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谢雨辰被宫里的御医们灌了一夜不知名的汤药，高烧就是退不下来，直到第二天皇帝大人来查探病情时，才很神奇地把体温降到了正常可控范围内。。。

    月掩面，不禁大叹，谢雨辰这厮真不是一般人，体温可自控不说，发了高烧都能这么识时务，此乃真俊杰也！

    “可有想到办法了？”终究是不放心，卫夕语忧心地询问道，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已经过了一日，那个突起S涨了一倍大，看着格外渗人。。。如果按照月的说法，今天就会出现内脏衰竭的状况，如果无法制止，就算真能把人救活了，怕也是个活死人，活不了多长时间。。。

    “办法我倒想出了一个，可这风险极大，成功率也不高，而且副作用那也是无法预知的。。。”

    就算不冒险，她也活不过明天，还不如来个破釜沉舟，说不定穷图末路后隐藏着的正是柳暗花明，不试试怎能轻易放弃？！成功率不高也还是有成功的可能。。。

    目睹自家一向淡雅冷傲的七小姐现确为躺在床上的倒霉小子忧心，愁眉不展，还不惜耽搁了公务，一大早就不顾避嫌地跑到下臣的官邸来打探病情。。。

    月知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哉了，和三小姐的情况差不了多少了，迟早都会哉在姓谢的倒霉蛋手里！自己怎么就看不出，这俩谢到底哪里好了，一个小白脸一个刺客，而且还都是女人，要说宫里的比她俩好百倍千倍的有为青年多了去了，难道真是前世积了缘，今世来造业了？抑或她俩是千里马，而七小姐与三小姐则看出了她们的与众不同，当起了伯乐？

    在月的想法中，这俩谢攀上卫家的小姐那真是比乌鸦高飞变异成了凤凰还狗shi，让人不得不恨命运的不公，不服气地想上去狠狠地踹几脚，凭啥你丫的就能抓到这么好的福气哩！

    心理不平衡那也是一时的，只是当月看到自家七小姐眉头深锁，精神憔悴的样子，还是不忍地把近三天的最终目标调解为延长这个可能是未来皇夫的倒霉谢的寿命。。。

    “我昨天翻阅了一些案例，其中一例记载的，正是以毒攻毒来拖延时日。。。”

    “以毒攻毒？”如果是两种相克的毒素，就必定能相互抑制，那么毒素的扩散就会减慢！

    可是小姐，您不能高兴得太早啊。。。

    “只要是毒药就必定会有副作用，何况是这两种极其霸道的毒！虽然理论上是可以减慢毒素的扩散时间，但相对的，破解起来的困难程度那也是成倍地上涨！当然这些理论的前提是病人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因为两种毒素必须相生相克来达到一种平衡，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就算真有神仙出现怕也是回天乏术！”

    机会与风险并存，这个道理作为皇帝好多年的卫夕语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人都已经这样了，再多的假设都是枉然！

    “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月知道卫夕语的意思与死马当做活马医无异，可这词的词性太绝望，所以她不敢冒然使用，大概潜意识里是怕打击到她自己所剩无几的信心吧。。。？

    看着满屋的御医杵在这不算狭小的空间里，无用武之地却又碍于自己在场而不知所措，小皇帝心烦地挥挥手，把他们遣回宫里，也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趁着月出去配药的空档，卫夕语坐在谢雨辰床沿，手指温柔怜惜地抚上她短短三日便已消瘦得厉害的脸庞。。。

    一滴眼泪落下，刚好滴在谢雨辰的眼睫毛上，然后再顺着眼角没入稠密微黄的发中。。。

    卫夕语抬手轻触了下自己的脸颊，连自己都感到惊奇不已，她竟然流泪了！她都记不清上一次流泪究竟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思念在自己小时候便已失踪的母后的时候，也许是父皇复杂怜爱地望着自己，摸着自己的头发说“别怕，父亲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卫夕语忘了，也或许压根就不想记起前一次流泪时的感伤，但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楚明了，这一次，自己的泪为眼前这个正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人而流！她把这难过的情绪归结为，谢雨辰是她的朋友，她唯一一个可以放开顾虑畅所欲言的朋友，或许还可勉强引申为知己。。。

    她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这个总是带给自己诧异和惊奇的人，这人会为自己忧心的事出谋划策，会想很多新奇的东西只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在自己疲惫的时候温言暖语，在自己拿正眼看她时却又表现得像个无厘头的傻瓜。。。

    “求你，一定要活过来。。。”卫夕语靠在谢雨辰的耳边，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句悲伤的请求。。。

    月需要的毒药配制方法并不难，难的是怎样把握它的份量，刚好能与“重鼓”相抗衡，不多一毫，不少一丝！只是现今已经走到了绝路，月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相处过一段时日，看着奄奄一息的倒霉谢，她心里也不好受，是死是活，就看谢雨辰你的造化了。。。

    推开房门前，月特意敲了下半掩着的门，直到一声轻微的、不复平常淡漠的熟悉嗓音传来，这才端着盘子默默走了进去。

    奉上刚配出来的毒药，月迟疑地看着卫夕语，“七小姐，你要想清楚，服下这颗药，两种结果，一是她的身体忍受不了这两种药的毒性，不堪重负，即刻毖命，二是药发挥作用，她会在昏迷中极度痛苦，我需配以银针引导她身体里毒素的扩散，以确保它们之间能够达到相互平衡，只是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决定的事还是交给七小姐吧。。。

    卫夕语认真地听完月分析的两种情况，而后毫不犹豫地接过毒药，塞进谢雨辰的嘴巴，配以清水让她吞咽下喉，动作一气呵成，干脆果断！

    只半刻的时间，谢雨辰原本平躺着的身体开始局部抽搐，面部五官痛苦地纠结到了一起，嘴里也因外人无法体会到的苦痛而不断地呻吟出声。。。

    看到谢雨辰的反应，卫夕语和月不禁同时舒了口气，没有毙命那就是第二种情况，还有救，这宝算是压对了！

    月拿出早已备好的银针，放在火上烫烤消毒后，便在谢雨辰的“肝脏肺腑”处各扎了两针作为保护，而后循着已经被“重鼓”侵害的各个部位依次引导，直至谢雨辰的身体不再抽搐，表情也慢慢地安祥了下来，才收功提起衣袖释然地抹掉了额上不断掉落的汗水。。。

    扎针用神！看月完工后面色灰黑就知道了，她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这样算成功了吗？”卫夕语欣喜之余还是不甚确定地问道，因为事先月曾说过以毒克毒的方法不一定有效，可现在看来却是起了些效果的。。。

    “算是成功了一半吧，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接下来怕是还要细心照看着，可能随时都会有突发状况产生。。。”

    月有些体力不济，说话时疲惫地喘着粗气，卫夕语想着待烟回来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怕到了最后一步精神不济功亏一篑的话，那才要命！皇帝大人思前想后，决定让月先去好好休整，养足精神恢复些体力，这边则有自己先照看着，有突发情况再立马通知她！

    “月，你先去休息吧！”

    自己去休息，皇帝大人加自己的主子在这寸步不离地照看着，这事要真发生了自己还不得折寿啊！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好，七小姐，还是你去休息吧，都在这照顾一整天了，明天一大早还得上朝，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这样折腾。。。”一提到主子的健康精神问题，月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进行唠叨了！

    “月，我是你主子，现在命令你去休息，养足了精神等烟回来和她一起，帮我治好她！”卫夕语指着谢雨辰严肃地说道，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可，可是七小姐，万一出了状况，我怕来不及。。。”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可不想看到自家主子刚喜极而泣后又悲伤欲绝！

    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大意，自己已经犯过一次错，绝不能一错再错！卫夕语心里也惦记着这个坎，想了想，干脆命人去书房搬了张软塌放到谢雨辰的卧室里，“现在好了，你就在这睡，有事了我喊你，你也能第一时间观察情况！”

    尽管觉得这样做太大逆不道了，可唯今却是倒霉谢的生死最重要，而自己则是辅助她走出黑暗的主要人物，养精蓄锐保持最佳的状态确保不误诊，那也是必要的。况且主子都直接下令了，自己再推脱好像就有点矫情了。。。

    月左思右想，现在的处境那叫一个左右为难，在卫夕语越来越冰冷的侧脸下只得妥协。。。

    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月再次对卫夕语行了个主仆大礼，然后就躺到软塌上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她心里想反驳的是，这种情况下，必需要有随时待命的自觉，势必就会造成精神紧张，能睡得着觉那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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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偶真是越来越勤劳了。。。</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