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梦想王朝 正文 第二十八回 柳香出嫁

正文 第二十八回 柳香出嫁

目录:梦想王朝| 作者:张海林| 类别:其他类型

    原本一向冷清低调的城北徐府也开始热闹起来,往来宾客不断,张灯节彩,一派喜气景象。自从西南回来,徐云飞可谓是官运横通,在满朝文官当中,可谓首曲一指了,然而亢龙有悔(见易经中的解释);徐云飞心里明白,这也算是到了人生的顶峰了,待京试之后,必定大兴变法,自己这半个丞相也该当到头了。他清楚柳香在张扬心中的位置,也清楚这次婚事的目的,虽然张扬,杨莲多次登门找他真诚的谈过,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毫无七情六欲的圣人;徐云飞感到这件“喜事”实在是福祸难测。虽然感到了不安,但仍然保持着镇定,在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兴奋与喜悦来面对一切。

    而柳香的兴奋与喜悦却是真实的。按照规矩,与徐云飞有意的回避了数日,这证明,马上就要过门了。但她还是装出超然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杨莲来到了她的房中,手里拿着一个神秘的箱子。

    “姐姐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柳香笑道。

    “当然有事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来亲自为你梳理嫁妆。”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当年潜入苏州府的时候已经坐过一会了,哈哈,还是起马吧,也不用忙了。”

    “噢,我明白了,再把红盖头包在额头上,拿帆布软甲做嫁衣轿子换成高头大马,哈哈,那样的话可就得轮到我们的徐大人坐花轿了,你娶他,他嫁你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总得给我们的徐大人留点面子吧?”杨莲也笑了,又劝道:“现在可不比我和皇上当年的那个时候了,那时候我们真的以为没有再活下去的缘分了,就在被困的营中草草了事,拜了天地。可如今却不一样,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人,就如同他的亲人一样,徐云飞也是元老重臣,尽管开国之初不易助长铺张浪费,大操大办的风气,怎么也要有个寻常大户人家的规矩吧?”

    杨莲仔细的给柳香打扮着,脂粉与眉笔都在香儿的眼前恍过。杨莲本来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其实皇上心里也有过她,但看到香儿在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之前那种已经掩饰不住的喜悦,实在不忍心再让她的心中增添一份负担。

    “香儿,你真的仔细考虑过了吗?你真的爱他吗?”

    “姐姐,我记得,您过去不是说过:在感情与婚姻上如果过于理智不叫成熟而叫世俗了,是吗?”柳香笑道:“我也俗一回吧!我的理由就是美女嫁富豪,而我嫁权贵,正因为他是年纪不大的元老我才嫁他,行了吧?”

    “啊?不会吧?那你可没救了!”杨莲也装做吃惊的样子。

    “哈哈,逗你玩了——其实,我也说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也许他年纪不大却很成熟;心地不坏,却又深藏不露,让人难以琢磨......”

    “香儿,按规矩说,我也可要嘱咐你几句了。既然驰骋杀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男人们的事业往往比我们重要的多,面对的压力也大的多,为男人在家中分忧便是我们的责任。所以——有的时候不要太任性,要学会像男人那样埋藏自己的苦怨,也不要太逞强。我们虽然不是大家闺秀,豪门小姐;是经理过沙场的女人,但也要温柔一些,三从四德的道理我们不懂,但只要男人们不背弃大义,我们在琐事上就不必计较,嫁夫从夫还是合理的,只要这样才能家合万事兴——唉,我还是为你不放心......”

    “放心吧,我一定做个‘窈窕淑女’‘贤妻良母’!”

    “哈哈,我可不信,我们的香儿有一天真成了‘贤妻良母’可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杨莲也笑了。

    梳妆台前,足足两个时辰,杨莲与柳香谈了很多话,畅谈着往事与未来,仿佛有一种离别之感,以后再没有如此知心相谈的机会了,忽然间感到一丝悲凉。

    当一切打理完毕的时候,望着红妆的柳香,杨莲竟有些认不出来了,倒真似一个大家闺秀,文静的淑女一般,再也想不起当年的峥嵘岁月。

    忽然杨莲想起了什么:“一会儿上轿的时候,可别望了规矩......”

    柳香笑道:“大姑娘哭轿的规矩,只为了表示不忘娘家长辈。我可是无牵无挂,岂不成了哭给他看?好象我是被姐姐和皇上逼婚似的!多不好?”

    “唉,你这话可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当真是无牵无挂了?难道这么多年,把姐姐和皇上忘了?”杨莲说这话时却似有点紧张。

    柳香这时可有些为难了,毕竟功夫还没练到家,明明心中无限的兴奋与欣喜,却要按规矩哭轿,可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时,春英忽然出现在眼前:“看!这是什么?把它涂在眼上就能恰倒好处的哭轿了,而且好无痛害。”

    “唉?白乎乎的,怎么跟砒霜似的?你要害我为爱徇情啊!哈哈......”

    看到姐妹二人竟像以前那样打闹起来,想到以后这样的光景不知还能否存在,杨莲心中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和以往的皇亲国戚比起来,婚礼并不算铺张,却也是热闹非凡,张扬,杨莲,还有陆春英等杨莲身边的女兵亲信;还有许多元老重臣们也都到了徐府。李义,宋世杰等三十六兄弟亲兵可没有宴席上的人那样轻闲畅快了,带着数百名禁卫中选拔出的侍卫在里里外外布满了暗哨,这么多重要的人聚集于此,可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却也不能给喜庆的气氛带来一丝紧张。

    柳香感到自己自从上了花轿就像被蒙住了眼睛的木偶一般,在欢笑声中任人摆布,盖着红盖头,在嘈杂声中,连“听风辨器”的功夫也不好使了。尽管憋闷的不行,可想起将要到来的洞房之夜还是忍住了。

    拜完天地之后,张扬亲自将两张红色请贴似的东西交给了他们,柳香有些疑惑了。张扬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你们领导的这两个册子是全国第一本结亲的凭证,暂时由户部亲自代理的,它可是律法上的信物非同一般啊,倘若有一天我们徐大人另得新欢不要你了,香儿,你就拿此物直接到我这儿来告状?”

    柳香开玩笑的说:“那要是不小心找不着了呢?”

    “那也不必担心,户部早有备案子,他也跑不了。”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结亲的人都要依此凭证?”有人问

    “哈哈,天下之大,光不在户口无法统计的人就有很多;实际情况又各不相同,事实婚姻还是应该承认的。当然在律法上也有了明确的界定。”

    徐云飞感到了担心和一丝紧张,他没想到这个婚姻变法的第一步会从自己身上开始,他担心皇上的步子迈的太大,只会适得其反,反而影响民间的平安与稳定;而令他紧张的是从张扬的话中,似乎潜含着一种责怨的意味,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祸事的开端呢?当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又是在皇上面前,一切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也只是尴尬的一笑。

    那天晚上,无论是高颜等开国元勋,还是杨莲以及身边的女军亲信,都感到十分的高兴,依旧那样真挚与热情,似乎丝毫没有应酬,恭维以及拘束顾及的感觉,这也使张扬感到了一丝欣慰:“毕竟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考验啊!”张扬也有意的控制着自己的酒量,好在毕竟身为君主,又不是宴上的主角,劝酒的毕竟不多。杨莲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心中不由的哀叹,也感到了自责,于是借酒试着在张扬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你也可以再办一次喜事啊,噢,我不是说我......即使有后宫的姐妹们陪着,也觉得有些孤单。”

    张扬明白杨莲的心思,但也只是笑了笑:“莲儿,不用再劝我了,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另外我也真的不想我们的那个‘宫中之家’回到历史的怪圈中去。”

    宝髻松松挽就,

    铅华淡淡妆成。

    红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

    如不见,

    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

    深院月明人静......

    徐云飞庆幸着自己,因为照惯例,东方前夜的婚宴上人们是避免向新郎过多劝酒的;虽然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回门的时候还要补上。

    柳香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尽管当年也是剑走江湖的少女侠客,内功根基不浅,却也没到能把喝下去的酒立刻从指间逼出的地步,加上新婚之夜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进到洞房的时候已朦朦胧胧,昏昏欲睡了。

    徐云飞也早有准备,将她轻轻的扶到床上,拿来解酒的药放在茶水中,小心翼翼的给她灌下,柳香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年纪虽然不大,但久经历练的柳香已不像那个年代不懂事的少女一样对洞房充满了好奇,但在这个时刻也陶醉在幸福之中。

    徐云飞却克制着自己的忧虑,他的年纪并不大,却在努力的去体会和寻找少年时的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不再想伪装自己,他想告诉她,虽然对她的印象不错,但自己不并不爱她,可这样的话却如何忍心说出口?他不停的劝自己:天下间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不都是先成亲后谈情爱的吗?自己怎么会做不到?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她,爱她一生一世,可想到有些事情却觉得这场婚姻终究是前途未卜。

    那天夜里,徐云飞第一次说了很多知心的话,当然没有不合适讲的,谈起了年少的往事还有未来生活的打算。柳香也已经忘记了不久前的伤痛,第一次与一个自己的人所爱的人在一起。两个人都很主动,他门也都不是孩子,尽管并不急切,但还是清楚,在洞房之夜,不行房事是极不合规矩的,而两个人的心却并没有始终连在一起......

    仅仅是新婚的第二天,便又有人从徐府的后门登门拜访的了。

    “山西秀才李田前来贺喜,给夫人送撒谎能够礼品钻石珍珠项链一条,价值纹银四千两。”管家说道。

    徐云飞无奈的一笑:“这礼送的太欠水平了,还有呢?”

    “云南秀才王吉送来五斤千年人参一个,价值纹银九千两。”

    “老家来的?人参为药体现人情,又有同根之喻,南方送人参不失贵重;有点儿心思,但还是俗了点儿。”徐云飞笑道。

    “山东秀才陈庆送来《中庸》一书,书中含一万两银票一张。”

    “哈哈,还是山东人实在,把银票加在《中庸》这本书里也足见水平,可谓书中自有黄金屋,那下一个不会是颜如玉吧?”徐云飞只是随便的一说

    “江苏秀才薛宝送来一个女子,十六岁出头,姓严名如玉,要不要见一见?”

    徐云飞摇头笑道:“这人倒有明白‘活礼’重于‘死礼’的道理,不过新婚却送女色,又太直接,可见此人还欠水平啊!”

    “两江总督李南风送来一缸礼品,但不知是何物。”

    “噢?李南风?他来凑什么热闹?看看去!”

    来到后院的库房,柳香也在,笑道:“看来当官就是好啊,这么多孝敬的!”

    徐云飞仔细一扫,屋里的金银珠宝并不多,只有许多的古玩字画,珍贵的药材补品,也有闪光耀眼的名剑名刀,宝弓;可谓文武双全。

    “都记清楚了吗?”徐云飞问管家

    “都记清楚了,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件礼物,请商会的行家估算过,就算按北方的行价,总价至少也在三十万两以上,另外还有五万八千两的干货(金银钱财)。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是拒收的,近半月来一共有七十八位,名字都记下了。有六十九位是各地的乡绅秀才,或者和他们相关的人,另有九位是外地的官员。

    “老郭,就没你的吗?”徐云飞笑道。

    管家吓了一大跳:“我们万死也不敢惹祸上身啊!这些送礼的人一多半是表面上冲着夫人的,给我们下人们‘开门礼’的只有七个,都是干货,一共只有两千六百两;都在这儿了。”

    柳香故意起哄道:“我看,我们还是收下吧,难道皇上还能拿你这个恩人开刀不成?”

    “夫人说的对!我好歹也算是开国元勋了,至今也没攒下什么积蓄,还是收了吧!”

    徐云飞的回答大出意料,柳香也大吃一惊:“啊?我说相公,刚才我可是开个玩笑啊!按新汉律法,贪赃百两,受贿五百两以上者其罪当斩,这可是几十万两啊!虽说‘夫为妻纲’,我可以为你而死,可我也不想刚进了你家就因为这种事被株连斩首啊!”

    徐云飞叹了口气:“君若叫臣死,臣怎能不死?唉!对了两江总督李南风送的东西呢?他来到一口大缸的旁边,里面的水中放着一大块肉色的石头,看样子足有三四斤重

    “来人说,此物名叫肉灵芝,是一块有灵气的巨肉,即使放到最潮热,肮脏的环境下也不会变质,反而会生长;放入浊水中,数日后水变清;放入蚊蝇多声的地方,则蚊蝇绝迹。”

    “那么这东西以浊物为生一定奇毒无比了?”柳香问。

    “不,不但没有毒性,而且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延年益寿,长期食用者,衰老的速度将降低为原来的一半,此物名叫太岁,医书上曾有记载,但是这么大的太岁,却是绝世之宝,从未见过。”他忽然又恍然大悟:“这礼并非送于我,而是假我之手送于皇上啊。这个李南风,真不简单!”

    “那这个李南风是贪官还是清官呢?”柳香问

    “哈哈,清官是绝送不来这样的宝物的,寻常的贪官也是够戗,也只有他这个天下最肥的江浙总督才办的到。”

    “那怎么不趁机参他一本?除掉这个祸害?”

    “因为只有他可以在一年内向朝廷交纳九百万两银子,两百万石粮食,而且,还被百姓们喻为海青天。”

    “哈哈,他这个贪官还当的真有水平啊!”柳香笑道。

    徐云飞却陷入了沉思:“秀才们为了金榜提名才送东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是为了京试之后对各地官员的审核测评?不,不会,如果那样他也绝不会这样直接......

    这时他又想起件别的事情:“走!出去一躺!”

    四月下旬的京城,夏日的暑气已渐来临,来京应试的书生们也是心急如焚,关于这次考试的形式和内容,可谓是众说纷纭,即使是流传出的一点消息,也会迅速的引起人们的关注。多一半的人早已开始天天围在书店或是私下里结社讨论。他们认为历来殿试的考题无非是围绕治国之道展开。京城大小的书商们也趁机大捞了一把,范仲淹,王安石的书被炒到了十几两银子,唐太宗的论政则被炒到了三十五两;此外,各种拼凑杜撰的“论证”书籍也在街头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而头脑灵活,有关系和门路的人们也在四处活动了.

    中师院后街的朝新客栈是北方巨贾杜北源在京城最大的客栈了,也是新开不久三层高,十几亩的占地,建筑的却极为朴实,与众不同。至少可以容纳上千名客人。被官府以七万两银子的价钱暂包一个月,做为来京各地书生应考的聚集之地。下面的酒饭桌位也依然开放,当然来此就食的也大多以文人,书生为主,有关京试的消息,也大多是从这里传出的。

    徐云飞带着夫人柳香还有一名随行的 官员王贞,便装简行,在西南角找了个空桌位做了下来。男扮女装柳香可不是外行,运用内气口技,声音也毫无破绽:“小二,这是三十两银子,好茶好菜,三个人,看着来吧!”

    王贞却总有些忧虑:“大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徐云飞明白他要说什么,叹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少活动,尤其不该来这个地方,以免有‘选材结党’之嫌,可有些事还是清楚一些好啊。”

    只听旁边有个人喝了杯酒,醉熏熏的议论道:“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实与秦始皇焚书坑儒如出一辄,法家也好,儒家也好,墨家也好,其实都源于春秋战国;当时的文人们为了得到当时各国的赏识笼络人心自卖其说罢了,我看孔丘未必就是什么圣人......”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立刻有人反驳道:“真是离经叛道之言,若孔猛不是圣人,为何一千五百年来历经数次改朝换代都被奉为正统?”

    那人一笑:“终于皇权,终于天子才是历来的最大的正统,天子说孔丘是圣人,他便是;说他是凡夫俗子,他便是游历市井之流民...天子自己才是圣人,哈哈......”

    有好心的人闻之大惊,劝道:“这位兄台,你真是喝多了!快饮几杯茶吧!”

    有人见他出口无忌便故意问道:“你言下之意,便是孔孟之道不足为之正统,那你说,有何不妥之处?”

    “安于现状,中庸之道,便是最大的 祸害!为了表面上的稳定而培养人的奴性,便是培养整个民族的奴性;为人当取侠义之道,见不平就要敢于斗争;不抱怨现状环境并不是甘于平庸,人人当有冲天之志,为了梦想可以奋斗终生,人当如此,民族也当如此.....”

    人们见他酒气越来越重,怕他口无遮拦生出什么祸事,便有人转了转话题:“哈哈,还是谈谈眼下的时政吧!恐怕京试的命题也是围绕于此,听说——这个东南海外数百里有个方圆几百里叫琉球的大岛,退守岛上的就是可当年投靠蒙元的李潮,不过这个李潮倒很会见风使舵,我朝当年岳州大捷后他又树起‘中国’的大旗,占岛为王,听说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海贸发达,人口远过百万,不亚于海外的苏杭啊!”

    “嗨,弹丸之地,又岂能与我天朝相抗衡?我看不足为患。”

    “话虽如此,琉球虽是弹丸之地,可靠近年来却发展起一支强大的远海水师,都是千石以上的还求大船,每船都可载百人远航。我朝水师虽在内河久经历练,但在还上也绝非能轻易对付他们啊!倘若他们四处出击,袭扰内地沿海,实为东南一祸!”

    又有人拿出本街头刚买的书:“唉?我听说在南海一带,有个海上巨盗,叫什么南海龙王的,相传此人曾是宋将张世杰的旧部,当年崖山之战十万宋军全军覆没,他率领仅仅七艘战船数百人逃到了南洋,十四年来逐步发展壮大,势力已经遍及整个南洋;据说西洋,南洋往来的宝船商队出发前都要与其打个招呼,重金购买特旗密号,航海才得平安。不仅仅是海上,连南洋一些小的蕃国也不敢招惹他,年年还要纳贡......若是能招抚为朝廷的军队何愁海疆不平?”

    这时又有人说道:“东南海疆小患无足轻重,东北残局才为国之大患,蒙元垮台后原来金国的女真人大有东山在其与蒙古残部联合的势头,朝鲜的崔谊也完成统一,大有跨江北进的意图......”

    “我看鞑子们未必再能有什么造化了,现在可不是先宋的时候,长城北面的千里大漠草原都已为我所有,我朝的数十万骑兵也绝不差于蒙古人,东北残敌难有做为!”

    正当人们议论的时候,那个有些醉意的书生忽然笑了起来,话语中却突然清醒起来,低声道:“有件事可比你们谈论的更加实用,不瞒大家,有人已经得到了这次京试的内部材料,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到个地方去讨论讨论,当然嘛,这可是需要一定条件的啊,哈哈......”

    人们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怎样的大惊小怪,因为贩卖消息的并不止他一个,有人笑道:“原来以为你也是个读书人,闹了半天是个跑江湖买卖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是第一次遇上了!”

    “哈哈,就是,你自己胡乱编写的什么考题,硬说是内部消息;骗几个钱,到了考场上我们找谁说理去?”

    书生一笑:“这也难怪,江湖上总有一些人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捞钱,哈哈,不瞒你们,小可也是这种人;不过也难免被些无名之辈弄的名声,失了信义。直说你们也不信,人之常情,这样吧,我先透个消息:你们可知这次京试的文举主考是谁?”

    这一问,倒真把有些人给难住了,但其中有个有些背景的富家秀才答道:“可是当朝宰相徐云飞?”

    “说的不假,那你可知道文举的副主考是谁?”

    “这——倒未曾听闻......”

    “哈哈,乃是杨皇后当年的异姓姐妹,如今徐云飞大人的新婚夫人柳香!”书生颇有些郑重的说道,可是周围的人却一脸疑惑:“城北徐府前不久倒是办过喜事,但是看排场不像是徐大人本人啊,这个柳香是谁我们也没听说过,如何信你?”

    柳香闻听不由的暗自生气,心道今天非得让你们认识认识;但又一转念,想起什么,觉得已为人妻,当收敛稳重一些,才一时隐忍不发

    这时,刚才那个有些背景的秀才有些忍不住了,心想:事先有所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强;赌一把!万一这人所言是真的呢?便试着问道:“这位兄台,你这所谓的内部材料从何而来?也是买来的吗?”

    “哈哈,看来您还是不懂规矩啊!不过有些事先透露些也无妨,我这可是第一手的实话跟你们说:皇宫大内,皇上与杨皇后身边有七十二宫女,其中十二名是当年随杨皇后打过仗的女军亲信,他们中便有我的门路......”

    “噢,原来如此;那好,你出个价吧!”

    柳香又惊又疑,仔细的想了想,但始终觉得年初选的那六十人不敢保证,但那十几个亲姐妹中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情,而且皇上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她们也未必有机会啊?

    书生笑了笑说道:“我这材料,可以说就是文举中的全部考题,还有本人所著的参考性建议。我这个人做事是有规矩。物以稀为贵,目前为止,只售过三份,我想那些人为了己利也绝不会转售,我不会再卖七份。这可是皇上亲自主持的京试,虽然我朝提倡勤俭清廉,以一个四品官为例,在京城不算大吧?两袖清风一个月也有五十两的奉银,这还是保底,不算府第人丁的补偿钱,也不算年奖励,一年就是六百两,几十年就是二万两,还不算连带效应在各方面所得的好处,而我只卖一万两银子,还算比较合理吧?”

    那名富家秀才可犯了愁:“什么?一万两?你当我是杜北源啊!我实在拿不出来吧,这样吧,倘若我真的高中,必有重谢,如何?”

    书生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柳香已经打定了主意,走了过来,来到他的跟前,忽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低声道:“这位兄台,我倒也很好奇,想知道这考试的题目究竟是什么,与以往究竟有何不同,我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你看如何?”

    那书生稍加思索,提笔些了张条子,道:“明晚东市后北街第二个巷口,有人等。”

    柳香心中暗喜:到时候非叫你显了原形不可,笑道:“好啊,万勿失约!”

    那书生笑道:“你带厚财而来,就不怕到时候有人使江湖手段谋财害命?”

    “哈哈,你都不怕我通报官府,我有什么好怕的?”柳香心中暗笑:倒真希望你有什么花活尽管来!

    这时坐在一旁的徐云飞早已认出了那个书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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