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命的脆弱

    “妈妈，您一定不会有事的。”夏雨涵在心底默默地为母亲祈祷。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就是她的天，她的依靠。“妈妈，您一定要挺住。”

    “别担心，伯母不会有事的。”莫碧剑轻声地安慰着。

    夏雨涵的眼泪如同无法堵截的洪水般肆意的流淌。她脆弱而又敏感的心灵承受着痛苦的煎熬。还好，这种悲痛、无助的时刻有莫碧剑的倾力陪伴。虽然他平时对自己如同一杯无滋无味的白开水，但是在关键时刻他却选择了陪在自己的身边，令她异常感动。

    抢救室的门终于在他们的万分焦虑的期盼下打开了。

    夏雨涵来不及擦干泪水，赶紧跑了过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她抓住了主任医生的手，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医生摘掉了被汗水浸湿的口罩，眼里露出一丝愧责，“患者撞到了脑部，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妈妈不会有事的，你在骗我。”夏雨涵无法授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用力的揪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大声的喊叫着。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理解夏雨涵的痛苦。几个小时的抢救，依然没有挽留住患者的生命，对于他来说也是件遗憾的事情。

    莫碧剑将处在失控状态下的夏雨涵轻轻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冷静些，一切有我。”

    “妈妈。”夏雨涵脱离了莫碧剑的怀抱，扑倒在了被蒙上白色单子的母亲的身上。“您怎么可以一句话没有留下就离开了女儿。妈妈，不要离开我，女儿需要你。妈妈，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雨涵，是您的女儿啊。妈妈……”

    身边年轻的护士被夏雨涵凄楚的哭诉震撼了，她们悄悄地擦去了眼角流下的泪水。

    “雨涵，别这样。”莫碧剑虽然也感觉异常的悲痛，但是他不能让几近崩溃的夏雨涵出现任何问题。“你一定要坚强。相信伯母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她的突然离去而万分的悲痛。”

    “妈妈不要我了，妈妈走了。我以后再也看不到妈妈，再也无法得到她的关爱了。”夏雨涵的声音透着悲愤与嘶哑。

    “我会照顾你的。”莫碧剑没有经过思考的许下了自己的承诺。虽然他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是在这种时刻，他想到的是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夏雨涵没想到莫碧剑居然会承诺照顾自己，她的悲痛的内心滑过一丝温暖。母亲的突然离去，给了她致使的打击。那个曾经说过要照顾自己一生的伟大的母亲就这样默默的离开了，她的内心有如被刀割般的痛楚。她很想说，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困扰了她二十几年的问题。

    “请节哀。”一位年长些的护士轻声地说道，“我们要把逝者送到太平间。”

    “不，妈妈没有死，你们不能把她推走。”一向柔弱的夏雨涵大声的喊叫着，她试图护住母亲的身体，不让她们把她推走。

    “雨涵，”莫碧剑轻轻地拉起了浑身发抖的夏雨涵。

    “她们要带走妈妈。”夏雨涵扑倒在了莫碧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伯母已经离开了，”莫碧剑轻轻地拍了拍夏雨涵的后背，“坚强些。”

    护士见夏雨涵不再阻挠，慢慢地将病床推向了太平间。

    门口处，白色的百合花束从咬着双唇的李莹的手中慢慢地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