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展大人的过去

    有关展大人的过去，或许会是所有猎人心中不可解的谜团之一。    因为了解他的人，绝不会将他与那禁忌的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流星街。    这是个令无数猎人讳莫如深的地方，纵然在普通人眼里堪比“仙人”的他们，提起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也一定是复杂的。混合着警惕、厌恶、或许还包含压抑不住的恐惧……    那是个充斥着垃圾的地方，无论是环境抑或是——人。    怎么可能养出展昭如此满身正气、光风霁月的儒雅君子？连稍许联想一下，都觉得是对这样一个人的侮辱。    然而强有力的证据摆在众人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1990年，展昭第一次出现在了流星街之外的无名大沙漠之中，过去的一切，查无记录。    ……    这一年，也是“流星街”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普通公众眼里，只因为一件渺小如烟尘的小故事：    某国怀疑一个没有身分证的流浪者杀人，并将他拘捕。核对身份后，流浪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他本人自称是流星街的居民。那个国家强行起诉这个否认控罪的流浪者。而法院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便判了他有罪。    ——看似一件司法不公的小事例，在当时的公众眼中，尚不明白这件事即将带给他们的震惊撼动，一切，只有在三年后才能见分晓。    展昭，他与那个没有身份证的流浪者相同，没有国民号、没有国籍、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来自流星街。    如果这件事依然无法让猎人们相信展昭的来历，那么后面出现的一个人，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由不得众人不相信——    莫里耶，流星街元老会成员之一，生平致力于在流星街建立孤儿院、学校、医院、教堂等等公众设施，坚持“流星街独立”论并为此在各地奔走活动，以一己之力编写整理流星街民众自己的史书……他的名字或许外界少有人知，然而在流星街800多万的人口中，就有将近300万人是他的忠实崇拜者，可以说，他是流星街的精神领袖。    1990年，一个宿命的相遇，让莫里耶这个名字从此成为展昭生命里浓墨挥洒的一笔……        展昭清醒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世界已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他打量四周茫茫然不见边际的沙漠，心中虽然蹊跷，却只挂念着要尽快走出去，回到开封府见包大人禀告案情的最新进展。    因为长年在外办案，展昭对于如何在沙漠中生存的经验还是有的，只是行囊中没有清水，干粮也很少，展昭断定自己的情况坚持不了多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面露苦笑，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朝着东面开封的方向迈步前行，虽然境况艰险，可展昭踏出的每一步依旧坚定如昔。    ……    时间一天天过去，展昭的情况也越来越糟，始终找不到水源，而干粮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极度干渴之下，他开始划破自己的手腕饮血。    虽是饮鸩止渴，却是唯一可以坚持下去的办法。    他不知道还需走多久。    然而只要还有办法，展昭就绝不会放弃……    在无人的沙漠艰难跋涉，条件固然艰苦，可是独身一人的孤寂、恐惧、绝望才最最折磨人心。所以，当第五日的傍晚，展昭在不远处的地方看见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时，心头涌上的巨大喜悦，让他甚至忽略了那人金色的头发、奇怪的穿着打扮。    他只想要救醒他。    …………        莫里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纵然这副皮囊在念力的作用下依旧看似年轻。可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只有年老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地思念家乡，只想回到那里过完自己的余生……纵使所谓的家乡，只是个破烂不堪的垃圾场。    他趴在柔软的沙子上，想到那个被一群没有念的废物抓进监狱处死的笨蛋，莫里耶深埋沙砾间的双眼似有湿润的液体缓缓渗入沙里……    笨蛋！蠢货！！    早告诉过你伪造一个身份证带在身上，为什么不听话！    就算暂时封念，对付一群废物，你怎么可能输掉！    毫不反抗地束手就擒、相信所谓的公正法理……你M简直白痴到家了！    这么窝囊的死法，你究竟算不算流星街的人？！    哈！里昂你这个白痴，恐怕到死也不能瞑目吧！哈、哈哈哈哈……    莫里耶的身体一阵痉挛颤抖，眼中干涩无泪，深浓的恶毒和疯狂的恨意占领了那双灰色的眼眸，直至暴动的念压感知到入侵者的靠近——    莫里耶勾起一个阴暗危险的微笑，不动声色地闭上眼假装昏迷，等待猎物的落网。    身体被轻轻翻转，利器划过的细小声音引起莫里耶全身肌肉的紧绷，正当出手的刹那，咸涩腥甜的液体滴在唇上，他惊诧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亮温暖的黑色眸瞳！    见到莫里耶醒来，对方露出一个欣慰开心的微笑，向他点点头，道：    [你醒了就好，我这里还有半个馒头，你先吃了补充体力，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沙哑难听的声音说着莫里耶听不懂的语言，对方左手递过来半个硬得像石头的面团，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置于身后，纵然浑身狼狈不堪，可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样温暖的微笑，让莫里耶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流星街的童年、与里昂那个笨蛋相遇的场景！    莫里耶的眼中一瞬间有些迷蒙，可下一秒便尽数化为寒冰，他毫不留情地翻身而起，有力的手牢牢制住对方双臂按压在地，一手狠狠掐住展昭的颈动脉！    “小子！算你倒霉，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泄一下火！”    毫无防备的展昭被人制住，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他只来得及露出诧异的神色，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喂！小子，装什么死？”    莫里耶重重拍了两下展昭的脸颊，发现他是真的昏迷了，才不甘心地收回手准备离开。    他对折磨一个快死的人可没兴趣。    起身后，莫里耶不由得又扫了地上的人一眼。    鲜血淋漓的右手腕露了出来。    莫里耶看着对方干裂苍白的双唇上一抹不协调的红色，摸了摸自己嘴上还未干涸的血液，跨出的脚步顿住了。    ……    很久很久以后，莫里耶终于俯下身，扶起那个虚弱狼狈的青年，朝流星街相反的方向走去——    ————————————————————————————    注：所以说，乃们的思维统统僵化成定式了啊……话说为毛展昭想过好日子就非得去鲸鱼岛不可？天下之大，以展昭的坚韧，何处去不得？另外，你们也不要老觉得流星街没好人啊……人性这么复杂多变、精彩繁杂，流星街800多万人口，怎么可能统统一个模式？至少我就觉得那个官方记载的唯一关于流星街的小故事很可疑，能离开流星街到外界的人，怎么说实力也很强，为什么会被一群普通警察抓住审判？要么就是这个故事是假的，要么就是他没反抗。那么，他为什么不反抗？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但是，从这个小细节中，我们可以肯定，流星街的人并非都是幻影旅团那个样子。而且，纵然是恶，每个人心中也有柔软圣洁的地方，旅团是、本章的莫里耶也是。所以他最终救了展昭。    ————————————————————————————    下章预告：唔，预计无误的话，小酷拉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