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初战告捷

    “大帅，王庭援兵来了，据猎鹰所探，小将估计约有三万人左右，应该是葛布台来不及调派所有兵力，或者是要防着蒙喇谷和莫赫托哈的偷袭，专程留守了一匹兵力在王庭。”天猛转向扎牙笃，略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一下自己分析的情况，向扎牙笃大帅汇报道。

    “好，号角手通知两部将士顶住城门，继续攻击，通知后面这一部，转向背后，准备迎敌。”扎牙笃大帅不愧是兵团统帅，在战场上无论何时，或是何种情况下，统御全军都是有条不紊。

    号角手领命，吹起命令号角，后方这一万待命的战士，听到号角之声，马上调转马身，转向后方。扎牙笃大帅略微想了一下，转向天猛吩咐道：“天猛，命令侦查猎鹰，侦查西南方向，看看基鲁城的莫赫托哈有何动静。”在战场上瞬息万变，扎牙笃大帅并没有只顾王庭援兵，对西南基鲁城的莫赫托哈也要防备一些。

    天猛领命，朝着天空正在盘旋的猎鹰一声尖锐的呼哨，猎鹰听到主人呼唤，便急速俯冲而下，稳稳的落在天猛的左臂上。

    天猛从养鹰那个塔塔尔人手里接过一块生肉，喂给猎鹰吃下。待猎鹰一吃完毕，天猛便手指西南方向，左手一扬，猎鹰便借势展翅飞起，转眼间就消失在西南方的空中。

    “大帅，已经办妥。”重新送走了猎鹰，天猛便立即向扎牙笃大帅复命。此时，扎牙笃大帅仍是看着苏哈城西城门处的战况，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显然对己方伤亡而有些忧虑。

    听到天猛问向自己，扎牙笃道：“再放一只猎鹰，通知札木合他们，半个时辰后靠近西侧掩杀过来，务必最大限度杀伤王庭援军。”

    天猛依言照办，刚刚放出猎鹰，后面便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不用想，王庭离苏哈城并不远，援兵能这么快就到来，很正常的现象。

    不待扎牙笃大帅说话，天猛便策马从方阵中间通道奔向西方，一边策马奔跑一边运气真气高喝道：“葛布台叛军必败，第四兵团必胜，弟兄们，杀！”

    “第四兵团必胜，杀！”以逸待劳许久的这一万战士，先前看着苏哈城攻城之时就已心痒痒，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骨子里都带着彪悍嗜血的冲动。此时听了天猛的高喝，一个个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拉起了第一轮的集团冲锋。

    不多时，两军交接，前方之人死了一大片，即使有些没死掉下马背的，也被后面补上来的战马踏成了肉泥，场面异常的惨不忍睹。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弱肉强食。

    两军交接没有花俏的功夫招式使用，这样的数万人大会战，个人的力量已经非常渺小。战场之上，到处飘扬着人们临死前的惨叫，但是，却没有人去管这些濒死之人。有的只是凶狠的弯刀，不断挥起砍向敌人。一炷香后，战场之上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人命如草芥，地上刚刚初生的草芽，已经不再是绿色，而是变成了红色，黑红色的血，把初春的草原浸的有些泥泞起来。

    在这机械的杀戮之中，半个时辰转眼即过，双方都已经有些体力损失。在最前面的战士，由于不断机械的冲杀，已经有脱力的现象。扎牙笃大帅坐镇后方，指挥号角手吹起号角，那些冲杀在最前面的战士又是一阵凶狠的砍杀，趁着敌人后退之际，连忙策马退回己方后面，让后面的战士补上来。这虽然是草原战士惯用手法，但是屡试不爽，没有人会跟马上就要力竭的人以命换命，偏偏他们习惯暂行后退，避其锋芒。这样一来，马上就要力竭的战士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安然退后，让后面战力充沛的兄弟补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远处的号角之声，两方人马马上就有了不同反应，王庭援军一方纷纷惊疑不定，不明这冲锋号角之声是哪方援军，领军之人和战士都偷空向号角发声之处望去，想要看看是哪方援军。扎牙笃一方战士听到号角之声，都知道己方援军已到，纷纷有如神助。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王庭援军一方又损失不少人马。

    西南方的两万大军只是在号角声刚过未多久，便已映入众人眼帘之内。“葛布台贼子必败，第四兵团必胜，杀！”天猛砍倒一个人，左手偷空摸了一下脸上被敌人溅染的血水，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笑一下。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除了白起，还能有谁呢？这是天猛和白起在战前说好的，白起功力深厚，吼一声可以让全军听见，如此不要钱的提升士气之法，不用白不用。

    这时候王庭援军若是还不明白来的援军是何方的，就太过愚蠢了。领军之不明敌方援军多少，也不敢擅自撤军。若是敌人援军只是几千人，己方这两万多人要是被吓跑了，会到王庭之后，葛布台可汗定会砍了他的脑袋。领军马上通知号角手，吩咐后方一万战士压向南方，敌人援军来攻之处。

    正在王庭援军的领军思考之际，札木合和白起率领的两万大军已经从王庭援军正南方冲杀过来。望着如此数量的援军，那领军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便赶紧吹号撤军了，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此时领军真的是惊怒交加，惊的是没料到第四兵团七万大军分成三批攻打苏哈城，后方还有两万援兵；恼怒的是术蔑此人也忒没用，到现在也没冲杀出来和自己里应外合。

    反观苏哈城西城门方向，术蔑在第四兵团两万战士攻城之下，自己站在城门之上的箭楼上，连面都很少露一下。箭楼是每个城门处都有的，高高的一座四桶楼，是给防御战士在上面观望城外敌情所用，这里箭矢从城外根本射不到。并非术蔑不肯出兵迎敌，和王庭援军一起里应外合，而是术蔑根本就被第四兵团攻击城门的凶狠战士吓到了。自援军还未到来之时，城外攻击城门的军队就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一批稍微力竭，下一批马上补上来。箭矢像不要钱的雪花一样，密集的射向城墙之上和城内。

    待术蔑远远望到札木合大军之时，心里已经凉的不能再凉，更不敢打开城门冲杀出去了。此时的术蔑，中午喝的酒早已化成无数的汗水排出了体外。自从自己接手苏哈城这半年时间，哪一天不是逍遥快活的。就是今天，扎牙笃犀利的反攻，让术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上司不是无能之辈。

    札木合的塔塔尔部落战士，和大汉部落的战士，都是精力充沛，绝对是一股生力军。他们的加入，让王庭援军顿时雪上加霜，王庭领军也不是傻子，知道此仗已然输了。出城之时，葛布台可汗说只需和术蔑里应外合把西城门的三万贼兵消灭，北城门和南城门的贼兵都是手到擒来。可惜，真的是事与愿违，葛布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第四兵团除了七万大军之外，还有两万援军，等着王庭援军上钩。领军果断的命号角手吹起撤退号角，自己马上和一众侍卫退回王庭，也不管仍在和敌人拼杀的己方战士了。

    主将如此不堪，可想而知下面的战士如何了。王庭援军的战士们看到主将已退，号角手也吹起了后撤号角，战士们也纷纷勒马回转，跟着主将向王庭方向一路狂奔。这下可便宜了第四兵团和塔塔尔部落，还有大汉部落的战士们。一个个紧追在王庭败退的援军之后，追上一个砍死一个，杀的不亦乐乎。仅仅是追到快到王庭的地方，一路就杀死几千败退之兵。

    待札木合，白起，天猛几人领头追到吉尔吉斤城城外之时，远远望见王庭有战士正在鱼贯而出，从城内策马奔出来。天猛立即着号角手吹起号角，停止追击，并带领余众，有条不紊的开始后撤。王庭出来的战士，看到地方后撤井然有序，也不敢贸然追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敌军退走，并一路打扫战场，收拾己方在路上被砍杀之人的战利品。

    第四兵团初战告捷，扎牙笃大帅命令各部清点伤亡，同时通知南门和北门，暂停攻城。若是这么快就攻破苏哈城，王庭兵团战斗力依然尚存，今次攻占苏哈城是肯定的，但也要借这个时机，大大消耗王庭战士才是。

    经过一番清点，各部汇报，第四兵团西城门损失四千余众，包括攻城的，和王庭援军交战的。南城门损失不到千人，吉里不台因为知道大帅并不想太快就攻陷苏哈城，所以就着战士们只是和城墙之上的敌军对射，并未派出撞城门的战士，损失极少，可以说除了箭矢损失之外，没有多大伤亡。

    北城门损失两千战士，术基台虽属于有勇无谋之辈，但是也不是莽夫，北城门射杀不少敌军守城战士，术基台这个猛将，还亲手用强弓放冷箭偷袭了敌军一名穿盔甲的将领，箭矢直接射到面门之上，城下众多战士都看到此景，对攻城一方士气提升不少。北城门经术基台这一猛将这么一闹，北城门守军将领被杀一个，士气低落，战士都是偷偷摸摸露头向下射一箭，唯恐自己被城下这个神射手盯上，至于北城门的其他将领，全都躲在箭楼之上大声吆喝指挥，再也不敢下来在城门墙上露头。‘

    塔塔尔部落损失千余众，大汉部落死伤三百余人，经过统计，众领军都向扎牙笃大帅汇报了各自情况。对初战死伤不足万人，却杀死对方援军两万余众，苏哈城内守军死伤数目虽然不详，但料想也差不到哪里去。扎牙笃大帅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太多，反而有些喜悦之气。待战场上的尸体全部拉走，清理完毕战场之后。

    又吩咐了天猛时刻侦查基鲁城情况和王庭情况之后，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扎牙笃大帅派出多方人马轮番值守，这才让众战士选一处干净之地就地扎营休息。原来战场之处虽然死者都已被拉走丢在二十里外焚烧殆尽，但是战场之处的草地早已成了黑红色，没有清理干净的碎肉散发着恶臭，不适合战士扎营。即使在几里外的草地上，空气中也偶尔传来随风飘来的血腥味。

    夜间，葛布台此人是不敢前来偷营的，即使敢来，也躲不过重重哨岗，第四兵团完全有能力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待吃过晚饭，劳累了一天的众战士都早早的休息了，即使那些第一次到战场的新兵，也强迫自己忍着胃里不适，吃了一些食物才睡，至于能否睡得着，就看个人的适应能力了。

    明日，依旧有一场大仗，攻占苏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