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挡住秀女
目录：清穿四人行| 作者：安钱钱| 类别：都市言情
胤禩在部院中听闻撒尔宁大闹太**，心中愈发烦闷，他并不知道妻子去无逸斋是为了维护他。公务办完，胤禩没有直接回西花园去，而是踱到了后湖边散心。
农历三月天，已有些许暑意，胤禩享受着湖面送来的清风，纷繁的心事渐渐舒展开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初夏绿意，不经意间抬起头，瞥见悠悠垂柳下，一个少女正坐在不远处的湖石上，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丝毫没有察觉胤禩一行人的靠近。胤禩止住了欲叫起少女的前导太监，独自踱到了少女身后。
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型忻长，几缕被湖风吹散的鬓发垂在额畔，看打扮便知是新选进宫里的秀女。胤禩隔着柳丝看了看没入云后大半的夕阳，笑问道：“彩霞在湖里的倒影更好看么？”
少女闻声急转回头，看到身穿朝服的青年连忙站起身，一时间不知该行何礼，只能低了头不说话。胤禩见她慌乱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和声道：“你不必慌，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你是哪个宫的？”
少女稍安下心神福了福：“回阿哥的话，奴婢是延禧宫的。”声音如同春天山涧中的溪流，舒缓明快。
胤禩心想，小妮子反应倒是快，笑道：“可巧，和我两位母妃在同一宫里。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少女的目光暗了下去，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下去。
胤禩看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只道：“天要黑了，你快回去吧。”
“是，八贝勒。”说完却并未举步离开，而是侍立一旁示意让胤禩先走。
胤禩很喜欢她机灵而又谦和的性子，于是道：“罢了，好几日没去给母妃们请安了，我也到蕊珠院去。”
一路上，胤禩走在前面，少女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跟在后面，十分乖顺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胤禩问。
“珠隆阿。”少女回答。
珠隆阿在满语中意为随和的人、驯良的马，胤禩点点头道：“嗯，这名字和你很贴切。”
珠隆阿道：“谢谢禩贝勒。”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那你姓什么呢？”
“奴婢姓瓜尔佳。”
“瓜尔佳……”瓜尔佳是满族的大姓，胤禩思索片刻又问：“哪一支的？”
“奴婢家是小族，贝勒爷大概不知道。”
“哦，呵呵，无妨。那你有小名么？”
珠隆阿楞了一下，嚅嗫道：“有……”
胤禩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没顾及到询问女孩子家的闺名不合适，正待转开话题，珠隆阿轻轻掀动嘴唇说出了：“絮儿。”
听了她回答，胤禩心情复杂起来，觉得自己太“户部”了一些，于是抿了嘴不再说话。临近蕊珠院，胤禩嘱咐珠隆阿先回，自己则打算先在院外站一会再进去，免得招人闲话。世上的事往往是越不想让人知道，越会被人知道。偏巧两人分别时陆维扬正好从院内走出来，撞了个正着，三人均楞在原地。虽然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胤禩想到近年来胤祯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
还是陆维扬先打破僵局，走过去轻咳一声招呼道：“八哥。”
“呃，十四弟今天下学真早。”胤禩勉强扯出了个笑脸，尴尬的意味却更浓了。
珠隆阿对着胤祯福了福，恭敬的肃立在一边。陆维扬瞥了她一眼，对胤禩正色道：“八哥是成了家的人，还是避讳些的好。”
“是了，以后来前先差人通传一声，其他妃母们也好回避。”胤禩特地将同行粉饰为偶遇。
“嗯。弟弟还要过去四哥那儿，先告辞了。”陆维扬冲胤禩点点头走了。
胤禩轻舒一口气，抬手敲了敲脑门，已全然没了陪母妃说话的心思，直想回家去。
鎏金铜炉中燃着淡淡的檀香，胤禛利落的收了最后一笔，甚有成就感的偏过头，去收获弟弟钦羡的眼神，没想胤祯却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瞬时有些失望。
“四哥啊，请教你个事儿。”陆维扬左肘杵在桌边，手掌撑了下巴，神色涣散道，胤禛闻言将将松下去的精神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秀女是怎么个分给皇子法？”陆维扬聚起全副精神盯着胤禛，胤禛微皱起眉，又好笑又好气，拿笔杆敲了弟弟脑袋一下道：“才多大的人，就急着要秀女啦？今年这拨怕是还没你的份。”
陆维扬轻轻抚着被胤禛笔杆敲过的光脑门憨笑道：“不是我想要，我是帮十三哥问的。”说完朝夏添一挤眼，胤禛立马转向右方望着胤祥，夏添满脸的无辜，不待开口，胤禛已瞧了出来，又转朝左边敲了胤祯一下：“还狡辩，赖你十三哥。”
陆维扬扯了胤禛的袖子边摇边撒娇道：“哎呀哎呀好四哥，反正没我的份，你告诉我也无妨嘛。”
“这个并无定例，汗阿玛会根据秀女的人数来分。”
陆维扬撇撇嘴：“就是每人每次都会分到好几个咯？”
“所以说你用不着着急。”
这次不待胤禛的笔敲下来，陆维扬已用双手护好了头，胤禛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夏添听陆维扬问起分秀女的事，先时还有些迷惑，现在已领悟了他的意思，遂接腔问道：“那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呢？”
“不要？为什么不要？”胤禛不解的问道。
“呃……总有不合适要的时候……”夏添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不合适要？”胤禛愈发不解，只说：“遇着守孝的时候是不会分给的。”
“除了守孝期呢？能不能直接去对汗阿玛说不要？”陆维扬进一步咨询道。
“你们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胤禛警惕的看了看两个鬼机灵的弟弟，俩小子的坏点子他是经常领教的。
陆维扬帮自己和夏添平反道：“我们能在这事上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嘶，我想想，大哥似乎有一年没收过人，是什么个由头来着……”胤禛眼睛上翻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你要想知道自个儿问他去，现在先把字写好咯。”说着将狼毫笔塞进了胤祯手里，陆维扬随手抓过一张纸写了个大大的“晕”字。
从胤禛海淀的园子出来，天已经蒙蒙黑了，陆维扬顾不得时间早晚，拉了夏添直奔大阿哥胤褆处，并在路上分工道：“我负责帮胤禩挡桃花，你负责喝他和秦绯的冬瓜汤。”
“你当居委会大爷呢？”夏添听到这个活不免有些头大，不过陆维扬终于打开了心结倒很让夏添欣慰，不得不佩服青颜的调解手段。
“奕琪和青颜负责搞定秦绯，她们在八哥那里说不上话，只能靠你了。我再请大哥和九哥帮着疏通疏通。”
“别。八哥是好面子的人，他和秦绯闹别扭的事一直憋在心里，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这样鼓动群众大张旗鼓的去劝和反倒让他难堪，我们去旁敲侧击一下就行。”
陆维扬重重一点头道：“嗯，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你去和胤禩谈谈。”陆维扬不动声色的把“我们”改成了夏添单独。虽然和秦绯和解了，但去和情敌交流感想他一时还做不到。
胤褆自然不好告诉两个弟弟，自己那年是因为正和福金热恋中，所以没收秀女，只把搪塞的借口教给他们，就说刚分府事务还未厘清，一时安置不了新人。陆维扬大喜，胤禩今年也是初初分府，有理由不要秀女。夏添拍拍他的肩膀，做出老者般的深沉状道：“这借口，挡得过这次，挡不了下次。”
陆维扬烦乱的来回抹了几下自己的光脑壳道：“是啊，因为这种事情闹矛盾，这辈子都没完没了了，遇着个具有妇女解放思想的穿越党老婆真麻烦。”
“呵，现在知道庆幸了吧。”夏添暗指他没娶到秦绯。
“不是一码事。一个是旧式婚姻观，一个是新式婚姻思想，放在一起当然出问题。若双方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没有问题了。”
夏添嘴巴绷成一条线摇摇头道：“不见得。处在这个时代，身不由己啊。”
“不管了，能帮她挡一次是一次。他们俩闹别扭不单是因为分秀女，分府的事也有些意见分歧，这方面你记得也调解一下。”
夏添发现陆维扬之前虽当胤禩、秦绯两人不存在，其实了解的比自己还要清楚全面。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面上看着毫不在乎，实际上却是处处留心。
“哈，现代好多夫妻因为房屋格局、装修风格吵，秦大小姐居然把这套也带到古代来了。”夏添玩笑道。
陆维扬苦了脸道：“还不止呢，刚才到青颜那儿又听说秦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
“啊？What？”夏添暗暗叫苦，担心了两个月的事还是发生了。秦绯的“经天纬地之才”夏添是深有领教的，别说是惊天动地，翻天覆地都不在话下。秦小姐信奉的是有舍有得，事不可能面面俱到，人不可能八面玲珑。以前在学校捅了篓子多少还能帮她补救，可在皇宫里闹出了事就未必能帮她补救了。
“并没有秦绯的错。她到无逸斋去讲理，正巧碰上太子打太子妃，她就挺身而出，见义勇为了，换做是我也会和她一样做的。”陆维扬说着下意识的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子。他虽和太子接触不多，太子也不至于轻慢他，但兄弟几个没有不吃过太子钉子的，真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跟太子爷哪里有理可以讲的，她太不了解行情了。”夏添苦笑着摇头：“那后来呢？这事怎么收的尾？”
陆维扬一摊手道：“太子的事除了皇父亲自出马还能怎么办？他的事太后都不敢管。”
夏添实在是无语了，秦绯这样子跳进康熙的“关注人名单”和胤礽的“黑名单”绝对不是件好事，必得设法让她淡出两人的视线才行。他偏过头望向道路两旁奚落的路灯，这是大学时常走的一条街，城市中难得的静谧之地。远处墨兰的天幕衬着近处漆黑的树影，和现代这一片的夜景有**分相似，若不是胯下马蹄滴答，夏添都有些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错觉了。
“嘿，联谊会已经开始了，咱们跑着回去吧。”夏添含笑容将这句话说出口，眼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湿热。
此情此景确实很像大四时夏添和陆维扬做完兼职回来，赶去联谊会的那一晚。忆起往事，陆维扬心中也百感交集：“好！等联谊会结束，咱们约几个兄弟到东门外吃宵夜去！”说着一打马往前奔去，夏添随即跟上，两人尽情享受着夜间疾驰的快感，只是苦了狂奔着追在后头的随从们。
农历三月天，已有些许暑意，胤禩享受着湖面送来的清风，纷繁的心事渐渐舒展开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初夏绿意，不经意间抬起头，瞥见悠悠垂柳下，一个少女正坐在不远处的湖石上，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丝毫没有察觉胤禩一行人的靠近。胤禩止住了欲叫起少女的前导太监，独自踱到了少女身后。
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型忻长，几缕被湖风吹散的鬓发垂在额畔，看打扮便知是新选进宫里的秀女。胤禩隔着柳丝看了看没入云后大半的夕阳，笑问道：“彩霞在湖里的倒影更好看么？”
少女闻声急转回头，看到身穿朝服的青年连忙站起身，一时间不知该行何礼，只能低了头不说话。胤禩见她慌乱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和声道：“你不必慌，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你是哪个宫的？”
少女稍安下心神福了福：“回阿哥的话，奴婢是延禧宫的。”声音如同春天山涧中的溪流，舒缓明快。
胤禩心想，小妮子反应倒是快，笑道：“可巧，和我两位母妃在同一宫里。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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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看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只道：“天要黑了，你快回去吧。”
“是，八贝勒。”说完却并未举步离开，而是侍立一旁示意让胤禩先走。
胤禩很喜欢她机灵而又谦和的性子，于是道：“罢了，好几日没去给母妃们请安了，我也到蕊珠院去。”
一路上，胤禩走在前面，少女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跟在后面，十分乖顺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胤禩问。
“珠隆阿。”少女回答。
珠隆阿在满语中意为随和的人、驯良的马，胤禩点点头道：“嗯，这名字和你很贴切。”
珠隆阿道：“谢谢禩贝勒。”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那你姓什么呢？”
“奴婢姓瓜尔佳。”
“瓜尔佳……”瓜尔佳是满族的大姓，胤禩思索片刻又问：“哪一支的？”
“奴婢家是小族，贝勒爷大概不知道。”
“哦，呵呵，无妨。那你有小名么？”
珠隆阿楞了一下，嚅嗫道：“有……”
胤禩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没顾及到询问女孩子家的闺名不合适，正待转开话题，珠隆阿轻轻掀动嘴唇说出了：“絮儿。”
听了她回答，胤禩心情复杂起来，觉得自己太“户部”了一些，于是抿了嘴不再说话。临近蕊珠院，胤禩嘱咐珠隆阿先回，自己则打算先在院外站一会再进去，免得招人闲话。世上的事往往是越不想让人知道，越会被人知道。偏巧两人分别时陆维扬正好从院内走出来，撞了个正着，三人均楞在原地。虽然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胤禩想到近年来胤祯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
还是陆维扬先打破僵局，走过去轻咳一声招呼道：“八哥。”
“呃，十四弟今天下学真早。”胤禩勉强扯出了个笑脸，尴尬的意味却更浓了。
珠隆阿对着胤祯福了福，恭敬的肃立在一边。陆维扬瞥了她一眼，对胤禩正色道：“八哥是成了家的人，还是避讳些的好。”
“是了，以后来前先差人通传一声，其他妃母们也好回避。”胤禩特地将同行粉饰为偶遇。
“嗯。弟弟还要过去四哥那儿，先告辞了。”陆维扬冲胤禩点点头走了。
胤禩轻舒一口气，抬手敲了敲脑门，已全然没了陪母妃说话的心思，直想回家去。
鎏金铜炉中燃着淡淡的檀香，胤禛利落的收了最后一笔，甚有成就感的偏过头，去收获弟弟钦羡的眼神，没想胤祯却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瞬时有些失望。
“四哥啊，请教你个事儿。”陆维扬左肘杵在桌边，手掌撑了下巴，神色涣散道，胤禛闻言将将松下去的精神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秀女是怎么个分给皇子法？”陆维扬聚起全副精神盯着胤禛，胤禛微皱起眉，又好笑又好气，拿笔杆敲了弟弟脑袋一下道：“才多大的人，就急着要秀女啦？今年这拨怕是还没你的份。”
陆维扬轻轻抚着被胤禛笔杆敲过的光脑门憨笑道：“不是我想要，我是帮十三哥问的。”说完朝夏添一挤眼，胤禛立马转向右方望着胤祥，夏添满脸的无辜，不待开口，胤禛已瞧了出来，又转朝左边敲了胤祯一下：“还狡辩，赖你十三哥。”
陆维扬扯了胤禛的袖子边摇边撒娇道：“哎呀哎呀好四哥，反正没我的份，你告诉我也无妨嘛。”
“这个并无定例，汗阿玛会根据秀女的人数来分。”
陆维扬撇撇嘴：“就是每人每次都会分到好几个咯？”
“所以说你用不着着急。”
这次不待胤禛的笔敲下来，陆维扬已用双手护好了头，胤禛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夏添听陆维扬问起分秀女的事，先时还有些迷惑，现在已领悟了他的意思，遂接腔问道：“那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呢？”
“不要？为什么不要？”胤禛不解的问道。
“呃……总有不合适要的时候……”夏添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不合适要？”胤禛愈发不解，只说：“遇着守孝的时候是不会分给的。”
“除了守孝期呢？能不能直接去对汗阿玛说不要？”陆维扬进一步咨询道。
“你们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胤禛警惕的看了看两个鬼机灵的弟弟，俩小子的坏点子他是经常领教的。
陆维扬帮自己和夏添平反道：“我们能在这事上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嘶，我想想，大哥似乎有一年没收过人，是什么个由头来着……”胤禛眼睛上翻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你要想知道自个儿问他去，现在先把字写好咯。”说着将狼毫笔塞进了胤祯手里，陆维扬随手抓过一张纸写了个大大的“晕”字。
从胤禛海淀的园子出来，天已经蒙蒙黑了，陆维扬顾不得时间早晚，拉了夏添直奔大阿哥胤褆处，并在路上分工道：“我负责帮胤禩挡桃花，你负责喝他和秦绯的冬瓜汤。”
“你当居委会大爷呢？”夏添听到这个活不免有些头大，不过陆维扬终于打开了心结倒很让夏添欣慰，不得不佩服青颜的调解手段。
“奕琪和青颜负责搞定秦绯，她们在八哥那里说不上话，只能靠你了。我再请大哥和九哥帮着疏通疏通。”
“别。八哥是好面子的人，他和秦绯闹别扭的事一直憋在心里，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这样鼓动群众大张旗鼓的去劝和反倒让他难堪，我们去旁敲侧击一下就行。”
陆维扬重重一点头道：“嗯，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你去和胤禩谈谈。”陆维扬不动声色的把“我们”改成了夏添单独。虽然和秦绯和解了，但去和情敌交流感想他一时还做不到。
胤褆自然不好告诉两个弟弟，自己那年是因为正和福金热恋中，所以没收秀女，只把搪塞的借口教给他们，就说刚分府事务还未厘清，一时安置不了新人。陆维扬大喜，胤禩今年也是初初分府，有理由不要秀女。夏添拍拍他的肩膀，做出老者般的深沉状道：“这借口，挡得过这次，挡不了下次。”
陆维扬烦乱的来回抹了几下自己的光脑壳道：“是啊，因为这种事情闹矛盾，这辈子都没完没了了，遇着个具有妇女解放思想的穿越党老婆真麻烦。”
“呵，现在知道庆幸了吧。”夏添暗指他没娶到秦绯。
“不是一码事。一个是旧式婚姻观，一个是新式婚姻思想，放在一起当然出问题。若双方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没有问题了。”
夏添嘴巴绷成一条线摇摇头道：“不见得。处在这个时代，身不由己啊。”
“不管了，能帮她挡一次是一次。他们俩闹别扭不单是因为分秀女，分府的事也有些意见分歧，这方面你记得也调解一下。”
夏添发现陆维扬之前虽当胤禩、秦绯两人不存在，其实了解的比自己还要清楚全面。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面上看着毫不在乎，实际上却是处处留心。
“哈，现代好多夫妻因为房屋格局、装修风格吵，秦大小姐居然把这套也带到古代来了。”夏添玩笑道。
陆维扬苦了脸道：“还不止呢，刚才到青颜那儿又听说秦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
“啊？What？”夏添暗暗叫苦，担心了两个月的事还是发生了。秦绯的“经天纬地之才”夏添是深有领教的，别说是惊天动地，翻天覆地都不在话下。秦小姐信奉的是有舍有得，事不可能面面俱到，人不可能八面玲珑。以前在学校捅了篓子多少还能帮她补救，可在皇宫里闹出了事就未必能帮她补救了。
“并没有秦绯的错。她到无逸斋去讲理，正巧碰上太子打太子妃，她就挺身而出，见义勇为了，换做是我也会和她一样做的。”陆维扬说着下意识的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子。他虽和太子接触不多，太子也不至于轻慢他，但兄弟几个没有不吃过太子钉子的，真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跟太子爷哪里有理可以讲的，她太不了解行情了。”夏添苦笑着摇头：“那后来呢？这事怎么收的尾？”
陆维扬一摊手道：“太子的事除了皇父亲自出马还能怎么办？他的事太后都不敢管。”
夏添实在是无语了，秦绯这样子跳进康熙的“关注人名单”和胤礽的“黑名单”绝对不是件好事，必得设法让她淡出两人的视线才行。他偏过头望向道路两旁奚落的路灯，这是大学时常走的一条街，城市中难得的静谧之地。远处墨兰的天幕衬着近处漆黑的树影，和现代这一片的夜景有**分相似，若不是胯下马蹄滴答，夏添都有些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错觉了。
“嘿，联谊会已经开始了，咱们跑着回去吧。”夏添含笑容将这句话说出口，眼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湿热。
此情此景确实很像大四时夏添和陆维扬做完兼职回来，赶去联谊会的那一晚。忆起往事，陆维扬心中也百感交集：“好！等联谊会结束，咱们约几个兄弟到东门外吃宵夜去！”说着一打马往前奔去，夏添随即跟上，两人尽情享受着夜间疾驰的快感，只是苦了狂奔着追在后头的随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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