫小媛与何郁三人。

    由于太晚了,山路又不好走,迟万富就建议时方在山东屯委屈一夜,便找个个村里最好的房子,一共两间,一间为女士准备,一间给时方。

    莫小媛轻轻拍了一下时方的手,朝他点头,便起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时方有些感动莫小媛的通情达理,而在看向坐在被子上的何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与何郁是怎么了?明知彼此没什么,怎么相处起来却这么怪异?

    “大记者,还生气呢?”时方看着低头沉着俏脸的何郁,开口道。

    何郁也不说话。

    这下时方是没辙了,于是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也不说话了。

    老旧的墙上,贴着十几年前的老报纸,墙上的石英钟咔咔的响着,时方看了看表,钟上的时间足足慢了半个小时。

    然而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好人?”何郁不等时方开口,又接着道:“我只是想拍一些风景和野生动物的相片做个专题报道,在找向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杨得志……”

    何郁声音有些哽咽道:“相机里拍了很多这一带的风土民情,我以为会对你有帮助……”说完皱着秀美揉了揉脚。

    时方怔怔的听着何郁哽咽的倾诉,也被何郁的语言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接着便是越来越多的困惑。

    看着何郁脱了鞋,露出带着血迹的袜子,显然里面磨出血泡了。他温声道:“今天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吼。”说完,他迟疑很久,终于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何郁忽然抬头盯着时方的眼睛,看得时方有些躲闪,又低下头,自嘲一笑道:“是我头脑发热,闲的。”

    时方沉默片刻,而何郁则盖着被子,蒙起头,再也不理他。

    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时方招呼一声,起身告辞。

    当……

    时方的关门声传来。

    何郁掀开蒙在脸上的被子,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喃喃的说道:“你是真的忘记了……”

    眼泪浸湿了厚厚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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