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针尖麦芒
目录：一枪当关| 作者：食客| 类别：历史军事
15日天还没有亮，柴富东睡下不到3个小时，就被西蒙中尉早早叫了起来。
柴富东用湿毛巾擦了把脸，说：“现在天还没有放亮。要这么早行动吗？”
西蒙说：“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向你交待。”
柴富东说：“好吧。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好好再睡上一觉。”
西蒙没有和他闲聊，直接进入了主题：“阻击行动我决定布置2个火力点，位置就在后方200米处，地形我已经仔细察看过。”
柴富东说：“好的。两个火力点的人员怎样配置？”
西蒙说：“你和那两名队员负责正面阻击，我的位置在你们侧后方，相距大约是八十米。两个位置可以做到相互照应。”
柴富东想了想，说：“你是有什么特别事情要向我交待？”
西蒙说：“两个问题。我的步枪以前是在250米的距离上测试好的，现在我把它调整为450米的距离，需要1至2发子弹进行试射。”
柴富东说：“你的问题是什么？”
西蒙说：“我不能保证首发命中。要求由你们首先开火，并确定敌人的位置在400米的距离。”
柴富东说：“我知道了。什么是第二个问题？”
西蒙说：“两个火力点之间需要交流，但说话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用到军事手语。”
柴富东说：“军事手语？我们没接触过。”
西蒙说：“不是特别复杂，我教一些常用的给你，特别任务中非常有用的。”
柴富东说：“那我好好向你学习学习。”
西蒙将拳头举起，说“这个动作表示‘停止前进’，是对身后队员发出的”；他将手掌在身侧向后划了一下，说“这个表示‘撤退’”；他将大拇指举起，“这个表示‘好’或者‘是’”，又将大拇指向下指，“这个表示‘不好’或者‘不能执行’”；将食指与中指分别指着自己的双眼，“这个表示‘看到目标’”。
“要不要我再给你做一遍？”西蒙问柴富东。
“不用。这几个动作我都记住了。”柴富东说。
西蒙手掌握拳，把食指竖起画了一个圆圈，“这个表示‘集合’”；他又用手掌作刀在喉咙上划了一下，“这个表示‘杀’或者‘已死’”；他把肘部弯曲，用掌心盖住自己的天灵盖，“这个表示‘掩护我’”。
“你记住这些手语动作，后面的战斗足够用了。”西蒙说。
“意思我全明白了。自己揣摩揣摩，大致应该也能做出来。”柴富东说。
“你的资质的确不错。我的第一个目标是敌军的无线电通讯兵，在此之前我不会开枪暴露位置。你们要多加小心。”西蒙说。
“明白。没有人会大意的。”柴富东说。
“时间也不早了。通知扬科带领小分队开始行动。我先去狙击位置准备。”西蒙把话说完，拎着狙击步枪，慢慢潜行而去。
扬科向朱小乐和严梅馨交待了伏击的任务，开始安排小分队整体行动。柴富东和王鹏先去阻击位置准备，承担伏击任务的4个人随后行动，郝权才一个人在后面警戒敌军。
三个人先后都进入了阻击阵地，他们的位置呈一条斜线，柴富东在前，王鹏居中，郝权才处在最后，间隔距离不超过2米。三个人的身前是一堆零乱、高低不平的碎石头，能提供很好的掩护，也有不错的射击视野，郝权才的身旁还有几棵并不起眼的枯树干。
“发现敌人后，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太远了是打不着的，我先开第一枪测试一下距离和效果。”柴富东说。
王鹏和郝权才都点了下头，柴富东又对王鹏说：“这次的敌人可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战斗力应该很突出。你紧张吗？”
王鹏说：“没有。在我眼中，所有的鬼子都一样。”
柴富东说：“有时候有点紧张未必就是坏事。你也不能小看敌人。不管能不能打中敌人，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王鹏说：“多谢柴大哥指点。我都记下了。”
清早的空气香纯冷冽，吸进去特别沁人心脾，几乎让每个人都感到精神焕发。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残酷的厮杀正式开始的时刻。
渡边铭崎醒来后，和小野彬次郎、江藤用瞄准镜或者望远镜观察了前方好一会儿，几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不小的疑问。
“两位长官，敌人好像是在组织什么行动？”江藤首先打破沉默。
“我也是这么看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小野彬次郎说。
渡边铭崎没有说话，他继续观察了几分钟，看到小分队的老兵郝权才躲到碎石堆后面，这才说：“敌人是打算阻断我们的前进。他们要和我们真正交上火了。”
“他们要和我们交战，为什么只留下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去了哪里？”小野彬次郎说。
“小野中尉，这是抗联一贯使用的方法。用少数兵力拖住我们，掩护其他人员安全撤退。”江藤说。
“为什么连苏军的那名狙击手也没有发现？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以不使用狙击手作战？”小野彬次郎说。
“苏联人身份特殊，应该随敌军主力撤走了。”江藤猜测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的观察没错，留下来的是3个普通士兵。3个人可以抵挡我们特击队多长时间？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无论如何也不会超出2个小时。”渡边铭崎说。
“少佐的意思是……”江藤问道。
“牺牲这3个人于大局而言毫无意义。如果我是对方指挥官，我只会做两个选择。”渡边铭崎说。
“哪两个选择？”江藤说。
“倾尽全力给对方以重创，或者派出这几个人进行试探性攻击，摸清对手的实力。”渡边铭崎回答。
“小分队的其他人员确实撤走了。渡边君的意思是这只是一次试探战？”小野彬次郎说。
“我只是倾向于这样的推断。眼下并不能完全肯定。”渡边铭崎说。
“渡边君也认为那名苏军狙击手随队撤走了吗？”小野彬次郎说。
“未必。狙击手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你我都清楚。他有可能暗中从旁协助这几个人。我们没发现他并不表示他不存在。”渡边说。
小野彬次郎点头认可渡边少佐的分析，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渡边铭崎想了想，说：“从两边迂回不可能。我们只有从正面发动进攻。”
“3个敌人不是什么难事。但那名潜在的苏军狙击手不太好对付。”小野彬次郎说。
“敌人如果只是打几枪就跑，我们的阻力也没有多大。”江藤说。
“敌军指挥官将兵力这样一分为二，其实正中我的下怀。将这3至4个敌人一举消灭后，我们此次任务的目标将垂手可得。”渡边铭崎说。
“要消灭这几个敌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得有精心的安排。”小野彬次郎似乎是在提醒渡边。
“小野君放心，怎样行动我已经心中有数。江藤君去把其他队员叫过来，我要立即宣布作战命令。”渡边铭崎说。
所有人到齐后，渡边铭崎脸色凝重的说：“敌军小分队派了3至4个人在前方等着我们，其中可能包括1名苏军狙击手，我们的目标，至少要消灭他们3个人。”
“是。”其他人都说道，渡边铭崎接着说：“步枪手中岛和中田打前锋，我和小野君在你们身后，江藤在我和小野君后面负责掩护，吉野没有作战任务，跟在江藤身边提供火力。抗联士兵的实力我们并不清楚，每个人都要多找掩护，决不允许过于急进。”
每个人又答应了一声，渡边铭崎专门对小野说：“这次我们要改以往的定点狙击为流动作战。你主要负责杀伤抗联的士兵，我来对付那个潜在的威胁。”
“好的。一旦敌军开始撤退，我们要不要继续追击？”小野彬次郎说。
“可以继续追击。但一定要首先保障自身的安全。小野君应该能把握住这段安全距离。”渡边铭崎说。
小野彬次郎点头赞同，渡边铭崎说：“没有其它问题的话，特击队现在开始行动。”
中岛和中田检查了弹药和步枪，两个人首先向抗联小分队的阵地发起了突袭。日军特击队针对敌方挑战的精确行动终于开始了。
柴富东用湿毛巾擦了把脸，说：“现在天还没有放亮。要这么早行动吗？”
西蒙说：“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向你交待。”
柴富东说：“好吧。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好好再睡上一觉。”
西蒙没有和他闲聊，直接进入了主题：“阻击行动我决定布置2个火力点，位置就在后方200米处，地形我已经仔细察看过。”
柴富东说：“好的。两个火力点的人员怎样配置？”
西蒙说：“你和那两名队员负责正面阻击，我的位置在你们侧后方，相距大约是八十米。两个位置可以做到相互照应。”
柴富东想了想，说：“你是有什么特别事情要向我交待？”
西蒙说：“两个问题。我的步枪以前是在250米的距离上测试好的，现在我把它调整为450米的距离，需要1至2发子弹进行试射。”
柴富东说：“你的问题是什么？”
西蒙说：“我不能保证首发命中。要求由你们首先开火，并确定敌人的位置在400米的距离。”
柴富东说：“我知道了。什么是第二个问题？”
西蒙说：“两个火力点之间需要交流，但说话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用到军事手语。”
柴富东说：“军事手语？我们没接触过。”
西蒙说：“不是特别复杂，我教一些常用的给你，特别任务中非常有用的。”
柴富东说：“那我好好向你学习学习。”
西蒙将拳头举起，说“这个动作表示‘停止前进’，是对身后队员发出的”；他将手掌在身侧向后划了一下，说“这个表示‘撤退’”；他将大拇指举起，“这个表示‘好’或者‘是’”，又将大拇指向下指，“这个表示‘不好’或者‘不能执行’”；将食指与中指分别指着自己的双眼，“这个表示‘看到目标’”。
“要不要我再给你做一遍？”西蒙问柴富东。
“不用。这几个动作我都记住了。”柴富东说。
西蒙手掌握拳，把食指竖起画了一个圆圈，“这个表示‘集合’”；他又用手掌作刀在喉咙上划了一下，“这个表示‘杀’或者‘已死’”；他把肘部弯曲，用掌心盖住自己的天灵盖，“这个表示‘掩护我’”。
“你记住这些手语动作，后面的战斗足够用了。”西蒙说。
“意思我全明白了。自己揣摩揣摩，大致应该也能做出来。”柴富东说。
“你的资质的确不错。我的第一个目标是敌军的无线电通讯兵，在此之前我不会开枪暴露位置。你们要多加小心。”西蒙说。
“明白。没有人会大意的。”柴富东说。
“时间也不早了。通知扬科带领小分队开始行动。我先去狙击位置准备。”西蒙把话说完，拎着狙击步枪，慢慢潜行而去。
扬科向朱小乐和严梅馨交待了伏击的任务，开始安排小分队整体行动。柴富东和王鹏先去阻击位置准备，承担伏击任务的4个人随后行动，郝权才一个人在后面警戒敌军。
三个人先后都进入了阻击阵地，他们的位置呈一条斜线，柴富东在前，王鹏居中，郝权才处在最后，间隔距离不超过2米。三个人的身前是一堆零乱、高低不平的碎石头，能提供很好的掩护，也有不错的射击视野，郝权才的身旁还有几棵并不起眼的枯树干。
“发现敌人后，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太远了是打不着的，我先开第一枪测试一下距离和效果。”柴富东说。
王鹏和郝权才都点了下头，柴富东又对王鹏说：“这次的敌人可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战斗力应该很突出。你紧张吗？”
王鹏说：“没有。在我眼中，所有的鬼子都一样。”
柴富东说：“有时候有点紧张未必就是坏事。你也不能小看敌人。不管能不能打中敌人，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王鹏说：“多谢柴大哥指点。我都记下了。”
清早的空气香纯冷冽，吸进去特别沁人心脾，几乎让每个人都感到精神焕发。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残酷的厮杀正式开始的时刻。
渡边铭崎醒来后，和小野彬次郎、江藤用瞄准镜或者望远镜观察了前方好一会儿，几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不小的疑问。
“两位长官，敌人好像是在组织什么行动？”江藤首先打破沉默。
“我也是这么看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小野彬次郎说。
渡边铭崎没有说话，他继续观察了几分钟，看到小分队的老兵郝权才躲到碎石堆后面，这才说：“敌人是打算阻断我们的前进。他们要和我们真正交上火了。”
“他们要和我们交战，为什么只留下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去了哪里？”小野彬次郎说。
“小野中尉，这是抗联一贯使用的方法。用少数兵力拖住我们，掩护其他人员安全撤退。”江藤说。
“为什么连苏军的那名狙击手也没有发现？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以不使用狙击手作战？”小野彬次郎说。
“苏联人身份特殊，应该随敌军主力撤走了。”江藤猜测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的观察没错，留下来的是3个普通士兵。3个人可以抵挡我们特击队多长时间？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无论如何也不会超出2个小时。”渡边铭崎说。
“少佐的意思是……”江藤问道。
“牺牲这3个人于大局而言毫无意义。如果我是对方指挥官，我只会做两个选择。”渡边铭崎说。
“哪两个选择？”江藤说。
“倾尽全力给对方以重创，或者派出这几个人进行试探性攻击，摸清对手的实力。”渡边铭崎回答。
“小分队的其他人员确实撤走了。渡边君的意思是这只是一次试探战？”小野彬次郎说。
“我只是倾向于这样的推断。眼下并不能完全肯定。”渡边铭崎说。
“渡边君也认为那名苏军狙击手随队撤走了吗？”小野彬次郎说。
“未必。狙击手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你我都清楚。他有可能暗中从旁协助这几个人。我们没发现他并不表示他不存在。”渡边说。
小野彬次郎点头认可渡边少佐的分析，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渡边铭崎想了想，说：“从两边迂回不可能。我们只有从正面发动进攻。”
“3个敌人不是什么难事。但那名潜在的苏军狙击手不太好对付。”小野彬次郎说。
“敌人如果只是打几枪就跑，我们的阻力也没有多大。”江藤说。
“敌军指挥官将兵力这样一分为二，其实正中我的下怀。将这3至4个敌人一举消灭后，我们此次任务的目标将垂手可得。”渡边铭崎说。
“要消灭这几个敌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得有精心的安排。”小野彬次郎似乎是在提醒渡边。
“小野君放心，怎样行动我已经心中有数。江藤君去把其他队员叫过来，我要立即宣布作战命令。”渡边铭崎说。
所有人到齐后，渡边铭崎脸色凝重的说：“敌军小分队派了3至4个人在前方等着我们，其中可能包括1名苏军狙击手，我们的目标，至少要消灭他们3个人。”
“是。”其他人都说道，渡边铭崎接着说：“步枪手中岛和中田打前锋，我和小野君在你们身后，江藤在我和小野君后面负责掩护，吉野没有作战任务，跟在江藤身边提供火力。抗联士兵的实力我们并不清楚，每个人都要多找掩护，决不允许过于急进。”
每个人又答应了一声，渡边铭崎专门对小野说：“这次我们要改以往的定点狙击为流动作战。你主要负责杀伤抗联的士兵，我来对付那个潜在的威胁。”
“好的。一旦敌军开始撤退，我们要不要继续追击？”小野彬次郎说。
“可以继续追击。但一定要首先保障自身的安全。小野君应该能把握住这段安全距离。”渡边铭崎说。
小野彬次郎点头赞同，渡边铭崎说：“没有其它问题的话，特击队现在开始行动。”
中岛和中田检查了弹药和步枪，两个人首先向抗联小分队的阵地发起了突袭。日军特击队针对敌方挑战的精确行动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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