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菩提暗语

    经过这几日朝夕相处，悟空和小白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师兄弟都已经默认了二人的关系，也就没人再指指点点了，一是因为悟空人缘极好，既聪明伶俐，又乐于助人，深得大家喜欢，二是因为小白冰清玉洁，大家看来本不像是坏人，所以大家都在衷心祝福二人能天长地久，白头到老，这样的方寸山上的气氛就活跃多了，再不存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现象了，大家都忠心向道，潜心修炼，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菩提祖师这些天心情也是特别的好，谁不希望自己门下都能和睦相处啊，所以他讲道也显得生动的多了。这天，菩提祖师正在讲解佛家经典著作《妙法莲华经》，厅内座无虚席，大家都在专心学道，用心修行。时下讲到“第十六如来寿量品”，菩提祖师道：“释尊说明我实成佛以来，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那由他劫，而其中间乃至今生，皆是方便示现。此品旨在说明佛陀寿命之无量、教化之无量、慈悲之无量及救济之无量。”悟空听后，忽地从座上跃起，狂舞狂歌，抚掌大笑。菩提祖师道：“悟空，何以放肆至此？”悟空道：“师傅，徒儿方才听师傅说道‘寿命之无量’，是不是说此经可得长生？”菩提祖师道：“长生本事仙家独到之处，慧根已通，又何必在乎这一身臭皮囊呢？我这里有老子《道德经》和庄子《养生主》《逍遥游》三篇，你拿去学习吧。”众师兄弟见师傅赐书给悟空，都是羡慕至极，心里也盼望着能得此恩惠。哪知悟空说道：“师傅有所不知，弟子在花果山水帘洞与孩儿们过得一样是无忧无虑的逍遥生活，只是见所有世间生灵都难逃生老病死之劫，受六道轮回之苦，故远涉重洋来师傅这仙家宝地学习这长生之术，求师傅不吝赐教。”众师兄弟见悟空如此顶撞师傅，都在暗想悟空这回可完了，难得师傅兴致如此之高，你怎么就直到往师傅兴头上泼凉水呢。果然见菩提祖师剑眉竖起，拍着桌子叫道：“你这猴儿，不习道家基本行功，又怎能学得仙家之术？这种不学无术之徒，今不狠狠教训你一顿，难解心头之恨。小白！取我教鞭来！”小白惊道：“师傅，悟空师兄尚没学得师傅本领，怎能受的师傅神鞭之刑？”菩提祖师道：“老夫训徒论不得你来评价是非，快去速速拿来！”小白心道：“师傅今天是怎么了？”正迟疑间，闻得菩提祖师重重哼了一声，吓得小白一哆嗦。小白跟随菩提祖师多年，还从未见过师傅生这么大气，不过现在也只得战战兢兢地取来放在案头的九龙鞭。这九龙鞭是东海龙王之子敖丙的青筋制成，当家哪咤刚出道之时，因贪玩抽了龙筋，所以这青筋中蕴含这无尽的冤气，打在身上是一鞭见血、入肉三分。众师兄弟见师傅请出了九龙鞭，都暗里替悟空捏了一把汗，可谁也不敢出口相劝，菩提祖师的脾气毕竟大家还是知道的。只见菩提祖师高高扬起鞭杆，手起鞭落，只听“唰！唰！唰！”三声脆响，悟空背脊上立即突起三道深深的血痕。小白再也看不下去了，跪着抓住菩提祖师袖子，连声哭道：“师傅！不能再打了，悟空师兄现在还是凡身啊。”菩提祖师恨恨地扔下神鞭，“哎”地叹了口气，大跨步走出大厅。又听见“当...当...当”钟声连响三下，众师兄弟纷纷走出大厅，只剩下悟空和小白怔怔地站在原地。小白看了看悟空，摇摇头向师傅追了出去。

    入夜。悟空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总是感觉到师傅此番做为必有深意，只是一时又想不明白。正在危难之际，小白推门走了进来，进门就问：“你伤还疼不疼？我来看看。”悟空温顺地任她解开自己衣领，褪下外套，露出雄壮结实的背脊。小白喃喃道：“师傅可真下得去手啊，真不知师傅这是怎么了？平时他可不是这样子啊。”悟空没有搭腔她的话，自言自语道：“师傅之意到底是怎样呢？真是太难理解了。”小白道：“师傅之意？”悟空道：“嗯，师傅鞭我三下，紧接着又敲钟三下，难道真是巧合而已？”小白笑道：“说你痴还真不假。好了，别瞎想了，我陪你出去转转吧。”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悟空的手向门口走去。

    月夜，很静，也很美，而在月下漫步的人更美、情更浓。悟空和小白就这样手牵手在门前走廊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百无聊赖。悟空忽然道：“不对！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小白道：“哎呀！你怎么还在瞎想哪。师傅鞭你三下，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我如果不及时抓住师傅，恐怕师傅会打死你的！再说下课钟声本来就是三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悟空深情地看着她道：“师傅鞭我，所有师兄弟都漠然视之，只有你奋不顾身冲上去抱住师傅双腿，你当时就不怕师傅一怒之下连你也一起惩罚？”小白道：“如果真能替你挨这三下鞭刑，我死而无憾。”悟空道：“小白，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只是你这瘦弱的身子怎么能经受得住师傅的鞭刑？我又怎舍得你替我受刑呢？”一番情深意重的情话说得小白心潮澎湃，瞪大双眼看着悟空道：“是真的吗？你真的在关心我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别人在暗算我，这次真的是有人在关心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悟空道：“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你掐自己一下试试。”小白用力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真的好疼啊。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喽！小白喜得掉下一串眼泪，嘤地一声扑进悟空怀里，再也不肯离开。悟空轻轻抚摸着她瘦弱的背脊和柔顺乌黑的头发，将一颗滚烫滚烫的心紧紧贴在小白胸前，不自觉一股霸气早已冲到九天云外了......

    “嗒！嗒！嗒！”又是三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把一对处在热恋中的年轻人从瞎想中惊醒。只听远处有人高声唱到：“天干地燥，小心火烛。”又是三声嗒嗒音。小白道：“啊，已经三更天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悟空道：“嗯，我送你回去吧。”小白道：“让别人看见会误会的。”悟空道：“这么晚可谁还会看见啊。”小白道：“你看，那间屋子不是还亮着灯吗。”悟空笑道：“嘿，还真有夜猫子型的......”不过他很快就笑不起来了，小白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到底那间屋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原来那正是菩提祖师的房间！师傅这么晚了不睡，他在干什么呢？悟空不理解，小白也不明白。平时师傅一直都严格遵守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悟空心中也在暗中揣摩：师傅在课上鞭我三下，钟声又连响三下，是不是暗示三更天会发生什么呢？小白早已吓得面色苍白道：“我看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师傅耳聪目明，万一被师傅发现咱们深夜约会，恐怕......再说，他到底是咱师傅啊。”看着小白无助的眼神，悟空轻声安慰道：“好，咱们回去吧，今晚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小白早已没了知觉，机械地被悟空扶着胳膊，在悟空指引下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缓缓进入梦乡......

    可是，悟空却怎么也说不着！他想师傅这必有一番深意。是有话对自己说，可在课堂上又不方便直说，只得使用暗语告诉自己在三更天从后门进去。“哈！我真是太聪明了。”悟空终于想通了师傅真意，兴奋地再也躺不下去了。一骨碌爬起来，向师傅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