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半是疯狂 一半是寂寞(4)

    晚上赶到小梅沙酒店，吃完饭我还热情高涨。阿祖却扑倒在雪白的床上一动不动。我象按摩师那样骑在他身上，象模象样敲打着他的胳膊腿。“就你老人家这身子骨，还不赶快起来锻炼锻炼！”

    “海洋公园都关门了，那些海豚、企鹅和北极熊明天才能看。现在去哪儿？”他象在说梦话，小眼睛都懒得睁。

    “去海滩，”我看着窗外椰林下的海滩兴奋不已。“有不少人呢。”

    我们到了海滩哪儿，我踩着细软的沙子和翻卷的海浪，拉着他跑了好一段路，他才清醒过来，气喘嘘嘘说再也跑不动了，在一个很多人放孔明等的地方停下来。“这老夫少妻的日子真不好过，都不知道杨大科学家是怎么过的。”

    “锻炼呗。你看人家到哪里不是讲学就是剪彩，你真以为是缺那几个钱呀？上次我还在电视里看翁小姐拉着他爬黄山呢，也没见人家躲在酒店的床上不出来。”

    “人家躲在酒店的床上干什么给你看呀？”

    “就你没正经，讨厌！”我丢开他，走过去看人家放孔明灯。一只只孔明灯带着燃烧的火苗，飘飘荡荡飞过澎湃的海面，越升越高，在夜空中形成壮丽的一片。真漂亮呀。不远处还有人在放烟火。

    “我们也放吧，”当阿祖找到我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两只新买的孔明灯。“图个吉利。”

    我怕海滩上人多，碰到别人的烧起来，就拉着他跑到一堆海礁石那儿，爬上高高的海礁石。我帮他抓着，点火后，一只孔明灯晃晃悠悠飞了起来，接着第二只如影随行，也飞了起来。

    我们站在海礁石上，抬头望着那两盏孔明灯，一只跟在一只后面，一起飞向浩瀚的夜空。它们先是象两颗可爱的红灯笼，飞过波光粼粼的大海，接着飞过灯火辉煌的城市，越飞越高。

    “深圳真美呀，”我看着远去的那两盏孔明灯，禁不住感叹道。

    “再美也是别人的，”他转身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显得有点伤感。“我们只是过客。象我们这样的人数以万计，只是一群蚂蚁，只能用青春建造并美化象深圳这样的大都市，却无力消受它的奢华，还要随时面对失业、流离失所和流落街头。那些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人，以1%的人数控制着城市99%的资源，包括女人。我们只是混凝土和垫脚石，任他们开着豪车肆意贱踏。”

    “难得这么开心，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笑着去抚摸他的脸，却摸到一脸潮湿，不象是海雾，象泪水。

    晚上回到酒店，我劝了半天，他才好了一些。后来我洗澡时，他却突然推门进来了，一边笑着扒光衣服，跳进雪白的浴缸里，和我挤在一起，把白花花的泡沫溅得到处都是。“资源共享。这么好的资源，不共享太浪费了。”

    “典型的农民意识。我看你要是当了国家元首，总理、部长和省长这些要职，肯定让你们家人和亲戚朋友全当光了。别人举着钱挤破脑袋也只能干着急。”看他不再郁闷，我也感觉很开心。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从后面抱住我，躺在浴缸里，抓着他那东东往我那里放着。

    “洗洗上床吧，”我不让，让他撤退。“又不是猴子，不分场合。”

    “试试嘛，感觉肯定不一样。”他死皮赖脸笑着抱住我不放，“看这浴缸多大，多漂亮。我们还没有在浴缸里试过。”

    在我犹豫的一刹那，他突然翻起来，把我挤到浴缸边上，扬着水花从后面戳了进去。之后他就象一只章鱼，吸附在我身上。我们在水里尽情翻滚着。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我们被波浪包围着，随着那两个运动器官的收缩，水波一漾一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