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不敢在深夜出门，怕碰到…

    李志朋居然拒绝跟小然办交接，都一周了，真他妈拽。

    小然来找我，问我怎么办。我没说话，领着他一起去老康办公室，把交接表扔到老康的桌面上：“康总，李志朋不肯办交接，更不肯把他手上的客户名单交出来。我的建议是，如果他在今天下班之前没把交接手续办好，那么辞退双薪就全部扣除。你看是我找他还是你找他。”我面无表情。

    老康有点尴尬，继而他老好人地笑着说：“别发火别发火，我去跟他说。”然后站起来穿过过道，到大办公区找李志朋去了。小然委屈而低调地跟在他的后面，我则转身回了我自己的办公室。

    钱这东西真管用，威胁几下李志朋就把手续办了。

    晚上我跟着栏目组一起赶片子，小然悄悄地对我说，“李志朋有个一分半钟的片子，想插到下一期，说是答应客户了，魏总你看怎么办？”

    我早知道这个人会玩很多猫腻，怪不得业务部的广告那么难做，怪不得他不惜动用他妈来求我，做这节目的主编肥着呢，都不知道他通过做二类片黑了多少钱。我心里恨恨的，但想想他也没几天日子了，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小然可能是第一次做领导，心里很没底，问我应该从何做起。我跟他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希望把他的自信心尽快树立起来，新一年的节目需要一个有能力有信心敢创新的栏目主编。好在小然很勤奋，也很负责，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办公室，除了回宿舍洗澡，他一直都在加班做片花。

    聊完后我们去魏公村吃夜宵。在北京，晚上十点以后还开的店寥寥无几，因此半夜想吃点啥就得跋山涉水。魏公村有家港式餐馆，白天卖炒菜，清早和晚上就上点心和茶，最难得的是，它是24小时营业，因此我们经常在节目做到半夜的时候，到那里去打秋千。

    其实那天我们去的时候还不算晚，也就是十一点多。这个城市沉睡得早，到十点钟左右街上就静悄悄的，大马路上除了冷硬的风，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把车停好，发现旁边停着一辆银色宝马，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凌国一的车吗？真是太巧了。

    进了屋四处睃巡，没有发现那张熟悉的脸，我想他们可能在里面的包间里吧。我和小然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找了个位子，一边让小然先点着餐，一边到走廊拨了凌国一的电话。

    “凌总，你在哪？”我问。

    “在外面谈事呢。”他的声音很轻淡，听上去是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约两分钟，再次传来凌国一的声音：“怎么？有事？”仿佛他起身换了个地方。

    “我没事，回头再说吧。”想想自己真是太无聊了，赶忙做贼心虚地挂了电话。

    这家餐馆做的粥非常好吃，但大冬天的小然却要吃冰淇淋，真是受不了。吃粥的时候张侃来了条短信，问我在干嘛几点回家，我回复他还在忙可能要十二点多钟。

    几个来回的短信发下来，小然就问我是不是张侃。没想到小然会问这个，我的脸瞬即通红，赶快关了手机。

    小然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别看你工作起来很能干，可是对付小男生，你根本就不是对手。”他的话似有深意。

    给小然这么一说，一晚上我都心神不宁，想起张侃在物质上的得寸进尺，我心里实在有些发虚。可是既然两个人在一起，而我又有能力帮助他，为什么要把这种帮助看成利用？

    正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看到凌国一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棉袄，提着一个咖啡色皮包，目不斜视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他的旁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小姑娘，那姑娘的嘴噘着，真是性感而艳丽，凌国一的手就放在那女孩的腰上……

    我赶忙把脸别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