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梦想王朝 正文 第四十三回 离别(下)

正文 第四十三回 离别(下)

目录:梦想王朝| 作者:张海林| 类别:其他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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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的府宅门前,走来一名布衣男子,以冷漠的目光相视许久,陆府门前的家丁也非泛泛之辈,看的出这个年轻人虽然身着普通,但所透出的气质却绝非一般百姓。

    “我希望能尽快见到你们陆家管事的人!”男子的语气很平淡,但这一句话,却让家丁们惊诧。

    “您预约了没有?”有人问

    “你们的主人在里面,我想他有时间!”男子笑道。

    “请稍等片刻!”家丁更加确信了这位男子与众不同的身份,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位四十来岁满脸陪笑的中年走了出来,看样子八成是一位能说的上话的管家了,看了看他腰间配剑的剑鞘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独狐大侠!哈哈,有失远迎,里边请......”

    独狐流云走过精致的长廊与清净淡雅的宅院,来到一间两丈见方宽阔而古朴的客厅,只有简单的几样寻常大户人家必备的家具,一位年余半百却依然显得精神抖擞的老人,正是陆天南,笑道:“江湖中人,讲的是开门见山,我已经知道你因何而来,出了这种事情,实在乃我家门的不幸,若兰她们现在已经回去了,若是你要替天行道,我并不会包庇任何人,说吧!”有什么要求?”那老人的声音也是不卑不亢,和谐而爽快。

    独狐流云冷笑道:“我想让你还江宁一个清洁而公正的世界。”

    陆天南沉默了许久,笑了笑,招呼了一声,一名丫鬟走了上来,端来一个普通的盒子,陆天南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些票居:“这是江宁票号一张五万两黄金的的金票,这是一张地契,苏北五千顷水溉良田,这一张,便是此套府宅的房契,即使按快的出手价,折合下去恐怕也在二百万两纹银以上......”

    “它能代表什么?原罪的功绩吗?”独狐流云问

    “是权力,金钱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权力,可却被世人视之俗物;事实上,金钱与权力本身并没有俗雅善恶之分,关键在于它的拥有者,就像你们所说的武功一样。”

    “不,你错了,在武林之中,如果没有人们对正义的崇尚和对侠义追求形成的制约,如果武功是靠窃取与不正当的积累获得,那就一定会走上邪路!”独狐流云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你真的要去京师吗?”陆天南最后问。

    “我去做一个百姓应该去做的事情,你可以阻止我。”流云答道,说罢头也没有回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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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没有豪华宽阔的牌门,没有美丽幽雅的花园,没有名贵的越野减震马车,也没有可以呼来唤去的佣人,那样的灰暗,渺小的一座深巷里的小杂院,位于下层的贫民之中,但每当回到这里,却总有一种世外桃园的温馨。

    木桌上只有米饭和采来的青菜,其中的油盐也不多,不过比起当年行走江湖,腥风血雨的日子也算是安稳多了,流云拉过飞雁的手,心中一阵感动:“飞雁,相信我,我们会凭自己的力量富起来的!”

    “不,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个家再吃太多的苦,我们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并且永远相知相爱,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当初我们不是许下过诺言吗?主外,主内都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不会为了分工去牺牲别人......”柳飞雁郑重的说道。

    两人相视无言,忽然柳飞雁一笑:“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是不是你已经在外面有人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独狐流云大惊失色,本来想解释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又笑了:“哈哈!你猜对了!我的确已经有人了!而且,五年前我就认识她!”

    柳飞雁可没想到真有这样的回答,心如碎了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她还是忍受了所有的悲伤,沉默了许久问:“我能见见她吗......”

    “好!我已经把她请来了!——雯儿!过来吃饭吧!你告诉你娘,爱不爱我?哈哈......”

    柳飞雁简直苦笑不得,再是温柔贤惠的她也实在忍受不住了,可又舍不得向丈夫出手发泄,便大声道:“明天早上我要与你比武一场,输者值内事十天!”

    “哈哈,那我一定奉陪,让你开心......”独狐流云也笑了。

    雯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当然爱爹爹,因为爹爹能轻松的举起院里的磨盘,我和明明他们好几个人也挪不动,我们好大功夫才能爬上街口那爹曾轻松上过的树...”

    独狐流云笑着对雯儿说:“喜欢冒险并没有错,但要了解自己量力而行,爹就是不小心从那树上摔下来也没事,可你就危险了啊!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去,把手洗了先。”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爹!”雯儿忽然郑重的问道:“爹可不能推脱和骗我!”

    “哈哈,爹什么时候说过谎?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会告诉你。”

    “今天我和临家的小田吵了半天,他说人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还说这是他娘说的,我觉得这是说谎!我找了很多石头缝,里面除了虫子和草以外什么也不会有。我自己回想了很久,又问了其他的好几个小朋友,除了想不起来的,最早的记忆多和床上有关,所以我觉得人应该是在爹娘的被子里诞生的,但还是有点儿搞不懂,爹能告诉我吗?”

    独狐流云可是吃惊不小,又有些尴尬,叹道:“诚实守信乃人之原则,既然我答应了,又为了奖励我们雯儿的聪明,和探索的精神,那我就告诉你,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不是一会儿能说清的,从今天晚上开始,连续用三个晚上,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的雯儿!好不好?”

    雯儿高兴的笑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又接着聊了起来,流云与飞雁并没有大人谈某些话要背着孩子的意思,往年的江湖旧事,传闻故事,武学心得都是两个人共同的话题,就算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也努力的去想和听。

    可柳飞雁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些年轻的学生们独自去京师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想不会吧,我已经为他们联系好了驿站,镖行的人——不对!”独狐流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柳飞雁也有些忧心......

    “他们走了多久了?”柳飞雁问道

    “应该是早上开城门的时候,现在应该过江了吧,独狐流云想了想道:“这些年轻的上京的路上,一定很危险,我看我还是要赶上去护送他们一程,你就留在家里照看雯儿吧!”

    柳飞雁却总有些不放心:“流云,这一路上......”

    独狐流云笑了:“以前那么多的腥风血雨都走过来了,现在还担心什么?现在的江湖已经不像以前了,很多一二流的高手都早已归隐,寻常的马匪路霸就是遇上三五十人料想也没什么大碍。”

    柳飞雁还想嘱咐些什么,独狐流云默默的看着她:“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最多有个月把时间也就回来了,以前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全,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看好雯儿!”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雯儿就一定没事!”柳飞雁也郑重的说。

    临别之前,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时间却总是那样的短暂;常备的行囊仍是江湖中人的习惯,独狐流云拿起残阳沥血剑和随行的行囊,望着妻子,缓缓离开了家门。

    宽阔的江面,水流并不湍急,流云没有去码头,抄近路来到岸边,提起一口内气,踏浪飞奔而过,过了江又一直行了七八十里,日头也向西转了,流云也感到了疲惫,来到一棵大树下调息内气,不由有些暗叹:若是刚才走码头就好了,两千多里的路难道跑着去吗?有这几十两银子,也可以物色匹好马了,内息平静下来,夕阳下只有微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响,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可突然间独狐流云警觉起来,他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出鞘的长剑已经在手,警惕的感觉着四周,顺着声音疾行数十步,果然看树林中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一辆马车边的地上血迹斑斑,躺着七八具尸体,只听黑衣人中有人叹道:“唉!以后这种活还是少干,又损阴德风险又大。”

    “没风险怎么有油水?不是答应每人百两黄金吗?”有人问

    一个声音为之不屑:“看来你出道没多久吧?钱是那么好拿的吗?这种杀人灭口的活一个人绝对接不了,幸好咱们人多,还是商量一下水留下谁去领钱吧!”众贼心中也是七上八下,谁去领钱没准就有机会吃独食,可又要冒被灭口的危险,莫衷一是之际,终于有人警觉起来,这才发现一名布衣男子已经仗剑立在身旁,那句目光中透出悲凉与冷寂。

    “你也是道上的人吗?”

    独狐流云只是冷冷的问:“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众贼笑道:“喂,你算干什么的?衙门的捕快吗?赶紧滚?不灭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杀人偿命,我本不想在管世间之事,可既然遇上了,也不能不管了!”独狐流云话音未落,身影疾闪,剑光已经刺倒了一人,众贼大骇,赶紧结阵与独狐流云战在一处......

    出乎流云意料的是这十几个人也显然并非庸手,自己这些天来却有些退步了,尽管如此,依靠沥血宝剑的优势,大战了五六十个回合,才将其余重贼逼退。

    看到地上那些原来的尸首,流云沉默了:方明,高若兰,赵志强......那些昔日充满朝气与希望的年轻生命默默的躺在幽静的树林里,他们没有武功,没有金钱与权势,但他们却为了光明与公正献出了生命,他们甚至还没有成年,没有感受到真正的人生,却已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独狐流云驻下脚步,拔出了宝剑......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七座孤坟紧紧相连,只有一块巨石削成的墓碑上写着:“为希望而献身的人”他不必去想是谁制造了这一悲剧,谁是真正的凶手已经没有疑问,可谁又能改变这个世界?他想起了也许唯一能改变着一切的那个人,可却迟疑了许久,自己有缘相识,可那些下层的百姓都有这个机会吗?如果人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别人,寄托于上位者或者某种政体,自己却没有为了自己的权益敢于斗争的精神,没有团结在一起的意识,就算有最开明的政体,最贤明的君主又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夜已经深了,流云推开了家中的房门,灯还亮着,飞雁依然做在熟睡的雯儿身边看着书,流云的归来让她感到了欣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遇到他们了吗?”

    流云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柳飞雁却似感觉到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共同来面对呢?”

    独狐流云只是笑了笑:“没什么,还没有吃饭吧?”

    两人在烛光下依然相敬如宾,谈笑小饮三杯米酒之后,来到了床前。流云与飞雁相识已久,没有热恋的激情与浪漫,没有蜜月的新鲜与甜美,但真正的幸福却在于心的交融,在于奉献与付出的美好......看着熟睡了的妻子,独狐流云感到了无比的歉疚与悲伤,平生第一次流下了男儿伤心的眼泪:“飞雁,原谅我!我最终也无法说服自己选择永远的沉默,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如果必须要付出代价,那就由我来承担吧!我们来世再见!”

    独狐流云头也没有回,热血散去了所有的悲伤,挎上雁羽镖囊,着戴金丝软甲,斜背残阳沥血剑悄然离去。

    月光下,流云孤独的站在江边的青山上,望着码头与城郊的灯火暗自嗟叹:短短数年时间,这座古老的城市已经变的如此繁华,可却失去了美好与安详,失去了公平与公正,人变成了金银的奴隶,更多的人变的不幸——这究竟是进步还是倒退呢?

    忽然间,流云感到身后一股冷冷的寒气,但却是那样的熟悉,并没有想象中的杀气与敌意,却有着不解与怨恨。

    “流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真傻!像我们这样久经江湖的人难道分不清再寻常不过的蒙汗药吗?为所爱的人而死,我无怨,可你为什么要这样?”

    独狐流云心如刀绞般难过,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妻子,飞雁也长叹了口气,讲起了在打工中所有的遭遇:“我们早已许下虽不同生但求同死的诺言,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固有一死;而我们下山以来的十数年,不都在为同一个理想而奋斗吗?如果死的有价值,有所意义,那又有所可憾呢?”

    独狐流云感动万分:“如果世上的女人都能如此......”

    柳飞雁叹道:“爱慕钱财与虚荣并不是人的错,而是人间的秩序造成了无数的悲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愿同你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雯儿怎么办?我们也曾是孤儿,难道我们承受的悲苦与伤痛也要流给雯儿吗?”

    柳飞雁沉默了,她终于明白流云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静静的想了很久,流下了眼泪:“或许,我们只有一种选择......”

    离江宁东码头不远的江面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普通木船,不到百石载量的样子船舱里透出微微的灯火,张扬坐在船舱中的风灯前仔细的读着一本江宁书社出版的书,他感到了惊讶,也感到了兴奋,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有人能有如此超前的理念,如此科学严谨的态度,已经能将数学的概念引入到经济学雏形之中,能够辩证的看农本位与商本位之间的关系,甚至品牌战略,市场细分这些20世纪的概念,竟然在今天被朦胧的遇见到了:“先人的智慧的确是伟大的,只是由于文化以及思想领域的原因被禁锢住了,一旦走上科学的正轨,就如同打破了神学的西方复兴,带来的进步是不可估量的......”他感慨道,也对江云与王小垒这些年来的功绩感到了欣慰。

    “皇上,有人来了”有人禀报道。

    独狐流云与柳飞雁走进了船舱,雯儿也跟在他们的身旁,张扬高兴的问:“怎么这一段时间在江宁过的还好吧?”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两个人的面色之中却有着那么多的无耐与忧愁。

    “这世上最逍遥的就应该说是你们这些身处江湖之远的侠士了,如今少了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应该更是如此才是,怎么?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张扬问道.

    “皇上不也是说过位卑勿忘国忧吗?”独狐流云那样郑重的说。

    张扬感到清风侠侣必是有事而来,但却明其意,道:“东北残敌勾结境外敌虏,乃国家之首患,因为中原长年战乱,民生凋零,国库空虚;所以才没有开兵,五年来我们的实力有所恢复,不瞒二位,这次回京之后便要解决这大患,不但如此,还要长久的解决北方问题。”

    独狐流云叹道:“国家之患不在东北塞外”

    张扬想了想:“东南琉球之事早晚也要解决,但不是现在。”

    独狐流云又道:“国家之患不在东南海外”

    张扬察颜观色,似乎觉察出什么,又仔细想了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几年来的新政出了问题?”

    独狐流云沉默了很久,似乎有着无限的忧愁:“我不是什么饱学的鸿儒,只是一个江湖草民,虽然也读过书,却讲不出多么高深的道理,只是想讲我所经历的一件事:“十年前,那时候我们学艺下山不久,正值乱世,也是在这江宁码头遭到几批仇人的围攻,我便于飞雁失散了,向东逃了很远,那时我身负重伤,倒在一个渔村的附近,那时候我以为一定死了,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善良的村民救了我,我的那价值不菲的宝剑也在我的身边,我曾不解的问:“你们明明知道我是江湖中人,很可能是因为仇杀,或者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你们不怕你们的好心却给你们带来灾祸吗?”村中的人却什么也没有说,随后的一个月里,我感受到那个叫做上海的小渔村中每一个人的善良与淳朴......那时候我相信每一个人的本性原来都是善良的,可数年之后,原来的小渔村已经变成繁华的城镇,原来的一切都变的陌生了,哪怕是外来的人问路,举手之劳之事也多了几分铜臭.....我在想,哪怕世上充满了金银,但人们依然为己利纷争与奔波,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难道,这真的是人之所需吗?”

    独狐流云的确并没有讲出怎样深刻的道理,在官方的报刊上,在朝堂上,内阁中,张扬可以拿着后世的道理舌战群儒,驳斥那些轻商,认为鼓励商业是败坏世风,与民争利的观点。可如今面对两个普通人的疑问,却久久难以开口。

    张扬叹道:“天道茫茫,世间之事也许犹如江水东去大事所趋——或许,完美的世界最终能够实现,可现实的威胁却在眼前,若是数十年内国家不能够富强,田垄间的梦想也会最终破灭。”

    独狐流云没有再继续争辩,只是叹道:“我与飞雁下山十栽,行侠数百,杀富济贫,手上已有过千人命,但如今却真的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问心无愧......

    张扬回道:“公道自在百姓的心中;不分情况,名以劫富济贫以利己者,自是与强盗无异,但如果世间的正义与秩序被破坏,百姓被无度的压迫与欺凌,法制被熟视无睹的践踏,却人人明哲,没有人为维护正义而抗争,才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其实张扬说这翻话就事论事,并非有感而发,独狐流云却已解开了心中的疑问,他终于做出了决定,透出一丝无悔的绝决,柳飞雁似乎也会意了什么,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民女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张扬笑了:“怎么话说的这么郑重,见外?现在我这儿可不兴这一套。说吧,客气什么?只要不太出格的,还有什么我不能答应?”

    “我想把雯儿先留在这里几天,陛下若是公务繁忙,也可让她......历练于民间。”柳飞雁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一翻话,心中却如刀绞。

    “这算什么?”张扬笑道:”如今微服之中,让雯儿留在这里几天又如何?”

    柳飞雁望着身边年幼的雯儿,虽然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眼睛却依然包含了泪光......

    “雯儿,娘......要离去几天,你一定要听叔叔们的话”

    雯儿看着母亲那样悲伤的样子,却不知道怎么了,一时不知所措,但终于道:“这些叔叔我都已经认识了,好久没找海林玩了。”

    柳飞雁默默的望着雯儿郑重的说:“雯儿,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娘,好吗?”

    雯儿望着母亲笑道:“娘的话我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柳飞雁郑重的说:“虚荣,权力,与富贵都不过是过眼的烟云,真正的幸福并不在于此,娘希望你平平淡淡的去过完一生,不要追求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如果难以自保也可以远遁天涯,你能答应娘吗?”

    雯儿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不解,还是答应道:“娘,我记住了。”

    柳飞雁与独狐流云离开了码头,来到旷野之中时不由的失声痛哭。流云的心中与她同囊难过,却依然安慰她道:“雯儿将来一定回比跟着我们好的,放心吧!”

    “我们这样做一定会有意义吗?”柳飞雁忽然疑问道

    “和谐不是无代价的,哪怕我们的行为不能唤醒世人,也要为某些人竖立一座正义的鸣钟......”独狐流云义无反顾的说道。

    月光下两人一起向远方飞奔而去......

    张扬依旧坐在船仓之中,随手拿起一本闲书,可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回想起清风侠侣来时的言谈举止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雯儿,最近一段时间,爹娘常在你的身边吗?过的怎么样?”张扬笑了笑,试着问道。

    “前些日子,爹娘都出去过一阵......”

    这种预感在张扬的心中更加强烈了:“宋世杰,李义!通知弟兄们与暗中随行的近卫军准备一下......”

    正当张扬收拾行装准备起身的时候,杨莲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真的要微服出巡吗?现今贵为天子可不比以往,海林年纪还小,要是万一有个闪失.....”

    张扬却感觉有些奇怪,这不像是莲儿以往的做派啊,而且为什么看似有些慌张呢?但他却很快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十几年的相处死他自认为对莲儿还是颇为了解的,心想她也许是处于担心吧:“放心吧,身边有禁卫高手,身外附近有暗探,再远了城外还有秘密随行的近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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