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用痛来记住

    清晨醒来，言希微怔地看着膝盖上涂着的药水，身边男人早已起床离开。

    私毫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他又是什么时候替她抹的药，最后的记忆定格于他在浴缸里无休止的折磨着她直到昏沉。

    他会这么好心？言希微嗤地笑了一声，想起上午有课，立即下床，从衣橱里挑了一条长裙穿上。裙摆长至脚踝，盖住了她的伤口。

    打开门，看到云少凌正斜躺在沙发里，手里握着一支摇控器。

    墙上电视里的画面，只一眼，就让言希的血液瞬间冲满了脑门。

    那是，她被迫与他，第一次的场景。

    “云少凌。”她尖叫着几乎要晕过去，可意识却支配着她抄起东西狠狠往屏幕砸去，她不要看见，他怎么可以这样。

    一阵火光四溅玻璃碎裂落地之后，房间里嘎然静止。

    云少凌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斜眼笑笑地睨着她，不以为意的样子。

    言希浑身颤抖难以自抑，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你真卑鄙。”

    “没办法，你太调皮了。”他轻描淡写地，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多卑劣。

    言希气得说不出话来，蓦地想起什么，冲到碟机前，慌乱地退出碟片，用力一掰再掰，毁作数片零碎。

    云少凌并不阻止，微微笑着，“省点力气吧，这样的东西，只要我想，就可以制出成百上千万张来。”

    “是吗？”言希冷冷地，双手紧握成拳。

    碎片尖锐的棱角刺进她的掌心里，粘稠的血液缓缓从指缝里沁出，凝结成珠滴落在地。

    痛，又怎样？

    照片，录相，是他威胁她的法码。他抓着她心里的弱点，一再逼她就范。即便她听话了又如何？这个男人，他只会变本加厉。

    言希，你怎么就这么地蠢呢，她嘲讽地笑了下自己，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她不是那么地顾忌，不是那么地怕着他，是不是今天这些就不会发生。

    云少凌眸里瞬间微变，腾地起身奔了过去，抓住她的手，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言希甩手挣脱，吼道，“别碰我。”

    “松手，你流血了。”他又抓了过来，准而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去掰着她的手指，却因为顾忌着掌心里的碎片伤她更深，不敢太用力。

    言希与他拗上，手上不知从哪里来的劲，就是不肯松。她要用这种痛，来记住这段屈辱。

    “你松不松？”云少凌终于怒吼，眉目阴沉。

    言希不作声，只是冷冷与他对视着，甚至，在唇角勾起了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