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义结金兰

    天兵早已走了很久，方寸山早也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横七竖八地一地尸体。悟空仍在痴痴地看着天边愣神，嘴里喃喃道：“小白...小白...”忽然大声叫道：“不行！小白在前边等着我，等着我去救她！”说着即要跃起追赶出去。彩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袖子,道：“你这样去等于是送死，你确定你能成功吗？”悟空挣扎道：“放开我，就算是死也要和我的小白死在一起。”彩衣尽力抓住他，声嘶力竭地嚷道：“你冷静一下，我很佩服你对小白的情谊，可是你这种莽夫的做法只能让她对你更加看不起。一是逞能谁做不到，难做到的是要学会在这种条件下艰难地生存下去，你懂不懂？”悟空挣扎了半天，最终冷静下去，对天怒吼一声，猛地高高跃起，一脚踢在身后山崖上，只听轰的一声，山崖塌了半边。

    彩衣道：“看大哥也真是个性情中人。我这一生只相信强者，你的身手很棒，很合我胃口。不过输给李靖父子你也不要太在意，当年我们姐妹三人跟他大打一架，可还是没逃过他的法宝。你输就输在不知上，没什么丢人的。”悟空道：“你姐妹三人的事迹我听师傅简单说过，我很佩服你们的英勇做为。”彩衣道：“那是。想当年，我们姐妹三人联手闯江湖，那是何等威风，只因一时不慎中了天兵的奸计，落得如此下场，更可悲的是我那小妹生死未卜，我真后悔带她出来，她还那么小......”彩衣陷入沉思，忽然她握住悟空双手道：“对了，你到北惧芦洲去找我姐姐彩翼仙子，让她去帮你救你家小白，为我小妹报仇。”悟空道：“你大姐？”彩衣道：“对！我大姐，她的本事远远胜我，她一定可以做到的。”说着神情非常激动。悟空道：“既然你知道你大姐在北俱，这么多年你怎么不亲自去找她？”彩衣道：“我被菩提祖师施法困在后山...对了，我得赶快回去，我两位义兄不知怎样呢。”说完，一溜烟奔向后山山崖。悟空道：“喂，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一前一后迅速登上窄窄的山道，只见一块平地上，一胖一瘦两个人影正盘膝而坐，显得都是非常虚弱。待二人走进看时，正是那游方术士和陈百万。彩衣迅速将两手搭在二人肩上，只见一股热气忽地从三人头顶窜起，随即三人都好像中了邪似的浑身抽搐。悟空见状，伸手搭在彩衣后心上，将一股热气渡到她体内。坐在最前面的陈百万忽然吐出一口紫色的瘀血，三人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悟空继续渡真气给彩衣，不一会，三人都睁开了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陈百万见到悟空，蓦地一惊，马上抱拳道：“多谢相救。”

    悟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哦。”彩衣接过话来道：“这事还得从菩提祖师将我带到三清洞说起。游方术士和陈百万都是我在凡间认识的结拜大哥，可是他们两个却非常不合，但是他们却为了救我不顾生死来到方寸山。菩提祖师不知详情，就将我们都困在此山上。他在我们体内种下了一团很奇怪的斗气，和这山上的灵气正好相呼应。所以我们就再也不能离开后山半步，否则就会因为没有灵气的补偿而全身枯竭而亡。大家被连在一起，一开始他们两个还互相埋怨，显得积怨更深，后来日子久了，发现彼此都还算说得来，于是就在我的调节下和解了。现在我们已经成为结义兄妹，今天我看到李靖父子来攻山，报仇之心立起，两位义兄为了成全我，吸收了我身上的全部斗气，我就可以离开后山了，可是他们自己却要忍受超量斗气的折磨，直至灵竭而亡。”

    悟空哪听师傅说过还有这样的制人之方，他自是无法化解。看来师傅的本事真是博大精深，以往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师傅的真传呢。悟空道：“那按你说的意思，如果你这场战斗被天兵抓住了，你的两位义兄就会性命难保了？”彩衣道：“对！不过他们是甘愿为小妹而死的，然而我们是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所以我也不能独活在这个世上了。”悟空道：“可是，为救我和小白而死，你觉得你值得吗？”彩衣道：“小白姑娘为救我而被李靖的宝塔吸住，我这命本就是小白赠给的，那我再还给她也不算什么了。”悟空感动地热泪盈眶，喃喃道：“对，世上就有这么一种真情，是什么东西都换不了的。我和小白何尝不是如此呢。”游方术士道：“看大哥也算是情深意重之人，很合我兄弟胃口，我看不如你我四人重新结拜为兄妹如何？”彩衣道：“这个提议不错，就这么办！”悟空和陈百万也是连连赞同。

    彩衣找来一块红绸，挂在树杈上当旗子，陈百万折了四根树枝做燃香，游方术士捧来一大坛子香气四溢的美酒，悟空则跑下山去抓来一只大公鸡，方村后山上，陈百万、游方术士、孙悟空和彩衣四个不同背景不同身份不同履历的江湖豪杰从此叩拜为异姓兄弟，并依次排好了顺序，日后大哥，小妹相称，以往的隔阂既往不咎。彩衣笑着问悟空道：“对了老三，好像小白姑娘让你学好了本事找我报仇，这仇你还报吗？”悟空道：“啊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你快快跪在地上求我饶恕你吧。”彩衣道：“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富贵同享，苦难同当，怎么这么快就准备欺负小妹了？呜呜......大哥二哥你们也不管管啊。”陈百万笑道：“嘿嘿，老子有的是钱，多少钱能摆平这件事，老三你开个价？”游方术士道：“哟，钱多了烧的是不是？你就显摆吧，等你死后还不得全部归了阎王爷？”兄妹四人哈哈大笑一场，隔阂彻底消除。

    当天，悟空住在后山，没有下崖。兄妹四人痛饮一番，直至酩酊大醉，第二天正午才醒来。悟空道：“对了，我得回去看看师傅回来了没？估计现在只有师傅有办法帮我救小白了。”彩衣撇撇嘴道：“我看未必！天庭就是害怕你和小白在一起时形成的那股霸气，那天我见了都觉得有点胆战心惊。那菩提祖师毕竟是天庭之人，他估计不会帮你的。”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正是因为在琉璃盏中看到小白万年之后的暴行，玉帝彻底免了菩提祖师的爵位，他已经再也不是万人敬仰的一代宗师了。后来悟空偷吃了万寿山五庄观的人参果并推倒了仙树，想找师傅求个医树之法，这时他才知道了这件事情。每每提到这件事情，他也是内疚不堪。

    日子一天天过去，菩提祖师始终没有再回来，坐下众弟子除了张三和几个特别忠心耿耿的基本都散去了。悟空曾经问过他：“大师兄，师兄弟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呢？”张三道：“我从小喜欢钻研道学常识，可是家人坚决不允，为了拴住我的心，他们甚至给我娶了一房媳妇。可我最终还是舍弃了家业来到师傅这里学到，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今故乡有难，我怎舍得抛弃它呢？”悟空道：“大师兄真是世间少有的情谊男儿，有朝一日老孙能出山，一定帮助大师兄照料家人。”张三谢道：“如此谢过师弟，师弟聪明灵慧，日后必有大修为。你见了我媳妇翠花，告诉她我对不起她，让她受委屈了。”悟空不禁想到了小白，也是暗自垂泪。

    三清殿内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繁盛景象，可是悟空对小白的思念确在一天天的加深。彩衣劝道：“三哥你还是不要太着急，小白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天庭众仙都是阴险狡诈之人，依我看，你还是先把功夫练好了再去也不迟。”悟空觉得也有道理，开始专心致志地温习师傅教给的玄门气诀，遇到瓶颈自有彩衣的慷慨相助，游方术士也把他师兄研究的对百日眠相生相克的方法教给了悟空。这些日子，陈百万当起了管家婆，细心照料四人的穿衣寝食。又过了一些日子，悟空渐渐对周易六十四和八卦组合方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这时，悟空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一个野生石猴了，早已成长为一名顶天立地，神通广大的江湖好汉。

    现在悟空已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对小白的思念日日煎熬着他的心，彩衣也开始怀念她的大姐和小妹，悟空的出山之日也即要来临。众人都感觉到了这种浓浓的离别之情，彩衣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知道总有一天三哥是要出去的，小妹无甚寄托，只盼三哥能到傲来国海岸寻找我家三妹彩云的下落。”悟空道：“这件事妹问题，不过她凭什么会相信我？”彩衣拔下头上的发簪道：“此簪即为信物，三哥保重！”众人都忍不住哭出了声，尝到了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互道珍重后，悟空与三人道别，腾空而起，拨开云头，直奔东胜神州傲来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