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节 首战与造势4

    梁飞虎脱下中村的裤子，拔出飞刀，用飞刀在中村的上比划着。中村的眼中这时候才露出惧色，口舌不清地喊着什么。梁飞虎嫌中村嚷得心烦，他左手捏着中村的下巴，右手把飞刀插入中村的嘴里，狠劲地刺，拼命地切，亡命地剜。

    中村晕了过去，从他嘴里吐出被切割得稀巴烂的舌头肉碎。很多乡民低下头，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乡民是善良的，他们虽然痛恨鬼子的残暴，但他们对鬼子却残暴不起来。

    大只佬一碗清水泼过去，中村悠悠转醒过来。

    梁飞虎左手捏着中村丑陋的，高举着飞刀，嘴里恨恨地高叫：“这是为所有遭你们奸污的妇女姐妹报仇的。”

    话音刚落，梁飞虎手中的飞刀就切下去，中村那丑陋之物顿时离体而去。中村嗷叫着，发出如杀猪时的那种惨嚎声。

    梁飞虎向大只佬打个眼色，大只佬放下绳索，中村就缓缓地落在地面上。中村站立不稳，瘫痪在地上。

    “打死小日本鬼子！”大声公一边高喊，一边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揍下去。

    胆子大的青年也涌上来狠揍，有的用扁担打，有的用锄头的锄，有的用砖头拍，奄奄一息的中村终于死在大众的乱棍下。

    “大佬，不，应该叫梁队长。既然大……既然梁队长是抗日打鬼子的，你的饭钱我不要。”老板说。

    “不，吃饭怎能不给钱呢？”梁飞虎难得推搪。

    “没有国，哪有家？这不是饭钱，而是我捐给抗日志士的，略表寸心。”

    梁飞虎还想推辞，扭计师爷已接过银元，口中连说“谢谢”，并说老板爱国之心可昭日月，老板乐得笑容满脸。

    村民你一分，我一角地捐钱，还有几个青壮年强烈要求参加北江抗日飞虎队。

    看着眼前这一切，梁飞虎感觉自己的热血就要燃烧。他感到自己的胸中有一把火，感动的火，激情的火，豪迈的火。他感到自己要飞起来，这种感觉是做土匪从来没体现过的。他昂起首，挺着胸，就像古代侠士那样对着大家抱抱拳，作个揖。

    在潘振南的“逍遥山庄”内，岳龙和扭计师爷站立在梁飞虎两旁，而梁飞虎坐在高背椅子上，双脚却架在用上好木料做成的长方桌上，睨视着潘振南。

    潘振南是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圆圆的脸，长长的眉，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子，大大的嘴，胖嘟嘟的手。他身穿锦袍，头戴毡帽，地主打扮。

    潘振南陪着笑脸，说：“梁大队长请喝茶，不知道梁大队长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梁飞虎双眼望天，鼻子“哼”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潘乡长消息真灵通，早上在洲心墟发生的事情，下午你就知道了。”

    “嘿嘿，”潘振南干笑两声，说：“梁大队长爱国之心可彪炳史册，勇杀鬼子的英雄事迹不日即传遍清远。即便是三岁孩童，也会耳闻梁大队长的丰功伟绩。”

    梁飞虎可不明白“彪炳史册”和“丰功伟绩”的意思，但他猜想一定是好话。他挖挖耳朵，吹吹手指，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说得文绉绉的，老子听不懂。我今日前来你的寒舍，是有些事情要麻烦你。”

    嘿，梁飞虎想学潘振南那样文绉绉，一说就露馅了。“寒舍”是谦辞，是对人谦称自己的家，哪有人称对方的家为“寒舍”的？况且，如果潘振南的家是“寒舍”，那么普通民众的家则为“猪舍”“牛栏”了。

    潘振南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之情，但眼神立马变得卑微。他弯着腰谄笑着说：“梁大队长能莅临蓬户瓮牖，真乃蓬荜生辉。能为队长办事，敝人三生有幸，队长有何难事，尽请吩咐，老夫莫敢不从。”

    潘振南心里为梁飞虎这个大悍匪居然敢自称为“北江抗日飞虎队”队长而感到汗颜，他早猜到梁飞虎的来意，但他假意不懂，用文雅语言戏弄戏弄这个不学无术的梁飞虎。

    潘振南前面的一席话让梁飞虎听得直搔头，一个头变成两个头那么大，幸好他能听懂后面的话。

    扭计师爷看破了潘振南的用意，插嘴道：“北江抗日飞虎队甫一成立，洲心人民就踊跃参军，捐钱捐物，清远人民的抗日激情可与日月争辉。在下素闻潘乡长是善长仁翁，乐善好施，芳名远播，难能可贵的是潘乡长拳拳爱国之心天下皆知，故梁队长亲临贵府，欲与潘乡长商谈抗日救国之大事矣。”

    潘振南乜视一眼扭计师爷，不敢造次，微笑着说：“师爷过奖，敝人受之有愧。敝人素闻师爷饱读经书，能说会辩，果然名不虚传。”

    潘振南说完，拍拍手掌，十二个家丁鱼贯而出。前十个家丁各捧着一支崭新的汉阳造长枪，最后二个家丁则抬着一个箱子。家丁神情冷漠，眼含杀机，动作整齐划一，刚劲有力，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