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梦想王朝 正文 第二十六回 岛国之梦(上)

正文 第二十六回 岛国之梦(上)

目录:梦想王朝| 作者:张海林| 类别:其他类型

    葱郁的竹林环绕之中,在樱花盛开的院子里,隐隐的传出喊声与清脆的敲击声,几名少年武士正在用竹棍做的专门的“习剑”比试刀术和剑道。

    在这远离中原的千里海外异域,陆芸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一个年头,李傲临已经长成一名十五岁的少年。或许是乱世之中出世的孩子天生具有习武的天分吧,仅仅七八年的光景,傲临便已能与将军府中的寻常武士对招了。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无论母亲还是丰臣叔叔都一直不让自己离开这片竹林,也不让自己和其他的武士们一起参与外面的事情。除了习武之外,也一直把自己与别的伙伴们区别对待,也不像对待一个武士那样严格的教育和要求自己。

    对于将军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以及十多年来的关照,陆芸是万分感激的,这是多年来,丰臣可以说是这个岛国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以他的权谋与智慧,勇敢以及不懈的奋斗,为熙仁天皇完成了权力统一的夙愿,解决了长期以来的明院与大觉寺两统之争的局面,也经历了无数的风险与危难,但一直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这里的安宁。

    “娘!我回来了!”傲临面带喜色走了进来。

    饭桌上,傲临笑道:“今天小西师傅教我忍术,我以为多么神秘的东西呢,原来不过是综合以前所学的伏击刺杀之术罢了,结果,我竟胜了小西师傅,哈哈!”

    “那也是人家一时大意,或者有意相让,你才多大年纪?心也别太高了。”

    “唉?我听说——在中原,也有很多武学高手是吗?”傲临忽然问。

    “是啊,中原武林,高手如云,而且有不同的流派,门派。”

    “那——你说是中原的武学厉害呢?还是这里的厉害?”

    陆芸实在有些为难了,她可是不懂武艺的,不过倒是想起一位武师说的话:“瀛州武学源于中土,中原武学重根基,这里重经验;我想应该是中原的高手更多更强一些吧,不过民间的尚武风气倒不如这里普及。”

    “我有个想法,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中原一趟?不知道小时候那些叔叔阿姨们现在还在不在......”

    陆芸陷入了沉思,她回忆着哪个激情荡漾,脉搏奔流的年代,想着王想,李潮那些让她爱过,恨过的人们,十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她还是不能原谅李潮当年的背叛,因为不是对自己的背叛,而是背叛了亲人兄弟,背叛了国家与民族;当几年前她得知王想死去的消息时更是如此。她曾经想永远的离开那片土地,在这异域他乡了此余生,但她却发现那片无数人为之奋斗过的故乡是无法忘记的。而至今,她还不清楚这些年在故乡的土地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近年来,她日思夜想,想去看一看当年无数人为之牺牲奋斗的理想真的实现了吗?另外——她总报着一丝幻想,她不相信王想真的死了。然而离别的话却总难向丰臣开口,但最终,她下定了决心。

    裕仁已经归来,来到了丰臣将军的府上,自从当年从海外得到这样宝物,便做着那个可怕而令人兴奋的梦,如今,他要把他的想法与梦想却都说出来,并付出实践。

    长屋的密室中,裕仁打开了那张宝图,它足有一人高,一丈长;

    “这是什么?是藏宝图吗?”丰臣有些疑惑。

    “对,这是一张藏宝图,它埋藏着天下所有的宝藏。”裕仁答道:“多年前,我就从海外得到。”

    丰臣有些不相信:“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裕仁笑了:“不,将军;您想错了,这就是天下!”

    “天下?”丰臣觉得不可思议,他终于看清那是一张地图,那样精细。

    “你看——,这就是西面那个神奇的大陆,还有南海诸国,此图经核实,它确是世上最详实的皇宇周天之图。”

    丰臣终于看明白了:“难道这个小小的地方就是我们日本吗?”

    “是的,它在世界的最东方,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

    丰臣觉得裕仁似乎有话要说:“裕仁君,你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吧?”

    裕仁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我觉的——我们的天皇,不应该仅仅是这个小岛上的天皇。”

    “你是说熙仁?”丰臣笑了:“若不是有我,恐怕仅仅是这个小岛上的天皇,他有坐不安稳吧?”

    “不,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个世界应该有一种秩序,就像武士之道一样,而我们大和民族应该给世间天下带来这种秩序,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它必须主宰这个世界一样!”

    丰臣大吃一惊:“你是说——战争?不,如今不是很好吗?国家刚刚实现多年来真正的统一,民众刚刚摆脱了分裂的祸乱,难道,你要我向天皇提议,让我们跨过茫茫的大海,去和中国作战吗?这不可能!那是一个大国,是道与文化的故乡。”丰臣觉得裕仁忽然变的有些不务实了。

    裕仁叹道:“将军,这正是最危险的!我们日本如果不能像当年的蒙古人那样强盛,就会像今天的他们一样衰败下去!而且,心与道上的附庸是最可怕的,我们的民族就会甘心的受人奴役!我们的许多东西都是从海外,从大海西面那个国家而来,这正是最可怕的!所以我们必须强大!用强大的民族自尊来洗刷这一切,否则早晚会沦为附庸,面临民族消亡的大难!”

    “不,不会的,裕仁君多虑了,虽然六百年前,在半岛内战中,我们与唐人交战过,但我知道中原的百姓是向往和平生活的,不会有着草原上侵略的野性,也不会像蒙古人一样入侵我们。”

    裕仁语重心长的说:“那知识因为他们还沉睡在农耕家庭文化与春秋战国的迷梦中,但是迟早都会改变的!因为即使是一只老虎它拥有羊的心灵,为了生存也会吃肉的!没有人会放着可以争到手的利益而不去争,国家政治更是如此。”

    丰臣看着那张地图,也对西面那个大陆好奇起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只有不让中国强大起来,我们的民族才能长久安稳的生存下去!” 裕仁将手指向了那张地图:“中原的人口是我们的十倍还多,国土是我们的几十倍;而我们与这片大陆并不接壤,也没有蒙古人草原游牧民族那样对农耕民族特有的优势。所以在它统一和强盛的时候,我们无法直接打败它,征服中国,就必须依靠它内部的力量。另外我们必须拥有朝鲜,做为前进的基地。当然我们我们不能过早的刺激它,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这茫茫千里的大海,我们必须发展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与朝鲜的崔谊,台湾的李潮结成共同的联盟,从战略上控制这片大海,并且要利用它的敌人,从内部分裂和瓦解它......”

    裕仁是那样激动,沉浸在梦想之中;他仿佛看到了那沃野千里的华北平原与东北大地,仿佛来到了富饶的江南水乡,仿佛亲身来到了北京那富丽堂皇,深邃广阔的宫殿之中......

    裕仁与丰臣来到海边的一座码头,只见有一艘巨大而奇怪的海船,二十几丈长,四丈多宽,似乎没有甲板,倒像是个巨大的流线型水柜,但从上面看去是一艘三桅的海船。

    裕仁说道:“你看,这是台湾的李潮赠送来的一做海船,它可以不靠人力而逆风而行,而且遇到很大的风浪也难以进水或翻沉;外面的蒙皮也可以有效防止火箭的袭击,敌人也难以登船,它可以载十五万斤货物,只需要一百八十名水手;却拥有二十四门千斤铳炮,分上下两层从炮窗发射,能直射两里内的目标,据说还能发射一种奇特的炮弹,它内装有火药与铁砂,名曰石榴弹,炸开花能伤及一亩内的人畜......”

    “它叫什么名字?”

    “福州号,取得是中原东南沿海的一座城市的名字。”

    “那制造这样一艘海船需要多少银两?”丰臣又问。

    裕仁听到丰臣这样问很是高兴:“这艘船花了十二万两银子,不算火炮,需要两千名工匠九个月的时间。”

    “李潮还送来些什么?”

    “还另有金银珠宝总计价值二十五万两,......还有四十名南洋美女。”

    丰臣叹了口气:“这船和金银我们要了,至于女人,还是送她们回去吧。”

    丰臣的回答无疑令裕仁更加满意,但裕仁却并不明白,丰臣将军并没有注意那艘大船有怎样的性能,也没有在意它有多少门炮,发射怎样的炮弹,也没有去想金银与军费以及那片远隔大海的土地;他没有裕仁那样的欣喜与幻想,不知怎的,反倒感到一丝失意,他一直在想着李潮这个人。

    晚饭的时候,丰臣回到了那片竹林环绕的宅院之中,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陆芸已经将一切准备好了,与傲临一起等待着自己,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以往,丰臣从不对陆芸按别的女人那样要求,小屋的活一直是专门的佣人负责。

    “丰臣叔叔,我们——我们打算回中原一躺/”还是傲临先开口了。

    “好吧,——那你们还能回来吗?”丰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他其实早就明白,她一直牵挂着那片大陆,她并不属于这里。

    陆芸也不知该怎样回答,总觉的这十多年来,母子二人亏欠丰臣将军家的太多了:“我们会回来的。”因为她明白,即使王想还活着,自己也很难再找到他了。如果找到了,还是应该回来一次,就算带不来贵重的礼物也应该表示感谢吧。

    丰臣想起了什么,下了下决心,问:“芸,难道,如今你还是不能原谅李潮吗?我觉得既然蒙古人已经被赶跑了,时过境迁,事情早已过去,又有谁是不会犯错误的圣人呢?无论如何,傲临也应该见见他的父亲了。”

    “蒙元的统治真的结束了吗?怎么以前没有听您说过?”陆芸有些吃惊。

    “是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忙于国内的事情,也是最近刚刚从商人们那里知道,去年的时候蒙古人在中原的统治就已经结束了,据说忽必烈也在京被俘......”

    陆芸一阵酸楚,她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娘,你怎么了?”离开福州的时候,傲临还是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对那个动荡的年代也只是有一些朦胧的记忆,他并不能理解母亲此刻的心情。

    陆芸终于答应先去台湾的行程,李潮当年的做为是她内心中的大义所无法原谅的,但毕竟曾与他一起生活过,并且也曾经爱过他,她不清楚时隔这么多年,李潮是否为他当年的行为忏悔呢?他身上是否还存在着那些缺点:虚荣,功利,狭隘......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觉的傲临已经长大了,他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虽然不是跨海的远洋,途中也有一些岛屿,但日本以东的海域是最令人不放心的,暴风巨浪,还有随时出没的海盗。丰臣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台湾使者送来的那艘福州号封闭式三桅战船,另外加派了八艘大型海船,精选了四百八十名水手,和八百名从将军府中亲选出来的武士护送;丰臣料想除非是“南海龙王”来找岔,遇到寻常的大股海盗还是能应付的了的。

    临别的那天早上,丰臣将军家里的人也来送行,这是破例的。陆芸望着百合,她没有中原女侠的豪爽,也没有中原寻常大家闺秀的娇气;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东瀛女人,在异域礼教漫长的磨练中,女人心中许多属于本性的东西已经失去,没有狭小,也没有敏感;也不会计较任何事情,甚至在意任何事情,在生活中学会了忍受一切而毫不在意,陆芸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歉意。

    “杏子!哥哥这次走了,你可不能偷懒啊!吧汉文学好!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呦!”傲临对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笑道。在他的心里,这次出海的兴奋已明显超过了离别的悲凉。

    而杏子却还不能掩盖离别的伤感,竟然哭了出来。尽管到了男女有别的年龄,然而童年青梅竹马的情感到了少年的时候才是最浓而质朴的。

    直到海上的朝霞散尽的时候,陆芸与傲临母子才登上了在不远的海上等待的大船,在丰臣将军一家的目送下,沉寂在远方海平面的雾气之中。

    第二天,丰臣还是将裕仁扩建海军,国内改革的建议详细的写进了对熙仁天皇的奏表之中,当然他并没有裕仁那样的幻想与野心,仅仅是为了给这个刚刚统一的岛国带来永远的富强与安宁,因为数年前蒙古人与海盗从海上入侵的事情还给人们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还是在几年前,当新汉义军与蒙元军队逐鹿中原,杀的你死我活的时候,福建海外那座方圆几百里的大岛却成了最大世外桃源。

    这里气候宜人,山水秀美,旱涝保收;这里的人们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经历过像中原那样的动荡与战乱。台北城仅仅是一座十几万人口的小城,但经过数年的发展,商贸繁华,出海的人也有不少,而且已经拥有庞大的船队,带来异域的奇货。

    当然更主要的是有美女与美酒相伴,悦耳的丝竹之声。李潮似乎有一种幻觉,他是这个世间最快活,最逍遥的自由王国的国王了;他常常问自己难道不是吗?每天晚上都可以在宫中看戏,或者在那充满了放了催情药的香炉散发的迷梦般的香气的寝宫中,在宽大而柔软的床上与三四名或者七八名美女嬉戏......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的宋高宗会江左偏安,会“只把杭州当汴京了”了,他现在倒是真有一种“只把台北当南京”的感觉,当年宋高宗杀了岳飞,气死韩世忠,但手下还有张浚,还有八十多万军队,足可保得江南半壁;若要反攻北上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希望。而自从黄河大战以后他就已经明白中原的大局已定,想反攻大陆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只有当这逍遥王国的国王.....然而,虽然身边美女如云,却没有一个知心人,他并不关心她们,甚至不再意她们的姓名;每天夜里,虽醉卧温柔之乡,但仍然感到了无比的孤独,即便在梦中也是如此;每当想起当年与陆芸在福州的日子,以及那个激情荡漾的年代,就感到无比的愧疚与悲痛;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秀莲已经长大,也是唯一的贴心人,她是李潮的养女,而李潮却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而且似乎是有意的有一种幻想,似乎那就是他与陆芸的孩子。

    自从去年得知陆芸还活着的消息,他便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夜夜美女陪伴,却仿佛精神焕发一下年轻了十几岁。每天早上与秀莲一起在大海边练剑,白天积极的忙碌与政务与军务(虽然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他“躬亲”)他想让陆芸看到自己仍然像以前那样,即使不再是英雄,也要做做她心中的豪杰。

    护送陆芸的船队到达基隆县的那天上午,李潮在码头排摆了隆重的仪仗,五千多名卫士盔明甲亮,李潮也穿上了那件陈放了十几年的华贵的战袍,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沙场上似的。

    李潮在细细的想着,他想着该如何迎接她,是该稳重深沉一些呢?还是该热情一些?想到过去的事情,他觉得是因为他一时的软弱与现实陆芸才离开他,他最终决定应该勇敢,热情一些;并且勇敢的承认错误,请求她的原谅。

    当陆芸走下甲板的时候,李潮跑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他虽然也有些担心,但也觉得就算死在她的刀下也应该是公平的,何况她并不会那样做。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陆芸竟然并没有将他推开。“小芸,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这十一年来,我一直在后悔着!我多么希望像王想一样成为英雄,哪怕是烈士!可是我当时是那样的功利与软弱,因为我是想与你今生幸福平安的在一起!......在别人的眼中也许我曾经是民族的叛徒,甚至是汉奸,你真的能原谅我当年的做为吗?”

    在李潮的怀中沉默了很久,陆芸抬起了头:“如果当初你真的一条路走到黑,那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当初都是因为梁天问那个败类,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还计较什么呢?我们重新开始吧,就像在襄阳城外的那个山谷中一样......”

    李潮竟然看见她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感到眼睛有点模糊了,但他绝不能让陆芸看到自己一个男人的眼泪:“哈哈,唉?我听说,我们的小傲临也来了?”

    李傲临已经飞身从丈把高的甲板上跃了下来:“爹!我回来了!我们应该见过吧?我都认不出您!”

    “哈哈,你这个小鬼头,我认不出你来有理啊,当初你还是个刚懂事的孩子,如今俨然成了一位少年侠客了!你认不出我来可就不对了吧?”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是英俊健朗的一个少年,李潮那样的高兴:“听说你在东瀛学了一身武艺,什么时候让父亲见识下?”

    “嗨!您别听娘瞎吹,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哈哈,好啊!你明白就好。不过也中原也有句俗话:‘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待会儿我可要请个师傅试试你的深浅哟?”

    一路上,李潮已经有早就精心盘算好的万语千言,一家人有说有笑,他始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走吧!直接到‘朕’的金銮殿上看看去!哈哈!”

    “‘朕’?‘金銮殿’?”陆芸和傲临都感到有些意外。

    陆芸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里的宫殿远比不了当年临安的那个皇宫,当然相对于寻常大户也是很宏伟的了,可湿润的空气,总带有一丝异域的味道。

    李潮身着当年的那件“龙袍”坐在“龙椅”上,陆芸发现下面的文武百官的服式也是那样的熟悉。

    陆芸极不习惯的坐在龙椅的旁边,傲临却很兴奋。

    “陈丞相,你把今年的总呈报一下,然后,我们商讨一下重要的国策。”李潮郑重其事的说道。

    “禀圣上,今年春节后的各项呈报:户数三十七万五千,人口二百三十一万八千;在编军队七万五千,其中禁卫一万,水师两万五千,海丘战船二百一十六艘,可征的民间海船三百七十艘;去年财税进收合白银一百六十二万两,国库合计白银四百五十三万两;粮三百万石......”

    “依众位看来,可否有新汉大陆一战?”李潮的话不仅仅让陆芸母子惊讶,殿上的文武官员也是吃惊不小,陈丞相却冷静的说道:“如今全岛虽然与十几年前大不相同,人口翻了一倍多,但相当一部分是外来居民;民富兵强,但地处世外孤岛,人力物力毕竟有限,而且岛上千百年来未经历过战乱,就是先前在中原久经沙场的旧部老兵也有年未见刀兵了,军民难经大战,血战;而反观中原,天下初定,民众归心,而且经过二十多年的危难与战乱,民风与宋时大不相同,拥有历经磨练的精锐之师百万之众,所以就算岛上的人力,物力在多十倍也是绝难反攻大陆的。

    “那新汉军队会不会打过来呢?”李潮问

    “大陆内部还是有很多问题要解决的,东北尚未平定,而且看来还要大兴变法;况且与我相比大陆水师不善海战,因此难以跨过四百里海疆大量运兵到此;所以至少五年之内,大陆不会轻易攻岛。不过大陆其潜力远非我一孤岛可以相比,如今军费已近饱和,越往后,就越不利,十年二十年之后,即使联合海外势力也恐难保海上的优势了。”

    “那丞相有何对策?”

    “若保我岛无恙,则有统独二策;前者陛下应该放弃帝号,表面上归附中央,并可象征性的纳贡税,而实际上则维持现状,或者干脆放弃封疆,归顺大陆以求平安;后者应该联合大陆内部各种敌对的力量,利用其不利因素拉拢,腐蚀其政权,使其无暇,无心东顾;并且应该利用海上优势,控制海上贸易,并谋求海外属地,才能长远;无论独统,若非放弃封疆,有两件事必须做到一是应该派使团前往大陆,以试其态度,并应该适当在南方按插耳目,遇到大事,才能事先知晓;二是应该消除海盗的威胁,‘南海龙王’龙海的势力很大,应该招抚或者联合,以防其被新汉大陆利用。”

    李潮听罢,并无反应,忽然笑了笑,轻声问:“小芸,你看应该如何?”

    陆芸十分尴尬,也不知道李潮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傲临却听到了,笑道:“我来的时候,听下属们说如今那个新汉的皇帝叫张扬,比我也只大个岁;我觉得该看看张扬此人及其元老重臣对我们的看法,以及这个朝廷到底怎么样,才能定夺......”

    李潮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能出自自己这个十五岁的儿子之口,不由的感到惊讶与欣喜。傲临也很得意,故意装出谦虚的样子,笑道:“孩儿本是一介武夫,言的未必妥当。”

    “就你小子还‘一介武夫’?哈哈,这四个字可也有点不谦虚啊!”李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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