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回 平民义士（中）
目录：梦想王朝| 作者：张海林| 类别：其他类型
平静的凌晨，江宁城南区的一做普通宅院里又传来了女孩的惊叫与哭声。清风侠侣从梦中惊醒，不过两人却并不在意，至少已经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不再担心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仇人与歹人的时时暗算。
独狐雯扑进了母亲的怀抱，紧紧的抱着母亲，幼小的身躯在颤抖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柳飞雁将雯儿抱在怀里不断的轻抚着她：“雯儿，没事了！爹和娘都在，从此我们再也不会过以前那种日子了......”柳飞雁心中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趁孩子记事前早一点退隐下来？在雯儿幼小的心灵中就埋下了刀光血影.....不过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孩子当时即使是鲜血溅在身上也不会害怕，为什么这几天安定下来了却哭个不停？
独狐流云也觉得很奇怪，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着雯儿的手，和蔼的问：“告诉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见到了什么？”
雯儿沉没了很久，看了看父亲那坚毅而温暖的目光终于说道：“我——我梦见爹爹和娘亲混身是血，死在了法场上”
柳飞雁的眼神有些严肃起来，雯儿见状又悲伤的哭了起来......
独狐流云沉默了很久，笑了起来，对她耐心的说：“爹爹是不是坏人？”
女孩摇了摇头。
“对了，爹爹和娘亲都不是坏人，怎么会死在法场上呢？”独狐流云接着道：“爹娘所杀的人都清楚的记得，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几个吧，但是他们才是坏人，或者是坏人的帮凶，爹娘为了自卫或者为了让更多善良和无辜的人过的更加幸福，平安才杀了他们，这并不是一种罪恶，即使按国法这些人也至少该死刑，要么就是境外的坏人了，怎么会死在法场呢？”
“那......那人死了以后，真的会变成鬼吗？”女孩问
“好人死了以后会保留记忆去另一个时空去架空；常人死了会忘记一切，来生转世；只有坏人才会变成鬼，鬼并不可怕，他们常常像纸糊的一个面具，样子很吓人但是一捅就会破。它们还害怕光明，他们还很虚荣臭美，怕在镜子里清楚的见到自己的摸样......”独狐流云开动脑筋想了半天竟然编出这样一翻话来，连柳飞雁也笑了。
雯儿这才安静睡在了爹娘的身边。
微红的太阳爬过瓦房的屋顶，一座并不宽敞的旧民居小院里，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一名青衣女子掌法如电，频频向一男子发起攻势，难男子偶有进招，最终还是招架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但双方这时却忽然都住了手。
独狐流云叹道：“我终于明白，实力相近的人四两拨千斤的说法是虚无的，只有在长枪，长矛之类的长兵器单斗中才存在，因为人的腿手活动范围很短，但范围很广，反应也灵活，太极中借力是很困难的，除非是在近身战或接身战中。”
柳飞雁想了想道：“我想太极本身并没有快慢，刚柔的说法，也并非一味的寻求借势借力，而只是心法中的一种意境吧。”
“雯儿！过来，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学武了，以后真见到鬼也不怕了。。开始一段时期你会感觉很累很苦，但不久就会习惯，每一个从小习武的人都是如此。”流云又道：“桩上比武是华而不实的，但站桩对于初学者的外门根基就很重要，而且年龄越小效果就越高。”
柳飞雁沉默了却道：“我看雯儿现在才四岁，是不是早了点儿？”
流云有点奇怪了：“武林中人大多如此啊，人常言资质平庸就要从记事能跑开始，资质超凡的才从七岁后开始，我们当初七八岁才开始练武已经是很晚了。”
“可是你想国没有，现在我们已经是入世的百姓了难道雯儿以后还要去夺武林盟主不成？能应付几个寻常的强盗青皮，或者一个江湖上四五流的人物就可以了，人中之凤未必一定在武林中。”
“你的意思是让雯儿读书考功名？哈哈，虽然现在朝廷放宽了，可我还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飞雁瞟了流云一眼：“都是江湖出身，就少装老学究了。”
“哈哈，雯儿，你过来！”独狐流云笑着喊道
独狐雯终于从尺把高的细木桩上解脱下来，拖着又酸又麻的小腿走了过来，有些畏惧的望着父亲，但爹娘那和蔼的表情让她的心放松了些。”
父亲问：“习武，读书，还有游玩之中你比较喜欢哪一种呢？”母亲补充道：“这个问题你怎样回答爹娘都不会怪你，只是想听真话。”
独狐雯想了想说：“习武中我只喜欢射箭，游玩中我喜欢划船，但不知道射猎算是游玩还是习武，书上面的生字太多了，不过娘买的那种书还是爱看的。”
柳飞雁有些高兴的问：“那你愿不愿意去学前班呢？”
独狐雯却有些惶恐的摇了摇头，但当父亲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却答不上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柳飞雁叹道：“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剩下这三百两银子过个七八年是没有问题，但也总不能坐吃山空啊，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才好。”
独狐流云闻听不禁有些羞愧：“我现在就出去到城西的劳力市场看看。”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去外面看看，我的那点墨水可是不如你的，斗大的字不识两千，勉强能看懂白话信，在武学的根基上也不如你，我觉得你在家照顾雯儿更好一些。”柳飞雁郑重的说。
流云笑了：“哈哈，哪有丈夫在家看孩子，妻子在外挣钱的？太......”
飞雁有些不服的问：“那你出去干什么？”
“我——嘿嘿，一般的镖局里的一等镖师我一个让他们四个”
“那岂不是又介入江湖之事了？若是如此，还不如你我出去一起四海为家，如以前一样行走江湖的好。”
“那——你也说了，我好歹还是有点墨水，当个教书先生总行了吧？《论语》《中庸》背不出十句话来，照本宣科还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听说，教书可是要资格证的啊，难道你打算花个几年的时间去培训吗？”
“那我东西码头扛活总行了吧？凭咱这功底，吃一样的饭，少说也能顶下三四个壮劳力”
“可是，人家会给你三四份的工钱吗？”
......
独狐流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柳飞雁也明白一个男人在家看孩子烧火洗衣女人在外打工面子上可是不容易挂住的，何况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侠？便道：“要不这样吧，这半年我先出去做短工，你照顾雯儿，过节后再换回来，如何？邻居们也是苦出身，处好关系并不难，谁还能有什么闲话不成？”
“哎，好吧！就随你吧”独狐流云无奈的叹道：“看来你是已经有主意了吧？”
“我在一家中介找到了个活儿，秦淮河织造场，按旬付工钱，一个月能有五两银子。”
独狐流云还是有些犹豫：“你可要小心一些，哪有打短工一个月这么多的？我怕这里有问题。”
柳飞雁笑了：“咱也是久闯江湖的人了，要人命的黑店没住过二十次也有十来次了吧？有问题又能怎样？”
“好吧，——不过我还是有一言相劝：现在不比过去了，凡事能忍则忍，碰上谋财害命的当然要自卫，但可别见点儿不顺眼的小事就报打不平......”流云叮嘱道。
柳飞雁一笑，脸颊舒展开来，那样的温柔甜美：“知道了，如今我们已是平民百姓了......”
“下一个——”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厌其烦的说，连问题也省了。
“我叫刘小雁，江北来的。”她可不敢报出那江湖上如雷惯耳，有势之人闻之色变的大名，不过还是雇佣用难略带关外口音的京师官话说道。“以前在家中干过这儿活，没问题的......”
在她看来来这招工的面试也太简单了点：“这也难怪，干活的人也没必要像高等职位那样‘面试’吧。”不过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让她终于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家封闭起来的黑工场，佣工们每天要连续的在织布机前劳作十来个时辰，织布机下面就是睡觉的床铺，连吃饭和方便也要在就地带盖的坑中解决。
为了防止女工们逃跑，窗户如牢房般的窗户大小，还按了木窗。还没有到夏季，工房里便透出一股闷热，还有那夹杂着奇怪异味的空气。不仅如此，监工们每天还定下每人十数尺的劳动量完不成的就会受到肆意的体罚甚至是凌辱。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佣工，而是奴隶，尤其是那些无根无底的外地女工和童工是最受“欢迎”的，因为她们更容易欺压和控制......柳飞雁可以忍受着一切，她可以用内功心法以最低的食物维持一天的劳作而不感疲惫，可以在仅有的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里完全恢复精力，可是其他的姐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们的精神已经被彻底的催挎，只能无奈和沉默的面对一切。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身为女性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言，日日夜夜都在活在监视的目光之下，人可以忍受苦难，但是却难以忍受罪恶......
看着身旁还在豆蔻之年的小云越来越难以为继，柳飞雁终于站了起来：“小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有很多姐妹也都是，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让她们休息一下？至少是减少些活？”她的声音那样的委婉，甚至带着一丝乞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低声下气的话是如何说出口的。
“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没准我能帮你解决一下能，哈哈！”一个淫荡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看样子二十来岁年纪，貌似有些模样，眼神中却充满了无束的，毫无顾及的来到一名女工近前，伸手摸了摸那女工的屁股与：“哎！真是没什么意思，哈哈......”那人狞笑道，周围的一切却是那样的安静，在淫威之下，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忍受与沉默。柳飞雁感到一股无名的业火在胸中燃烧，但她最终还压了下去，又一次委婉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出去一下，女人有女人的事情。”当然柳飞雁这句话是为别人说的，以她的造化，自然不会受到生理的影响。
听到这句话，那名男子先是一惊，回头看了看，不由的愣住了。眼前这个女子虽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但在这些寻常的女工中却显的那样超凡脱俗，质丽的面孔中透着端庄与冷艳。
“你告诉我女人的事情是什么？我现在也有男人的事情。哈哈！”那男子淫笑道，说着来到柳飞雁的近前便要伸手。
柳飞雁稍稍撤身，那双魔手摸了空：“看你一身圣人门徒的衣装，还请自重！”她又一次忍受住了。
“你错了，在外面我可是大家公认的正人君子，哈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当街光天华日之下胡作非为的那种人。可是在这里，我就是临时‘宠幸’了你又怎样？哈哈！来来，大家都停工一柱香的时间，看看我来给大家表演！说着那男子又伸出双手向柳飞雁扑了过来，柳飞雁轻绕身形一躲再躲，但她的心却已经平静了，他到底要看看无法无天可以到什么程度，于是决定不再躲闪，一股内劲已经运在手中。
“三弟！你也太过了”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的声音劝道。说着走来一个寻常灰布衣衫的中年。
“大哥，这又不是外边，咱这一亩三分地，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呗，好不容易到一个有些姿色的，玩玩又怎样？”
那中年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常跟你说，万般介下品，为有银子高！赚钱才是最重要的，银子的目的倒也不全是为了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哈哈！”中年稍使眼色，那位“三弟”已经心知肚明，无耐道：“好吧！今天我就放过你，改日换个地方，哈哈！”
不久，几个红装女子走了进来，相貌平平的农妇，三十来岁的年纪，还浓装艳抹，显得那样不伦不类，不过身体到是健朗，身材和一般的男子相比也不算矮：“姑娘跟我们走一躺吧，我们带你去个好地方吧！”那几个健妇冷笑道......柳飞雁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健妇便是秦淮河边春霄楼的女打手。男子光天化日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易遭人非议，也怕惹麻烦，这些抓雏的活儿就成了这些人的‘公务’，这些人欺负弱女子容易，遇上寻常壮小伙三打二也不吃亏，柳飞雁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反抗，她感到了寒冷，一阵悲凉，什么话也没说，在路上她终于抬起了头，问：“你们还是女人吗？做从恶之事你们心可有憾？”而她们显然对这类问题习以为常了，其中一个健妇笑道：“我说姑娘啊！你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我们这是救你出苦海啊！你有这么好的姿色，在那黑工场终了岂不可惜？女人的姿色，身体和男人的智慧与才干一样都是自己的财富，我们女人要是放下架子，实际一点儿，赚钱可比男人容易的多，俗话说的好：男人马上得天下女人床上得天下.......唉！可惜咱没那个福分了，悔悟的太完了，如今青春的资本已不再，只能干这得罪人的粗活了.....”
柳飞雁什么也没有说，心中充满悲凉：世俗的社会不再有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可却失去了什么，不再有同生同死的爱，刻骨铭心的恨，不在有信念与理想。金钱与利益主宰了一切，甚至于和灵魂。尽管光明战胜黑暗，正义战胜邪恶是她多年来的信念，用手中的利刃和鲜血无数次的挑战现实，社会的现实却依然没有改变。
尽管江宁的勾栏之地众所周知，可还是要找一些遮羞布的，比如娱乐城，客栈，浴场之类；这春霄楼却是和以前一样独一家公开的青楼妓馆......那些莺声燕语和调笑声；那装修豪华而粉艳的七八亩大小的中堂大厅；那夹杂着香气汗味还有酒气的特殊气息.......所有的这一切在她的眼中如同过眼的烟云，这翻景象又使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矛盾与疑虑，一直缠绕着她，直到被带到一间两丈见方的屋子，一个老鸨子的声音笑着问道：“着为姑娘是不是贞操处身先看看吧！”
“贞操与否，不在于身体而在于心灵。”柳飞雁平静的回答。
“哈哈！还真会说话，有点儿文才，好！可以到三楼接高客，——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柳飞雁沉默了很久，逼人的目光扫过了所有的人，平静的问：“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种方式赚钱有损于人的尊严吗？我不是质问，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那老鸨子愣了一下，三贞九烈的人物见了不少，这种气势还真没见过，冷笑道：“天啊！居然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到了这儿还装什么正经饱学？干还是不干，我就要你一句话”
柳飞雁郑重道：“我是在织造场做工的，被有些人串通一汔将我送到了这里。不过我既然来了，便要和你们讨教一下，如果你们不知好歹，我也只能想办法让你们配合了。”
“反了！狂妄！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遇到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虽然那老鸨子甚至有了疑虑，不过有来头的客人听说过，自家人的路子抓来的雏还能是皇亲国戚不成？
旁边的五六个健妇打手会意，提着皮鞭和绳子一涌而上......
柳飞雁白色的衣裙在烛光间闪过，身旁的五六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再无心像以前那样大开杀戒了，即使这种情况按国法算也算最正当的防卫，无奈之中只轻轻点中了她们的身穴。
那老鸨惊的目瞪口呆，她并不是没有与江湖中人打过交道，只不过武林之中二流及以上水准的功夫还真没见过——“呦，女侠见谅，刚才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老鸨习惯性的换了一付面孔应付道。
柳飞雁的心中却毫无一丝畅快之感，反而无尽的压抑与悲凉。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已经锁着的门，又回到了那充满了浑浊之气的厅堂之中......
独狐雯扑进了母亲的怀抱，紧紧的抱着母亲，幼小的身躯在颤抖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柳飞雁将雯儿抱在怀里不断的轻抚着她：“雯儿，没事了！爹和娘都在，从此我们再也不会过以前那种日子了......”柳飞雁心中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趁孩子记事前早一点退隐下来？在雯儿幼小的心灵中就埋下了刀光血影.....不过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孩子当时即使是鲜血溅在身上也不会害怕，为什么这几天安定下来了却哭个不停？
独狐流云也觉得很奇怪，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着雯儿的手，和蔼的问：“告诉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见到了什么？”
雯儿沉没了很久，看了看父亲那坚毅而温暖的目光终于说道：“我——我梦见爹爹和娘亲混身是血，死在了法场上”
柳飞雁的眼神有些严肃起来，雯儿见状又悲伤的哭了起来......
独狐流云沉默了很久，笑了起来，对她耐心的说：“爹爹是不是坏人？”
女孩摇了摇头。
“对了，爹爹和娘亲都不是坏人，怎么会死在法场上呢？”独狐流云接着道：“爹娘所杀的人都清楚的记得，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几个吧，但是他们才是坏人，或者是坏人的帮凶，爹娘为了自卫或者为了让更多善良和无辜的人过的更加幸福，平安才杀了他们，这并不是一种罪恶，即使按国法这些人也至少该死刑，要么就是境外的坏人了，怎么会死在法场呢？”
“那......那人死了以后，真的会变成鬼吗？”女孩问
“好人死了以后会保留记忆去另一个时空去架空；常人死了会忘记一切，来生转世；只有坏人才会变成鬼，鬼并不可怕，他们常常像纸糊的一个面具，样子很吓人但是一捅就会破。它们还害怕光明，他们还很虚荣臭美，怕在镜子里清楚的见到自己的摸样......”独狐流云开动脑筋想了半天竟然编出这样一翻话来，连柳飞雁也笑了。
雯儿这才安静睡在了爹娘的身边。
微红的太阳爬过瓦房的屋顶，一座并不宽敞的旧民居小院里，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一名青衣女子掌法如电，频频向一男子发起攻势，难男子偶有进招，最终还是招架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但双方这时却忽然都住了手。
独狐流云叹道：“我终于明白，实力相近的人四两拨千斤的说法是虚无的，只有在长枪，长矛之类的长兵器单斗中才存在，因为人的腿手活动范围很短，但范围很广，反应也灵活，太极中借力是很困难的，除非是在近身战或接身战中。”
柳飞雁想了想道：“我想太极本身并没有快慢，刚柔的说法，也并非一味的寻求借势借力，而只是心法中的一种意境吧。”
“雯儿！过来，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学武了，以后真见到鬼也不怕了。。开始一段时期你会感觉很累很苦，但不久就会习惯，每一个从小习武的人都是如此。”流云又道：“桩上比武是华而不实的，但站桩对于初学者的外门根基就很重要，而且年龄越小效果就越高。”
柳飞雁沉默了却道：“我看雯儿现在才四岁，是不是早了点儿？”
流云有点奇怪了：“武林中人大多如此啊，人常言资质平庸就要从记事能跑开始，资质超凡的才从七岁后开始，我们当初七八岁才开始练武已经是很晚了。”
“可是你想国没有，现在我们已经是入世的百姓了难道雯儿以后还要去夺武林盟主不成？能应付几个寻常的强盗青皮，或者一个江湖上四五流的人物就可以了，人中之凤未必一定在武林中。”
“你的意思是让雯儿读书考功名？哈哈，虽然现在朝廷放宽了，可我还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飞雁瞟了流云一眼：“都是江湖出身，就少装老学究了。”
“哈哈，雯儿，你过来！”独狐流云笑着喊道
独狐雯终于从尺把高的细木桩上解脱下来，拖着又酸又麻的小腿走了过来，有些畏惧的望着父亲，但爹娘那和蔼的表情让她的心放松了些。”
父亲问：“习武，读书，还有游玩之中你比较喜欢哪一种呢？”母亲补充道：“这个问题你怎样回答爹娘都不会怪你，只是想听真话。”
独狐雯想了想说：“习武中我只喜欢射箭，游玩中我喜欢划船，但不知道射猎算是游玩还是习武，书上面的生字太多了，不过娘买的那种书还是爱看的。”
柳飞雁有些高兴的问：“那你愿不愿意去学前班呢？”
独狐雯却有些惶恐的摇了摇头，但当父亲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却答不上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柳飞雁叹道：“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剩下这三百两银子过个七八年是没有问题，但也总不能坐吃山空啊，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才好。”
独狐流云闻听不禁有些羞愧：“我现在就出去到城西的劳力市场看看。”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去外面看看，我的那点墨水可是不如你的，斗大的字不识两千，勉强能看懂白话信，在武学的根基上也不如你，我觉得你在家照顾雯儿更好一些。”柳飞雁郑重的说。
流云笑了：“哈哈，哪有丈夫在家看孩子，妻子在外挣钱的？太......”
飞雁有些不服的问：“那你出去干什么？”
“我——嘿嘿，一般的镖局里的一等镖师我一个让他们四个”
“那岂不是又介入江湖之事了？若是如此，还不如你我出去一起四海为家，如以前一样行走江湖的好。”
“那——你也说了，我好歹还是有点墨水，当个教书先生总行了吧？《论语》《中庸》背不出十句话来，照本宣科还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听说，教书可是要资格证的啊，难道你打算花个几年的时间去培训吗？”
“那我东西码头扛活总行了吧？凭咱这功底，吃一样的饭，少说也能顶下三四个壮劳力”
“可是，人家会给你三四份的工钱吗？”
......
独狐流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柳飞雁也明白一个男人在家看孩子烧火洗衣女人在外打工面子上可是不容易挂住的，何况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侠？便道：“要不这样吧，这半年我先出去做短工，你照顾雯儿，过节后再换回来，如何？邻居们也是苦出身，处好关系并不难，谁还能有什么闲话不成？”
“哎，好吧！就随你吧”独狐流云无奈的叹道：“看来你是已经有主意了吧？”
“我在一家中介找到了个活儿，秦淮河织造场，按旬付工钱，一个月能有五两银子。”
独狐流云还是有些犹豫：“你可要小心一些，哪有打短工一个月这么多的？我怕这里有问题。”
柳飞雁笑了：“咱也是久闯江湖的人了，要人命的黑店没住过二十次也有十来次了吧？有问题又能怎样？”
“好吧，——不过我还是有一言相劝：现在不比过去了，凡事能忍则忍，碰上谋财害命的当然要自卫，但可别见点儿不顺眼的小事就报打不平......”流云叮嘱道。
柳飞雁一笑，脸颊舒展开来，那样的温柔甜美：“知道了，如今我们已是平民百姓了......”
“下一个——”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厌其烦的说，连问题也省了。
“我叫刘小雁，江北来的。”她可不敢报出那江湖上如雷惯耳，有势之人闻之色变的大名，不过还是雇佣用难略带关外口音的京师官话说道。“以前在家中干过这儿活，没问题的......”
在她看来来这招工的面试也太简单了点：“这也难怪，干活的人也没必要像高等职位那样‘面试’吧。”不过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让她终于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家封闭起来的黑工场，佣工们每天要连续的在织布机前劳作十来个时辰，织布机下面就是睡觉的床铺，连吃饭和方便也要在就地带盖的坑中解决。
为了防止女工们逃跑，窗户如牢房般的窗户大小，还按了木窗。还没有到夏季，工房里便透出一股闷热，还有那夹杂着奇怪异味的空气。不仅如此，监工们每天还定下每人十数尺的劳动量完不成的就会受到肆意的体罚甚至是凌辱。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佣工，而是奴隶，尤其是那些无根无底的外地女工和童工是最受“欢迎”的，因为她们更容易欺压和控制......柳飞雁可以忍受着一切，她可以用内功心法以最低的食物维持一天的劳作而不感疲惫，可以在仅有的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里完全恢复精力，可是其他的姐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们的精神已经被彻底的催挎，只能无奈和沉默的面对一切。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身为女性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言，日日夜夜都在活在监视的目光之下，人可以忍受苦难，但是却难以忍受罪恶......
看着身旁还在豆蔻之年的小云越来越难以为继，柳飞雁终于站了起来：“小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有很多姐妹也都是，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让她们休息一下？至少是减少些活？”她的声音那样的委婉，甚至带着一丝乞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低声下气的话是如何说出口的。
“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没准我能帮你解决一下能，哈哈！”一个淫荡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看样子二十来岁年纪，貌似有些模样，眼神中却充满了无束的，毫无顾及的来到一名女工近前，伸手摸了摸那女工的屁股与：“哎！真是没什么意思，哈哈......”那人狞笑道，周围的一切却是那样的安静，在淫威之下，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忍受与沉默。柳飞雁感到一股无名的业火在胸中燃烧，但她最终还压了下去，又一次委婉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出去一下，女人有女人的事情。”当然柳飞雁这句话是为别人说的，以她的造化，自然不会受到生理的影响。
听到这句话，那名男子先是一惊，回头看了看，不由的愣住了。眼前这个女子虽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但在这些寻常的女工中却显的那样超凡脱俗，质丽的面孔中透着端庄与冷艳。
“你告诉我女人的事情是什么？我现在也有男人的事情。哈哈！”那男子淫笑道，说着来到柳飞雁的近前便要伸手。
柳飞雁稍稍撤身，那双魔手摸了空：“看你一身圣人门徒的衣装，还请自重！”她又一次忍受住了。
“你错了，在外面我可是大家公认的正人君子，哈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当街光天华日之下胡作非为的那种人。可是在这里，我就是临时‘宠幸’了你又怎样？哈哈！来来，大家都停工一柱香的时间，看看我来给大家表演！说着那男子又伸出双手向柳飞雁扑了过来，柳飞雁轻绕身形一躲再躲，但她的心却已经平静了，他到底要看看无法无天可以到什么程度，于是决定不再躲闪，一股内劲已经运在手中。
“三弟！你也太过了”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的声音劝道。说着走来一个寻常灰布衣衫的中年。
“大哥，这又不是外边，咱这一亩三分地，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呗，好不容易到一个有些姿色的，玩玩又怎样？”
那中年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常跟你说，万般介下品，为有银子高！赚钱才是最重要的，银子的目的倒也不全是为了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哈哈！”中年稍使眼色，那位“三弟”已经心知肚明，无耐道：“好吧！今天我就放过你，改日换个地方，哈哈！”
不久，几个红装女子走了进来，相貌平平的农妇，三十来岁的年纪，还浓装艳抹，显得那样不伦不类，不过身体到是健朗，身材和一般的男子相比也不算矮：“姑娘跟我们走一躺吧，我们带你去个好地方吧！”那几个健妇冷笑道......柳飞雁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健妇便是秦淮河边春霄楼的女打手。男子光天化日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易遭人非议，也怕惹麻烦，这些抓雏的活儿就成了这些人的‘公务’，这些人欺负弱女子容易，遇上寻常壮小伙三打二也不吃亏，柳飞雁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反抗，她感到了寒冷，一阵悲凉，什么话也没说，在路上她终于抬起了头，问：“你们还是女人吗？做从恶之事你们心可有憾？”而她们显然对这类问题习以为常了，其中一个健妇笑道：“我说姑娘啊！你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我们这是救你出苦海啊！你有这么好的姿色，在那黑工场终了岂不可惜？女人的姿色，身体和男人的智慧与才干一样都是自己的财富，我们女人要是放下架子，实际一点儿，赚钱可比男人容易的多，俗话说的好：男人马上得天下女人床上得天下.......唉！可惜咱没那个福分了，悔悟的太完了，如今青春的资本已不再，只能干这得罪人的粗活了.....”
柳飞雁什么也没有说，心中充满悲凉：世俗的社会不再有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可却失去了什么，不再有同生同死的爱，刻骨铭心的恨，不在有信念与理想。金钱与利益主宰了一切，甚至于和灵魂。尽管光明战胜黑暗，正义战胜邪恶是她多年来的信念，用手中的利刃和鲜血无数次的挑战现实，社会的现实却依然没有改变。
尽管江宁的勾栏之地众所周知，可还是要找一些遮羞布的，比如娱乐城，客栈，浴场之类；这春霄楼却是和以前一样独一家公开的青楼妓馆......那些莺声燕语和调笑声；那装修豪华而粉艳的七八亩大小的中堂大厅；那夹杂着香气汗味还有酒气的特殊气息.......所有的这一切在她的眼中如同过眼的烟云，这翻景象又使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矛盾与疑虑，一直缠绕着她，直到被带到一间两丈见方的屋子，一个老鸨子的声音笑着问道：“着为姑娘是不是贞操处身先看看吧！”
“贞操与否，不在于身体而在于心灵。”柳飞雁平静的回答。
“哈哈！还真会说话，有点儿文才，好！可以到三楼接高客，——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柳飞雁沉默了很久，逼人的目光扫过了所有的人，平静的问：“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种方式赚钱有损于人的尊严吗？我不是质问，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那老鸨子愣了一下，三贞九烈的人物见了不少，这种气势还真没见过，冷笑道：“天啊！居然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到了这儿还装什么正经饱学？干还是不干，我就要你一句话”
柳飞雁郑重道：“我是在织造场做工的，被有些人串通一汔将我送到了这里。不过我既然来了，便要和你们讨教一下，如果你们不知好歹，我也只能想办法让你们配合了。”
“反了！狂妄！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遇到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虽然那老鸨子甚至有了疑虑，不过有来头的客人听说过，自家人的路子抓来的雏还能是皇亲国戚不成？
旁边的五六个健妇打手会意，提着皮鞭和绳子一涌而上......
柳飞雁白色的衣裙在烛光间闪过，身旁的五六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再无心像以前那样大开杀戒了，即使这种情况按国法算也算最正当的防卫，无奈之中只轻轻点中了她们的身穴。
那老鸨惊的目瞪口呆，她并不是没有与江湖中人打过交道，只不过武林之中二流及以上水准的功夫还真没见过——“呦，女侠见谅，刚才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老鸨习惯性的换了一付面孔应付道。
柳飞雁的心中却毫无一丝畅快之感，反而无尽的压抑与悲凉。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已经锁着的门，又回到了那充满了浑浊之气的厅堂之中......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梦想王朝》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梦想王朝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