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清穿四人行 第十三章 国际泳姿VS清宫泳姿

第十三章 国际泳姿VS清宫泳姿

目录:清穿四人行| 作者:安钱钱| 类别:都市言情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起来,畅春园虽不如紫禁城那般闷热,却也不似春季那般宜人。庭院中搭起了凉棚,御膳房御茶房忙着制备消暑的食物,太医院更是为避痘防瘟绷紧了弦。留园的主子们都怕热,白日间只见当班的太监宫女们走动,园中一片静谧,待太阳落山后,蛰伏了一天的人们纷纷涌到湖边散步乘凉,园中霎时热闹得如同节庆游园一般。

    康熙对皇子素来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除文武科技之外,还有一门令现代人难以置信的项目——游泳。女真人以渔猎为生,熟悉水性是自然的,只是入关后废弃了。皇子们长大后,康熙向他们解释起开设“游泳课程”的原因:“朕避暑时,曾于乌城热河等处捕鱼,见侍卫执事人中年纪幼小者,怜其未习于水,每怀怵惕。故朕诸子,自幼俱令其习水,即习之未精者,较之若辈,亦大不同。所以行船涉水,总不为汝等牵挂也。”不过这是后话。此番康熙虽不在京中,但习水之事并未搁置。

    这日午后,艳阳高挂,明烈的光线衬得树影分外黝黑。树叶新亮,反着熠熠的光,蝉儿叫得奋力,入目处净是旺盛的生命力。宗学里的皇子皇孙们齐聚西花园小池塘习水,池塘边围了一圈“救生员侍卫”,再外一圈是端茶持衣伺候着的太监。陆维扬凑在夏添耳旁笑语:“可惜没有穿着比基尼、身材正点的女孩儿。”

    夏添道:“我倒更期待有英语系‘如花姐’那样可乐的。”

    “这小水塘也没几滴水,那‘如花姐’只消往里面一跳,必定干涸。”陆维扬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十岁上下的阿哥世子们在水里游得欢快,大热的天到水里泡泡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可年长的皇子们却不这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大大小小的泡在池里游水极为不雅,于身份有失,是以大阿哥借口有公事没来,太子碍于监督之责,和三阿哥圈了腿躺在池边水榭里的竹躺椅上,呷着酸汤子,鄙夷的瞥着满池塘像煮饺子一般浮动着的人群。

    太子道:“我本以为汗阿玛会带我一道去喀尔喀的,正好避避暑。”

    “汗阿玛远赴关外,留您坐镇京中,朝堂上下才可安稳无忧嘛。”三阿哥恭维道。这话甚得太子心意,遂比手让自己的贴身太监给三阿哥再上一碗酸汤子,三阿哥稍立起身点头谢过。

    太子抓弄着高脚盘中的瓜子道:“这鬼天气,看戏摆酒都嫌热,整天窝在屋里闷都闷死了,三弟那儿可有什么新鲜乐子没有?”

    “咦?上月送进太**里的那俩歌伎您不喜欢?”

    “俩小妞歌唱得不错,也懂得讨人欢心,但也不能天天靠着听小曲度日吧。”

    太子这话让三阿哥犯了难,自己有的玩乐物什法子太子什么没有,一时间却又着实想不出什么新花样。三阿哥废着脑力,太子又道:“倒是她们前几日见了你进给你母妃的小狗,觉得有些意思,想要几只来玩玩,你那儿还有没有?”

    “别提那狗了。”三阿哥霉着脸道:“乐子没送成,倒给母妃惹了麻烦。”

    “哦?怎么回事?”太子闻言来了兴致,需知无聊时听别人的麻烦也是一种消遣。三阿哥从自己利益角度出发,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太子听完嘴角右扯讥讽笑道:“哼,汗阿玛给张雅氏妃品待遇才几日,她就猖狂起来了。自己不喜欢也不许别人养了。”三阿哥听太子站在自己这边更来劲道:“猖狂的何止她一个,出事那天是宜妃母领着那丫头的,她翊坤宫养着的那些猫看着就邪乎,不见得就比狗无害了。”

    三阿哥生母荣妃马佳氏在宫中的地位近年来每况愈下,胤祉将罪因都归在了继母妃之后得宠的几位妃嫔头上,其中就包括了宜妃和张雅氏。太子生母仁孝皇后因难产而死,太子自小由康熙亲自带大,是以与任何一位妃母都不亲,包括他那资质平平的小姨。康熙的妃嫔中虽有包衣、汉人,但他从来都是非常看中门第出生的。太子的生母出自声名显赫的赫舍里氏,其尊贵自不必说;马佳氏也是满洲大姓,荣妃的父亲官居员外郎,无论是血统还是家世都高过宜妃、张雅氏。两人一唱一和的将平日里看不惯的妃母们都指指点点了一通,算是找着了个夏日消暑的新法子。

    池塘这边,四阿哥胤禛一身湿衣站在岸边看着池中学划水的胤祥和胤祯,不时指点几句。现代人游泳依照的是国际通用的泳姿,动作要领和十七世纪的清宫廷有着很大的不同。陆维扬自小便是学校里的体育健将,从高中起担任校足球队队长,大学时领着球队横扫各类业余比赛。他对游泳虽没足球那么精通,却也是一好手。以现代人的标准看来,清宫泳姿即不优雅也不科学,是以陆维扬不理谙达的教学和胤禛的指点,坚持国际标准泳姿。

    “叫你下身别浮那么高,腿弯那么多像只青蛙一样!”胤禛因胞弟屡教不改略带怒气吼道。

    “就是要像青蛙才游得好呢。”陆维扬反驳道。

    “说你像青蛙你还认了!”胤禛暴怒道:“你上来!你给我上来!”

    陆维扬方才耐着性子听胤禛指指点点半天已是压了些火气,此番再也按捺不住,眼睛鼓着胤禛道:“像青蛙怎么了?像青蛙怎么了?”夏添忙在水中拉拉他,用眼神示意他消火,谁知这一拉又给陆维扬添了几分恼——夏添自打搬进西花园后便和自己生疏了许多,反倒是和胤禛越走越近。陆维扬使劲挣开拖着他的谙达,摇晃了几下往池塘中心游去,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禌、胤裪和几个宗室子弟正在对面玩闹,胤禟嬉戏中瞥见十四弟第一次下水便能稳稳当当的游开,指着他大嚷道:“嘿,瞧!这神小子又犯奇了!”

    陆维扬本是赌气避开,没想太多,经胤禟这么一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人人称奇,陆维扬顿觉自己鲁莽了。胤禛见状愈发的不满,即便有些本事也容不得这么不顾规矩的我行我素。夏添瞧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这兄弟俩常生些小擦小碰,究其原因乃是性格太过相似的缘故,就连生起气来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奕琪怕暑,整日窝在树丛掩映、溪水环流的琳香山翠里,书也懒得看,话也不想说,每日只进些稀粥糖水。这是遗传了德妃的体质,德妃的众多子女中只有十四阿哥胤祯耐热。四阿哥胤祯每到夏天便常觉头痛胃酸,挤按睛明穴成了他的习惯动作。

    这日恰逢“穿越党”例行聚会,夕阳西下,奕琪和青颜结伴前往后湖边汉白玉石亭子,远远就看到夏添负手面水而立,人样虽小,却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意味。奕琪拉着青颜的手走进亭中笑嘻嘻道:“这位公子可酝酿出诗来了?吟来给我们听听。”夏添亦呵呵道:“在学里乱了一天有些累了,站在这儿吹吹凉风发发呆倒让姐姐笑话了。”

    “‘乱’?瞧这词用的,宗学是市集还是茶馆呢?”

    夏添请两位“女士”入了座,自己也坐下道:“前几日还听青颜说姐姐怕暑,打不起精神来,我怎么看着姐姐是越热越精神呢?”奕琪笑得越发乐了,指着夏添转头对青颜道:“维扬说得没错,这小子乍看着温和谦让,其实比谁都不肯吃亏服输的。我不过和他说句玩笑话,他倒打趣起我来了。”

    “姐姐这样说,确是我的罪过了。”夏添说着滑下地,恭敬作揖道:“多给姐姐赔不是了,望姐姐恕罪。”

    青颜方才一直静静听着二人说笑,此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还说我是‘古代人’,我看啊,你们俩才是活脱脱的古代人呢。”说毕三人都笑了。

    接着夏添讲了白天游泳胤禛、胤祯兄弟俩闹别扭的事,青颜见夏添皮肤泛红,关心道:“晒伤了吧,疼么?”说着伸手轻触了触夏添的脸颊。太阳已尽落至西山之下,可夏添的脸上还余着正午阳光的温度,夏添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道:“还好,晚上回去拿毛巾敷敷就好了。”

    三人又闲话了一阵,奕琪抬头看看天色道:“都快到饭点了,维扬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又跟着老八他们瞎玩去了吧。”

    “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以后会有那么多人支持八哥了,瞧他当娃娃头当得多好。”青颜点头认可道。

    “得人心者得天下,可惜他得了人心却没得天下。”夏添叹道。

    奕琪好笑道:“你们兄妹俩这算是叹息古人还是感怀未来啊?”说完却也禁不住长喟了一声——“穿越小组”几人的命运又有谁的不让人感叹呢?

    “这才刚入夏呢,怎么就开始伤春悲秋了。”陆维扬说着大步走进亭子里来,三人脸上的伤感神色一扫而空,全都换回了笑容,奕琪道:“在感叹你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呢。”说着往青颜那边挪了挪,给他让出地方来,陆维扬手撑凳子纵身一跳坐了上去,四个“孩子”在临水的板凳栏杆上坐成一排。

    “呵,‘时代交流会’开得不错呀,姐姐都会说网络流行语了,青颜这代表当得到位。”陆维扬赞许道,青颜笑了笑:“被什么事耽搁了?”

    “还是青颜体贴,不像某些人,张口闭口净是‘怎么来得这么晚!’之类之等训斥责备的话。”

    “哟?谁这么说了,我怎么没听见?”夏添故意四处张望做出寻找的样子道。

    “没说你们,你们哪儿能那么无趣。夏添同学,看你还记得怎么开玩笑,我终于可以安心了。”陆维扬说着拍了拍夏添的肩膀:“你母妃不在京中就忘了我还得先去例行请安呀。”

    “还真是忘了。”

    “这不去还好,去了倒挨了母妃和四小子一顿训。”

    “你又何苦跟他对着来,当面顺着他些,私底下爱怎么着还怎么着,他也管不着你。”奕琪道。

    “两面派我做不来。再说有这个必要么,皇帝遇事还要先和臣工们商量商量,他凭什么独断专横?”

    “那泳姿也不是他定的,他只是跟你强调标准罢了。”夏添道:“他这是也关心你。”

    “我知道他关心我,但他这种关心我实在是消受不来。夏添,大学时候反抗不合理规章制度你向来是骨干,怎么穿过来没几天就腌了?”

    陆维扬这话让夏添一时语塞,青颜语重心长道:“维扬,我知道人要有反抗精神,但现在是大清朝,比不得我们原本生活的时代。人在檐下走,焉能不低头?曲则全,枉则直啊。况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实在没有较真的意思。”

    前几句陆维扬还觉得有些道理,但“较真”一词却像针一样刺痛了他:“这是较真么?青颜,相交多年,你竟觉得我是较真的人!”

    青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见陆维扬恼了,急得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连连解释道:“维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陆维扬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稍缓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指责我什么,但你既脱口这么说了,心里必然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或许我是不懂得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但无论生活在何时何地,都不要泯灭了自己的本性!”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走了,留三人楞在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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