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糊里糊涂说爱

    无忧走了。

    现在那空荡荡的小楼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虽然还是很少说话，可是相互之间却已经有了默契。我会等他回来用晚餐，我会给他泡上一壶红茶，放在他的书桌上……他的工作还是很忙，我从不去打扰他，我会在画室里安静地画画。有时候我会画得很晚，我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绘画这门艺术。他从不进来。可是第二天清晨，我收拾画室的时候会发现，我的画纸动过了，一定是他工作到深夜，从书房里出来，然后进画室，看看我的画，是这样吗？也许，是他又一次地失眠，步入画室，回忆那过往的岁月？

    没有什么预兆，我感冒了，来势汹汹头疼发热。一开始，我忍着，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去药店买了些退烧药。以前生病哪有钱买药，都是外婆熬了姜汤给我喝，用被子捂住一身汗就是了。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我一向发烧不会超过三天的。现在却已经持续了一星期。

    “学画画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靠加班加点地画，是徒劳。”晚餐的时候，他说。

    我头疼地厉害，勉强点点头，不知道他说这个的意思。

    他有些生气了：“我在说你呢，木棉，你学画这么用功干什么？你看看你又瘦了。”

    我一摸脸颊，已经发烧了一星期能不瘦吗？萍姐做的菜我也难以入咽，尤其是今天，我已经无法掩饰了。“您慢吃。”我打着冷颤起身。

    “啪！”他生气地放下碗筷：“我说你这个脾气好好改改，一句也说不得。有时候说你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强打精神说。“我想休息了。”我支撑着身体走上楼梯。只听见他在问萍姐：“她这几天怎样？”

    “好像精神不好，没有力气的样子，回家了就睡觉，你回来了，她就急忙下来。”

    “喔。”很怀疑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全身难受，难受得要死。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到最后，我痛苦地呻吟起来。

    房门被打开了，他走进来。

    我恍恍惚惚之中向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我就如一个溺水者，紧紧抓住那根稻草：“别离开我，我好冷，真的好冷。”我继续哆嗦着嘴唇胡言乱语：“他们说我们可以相爱的，你有勇气吗？你爱我吗？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你是爱不爱，只是我不想离开你。”我的精神也许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些强抑在心头的话居然一个字不漏地，不知道害臊地全吐出来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我的额头：“该死，烧得这么厉害！”

    立时，他用毛毯裹起了我，抱着我向楼梯走去，“萍姐，替我叫车。”他大声嚷道。

    我却紧紧攀住他的脖子：“不去医院，你来了我就好了！呵呵呵！”我是真的烧糊涂了，居然还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