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山藏璞玉（3）

    第六章  灵山藏璞玉（3）

    听到这儿，俊儿兴奋得两眼放光，说道：“爷爷，俊儿明白了，也知道爷爷的良苦用心了。”

    冷谦微笑着用手摸摸朱俊的头顶，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孩子，你明白就好，爷爷准备在余下的几年里教你更多的东西，有天文、地理、术数、扶乩、五经、六史；怕你学呆了还为你准备了唐诗、宋词、元曲和杂剧，让你陶冶性情，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世上除了那些枯燥乏味的文章以外，还有可以让人兴奋、悲伤的东西，所有的知识你都要学。”

    “爷爷，这样多的东西都要学，我的脑袋里能装得下吗？”

    “这个你放心，人的学习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也永远装不满。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用得着和暂时用不着的知识都要学，关于这一点唐代文学家韩愈在《进学解》一文中有过形象的比喻，他说：‘……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贵重的药材如地榆、朱砂、天麻、龙芝要收集，而那些不值钱或被人嫌弃的东西平时也要搜集，比如牛尿、马屁菌、破鼓皮之类的，等到用时就不会找不到，这才是高明的医师。”

    朱俊聚精会神地听着，似在细细咀嚼冷谦话中的含义。

    冷谦顾自地说下去：“俊儿，我给你归结了八个字，一定要牢牢记住，就是兼收并蓄、厚积薄发。学习时务须这样，对有些不重要的东西，看过记住就可以了，如果将来有用时信手拈来，尽为我所用岂不甚好？现在天下盛行以四书五经为中心的八股文章，文人士子大都对它反感、痛恨，可又不敢舍弃，只因为本朝把它定为开科取士的唯一途径。听过为师的话后，不管你多讨厌它也要去研究、了解它，但可以不用。”

    讲到这，冷谦端起茶碗慢慢喝了几口，趁这个机会朱俊不解地发问道：“爷爷，您不是说将来不许我涉足仕途吗，为什么给我讲这些？”

    “俊儿，作为‘大家’，是没有什么可以不知道的，否则何谓‘大家’？这是你将来的目标！――四书五经的诠释以朱熹的批注为依据，难道朱熹就是对的吗?也不尽然。只因为他迎合了皇权思想、重在维护皇权地位，所以才被历代君王所重视。这些书的精要禁锢了人们的头脑与精神，让人愚忠，害人不浅，也害了世代文人，他们除了四书五经以外，什么都不会，变成了废人！即使考中了进士做了官，也是个五谷不分良莠不辨的糊涂蛋，这样的人又怎能为民做主成为好官呢？而你要以审视、评论的眼光去看它，才能免受它的侵扰与毒害。”

    看到朱俊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冷谦满含深意地说：“今天你就开始研究四书五经吧，多下一点功夫，针对朱熹的批注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不要认为师傅批评它，你就抱着先入为主之见全盘加以否定，要学会自己去分析、判断、结论，二十天后我再查阅你的读书情况。”

    朱俊恭恭敬敬将老师送走，然后坐下埋头读起书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