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将士归来

    天猛依照《皓月诀》上面所说，每日午时，凌晨时分各行功一次，压制体内暴乱的的真气，并尝试使杂乱的真气凝为一体。可惜，这不是一朝两夕就能完成的，待过了几天之后，天猛也不再强求，顺其自然，每日依然照常行功，但却不再强制真气凝合。

    一个月后，扎牙笃大帅仍没有回到苏哈城。也许是出现了意外情况，耽误了时日。天猛也不在意，自己稳固第六层都要花费不少心思，哪里还会理会其他事。

    这一个月的时间，天猛就在安吉客台的带领下，每日到苏哈城中各处走走，熟悉一下苏哈城。

    苏哈城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军队之外，在苏哈城西南部大约有十分之一的地方，是一些商人，有饭铺酒馆，有铁匠铺，衣饰铺等，也是清一色的草原风格，一个大帐就是一个铺位。这些店铺经营的对象就是军团的将士，据天猛估计这些店铺老板应该都是和扎牙笃大帅有些关系，或者族人，甚至是亲戚也说不定。能在军营所在的地方开商号，没有一点后台是不行的。

    一个月的时间，天猛除了稳固功力，随意逛一下苏哈城，其他的时间就和军中将士拉拉关系。通过吉里不台的介绍，天猛也认识不少百夫长，千夫长，甚至是和吉里不台一样军衔的将军。

    这些人基本都知道天猛的来历，也知道扎牙笃大帅班师回城之后一定会重用此人。和天猛喝了几次酒之后，也不顾年龄禁忌，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天猛虽然年少，但心思颇为缜密，既打算暂时在军中发展，当然不会错过这些和军中将领结交的机会。

    在离大军出征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扎牙笃大帅带领大军归来了。跟出征之时不同的是，随军出征的有四万军士，此次回来的人却只有万余人。而且，回来的军士几乎个个带伤，精神萎靡不振，就连扎牙笃大帅的脖子都负了伤。是被敌人一箭擦着脖子而过，留下的创口。

    天猛晚上睡觉之时，听到帐外苏哈城东城人声嘈杂，马蹄声沉闷异常。天猛猜出应是大军归来，但是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平时大军得胜归来，都是热闹非常，欢天喜地的。发觉到有些不妥，天猛便起身去了东城，看看归来的大军发生了何事。

    天猛是骑马去的城东，行到一半，在路上碰到了吉里不台。天猛便相问吉里不台出了何事。

    吉里不台叹了口气，半天才道：“大军在乌托山中了埋伏，损伤惨重，此次回来的人只余四分之一。”

    天猛听后大吃一惊，草原战士都是骑兵，天生的游击手。一战能被敌人杀掉或者俘获三万人，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即使被埋伏，也可以靠着马匹的脚力随时冲出包围。

    天猛吃惊了一下，仍不忘问道：“伤亡怎么会如此惨重？难道敌人都是神不成？”

    吉里不台心情沉痛，道：“大帅此次是征伐花喇子人，大军行至乌托山之时，一时疏忽，被花喇子人埋伏，才会导致如此惨重的伤亡。”

    花喇子人，是锡林草原中北部，靠近沙漠的一个民族。那里民风不开化，跟天运大陆南端的人一样野蛮，据说，那里的人在食物缺少之时，还有生食人肉的习俗。

    也喇温可汗曾多次征伐花喇子人，想要将这个民族收为旗下成为子民。原因有二：一是，花喇子人的战士很忠诚，一旦认定主人就永远不会反悔，他们相信自己的主人是上天派来的使者，而自己就是保护使者的卫士。二是，花喇子人数百年来未能臣服于某个草原可汗，是因为他们适应艰苦的生活，不管生存条件多么恶劣，他们都能比普通人更有毅力活下去。每次草原可汗派兵征伐，他们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流窜进入北部沙漠，待过一段时间，敌人退兵之后，他们再出来，继续生活。

    也喇温可汗很想收服花喇子人，做他们的承认的主人，这样，自己的势力就会有很大提高。花喇子人对主人的忠诚和他们的生存力，是每一代可汗都羡慕不已的。

    但是说归说，花喇子人虽然凶狠，但是没有什么大才大智之人。要不然，以花喇子人的适应能力和战斗力，草原早被花喇子人统治了。此次，花喇子人居然懂得伏击扎牙笃的大军，真的让人很意外。

    第二日，扎牙笃大帅带领几十名随从去了吉尔吉斤城，他要向也喇温可汗报告此次战事。天猛没有得到扎牙笃大帅的召见，闲来无事，就去找答鲁徒侍卫长，问一下此次战事情况。昨夜进城的将士太多，天猛没有寻到答鲁徒。

    天猛到了军务处大门外，向把守的侍卫说明来意。那侍卫用怪异的表情看着天猛，天猛正莫名奇妙，那侍卫便叹了一口气。

    天猛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紧紧盯着那侍卫。那侍卫目光随意的看了一眼天猛，一时之间突然有一种像是被一匹凶狠的饿狼盯上的感觉，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不再看天猛的眼神。伤感道:“答鲁徒大人此次随扎牙笃大帅出征，已经战死乌托山。”

    天猛像是听到了惊天霹雳一般，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那名侍卫，半晌之后，才喝道：“怎么会这样？”

    那侍卫被天猛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大帅被人射了冷箭，负了重伤。答鲁徒大人身兼侍卫长之职，便命令其他侍卫把大帅带走，自己死命断后，掩护大帅安全撤离，最后，不幸战死。”

    天猛感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一晃一晃的离开了军务处，军务处那值班的侍卫叫他什么也没听见。也没有骑马，走了很久很久以后，发现自己到了苏哈城西南处的商铺之处。随意找了个饭铺的座位，一屁股坐下，道：“拿酒来。”

    天猛在这之前有月余时间，几乎有一半都和第四兵团的一些中高级将领在此喝酒吃肉，那老板对天猛也很熟，二话不说，拎着一坛“英雄火”就放在了天猛前面桌上。待老板正想和天猛打声招呼时，发现天猛眼神迷离，神色有异，便不敢吱声，吩咐一名下人切了一盘半生熟的牛肉放在天猛桌前，就退下了。

    “英雄火”是草原人喜欢喝的一种酒，度数颇高，喝下去喉咙像一团火在燃烧一样。不过，喝过之后的感觉，实在很不错，让人感到热血沸腾，豪气大发。所以，草原之上，嗜酒的人很喜欢这种酒，感觉比马奶酒要好喝。

    “好，待我回来，天猛兄弟可要请我喝酒，那我们就此别过，一个月之后再聚”天猛依稀想着答鲁徒临走之时的豪迈，喃喃道：“答鲁徒大哥，小弟还未和你把酒言欢，你怎么能失约呢？”

    答鲁徒是天猛到第四兵团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像乃罗部落的忽察尔徒首领一样，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对人坦诚相待。对于答鲁徒的战死，天猛感到很揪心，在他心里，答鲁徒光明磊落，是一条好汉，是自己在第四兵团的一个知己好友。

    这场酒，天猛从不到午时，一直喝到临近傍晚，从来不曾醉过的他，这次也喝的不省人事，直到安吉客台前来寻到他。

    次日醒来，天猛感到头昏脑胀，内腑之中真气也出了问题，又有些不听话似地胡乱在体内游走。这种情况，顿时是让天猛吃了一惊。昨日午时和凌晨自己醉酒，没有行功压制真气，只是一天时间便变的有些凌乱了。看来，以后这段时间一定要禁止饮酒，直到达到六层后阶才行。

    天猛也无暇顾及其他，便立即行功压制真气，之前天猛每日都会按时行功压制真气，所以，只是一天的时间，并没有让天猛体内的真气凌乱到无可收拾的地步，只是稍微有些费时费力，但最后还是成功的把真气压回原来的情况。然后，便静静的回想昨日之事，答鲁徒战死已是事实，天猛叹了口气便不再去想。

    安吉客台昨日到军务处寻找天猛，发现他的马匹在军务处门外拴着，问起把守军务处的门卫，才知道天猛精神恍惚着离开了。安吉客台找了将近一天，才在西南饭铺找到，顺便把天猛的马也给牵了回来。

    待天猛收起思绪，整理清洗了一下仪容。帐外便有传令兵来到，通知扎牙笃大帅召见天猛前去军务处。天猛应了那传令兵一下，便带上弯刀，骑马跟随传令兵向军务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