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女儿如花
目录：异 婢| 作者：城乡lady| 类别：历史军事
玄青举着这朵倒霉的小花儿脸上颇为得意。
月箸盯着这朵挤扁了的小花儿打心眼儿里往外的气。
他喜的是，为了这朵花，他可真是颇费周章，他堂堂一个王爷还从来没有为女人这么费心过，这下她该感动了吧？这下她该知道他对她有多纵容了吧？
她怒的是，给卓筠的礼物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各种珍惜物件源源不断的往这里送，她替卓筠做了本不该她做的事情，没功劳还有苦劳吧，一分钱不给她就算了，还拿外面装饰用的园艺花草来糊弄她，这明明是羞辱她，这样让太她没面子了！
玄青有些得意忘形，表情像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子等糖一样，手臂发力，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月箸哪里肯，“啪”的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花，挣扎着往外走，她气坏了。
玄青被她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急忙拽住她。
“放开我！”月箸与玄青在屋里推搡着。
“不指望你这个高贵的王爷送我金银珠宝，那也不用拿路边的野花来羞辱我吧！”月箸没有听力，根本不知自己声音有多大，走没走调，破没破音，只顾着乱喊一气。
玄青吓了一跳。
“怎么了？”门一开，卓筠也吓得跑了进来。
月箸懒得装了，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她和玄青的相处模式横竖都是这样，以后接触的日子久了也不必要在卓筠面前装着很和谐，一转身扬长而去。
玄青的脸瞬间变黑，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也气坏了。
卓筠见他气成这样，吓得不敢说话，俯身捡起地上的那朵花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难道玄青送了月箸花？她苦笑着，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她宁愿拿金银珠宝去换这朵花。
玄青见卓筠打量那朵花，脸上又是一阵红，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被当场抓到一样，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一转身逃一般的走了，只留下卓筠望着那朵花儿发愣。
踏着月色，玄青的心里五味繁杂，可恶！这个爱慕钱财的女人，难道她一点都看不出自己的苦心吗？自从与她欢好，他的心就牵挂着她，圣上赏赐的紫檀镇纸，他毫不犹豫的砍了，还熬夜为她雕刻出双鱼，最后还细心的栓了红线，他的情谊岂是那些金银能比的。
如丢了魂一般，玄青第一次二更前回了自己家，让他意外的是，南迁竟然在院子里等他。
“王爷”南迁抱拳施礼。
“事情办好了吧。”玄青这两天跑丞相府，他知道南迁昨天回来，可因为忙并未召见他。他将南迁让进屋里，脸上有些歉意，依照家族的制约，他本是他的死士并不是他的仆人，他没有资格差遣他，可自己私逃出境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事情办得不太好。”南迁面无表情的回答。
“呃？”玄青抬头望着南迁，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此话怎讲？”
“我到牛家村的时候是早上，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南迁盯着玄青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若是一个人说谎，眼睛便会泄露出心里的秘密。
“什——么？那阿牛呢？大嫂呢？”玄青有种不好的预感，另一方面觉得南迁的表情令人质疑。
“在我到的牛家村的前一天，村里着了一场大火，时间是在夜里，所以整个村子都没能逃过。”
“怎么会”玄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重复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他魂牵梦系的草房，那对无拘束的男女，那片让他终身难忘的花海，那个他能看到，却永远不能触及的平民世界竟然在一场大火中消散了。
“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南迁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嗯？”
“啪”的一声，南迁将手里的东西拍在桌子上，那是一只断箭，被烧的半糊，也许是淋上了尸油，发出刺鼻的味道。
玄青翻来覆去的看着，自言自语道：“这是王府侍卫的箭，怎么会——等等，你怀疑是我！！”
南迁已经失去了信心：“别装了！为什么派人去屠村？难道是怕人记起你这个风光王爷落魄的样子！”
南迁身临其境，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死人，白森森的骸骨从废墟里刺出，触目惊心。想想自己从入了这个江湖开始，处处都是危机，步步惊心，他只是不明白，既然玄青屠村，为何还要他去呢？如今只恨自己，还痴心妄想把他当朋友一般。
玄青呆呆的坐在那，也不辩解，半晌才扔下一句：“我想我知道是谁了！”他拿起断箭冲了出去。
王府后宅，老王妃已经歇息了，见玄青一阵风的闯进来很是纳闷。
“啪”的一下，玄青将这把断箭拍在桌上，“为什么！！为什么？”
老王妃挥一挥手，遣走了婢女们，这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那要问你自己，你以为偷跑出去，一路没人盯着你吗？你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的去逍遥吗？牛家村这些人都是你出京的证人，一旦时机成熟，尾随在你身后的那三路人马就会利用这一点毫不犹疑的将你置于死地！”
玄青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三路人马？难道自己周密的安排都没有逃过那些人的眼线。
“娘，可那些死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并没有因为我享受了世间的荣华而欺侮我，反而在我落难的时候帮助我，给我最好，知恩图报，娘你从小就教过我啊？为什么害死他们？”玄青摇晃着母亲的双手，已然泣不成声。
“秦王？你觉得是我害死他们的吗？”
玄青止住泪，忽然沉默不语了。
罪魁祸首不就在这里吗？如果他这个秦王不擅自离京，不任性去游山玩水，没准儿耀娘不会死，大家就不会遇到刺客，自己就不用喜欢上月箸，就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夜。
玄青木然的起身出去了，嘴里还喃喃的念着：“是我害死你们的”
望着玄青的背影，老王妃无声的流着眼泪，取出念珠，她向窗外的月亮祈祷：“老天啊！若是有因果报应，请一切都冲着我来吧，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他还需要时间长大”
玄青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声。
“谁！”
“王爷——是小的。”三儿战战兢兢的从回廊里走出啦，一脸关切。
玄青没想到是他，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退下！”
“王爷，保、保重身体，更深露重”三儿鼓足勇气磕磕巴巴的，来王府当差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原来做马夫的梦想，他心中早已将秦王当做偶像。
玄青始料未及，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忽然想起了牛家村的阿牛，这些人都是他原来忽略的人，当他认真的去了解他们的时候，却给他们带来灾难。
“三儿，你去给我找二斤烧刀子来。”
“呃——啊？是！”三儿彻底糊涂了，王府厨房里哪有烧刀子这种低级的酒啊，可主子要也得硬着头皮找啊，还好他激灵，半夜去敲王府马夫的门，马夫一听主子要烧刀子，直接让三儿把酒坛子都端过来了。
玄青在地上摆了两个碗，填满后自己先灌下一碗，三儿没见过这么个喝法有点担心。
“三儿，你身上有功呢，本王还没赏赐你，今天破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玄青垂着脸，三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单只看侧脸就有着说不尽的哀伤。
“小的跟着王爷就好。”
玄青抬起头，有些诧异，“你当时怎么想用匕首刺杀刺客？你不害怕吗？”
三儿狡黠的眨着眼睛，“那有什么害怕啊，人和畜生一样，全靠一口气，脖子最弱了，嘿嘿，这是我逮野狗打牙祭悟出来的。”
玄青自斟自饮，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说出这番话怪瘆人的，不过心狠手辣倒是个做暗卫的好材料。
“那你从明天开始做本王的暗卫吧。”玄青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啊？是！”三儿不知道暗卫是个啥，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铁定睡不着了，“暗卫”听着多拉风啊，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烧刀子还剩下多半坛子的时候，玄青已经烂醉如泥了，他隐约见到有人朝他这走来。
“阿牛哥？是你的鬼魂吗？你来找我寻仇的是吗？”玄青醉卧在地上神志不清。
来人也不答他，拿起碗跟他分起剩下那半坛子酒来，没一会儿，那人也醉了。
玄青眯起眼睛，天上皎洁的明月变成了一滩亮白的光圈，有着清冷的美。他大力的拍着那人的肩膀道，“我、我跟你说，我娘说、姑娘都喜欢花，屁！她喜欢金银珠宝，她嫌我没给她钱了”这会儿，他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人的酒量显然还不如玄青呢，舌头也不听使唤了，“钱算、算什么啊，我将来和她种田去，想种、种萝卜——就种白菜。”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亮的时候都躺在地上睡着了。
转天下午，玄青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初夏晨露重，他浑身酸痛。
“启禀王爷。”有小厮在门外候着。
“说”
“明天是方夫人的头七，丞相府送来帖子请您过去。”玄青挥一挥手，起身下床。
桌子上的茶是温热的，有侍女时不时进来换，以便他起来随时都能喝到热茶，玄青望着茶水发呆，是否被伺候惯了？像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呢？自己是喝茶的，月箸当然是倒茶的那一个，谁不想做喝茶的那一个呢。如此一来，月箸就不算是爱慕虚荣了。
玄青长叹一口气，牛家村的老老小小如骨刺一般，另他全身通，如今当务之急该做一场法会超度冤死的亡魂，这事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想来想去还是得去拜托南迁，事不宜迟，他起身奔南迁的跨院走去。
月箸盯着这朵挤扁了的小花儿打心眼儿里往外的气。
他喜的是，为了这朵花，他可真是颇费周章，他堂堂一个王爷还从来没有为女人这么费心过，这下她该感动了吧？这下她该知道他对她有多纵容了吧？
她怒的是，给卓筠的礼物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各种珍惜物件源源不断的往这里送，她替卓筠做了本不该她做的事情，没功劳还有苦劳吧，一分钱不给她就算了，还拿外面装饰用的园艺花草来糊弄她，这明明是羞辱她，这样让太她没面子了！
玄青有些得意忘形，表情像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子等糖一样，手臂发力，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月箸哪里肯，“啪”的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花，挣扎着往外走，她气坏了。
玄青被她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急忙拽住她。
“放开我！”月箸与玄青在屋里推搡着。
“不指望你这个高贵的王爷送我金银珠宝，那也不用拿路边的野花来羞辱我吧！”月箸没有听力，根本不知自己声音有多大，走没走调，破没破音，只顾着乱喊一气。
玄青吓了一跳。
“怎么了？”门一开，卓筠也吓得跑了进来。
月箸懒得装了，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她和玄青的相处模式横竖都是这样，以后接触的日子久了也不必要在卓筠面前装着很和谐，一转身扬长而去。
玄青的脸瞬间变黑，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也气坏了。
卓筠见他气成这样，吓得不敢说话，俯身捡起地上的那朵花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难道玄青送了月箸花？她苦笑着，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她宁愿拿金银珠宝去换这朵花。
玄青见卓筠打量那朵花，脸上又是一阵红，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被当场抓到一样，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一转身逃一般的走了，只留下卓筠望着那朵花儿发愣。
踏着月色，玄青的心里五味繁杂，可恶！这个爱慕钱财的女人，难道她一点都看不出自己的苦心吗？自从与她欢好，他的心就牵挂着她，圣上赏赐的紫檀镇纸，他毫不犹豫的砍了，还熬夜为她雕刻出双鱼，最后还细心的栓了红线，他的情谊岂是那些金银能比的。
如丢了魂一般，玄青第一次二更前回了自己家，让他意外的是，南迁竟然在院子里等他。
“王爷”南迁抱拳施礼。
“事情办好了吧。”玄青这两天跑丞相府，他知道南迁昨天回来，可因为忙并未召见他。他将南迁让进屋里，脸上有些歉意，依照家族的制约，他本是他的死士并不是他的仆人，他没有资格差遣他，可自己私逃出境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事情办得不太好。”南迁面无表情的回答。
“呃？”玄青抬头望着南迁，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此话怎讲？”
“我到牛家村的时候是早上，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南迁盯着玄青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若是一个人说谎，眼睛便会泄露出心里的秘密。
“什——么？那阿牛呢？大嫂呢？”玄青有种不好的预感，另一方面觉得南迁的表情令人质疑。
“在我到的牛家村的前一天，村里着了一场大火，时间是在夜里，所以整个村子都没能逃过。”
“怎么会”玄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重复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他魂牵梦系的草房，那对无拘束的男女，那片让他终身难忘的花海，那个他能看到，却永远不能触及的平民世界竟然在一场大火中消散了。
“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南迁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嗯？”
“啪”的一声，南迁将手里的东西拍在桌子上，那是一只断箭，被烧的半糊，也许是淋上了尸油，发出刺鼻的味道。
玄青翻来覆去的看着，自言自语道：“这是王府侍卫的箭，怎么会——等等，你怀疑是我！！”
南迁已经失去了信心：“别装了！为什么派人去屠村？难道是怕人记起你这个风光王爷落魄的样子！”
南迁身临其境，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死人，白森森的骸骨从废墟里刺出，触目惊心。想想自己从入了这个江湖开始，处处都是危机，步步惊心，他只是不明白，既然玄青屠村，为何还要他去呢？如今只恨自己，还痴心妄想把他当朋友一般。
玄青呆呆的坐在那，也不辩解，半晌才扔下一句：“我想我知道是谁了！”他拿起断箭冲了出去。
王府后宅，老王妃已经歇息了，见玄青一阵风的闯进来很是纳闷。
“啪”的一下，玄青将这把断箭拍在桌上，“为什么！！为什么？”
老王妃挥一挥手，遣走了婢女们，这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那要问你自己，你以为偷跑出去，一路没人盯着你吗？你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的去逍遥吗？牛家村这些人都是你出京的证人，一旦时机成熟，尾随在你身后的那三路人马就会利用这一点毫不犹疑的将你置于死地！”
玄青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三路人马？难道自己周密的安排都没有逃过那些人的眼线。
“娘，可那些死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并没有因为我享受了世间的荣华而欺侮我，反而在我落难的时候帮助我，给我最好，知恩图报，娘你从小就教过我啊？为什么害死他们？”玄青摇晃着母亲的双手，已然泣不成声。
“秦王？你觉得是我害死他们的吗？”
玄青止住泪，忽然沉默不语了。
罪魁祸首不就在这里吗？如果他这个秦王不擅自离京，不任性去游山玩水，没准儿耀娘不会死，大家就不会遇到刺客，自己就不用喜欢上月箸，就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夜。
玄青木然的起身出去了，嘴里还喃喃的念着：“是我害死你们的”
望着玄青的背影，老王妃无声的流着眼泪，取出念珠，她向窗外的月亮祈祷：“老天啊！若是有因果报应，请一切都冲着我来吧，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他还需要时间长大”
玄青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声。
“谁！”
“王爷——是小的。”三儿战战兢兢的从回廊里走出啦，一脸关切。
玄青没想到是他，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退下！”
“王爷，保、保重身体，更深露重”三儿鼓足勇气磕磕巴巴的，来王府当差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原来做马夫的梦想，他心中早已将秦王当做偶像。
玄青始料未及，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忽然想起了牛家村的阿牛，这些人都是他原来忽略的人，当他认真的去了解他们的时候，却给他们带来灾难。
“三儿，你去给我找二斤烧刀子来。”
“呃——啊？是！”三儿彻底糊涂了，王府厨房里哪有烧刀子这种低级的酒啊，可主子要也得硬着头皮找啊，还好他激灵，半夜去敲王府马夫的门，马夫一听主子要烧刀子，直接让三儿把酒坛子都端过来了。
玄青在地上摆了两个碗，填满后自己先灌下一碗，三儿没见过这么个喝法有点担心。
“三儿，你身上有功呢，本王还没赏赐你，今天破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玄青垂着脸，三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单只看侧脸就有着说不尽的哀伤。
“小的跟着王爷就好。”
玄青抬起头，有些诧异，“你当时怎么想用匕首刺杀刺客？你不害怕吗？”
三儿狡黠的眨着眼睛，“那有什么害怕啊，人和畜生一样，全靠一口气，脖子最弱了，嘿嘿，这是我逮野狗打牙祭悟出来的。”
玄青自斟自饮，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说出这番话怪瘆人的，不过心狠手辣倒是个做暗卫的好材料。
“那你从明天开始做本王的暗卫吧。”玄青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啊？是！”三儿不知道暗卫是个啥，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铁定睡不着了，“暗卫”听着多拉风啊，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烧刀子还剩下多半坛子的时候，玄青已经烂醉如泥了，他隐约见到有人朝他这走来。
“阿牛哥？是你的鬼魂吗？你来找我寻仇的是吗？”玄青醉卧在地上神志不清。
来人也不答他，拿起碗跟他分起剩下那半坛子酒来，没一会儿，那人也醉了。
玄青眯起眼睛，天上皎洁的明月变成了一滩亮白的光圈，有着清冷的美。他大力的拍着那人的肩膀道，“我、我跟你说，我娘说、姑娘都喜欢花，屁！她喜欢金银珠宝，她嫌我没给她钱了”这会儿，他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人的酒量显然还不如玄青呢，舌头也不听使唤了，“钱算、算什么啊，我将来和她种田去，想种、种萝卜——就种白菜。”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亮的时候都躺在地上睡着了。
转天下午，玄青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初夏晨露重，他浑身酸痛。
“启禀王爷。”有小厮在门外候着。
“说”
“明天是方夫人的头七，丞相府送来帖子请您过去。”玄青挥一挥手，起身下床。
桌子上的茶是温热的，有侍女时不时进来换，以便他起来随时都能喝到热茶，玄青望着茶水发呆，是否被伺候惯了？像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呢？自己是喝茶的，月箸当然是倒茶的那一个，谁不想做喝茶的那一个呢。如此一来，月箸就不算是爱慕虚荣了。
玄青长叹一口气，牛家村的老老小小如骨刺一般，另他全身通，如今当务之急该做一场法会超度冤死的亡魂，这事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想来想去还是得去拜托南迁，事不宜迟，他起身奔南迁的跨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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