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路
目录：一枪当关| 作者：食客| 类别：历史军事
边勇扭过头对柴富东说：“把枪放下！现在不能硬拼。”
柴富东骂了一句脏话，手指松开扳机，慢慢把右手举了起来，又轻轻放低。
“中国人，你们已经被我大日本皇军团团包围了，前后均无出路。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投降或者被消灭。”日军四十四联队第一大队第二中队犬冢少尉用比较流畅的中国话喊道。
“我们的队伍呢？”边勇疑惑的、难以置信的说。
“你们的援军已被皇军全部消灭了。抗联的士兵，你们只能进行选择了。”犬冢少尉说。
和身后的大队长高桥迟野嘀咕了两句，犬冢又说：“皇军优待主动投降的俘虏。你们有3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西蒙和扬科这时已拎着步枪来到两个人的身后，柴富东悄悄向他们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西蒙、扬科只好就地隐蔽起来，观察情势的发展。
边勇沉默了几分钟，说：“我们会用这段时间认真考虑的。”
犬冢说：“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边勇小声对柴富东说：“回去我们再商量。”柴富东什么也没说，慢慢背起步枪，跟在边勇身后。
几个人回到小分队的休息处，柴富东对边勇说：“我觉得是时候说出你一直隐藏的那个秘密了。”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扬科说：“什么秘密？边班长明白他在说什么？”
边勇沉默少许，脸色凝重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情况我必须向你们如实相告。我们这次行动，其实还在同时执行另一个秘密任务。”
“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扬科急切的问道。
“引诱、捕杀日军104师团特击队的任务。”边勇回答。
“以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做到？为什么其他队员都不知情？”扬科说。
“这件事容我慢慢讲明。在接受了你们的任务后，罗主任和黄副主任经过仔细安排和协商，又安排给小分队这项特殊任务，引诱日军特击队进入四道梁子，这个预先布置好的伏击圈。”边勇说。
“他们二人怎么知道奉命追击的一定是日军104师团的特击队？”扬科说。
“根据我们的相关情报和一些判断。没有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边勇说。
“他们没有考虑到这项任务带给小分队的巨大危险吗？”扬科说。
“当然考虑了。两位首长为了减轻队员们的心理重负，同时也为了绝对保密，没有将这项秘密任务的内容透露给每一个人。”边勇说。
“我不认为这样做是一个合理的决定，它让我们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失去了不少有利因素。”扬科的话代表了苏方小分队整体的意见和态度。
“赵排长知道这项秘密任务吗？”柴富东问。
“当然知道。但他一开始的态度并不积极，只是因为没有选择。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选择。”边勇神情无奈的说。
“负责接应我们、伏击日军的是哪支部队？”柴富东说。
“独三旅一个月前新整编的一支武工队，有三十多人。”边勇说。
“他们的战斗力听说不错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局面？”柴富东说。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可以回答。
“这样太不公平了！老郝叔、小乐他们，连自己牺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都不明白。”严梅馨突然插话说。
“对你们保密是任务本身的需要，也是首长们的决定，公平不公平有讨论价值吗？”边勇说。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推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中。我坚决反对他们这种做法！”严梅馨激动地说。
“严梅馨同志，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员！你这样的话是有违党性的！”边勇严厉地说。
“我怎么违反党性了？难道党性规定，领导的命令就要无条件的绝对服从吗？”严梅馨不服气地说。
“执行任务，怎么能是你这样的态度？你……”边勇停顿了一下，正打算继续说，却被西蒙的话打断了。
“两位不要再争论了。在战争中，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一颗颗棋子。何必抱怨太多呢。”他的话语，让边勇和严梅馨都渐渐冷静下来。
有一段时间，小分队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每个人都在独自思考着，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你们的接应部队，很有可能是被日军特击队的增援部队消灭的。他们指挥官的军事谋略果然有过人之处。”有了新的发现，扬科不由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是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讨论这件事的意义已经不大。我们必须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边勇说。
“据我的观察，日军部队完全占据了那条山梁，他们居高临下，大约有三十多人，还架有轻、重机枪。我们完全没有可能从他们的防线突围出去。”扬科说。
“有没有可能从回来的路线再突出去？”边勇问。
“日军特击队的两名狙击手已经埋伏在我们身后的山坡上，距离大约是500米，从地形上讲他们很占优势。以小分队现在的行动能力和战斗力，也许能逃出去1到2个人，这样的结果已算是很乐观的评估。”西蒙说。
“枪声一旦响起，日军增援部队不出五分钟就会从后方攻击我们。只要能逃出去一个人，就算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了。”扬科对西蒙的话补充说。
“执行过那么多任务，只有这次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柴富东不怎么紧张的说。
“柴富东，怎么到了这时候，你还有闲心耍嘴皮子？”严梅馨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没说自己不紧张啊。”柴富东回了她一句。
“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选择投降！”边勇脸色十分凝重地说。
“宁死也不投降！”严梅馨决然地说。也许她本身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勇敢，还做不到视死如归，但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我们苏联红军战士也决不会向日本人投降。能逃出去一个人把文件带回去最好，不然就必须把它销毁。绝不能让关东军得到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扬科同样下定了决心。
“除了从回来的路线强行突围，我们没有其它选择。”西蒙说。
“日军的这支特击队还真是咬得咱们够紧的。看来这次只能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柴富东说。
“为了将侵略者驱逐出中华大地，我们死得其所。请扬科同志马上制订突围计划吧。”边勇说。
扬科点了下头，思考了几分钟，说：“小分队剩下的战斗实力有多少，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很清楚。之前都是狙击手西蒙和柴副班长掩护其他队员，现在我们要还他俩这个人情了。你们两个选择一下，谁来对付日军的两名狙击手？”
西蒙和柴富东都思考了一小会儿，不过柴富东考虑的时间要相对长一点。
“我来对付日军的狙击手。我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柴副班长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突围出去更容易逃避追捕。”西蒙说。
“和你争是争不过的。希望我能不辱使命。”柴富东说。
扬科想了想，说：“好的。6个人分作两组，边班长、王鹏、我、西蒙为一组，负责对付日军两名狙击手，为突围的同志提供最大火力掩护。柴富东和严梅馨为一组，无论有多么困难，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有一人突围成功。”
“大家有什么意见？”说完计划，扬科不忘问道。
没有人提出什么意见。只有严梅馨用目光看了好几眼柴富东，似乎要在心里记牢这个将要与她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的样貌。
扬科又说：“如果日本人的援军发动攻击，我会负责在后方阻击他们。第二个问题，突围时严梅馨尽可能不要开枪，敌人的攻击火力由柴富东一人负责，这样可以减少暴露你们的机会。”
“知道了。严梅馨答应说。也许她会不幸牺牲，但她确信自己可以倒在抱有相同信念的同志身边。
扬科最后对柴富东说：“如果情报带不出去，就毁了它，千万不能犹豫不决。文件包和用来预防不测的手榴弹，行动前我亲自交给你。你的决定关系着我们这支别动队的心血。”
柴富东说：“请扬科上尉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失误。”
扬科看了一眼边勇，边勇向他点了下头，于是扬科说：“大家赶快准备，没用的东西全都扔下，重点检查武器弹药。我们半个小时后开始行动。”
如果小分队到时间按计划行动的话，结果将会如刀尖上淌血一般惨烈。事情是否会有那么一点转机呢？
柴富东骂了一句脏话，手指松开扳机，慢慢把右手举了起来，又轻轻放低。
“中国人，你们已经被我大日本皇军团团包围了，前后均无出路。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投降或者被消灭。”日军四十四联队第一大队第二中队犬冢少尉用比较流畅的中国话喊道。
“我们的队伍呢？”边勇疑惑的、难以置信的说。
“你们的援军已被皇军全部消灭了。抗联的士兵，你们只能进行选择了。”犬冢少尉说。
和身后的大队长高桥迟野嘀咕了两句，犬冢又说：“皇军优待主动投降的俘虏。你们有3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西蒙和扬科这时已拎着步枪来到两个人的身后，柴富东悄悄向他们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西蒙、扬科只好就地隐蔽起来，观察情势的发展。
边勇沉默了几分钟，说：“我们会用这段时间认真考虑的。”
犬冢说：“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边勇小声对柴富东说：“回去我们再商量。”柴富东什么也没说，慢慢背起步枪，跟在边勇身后。
几个人回到小分队的休息处，柴富东对边勇说：“我觉得是时候说出你一直隐藏的那个秘密了。”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扬科说：“什么秘密？边班长明白他在说什么？”
边勇沉默少许，脸色凝重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情况我必须向你们如实相告。我们这次行动，其实还在同时执行另一个秘密任务。”
“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扬科急切的问道。
“引诱、捕杀日军104师团特击队的任务。”边勇回答。
“以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做到？为什么其他队员都不知情？”扬科说。
“这件事容我慢慢讲明。在接受了你们的任务后，罗主任和黄副主任经过仔细安排和协商，又安排给小分队这项特殊任务，引诱日军特击队进入四道梁子，这个预先布置好的伏击圈。”边勇说。
“他们二人怎么知道奉命追击的一定是日军104师团的特击队？”扬科说。
“根据我们的相关情报和一些判断。没有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边勇说。
“他们没有考虑到这项任务带给小分队的巨大危险吗？”扬科说。
“当然考虑了。两位首长为了减轻队员们的心理重负，同时也为了绝对保密，没有将这项秘密任务的内容透露给每一个人。”边勇说。
“我不认为这样做是一个合理的决定，它让我们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失去了不少有利因素。”扬科的话代表了苏方小分队整体的意见和态度。
“赵排长知道这项秘密任务吗？”柴富东问。
“当然知道。但他一开始的态度并不积极，只是因为没有选择。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选择。”边勇神情无奈的说。
“负责接应我们、伏击日军的是哪支部队？”柴富东说。
“独三旅一个月前新整编的一支武工队，有三十多人。”边勇说。
“他们的战斗力听说不错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局面？”柴富东说。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可以回答。
“这样太不公平了！老郝叔、小乐他们，连自己牺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都不明白。”严梅馨突然插话说。
“对你们保密是任务本身的需要，也是首长们的决定，公平不公平有讨论价值吗？”边勇说。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推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中。我坚决反对他们这种做法！”严梅馨激动地说。
“严梅馨同志，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员！你这样的话是有违党性的！”边勇严厉地说。
“我怎么违反党性了？难道党性规定，领导的命令就要无条件的绝对服从吗？”严梅馨不服气地说。
“执行任务，怎么能是你这样的态度？你……”边勇停顿了一下，正打算继续说，却被西蒙的话打断了。
“两位不要再争论了。在战争中，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一颗颗棋子。何必抱怨太多呢。”他的话语，让边勇和严梅馨都渐渐冷静下来。
有一段时间，小分队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每个人都在独自思考着，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你们的接应部队，很有可能是被日军特击队的增援部队消灭的。他们指挥官的军事谋略果然有过人之处。”有了新的发现，扬科不由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是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讨论这件事的意义已经不大。我们必须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边勇说。
“据我的观察，日军部队完全占据了那条山梁，他们居高临下，大约有三十多人，还架有轻、重机枪。我们完全没有可能从他们的防线突围出去。”扬科说。
“有没有可能从回来的路线再突出去？”边勇问。
“日军特击队的两名狙击手已经埋伏在我们身后的山坡上，距离大约是500米，从地形上讲他们很占优势。以小分队现在的行动能力和战斗力，也许能逃出去1到2个人，这样的结果已算是很乐观的评估。”西蒙说。
“枪声一旦响起，日军增援部队不出五分钟就会从后方攻击我们。只要能逃出去一个人，就算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了。”扬科对西蒙的话补充说。
“执行过那么多任务，只有这次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柴富东不怎么紧张的说。
“柴富东，怎么到了这时候，你还有闲心耍嘴皮子？”严梅馨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没说自己不紧张啊。”柴富东回了她一句。
“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选择投降！”边勇脸色十分凝重地说。
“宁死也不投降！”严梅馨决然地说。也许她本身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勇敢，还做不到视死如归，但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我们苏联红军战士也决不会向日本人投降。能逃出去一个人把文件带回去最好，不然就必须把它销毁。绝不能让关东军得到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扬科同样下定了决心。
“除了从回来的路线强行突围，我们没有其它选择。”西蒙说。
“日军的这支特击队还真是咬得咱们够紧的。看来这次只能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柴富东说。
“为了将侵略者驱逐出中华大地，我们死得其所。请扬科同志马上制订突围计划吧。”边勇说。
扬科点了下头，思考了几分钟，说：“小分队剩下的战斗实力有多少，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很清楚。之前都是狙击手西蒙和柴副班长掩护其他队员，现在我们要还他俩这个人情了。你们两个选择一下，谁来对付日军的两名狙击手？”
西蒙和柴富东都思考了一小会儿，不过柴富东考虑的时间要相对长一点。
“我来对付日军的狙击手。我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柴副班长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突围出去更容易逃避追捕。”西蒙说。
“和你争是争不过的。希望我能不辱使命。”柴富东说。
扬科想了想，说：“好的。6个人分作两组，边班长、王鹏、我、西蒙为一组，负责对付日军两名狙击手，为突围的同志提供最大火力掩护。柴富东和严梅馨为一组，无论有多么困难，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有一人突围成功。”
“大家有什么意见？”说完计划，扬科不忘问道。
没有人提出什么意见。只有严梅馨用目光看了好几眼柴富东，似乎要在心里记牢这个将要与她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的样貌。
扬科又说：“如果日本人的援军发动攻击，我会负责在后方阻击他们。第二个问题，突围时严梅馨尽可能不要开枪，敌人的攻击火力由柴富东一人负责，这样可以减少暴露你们的机会。”
“知道了。严梅馨答应说。也许她会不幸牺牲，但她确信自己可以倒在抱有相同信念的同志身边。
扬科最后对柴富东说：“如果情报带不出去，就毁了它，千万不能犹豫不决。文件包和用来预防不测的手榴弹，行动前我亲自交给你。你的决定关系着我们这支别动队的心血。”
柴富东说：“请扬科上尉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失误。”
扬科看了一眼边勇，边勇向他点了下头，于是扬科说：“大家赶快准备，没用的东西全都扔下，重点检查武器弹药。我们半个小时后开始行动。”
如果小分队到时间按计划行动的话，结果将会如刀尖上淌血一般惨烈。事情是否会有那么一点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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