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穿越之官场现眼记 正文 拟法庭

正文 拟法庭

目录:穿越之官场现眼记| 作者:上官春水| 类别:其他类型

    “付秋生你给我作死是不是,睡觉盖着白布单,你是不是要把我吓死,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付春来连珠炮似的狂轰乱炸,“我靠,居然还长肉了?太不像话了!你有点坐牢的样子好不好啊?不是告诉了你要低调,低调你懂不懂啊!”

    付秋生本想反驳,但是见付春来眼角泪珠都还没擦干净,认命叹气,由着着家姐痛骂,喃喃嘀咕:“睡过头了嘛……”

    他在牢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又没有地方运动,当然会胖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付春来在耳边鬼哭狼嚎,只怕他真死了都要被吓活。

    “这血是怎么回事?”付春来指着血迹。

    “是喜哥的,喜哥的伤原本就没好,又在牢里受了寒,伤口恶化了。”

    付春来皱眉,原来如此。

    “那现在人呢?”

    “昨天被人孟珏的人带走了,李胜不让,两伙人还差点动起手来。”

    看来言梦觉没骗他,这边的确有眼线在保护王喜和付秋生。

    “喂,你怎么回来了?你真的找到山贼了?”付秋生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付春来看看她,又恢复了愁眉苦脸:“说来话长了,边走边说。总之这下麻烦大了。”

    王喜情况不妙,这案子的确如她所想,不能再拖。也罢,她付春来就过一把青天的瘾,给这桩冤案平了反,到时候再跑路,也来得及。

    对了,还有一件事——

    “小生,你画押了?”

    “画了。”

    “不是你干的你画什么押?”

    “不画挨打怎么办?”

    “……”

    果然,也就是说,人家一吓唬,付秋生就立刻按手印了,根本没费任何力气。

    付春来叹气:“好歹也是个男人,你有点风骨好不好?”

    “风骨也怕打啊。”

    ……这倒是。

    既然下了决心,那么事不宜迟。

    当下开堂。

    庄严的大堂之上高挂四字“明镜高悬”,付春来着一身怎么看都不合身的官服站在下面,多少有点滑稽,尤其是乌纱,平日里未曾多注意,今儿一戴才发现赵知县的头比她大出好些。

    公堂之上,自有肃穆气氛,便是言久誉见了这情景,也只能忍笑而不敢随意发作。付春来正襟危坐,左边端坐的是御史言久誉,身后站的是县丞“孟珏”。

    说到审案,付春来心中其实忐忑,那套“屈打成招”五部曲她自是倒背如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她若如此,恐怕就是下一个赵之义了。

    这种时候,只能默默祈祷:天理昭昭,自有公道,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啪”!

    惊堂木一拍,一切按照流程来,付春来沉声道:“升堂!”

    “威武——”

    “原告何人?状告何人?速速道来!”

    “东郊猎户王喜,状告当铺老板季文礼欺诈顾客,谋财害命又诬陷好人。”

    付春来抬眼:“你是王喜吗?”

    “我是王喜的朋友,付秋生,”付秋生眼睛一转,又补充道,“他的律师。”

    “那么,原告方律师,原告为何不能出庭?”

    “原告重伤,无法出庭指证被告。”

    “伤从何来?”

    付秋生怒指身侧:“正是被告当铺老板季文礼!”

    季文礼怒道:“你血口喷人!”

    付春来挥手连拍三下惊堂木:“安静,安静!否则,我就休庭!”

    “付大人,”言久誉突然插话道,“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御史大人请。”付春来颔首。

    “何为律师?”

    “‘律师’是我家乡的一种职业,一种通过为委托人在官司中辩护、代理事项,来收取雇佣金的职业。”

    言久誉皱眉:“从未听说过。”

    “现在也不晚,”付春来点头,“我可以继续了么?”

    “噢,请。”

    “原告方律师,既然原告不在,请你陈述案件。”

    付秋生像模像样地施了一礼,昂首,底气十足地道:“大人,事情是这样。上月十六,猎户王喜,也就是我的当事人前往城西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破当铺——”

    “原告方律师请注意措辞不要太情绪化。”

    “好吧,就是我的当事人王喜去这个季文礼家的当铺典当祖传玉佩,这个混蛋……嗯,被告见钱眼看,对老实的王喜隐瞒了玉佩的价值,典当了二十文钱给这个老实的猎户。不过猎户因惦念祖训,第二日便欲赎回玉佩,不料被告不但拒绝归还当品,还将王喜暴力驱逐出店。事后,为了独吞当品,更是不择手段地残害我的当事人。”

    付春来点头:“如何残害?”

    “暗中使人至王喜家闹事,将王喜打成重伤;贿赂县衙主簿李胜与前任知县赵某,并联合二人歪曲事实,诬陷王喜以及——他的朋友付秋生为山贼。”

    付春来自动在脑内把“付秋生”什么的相关都过滤掉,又转而面向季文礼:“被告,原告所言可属实?”

    “大人!冤枉啊!”季文礼一张老脸急得通红,“他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别嚎,”付春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理由,你哪儿冤枉了?”

    “大人,那玉佩已过当期,乃是流当品,按理已归我当铺所有。”

    付秋生不怒反笑:“放屁!第一天当,第二天流,哪有这样的事?分明是你使诈!”

    “大人,我有当票在此!”

    就知道这老奸商留了一手。

    虽然心下担忧,付春来首先还是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身边。

    言久誉看戏看得正津津有味,至于言梦觉——很不巧地,她眼神儿一瞟过去,对方就看过来了,害她一心虚,赶紧回过头,继续道:“把当票拿……呈上来!”

    衙役将当票奉上,付春来一看,恨不得起来骂人。

    这个老东西果然使诈,当票上白纸黑字写着当期一天,这样的当票天底下恐怕也就独一份了,只是看来看去,字迹都没有涂抹的痕迹,落款处的手印也不像能伪装的样子。若这份当票是真的,王喜是在什么情况下同意了这样的条件呢?

    “那一定是假的!”付秋生指到,“喜哥不可能同意。”

    “安静,”付春来一拍桌,“是真是假,验了指纹就知道了。”

    想不到前任知县那张逼迫王喜画押的文书这么快就被用上了,两张纸一经对比,可以看出指纹完全一样,百分之百出自一人之手。付春来在心中埋怨,这个王喜,连换个手指头都不知道,让她拖些时间都难办。

    忍不住,付春来又瞄了言梦觉一眼。

    “大人,何必老是看在下呢?”这次,言梦觉没有假装没发现,忽然出声,语调依旧不缓不急,“若是大人心中已有定数,只管结案就是,大人要说服的,并非是孟珏,而是自己吧。”

    付春来听不出言梦觉话中的立场,只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是要逼自己,她松了口气,开始从头梳理线索。

    一样就是一样,当票没问题,言久誉和言梦觉在身边看着,她也不可能信口开河。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问题出在哪儿呢?

    付秋生不死心:“大人,王喜不会写字,他不可能会画押呀,一定是假的。”

    付春来心烦地挥手:“他是按的手印,你别添乱了……等等!付秋生,你刚才说什么?”

    “啊?”付秋生一怔,没反应过来,“我说那一定是假的。”

    “前一句!”

    “王喜根本不会写字,不可能会画押。”

    “你说王喜不识字?”

    “对呀,”付秋生点头,“喜哥根本没念过书,不识字。”

    灵光一闪,这次,付春来牢牢捉住。

    “被告,你说你这张当票,是王喜亲口承认的,对吧?”

    “当然!”季文礼一口咬定。

    “来人,去城西当铺借几张当票来。”

    “是!”

    衙门距离当铺并不远,一炷香的工夫,衙役便回来报备。

    付春来接过当票和手中的对比后,微微一笑:“被告,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这当票上的内容,当真是王喜亲口承认的!”

    “大人问几遍也是一样,若非王喜认可,又怎会画押?”

    “一日流当这说法闻所未闻,你当时就不奇怪?”

    季文礼嘴硬道:“来我当铺的人多了,不过是做生意而已,我又怎好太多过问。”

    付春来惊堂木一拍:“一派胡言!”

    “大人,公堂之上岂可偏私!付秋生与大人同姓‘付’,大人自是偏袒!”

    靠,就知道他会拿付秋生说事,付春来冷笑。

    “我让你心服口服!”付春来起身,“本官且问你,王喜画押时候,你可有对他提过这当票的内容?”

    “这……何须多言?”

    “你家店里所有当票皆同款同格式,内容相差无几,时间均为一月至半年,为何只有这张当票一日流当?”

    “我……”

    “说不出来?你当然说不出来,因为这分明是你故意所为!”付春来冷哼,“王喜目不识丁,只当作寻常当票签押,你却以此为凭据诈骗其传家之宝,王喜压根不知道这张纸上写得是什么东西,试问这样的协议,画押又如何?在当事人被欺瞒的条件下所签订的合约具备法律效力吗?被我朝法规所保护吗?”

    “大人,有问题。”好学生言久誉又举手了。

    “讲!”事真多。

    “什么是‘法律效力’?”

    “这……也是我家乡的一种说法,大意指——是否算数,是否被我朝法规所庇护。”

    “懂了,您继续。”

    回答完毕,付春来回归审案:“被告,你可认罪!”

    季老板还不死心:“可、可是他按手印了,我有当票作证,我有当票!”

    “抱歉,在当事人没有识别能力下签署的一切协议都不能成为合法证明,当票无效。”说完,付春来一惊堂木,准备定案:“商业欺诈,暴力伤害,加上贿赂朝廷命官,这三条加起来,依照我朝律法,罪当——”

    付春来停顿了一下。

    “罪当……”

    完了,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律法是怎么规定的,只好再度把眼神扫向身后。

    面对可怜巴巴地求助,言梦觉无视了一会儿,终究叹气,低声道:“发配……”

    “发配充军!”后者立刻领悟。

    付春来一拍惊堂木:“被告季文礼,罪名成立,退堂!”

    很久以后,付春来才知道,言梦觉想说的其实是“发配三年”,但是由于小说、电视剧的影响,付春来很自然低带入了“发配等于充军”的概念,于是接下来的年头里,可怜的季老板被迫搬家到了穷苦的边关,又因为当地当铺生意实在吃不开,只得改做了别的生意。

    季老板,真是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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