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梦想王朝 正文 第三十回 商人特使

正文 第三十回 商人特使

目录:梦想王朝| 作者:张海林| 类别:其他类型

    “哪个老朋友?”

    “就是蛰居在东南海外的那位的人!”

    王晴冷笑了一下:“他算哪门子老朋友?”

    “王将军,说起来您比我也大了整整一凡了,应该比我成熟些,大面上的策略不会不懂吧?”

    “唉,我当然明白,既然陛下有令,我陪着去就是了!”王晴叹道。

    泉州一别,韦流水离开中原已经有十个年头了,那时的他已经是心恢意冷,虽然对于王想的事业还是有着很大的期望,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但最终还是传来了悲壮的消息。与陆芸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商人,相信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最终还是与李潮一起回到了海外;但他又是一个爱着自己的祖国懂得民族大义的商人,他没有再会到大陆,因为他不会让一两税银落到蒙古人的手中。十年来,他依旧爱东洋,南洋,甚至西洋间奋斗着,克服重重的困难,开辟了海上的商路;为自己,为硫求岛聚敛了大量的财富。应该说,李潮退守海外以后,可着个海外宝岛能够迅速的富裕起来,韦流水是功不可没的.

    如今,他也感到了无比的兴奋当年英雄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经历了几百年的积累弱,上百年北方外族的欺凌的之后,终于等到了中原光复,唐汉之势重生的那一天,当然更重要的是从此他将可以重返故土,有更广阔的空间开创他的事业。

    其实,韦流水早就已经动身了,他没有直接走沿海的水路,而是在泉州登岸后,快马乘车,一路走访,查探,从福建到了江浙,又到了山东,接着向西进了河南,进了陕西,山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绕了个大圈才赶到了京城,地区的差异反而使他欣喜,因为这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韦流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驿馆进了皇宫之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新朝的宫殿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奢华与雄伟。

    对于李潮,王晴有着无法解开的仇恨与蔑视,自从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私心太重,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内耗,中国义军的事业也不会那么快便发生了瓦解,如果当时团结起来一鼓作气,北进黄河,天下可能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平定了,王想也不会牺牲。但那一辈中大多数人对于韦流水这个人却有着好感,甚至是敬意,虽然他是一个商人。

    王晴第一次遇见韦流水还是在十六年前,南下过江的路上,那时候他刚随王想起义不久,当时还是打着为了宋朝,前往临安勤王的路上,部队由万余人扩充到四五万人,又经历了与张宏范的一支军队的硬战,面临着粮响的问题,韦流水倾其所有解囊相助,此后便将自己的前途与王想义军的命运紧紧相连,投入到一场为了民族的奇货可居的赌注之中。

    十六年过去了,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王晴也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要随李潮远赴海外,从此杳无音信。

    “这不是韦流水,韦先生吗?我可真没想到这从海外而来的使者是您啊!哈哈,这十几年您过的还好吧?”

    “你知道,我的老本行是商人,生存也就靠这点本事,这飘洋过海的搞这一行可比陆上难多了,也危险多了,不过这十年来也算恢复了元气。王将军,其实我很惭愧也很后悔,这些年来我远走他乡,没有为新汉的事业尽一份力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啊!”

    “韦先生我是了解的,您后悔的是失去了这个奇货可居,做大买卖的机会吧?”

    “哈哈,知我者,王将军也——”韦流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旁边坐着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蓝缎便服,含笑不语:“这位朋友是——”

    “你猜猜看!”王晴笑道。

    “我看定是朝中的重臣大将了,久仰!”

    “哈哈,这会您可看走眼了:他便是新汉的开国皇帝,张扬!”

    韦流水听罢既惊讶又疑惑,王晴的话本身就有问题,心道:如果这人真是一国之君,哪有臣下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还这样直呼其名?不过这皇宫大内,三尺禁地,王晴官职再高,又岂能开这种玩笑?

    张扬见他迟疑不决,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现在随我到金銮殿来个临时午朝验证一下?”

    “陛下,请恕我刚才失礼!多有冒犯......”韦流水心中一惊,但也思索了再三,心想这个皇帝既然如此平易,我该随俗,另外我虽不是真正的异国使臣也是受李潮之托,还不便以真正的君臣之礼相待,因此虽然恭谦,但也显得不卑不亢。

    “韦先生放心!过去您倾其所有支持中国义军,其实和支持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民族的事业。如今您曾经的付出绝不会白费,从今以后:只要没有违法的事情:如果您来中原与海外的贸易,只要是您的生意,关税全免!另外,我们也欢迎您来中原经营,如果您来中原搞矿务,铁业,造船之类的实业的话,我会保证你的销路,并提供一切便利。我可是一国之君,话不是随便说的,怎么样?”

    “那在下正式感激不尽啊!以后,凡是陛下有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会尽我所能,张扬与韦流水又客套了几句,忽然问道:“民间传闻韦先生富可敌国,能否冒昧的问一句:能不能向大概透个底儿?”

    “唉,这可就强人所难了啊,对于生意人而言这种事是最不好讲的了,王晴见韦流水有些迟疑便打圆场道。

    “哈哈,外人面前不好说,再这儿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算贷出去的,金银干货在中原能折个三四百万两银子吧,把家产船队都便卖了,怎么也能折个千把儿万两吧。”

    张扬想了想又问:“我听说,在南海有个出了名儿的海盗,叫什么南海龙王的,而您又是经常在海外经商,很危险吧?”

    “哈哈,危险?其实比暗礁和海风暴小多了,‘南海龙王’现在不怎么做湿活了。”

    “噢?难道他们洗手不干了?”

    “非也!早年的时候,谈起南海龙王,无人不色变,我起初也吃过不少的亏,被劫了不止一次。后来南洋诸国的商队往往数艘,十数艘,甚至几千人结伴而行,还打过几场海战,依然是不行。和寻常海盗相比,他们还算比较仁义的,只要没有反抗的,一般没有灭口的做法,因为他们已经有固定的陆岛领地。现在大股的海盗已经不多见了,不是被消灭就是被吞并,来往的商船只要出海前花一定价钱购买密旗密号,便可以勉遭。不过最近硫球李潮的水师到与他们摩擦不断,这伙人十几年来久在风浪暗礁间亡命,不论是航海经验还是海上战斗的经验都远非寻常水手可比。而且势力极大,不算路上的部众,常年在海上的,估计就有万人左右......”

    张扬又提起了南洋,西洋诸国的情况,韦流水也都一一做了介绍,和印象中的相比详细的多了。

    可正在这时,王晴却话风一转,说道:“去年年初的时候,在旧都东京汴梁大审判,二十多年来的两万多名背叛民族的罪人被判刑入狱,三千多人被在闹事集中处以极刑,其中有十大汉奸被满门腰斩于市,血流成河,但是汴京的几十万百姓以及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不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连续欢庆了四天四夜!在危难来临的时候,一切在大是大非面前明哲学保身,中庸麻木都是可耻的!背叛和出卖是有罪的!必须用铁学来让人们感到警醒!当年李潮在福州的血案难道你忘了吗?”

    王晴的话让韦流水吃了一惊,但他思索片刻反应过来,觉得这话应该不完全是针对他而言的:“唉!李潮是曾犯过背叛民族的大罪,这是十几年来他也深深为此反省和懊悔,不过怎么说他也曾是轰动半个中国的义军领袖,也曾经为民族的事业奋斗过;当时也是在梁天问那个败类的鼓惑,逼迫下走下错路。如今天下大定,中原一统,再翻过去的旧帐又有什么意义呢?”

    “韦先生啊,其实,我还是希望您回到故乡来定居!在这里,肯定要有比海外更多更广阔的空间和机会。当然了,这也并不是让您放弃海外的生意。对了,我想您此次来不单纯是做买卖的吧?不然也不会请您来这儿了。怎么样?李潮有什么话托您带过来吗?”张扬这是终于问道。

    “李潮托我带来一些礼物,您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是礼单。”

    张扬接过来,礼单一共三个部分,头一部分都是些奇珍异宝,金银玉石之类的名称。“这一共是一百三十七件,以我的估计,在中原至少能折上百万两银子。”韦流水解释道,张扬只是笑了笑。

    第二个部分可是完全看不懂了,什么“阿达密鲁”“莫比拉深”之类,像是什么名册:“这些是何物?”张扬问。

    “一共是三十六个女人,漂亮的小姑娘,都是从南洋,西洋来的女奴。”

    王晴冷笑了一下,有意叹了口气:“哈哈,也太老套了吧?”张扬赶忙向他使了个眼色。

    韦流水笑了,李潮早就对我说过,若是送一两个或三四个才艺双修的美人,陛下及朝中之人必然起疑心,觉得他心怀叵测,所以才送来三十多个,而且她们都是年龄在十到十三岁的女童,来自南洋,西洋各地,语言也各不相同,请陛下放心!”

    张扬也一时不明白李潮是何用意,忽然恍然大悟:十来岁显然已经懂事了,这不是送来几十个小小的启蒙翻译吗?看来李潮此人目光非浅啊!

    第三个部分写道:水牛两千头,耕牛五百头,精制农具八千件,还有数种共有百斤海外作物的种子......韦流水解释道:“其中有一斤稻种产自高山之中,适应力很强,相信黄河以北也能种植,而且还经过御园的培育选拔,产量大,而且熟期短......”

    张扬叹道:“看来李潮是深知我是所需,民之所需啊!这份礼物,贵过百万黄金!但我想李潮也一定有所要求吧”

    “他希望陛下能够宽恕他当年的过失,并且想请陛下册他为王永镇硫求”

    张扬思考片刻语重心长的对韦流水说:“自古以来,凡封僵裂土者,无论同姓还是异姓,多无善终。我想这一点,他也会明白,当年的事可以既往不咎,我只能册他一个官职,一个五年的王,永镇海外也是不现实的,您回去应该劝劝他,如果他回来,我还可以册他更大,更实惠的官职,或者赐他千顷良田,同他现在一样的美宅,强过孤悬海外,惶恐终日啊!如果他对我有所了解,就该知道,我并非失信之人”

    韦流水也只能点头答应。又聊了些闲话,张扬忽然试探的问:“听说硫求有一种海炮,可以打数里之远,弹丸可以开花爆炸,除了李潮的水师,往来的商船为了以防万一,也配有这种海炮,是吗?”

    “是的,不过,按水师的规定,商船上的火炮有所限制,单门不得超过千斤,每艘不超过四门;那种开花榴弹,往往也要由水师提供。”

    “那最重,最贵的海炮要多少两银子?噢,我是说工本钱。”张扬又问

    韦流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暗喜,心道:“虽说这对李潮有些不仗义,不过我既是商人赚铁火钱也失为一条路子,又不是卖给外国敌国,便说道:“虽说我是个买卖人,不过常年奔波于海上,常与海盗与水师打交道,对这火器也略知一二;硫求海炮与寻常陆炮不同,多以黄铜制成,以防腐锈;而且发射寿命可打百发以上,最重的叫海霹雳将军炮,内行成为十八斤弹重铜炮。去掉船上用的吊索和固架,炮身有有近三千斤重,口径六寸,弹径五寸五分,重有十八斤,内装四斤火药,一斤十两铁砂;炮身如果在中原沿海造的话,估计在二千两左右,一发弹药也要六七两;如果在陆上仰天斜射的话,可打十里之远,当然在海战中风浪颠簸,敌船也不固定,通常很少在两里外开炮......对了,在下斗胆问一句:难道陛下真的要出兵海外,与李潮兵戎相见吗?”

    “哈哈,韦先生多虑了。最近东北的蒙古残余勾结女真部族,蠢蠢欲动,为了加强山海关及京城的防御我才打算让先生帮个忙啊!”

    “那么陛下打算购置多少呢?”

    “一百门十八斤弹铜炮,五千发开花榴弹,算纹银五十万两,一倍的赚头,按规矩一成定钱,一成验货,怎么样?”

    韦流水心道:三十万的赚头也不算多,最好能放个长线,于是紧锁眉头:“火炮属于军器硫求的商船队也要定期接受李潮的检查,弹药到是好说,可以说遇上海战用了许多;可一下拿出百门铜炮,难啊!像您说的这种重铜炮,我暂时也只能拿出三十七门,这也是此类炮全部的家底存货了。”

    “这样吧,沧州大营刚刚建成的火器房,包为韦先生,人力,物力我们来出,不少你的工本钱,如何?”

    韦流水心道:如果用你们的工匠和营房,岂不是太快就泄了手艺之秘?于是说:“多谢陛下,不过我想还是不必了,只要在福建的沿海城镇赐于我场地即可,重铜炮的制造还是用我们的工匠进度快些,我保证在百天之内重新造出一百门三千斤的重炮,万发十八斤开花榴弹。”

    张扬心想:我就不信在几个月里我们的人照瓢造葫芦搞不出来!想到这儿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这火药本是我们的祖先发明出来,可是商贾们只知道为了吃饭谋利维护一家之秘,却没有意识保护国家民族之秘,金人以及后来的蒙古人,都掌握了我们发明的火药又发明出火铳,用以镇压我们的百姓,我想这样的教训以后可要引以为戒啊!”

    “陛下,不瞒您说,一路来的朝鲜,东瀛那些人也曾像我提过类似的事。我们做买卖的人虽然为利是图,可也明白大义,于民族国家不利的事至少我是不会做的!”韦流水也有所担心:“不过海路上的人不止我们一家,滴水不漏恐怕是不能,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吧!”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报事的人走了进来,在张扬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扬心中一惊,但又笑了笑叹道:“明君不好做啊!你不日理万机,万机就来日理你!有些内务要我忙一下。哈哈,王将军,你们两个老熟人聊吧!朝鲜和东瀛的使者你也帮着对付一吧!...”

    说罢便离开了东宫的客厅。

    王晴和韦流水都有些疑惑不解.

    山西省米脂县的一个人丁兴旺的村庄......

    村民们第一次分到了土地,这是他们组组辈辈梦寐以求的梦想,但是村长杨宝田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年近八旬的他是整个乡里最有名望的老人,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却全然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干起活来还算是家里的几大顶梁之一。

    那天傍晚,村东口老槐树下的空地上,二百多户户长聚在一起,由老杨头召集大家开了个露天会。

    “人都到齐了吧?到昨天为止田也算分清了,还有没分到退粮的吗?”

    下面有不少人都笑了:“杨老,其实大家谁不知道,别的乡有的闹的天翻地覆的,咱们村分与不分还不都一样?大伙儿还都听您的,你要是说交私粮,大家还和以前一样,是不是?哈哈......”

    “那就谢谢大伙儿了!这样吧,佃粮还按以前的办,不过这粮仓可就算大伙儿的了。去年是个丰收年,但是大家不能麻痹,从今年前几个月的情况来看,雨水不算太好,大家要早做准备啊!”

    “还有就是我以前提到的那个互助组的事儿,咱们村情况也不算太好,有二十多个伤残户,五十多户男丁不足的,我的建议是按男丁和田地分,五户为一组,其中一户为困难户;我今晚写个意见,大家回去商量下,要多互相照顾!”

    “对了,还有就是民勇训练的事儿也不能耽搁。咱村入勇的丁壮一共是三百零九名;月底的集训也快到了,最近村外一带不是很太平,连续走丢了好几个人!咱们离北边的边境说远也不算远,西边四十几里外就是大山,千万不能松懈麻痹,掉以轻心!噢具体的事儿还是由田师傅负责吧......”

    正在这时,只见从村东的路上来了一伙人,一共是三十六个人,身披帆布软甲,头顶圆盔,背着弩箭,腰挎马刀,像是正规军队上的人。

    杨宝田及村里的人见了纷纷高兴的迎了过来,有人还拿了米酒和水果:“哈哈,真是谢谢你们这些当兵的啊!要不是你们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修了水渠,像今年这雨水,地里的庄稼长势也决不会这样好啊!”

    其中有个四十来岁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冷笑了一下:“那可不是我们!我叫宋世杰,我们乃是皇上身边的三十六禁卫!到你们这儿是想办点事情!”

    杨宝田有点儿纳闷:怎么今天遇到的这些当兵的似乎变了?——嗨!谁没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噢,您有什么吩咐?要不要乡亲们帮忙?”

    那军官笑道:“我们是奉了钦命选一些女人到宫里伺候皇上的!哈哈!”

    “什么?!”杨老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这乃是天大的喜事!对于寻常的百姓们而言,没有多少人读过史书,也不在乎什么宫闱之险;有什么比丰衣足食更重要的呢?人们只懂得一人飞升鸡犬升天的道理;为了光宗耀祖,甚至梦想中的幸运,就算做出点牺牲又有什么呢?何况,这个领导人民赶走蒙古人又让百姓得到土地的皇帝也决不会是个昏君。

    在杨老的组织下,马上就有一百多个长相凑合,又没出阁的小姑娘集合起来,当然这个年纪的姑娘也差不多都来了,家里的人以及村里的男女老少千余人也都赶到了现场。

    那个军官却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的情况,但是随后便面露凶光,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三十多个手下分散开来,从各个方向围住了人群:“当今圣上乃是千古圣君,绝不会为女色所操劳;杨皇后是唯一的爱人,所以今天的事情,你们绝不可以说出去!”

    杨宝田有些疑惑,但还是满口答应了,心中却叹道:“哎!看来在好的人当了皇上也不过如此啊!”

    那军官冷笑道:“在场人有上千,难保人多嘴杂,所以——哈哈,对不起了!只有杀人灭口才是完全之策!”

    正当村民们有些诧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杀戮,就已经开始了!

    三十六名杀手每人打出了六支弩箭,从不同的方向射了过来,箭无虚发;鲜血在人群中飞溅起来,二百余人瞬间倒在地;杨老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支弩箭已经穿过了他的喉咙,生命那样快的就已经逝去。

    鲜血与惊恐之中,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刀光快如闪电已经窜入人群飞舞起来......

    当许多的人惊恐的开始逃跑的时候,已经有三四具尸体横卧在地......

    有的人本能的向村外跑去,有的人向家中跑去,躲藏或者寻找武器;当场没有逃走的或者打算反抗的都已经死在刀光箭影之下,哭喊声,呻吟声,还有利器穿过那令人恐怖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田海是村里唯一一个算是习武的人,早年曾在五台山出家,练过几年;后来到了南方参加了王想的中国义军,征战六年,杀敌无数,升为千夫长;大都决战的时候最终逃出了重围,后来解甲归田,回到了乡里,闲暇时也叫乡亲们习武,前一年大军光复山西后便做了村里民勇的教头,四十六七的他已经在乡里小有名气了;论武艺在武林中也只能勉强算个三流角色,但练兵打仗还是很有经验,平时的训练也终于显现出效果,三百余名民勇只有几十人逃散,还有几十人被当场杀死。近二百名青壮民勇拿起镰刀,锄头;还有自制的五十余杆长矛,二十几把单刀集合起来。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二百多名勇敢的妇女也纷纷拿起了菜刀,白蜡杆,带上修房子用的石灰,正在炉上的开水也纷纷赶来,一百多勇敢的孩子也带上弹弓,石块赶来助阵......

    “是山贼!冒充官府的山贼!他们人不多大家不要惊慌!”田海喊道:“十人为一组!共同进退!前外不要分散!男人在前!参战的女人和孩子在侧后用投掷性的东西掩护!尽量不要接敌!”这时,杀戮还在继续,杀手们已经闯入了村子搜索所有活着的人。

    五六百名村民在田海的号召下集合在了一起,正所谓人多势众,刚才的惊恐似乎消除了!人们聚集在一起,一同向村东敌人的方向移动去,人们相信必胜!难道十几个人有组织的对付一个人还干不了?

    “哈哈!这会可要过过瘾了!兄弟们!陪他们玩吧!注意安全!哈哈!杀手的头目笑道。“且慢!旁边有个人嘱咐道:“虎入羊群的确过瘾,但是我们杀人可不是目的,我们得留下点什么,还是用我们准备的东西吧!”说罢那人在背囊中取出一个铁球,球上有个引信孔,连出一根火捻,又取出点香将其点燃托在手中,手臂一挥,十八斤的铁球被投出了丈远,正落入村民们组成的人群的中央,一声巨响炸开了花,弹片绊着血肉横飞,硝烟将人群吞没,爆炸的巨响一时掩盖了所有的惨叫声;上百人被炸倒在地,七八十具尸体横在了地上,硝烟没有散去,上百支飞镖,弩箭也随之射来,三十六名杀手门举起闪亮的屠刀,冲入了人群......

    田海醒了过来,可他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四肢受了三处刀伤,腹部和肩头两处箭伤......他发现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全是尸体,有青年,还有老人,妇女,和孩子;自己一家五口和那几个徒弟可能也早已经死去,村子里的房屋也被放火点着了......他觉得无比的后悔和自责:自己学武多年,又久经沙场,怎么这么轻易的死去?而且竟然没有砍倒一个贼寇!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悍的山贼,当年大都城外的战场上,与忽必烈的禁卫军也不是没有打过仗,单个拉出来也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难道他们是武林中人?对付百姓嫁祸官府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们真的是宫里派来的禁卫?不是吗?他们所用的刀枪还有简洁明快的刀法;弩箭还有威力强大的火器,武林中人却有哪里有这些......

    这场惨案,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六名杀手没有一人战死,仅仅有九个人负了轻伤,却杀死了村里一千两百多名男女老少向村外逃去的人也遭到另一伙人的劫杀;全村两千一百二十五口人,最终只有两人幸免,其中有一百多名年轻的女子是被后杀害......

    正当杀戮进行着的时候,李宏师闭上了眼睛:“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师弟,你说世上有些人杀了很多的人,他到底应不应该为他的罪行忏悔呢?”

    “一切皆是缘,死去的人,已经消去了前世的业力;而杀人者也正是帮他们了却了孽缘,如果得到了报应,是因果的循环;如果没有,则是上天对人世的考验,如果人世是一片美好祥和,人间也就不会在历练中进步......”

    “佛经中讲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你所那个屠猪的屠夫有罪吗?难道,归依我佛便能洗清身上的罪恶吗?”李宏师又问

    “众生平等,杀死一个人,杀死一只蚂蚁,本质上没有区别,它们都是宇宙的生命,每个人都要杀生;但是善与恶,并不再于人的行为,而是在于他的本心,他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面对,在他悔悟的一刹,业就已经消了。”

    李宏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命运既然已经注定,便已不能放弃,人间要成为美好的世界,就必然要消除孽缘......”说罢,他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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