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 选择6

    接连三天，庞姗和吴胜军都不见踪影，吴胜军肯定去忙矿窿的事情了，这好理解，庞姗是为什么呢？曾飞华开始不安了，觉得庞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打过庞姗家里的电话，是一个口音很重的男的接的电话，曾飞华猜是庞姗的家公，他不敢说是找庞姗，只是说打错了就挂了电话，他也不敢去庞姗家，担心遇到苏德。这时曾飞华才感觉到他和庞姗的关系是这么的脆弱，只要庞姗不回他的电话，就如同消失一般，没有一点信息。

    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又在办公室打庞姗的A机，这一次他不是直接拨号，而是通过留言台留言：马上回电话，要不我去你家。

    曾飞华打算孤注一掷了。

    不一会，电话响了，还真是庞姗。

    “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庞姗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打你了？”曾飞华马上想到一定是被苏德发现了。

    “你别问这么多了，我没事，先这样，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好象是偷着打的电话，不方便多说。

    庞姗还真是偷着打的电话，她被限制了自由，苏德把她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加入了监视她的行列，白天去厂子婆婆都跟着，家中的电话一律是两位老人先听，这个电话她是趁着家公上卫生间，婆婆带着婷婷在厨房时打的，只说了两句就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马上就挂了。

    苏德已经知道Z就是曾飞华，还真巧了，他们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就是跟庞姗他们在一个公社里插队的知青，他为了跟苏德套近乎，就说了他和庞姗一起插队的事情。

    “我们是一个公社的，但不在同一个队。庞姗当时很可怜，是坏分子的后代，我们开会的时候她都不能跟我们坐在一起，跟那些地主富农坐在旁边，我们都挺同情她的。”

    “她当时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

    “庞姗跟你说的吧？”办公室主任没想到苏德会问这件事情。

    “是。她说这男的挺照顾他的。”

    “是呀，他叫曾飞华，现在市府上班，是市长的秘书，是个挺讲义气的人，当时我们都觉得他傻，他为了保护庞姗放弃了两次招工的机会。庞姗还真多亏有他照顾，庞姗那么漂亮，当时有些大队干部、公社干部都想占她的便宜，曾飞华都跟他们打起来，有一次还拿着菜刀追着一个想欺负庞姗的大队干部，要庵了那人，他也在全公社出了名。不过，还真是好有人好报，谁也没想到政策会改变，他反而走了好运。若是他当时被招进了当地的工厂，也就没了今天的飞黄腾达，我们这群知青现在就数他最有出息了。”

    “你们常见面？”

    “没有。以前庞姗不是办了一个知青屋吗？在那见过几次。现在知青屋不办了，很少有机会碰到，我去市府办事的时候，找过他几次都不在办公室，他现在是市长的秘书，工作忙，呵呵。”办公室主任也没想到曾飞华和庞姗还会有那种关系，现在两人都各自结婚了，说说也没什么问题，那时在那穷乡僻壤里，知青们下工后唯一的乐趣就是谈恋爱，谁没有过去呀，更何况庞姗已经跟苏德说过了，这正是讨好苏德的机会，所以知无不言。

    “等哪天有空了请你们去我家里吃饭，这样的战友情很难得呀，不像我，是个外地人，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只有几个军校的同学，可他们也在部队里，难得有联系。”苏德笑眯着眼说道，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个粗犷豪爽的人，特没心计，大家都愿意跟他掏心窝，以为他是那种转背就忘的人。

    苏德还真是个这样的人，但这不是别人的事，是他老婆的事，他怎么可能转背就忘？他从没想过离婚，甚至没这个概念，他们那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离婚这种事情。在当地，要娶个老婆多难呀，有很多家庭就因为太穷不能给每一个兄弟都娶上老婆，而他们过的又是游牧生活，一家人在住在一个蒙古包，远离人群，几个兄弟共用一个女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大家也默认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迫不得已，跟庞姗的情况不同，她是跟了别的男人，是背叛了他的家庭，当然就是犯了错误，所以要改。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报复庞姗和曾飞华，但他一定不会再给庞姗单独见到曾飞华的机会，也就没有了再犯错的机会，至于曾飞华，他一定会找个机会机会狠揍他一顿，出出心中的这股恶气，这事就算是完全了结了，说是要把曾飞华送进监狱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庞姗，让她不敢再见曾飞华。

    这几天庞姗的表现良好，他看到了庞姗身上的伤痕，他还是心痛庞姗的，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他从小就常看到他爸喝醉了打他妈妈，并不是因为妈妈犯了错，有时就是为了发泄，图个痛快，女人娶进家中就成了家里的一个物件，自己爱怎么使用都行，但别人想用一下就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