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比谁聪明？
目录：再生缘|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要说这冷缃，天资聪颖，心思也比别人细腻些。可认识他的人，从来没说过他聪明。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脑子里少点什么。
你说他大条？他有时挺斤斤计较。
你说他小气？他对朋友比谁都大方，连他慷慨飞扬的爹都说他剑没见怎么长进，败家本事学得倒挺好。
你说他莽撞？大事他没惹过。
你说他本分？小事他没断过。
不管他做了什么吧，最后大家给他的封号都是华山第一小魔头。他还挺引以为傲，恨不得在腰上别块牌子。
反正你不管说他什么，只要有人知道他叫冷缃，见了他乐呵呵的，他就高兴，他一高兴就忘乎所以！
这不，脚刚踏回洛阳城，就有人喊他名字。
这声音又响亮又娇柔。
“冷缃冷公子！”
不知又是哪家姑娘在叫他了，估计是慕容世家的人。反正这次你们，我是救定了。
他真是又把秦芸的话忘了，做好今夜在慕容世家等待“暗杀”的准备了。
只是这一回头，让他着实有点惊讶。
“不是慕容世家的人来迎接我啊？”来的是上次那个红衣服的岳姑娘。
“岳姑娘好！”
她今天穿的是金黄色的锦服，很是耀眼。清晨的阳光把她的眼睛照得很闪亮，身姿也甚是婀娜。
“还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岳青青，昆仑门下，经常听家师夸华山派的冷二公子青年才俊，仪表不凡。”
“夸奖夸奖！”冷缃很是开心，“姑娘这可是要去？”
“奴家听说这慕容世家与华山派乃是世交，想来冷公子来这里，也是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俏姑娘是惦记我啊！冷缃心中不禁得意，却不不露言表。他从身上拿出前日刚从街面上买的翡翠镯子――他找慕容天莹那个女人借了二百两银子……“姑娘，前日多谢姑娘。这个送给姑娘作为那份还礼吧。”那日，岳青青借了三两银子给他，这翡翠镯子少说要二十两了。冷缃显得十分大方。
两人三言两语很是投机，便到城北的德清酒楼大叙特叙。
那岳青青言语之间很是崇拜华山派的剑法，对他也很是了解。“原来我在江湖上还是小有名头的，嘿嘿，以后不冒张桥心的名了。我要自己折腾自己的！”这岳青青更是善解人意，听他一吐这几个月来在江湖中的不快。他快憋死了。江湖中，杀人的人多，听人说话的人少。怪不得天成师叔总说，江湖是寂寞的。果然寂寞！
已有人陪他说话他就把什么都忘了，更何况眼前是个娇媚的师妹呢！两人谈得越来越投机，酒也没少喝。难得有这样豪爽的女流之辈了！冷缃心中叹道。
那一夜，他真是把什么都忘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的时候，岳师妹不见了。只留一张纸条：“与君一夜，共君一生。”
冷缃很是得意，又怅然若失。这样的女子，真的出现过很多。
他突然间想起什么，穿好衣服，像剑一样冲了出去。
“我忘了！”
慕容世家门外，当真是挤满了人。
有人死了。
冷缃心中冒冷汗。
“不会是慕容天莹吧？她素来飞扬跋扈，得罪的人比我还多，那杀手不会把她杀了吧？还是慕容伯父，慕容伯父乃是世袭勋爵，也是树大招风啊！到底死的是谁？”
慕容家的正门上，的确钉着一把剑，一个人。
一把普普通通的剑，一个威名赫赫的人。
段彤。
“此人乃是紫剑阁三剑圣之一的七星剑段彤，昨夜伏击我慕容世家。哼哼，也不掂掂我们慕容世家的斤两！以为紫剑阁就了不起！我慕容世家现在悬赏黄金一千两，如果谁能提供请紫剑阁行刺我慕容世家的幕后黑手，这钱就归他！”说话的正是嚣张起来没门的慕容天莹。对头可是紫剑阁，她口气还那么大？
紫剑阁是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自紫剑阁成立至今七十年。死在紫剑阁名下的剑客、英豪不计其数，还从没听说过谁能查出背后雇主……
“原来她是紫剑阁的，怪不得她剑那么好……”冷缃念到。“哎呀，我把她忘在城郊了！不过我可没忘对她的承诺，没回慕容世家！她应该很开心吧！我可是很少听别人话的！”
洛阳城外，寒风依旧，一点都不像五月的天气。
那个秦芸，却是没了踪影。
“不等我……没信用。我也没信用！不理她了。”
“也不知道慕容世家的事是怎么回事……算了，又没死人，跟我没关系！”
不过他依然好奇，因为这段彤名头委实太大。普通人惹不着，江湖人敌不了，好剑的人更不会不为这个名字心动。据说他手中的剑，已不再昔年游龙剑水苻生之下。而这二百年前的江湖第一大魔头，正是冷缃心中的不二偶像！他忘不了从父辈那听来的关于水苻生的一切传说。邪神的骄傲，正是他的向往！
只是要把这件匪夷所思的江湖大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的确不能只有好奇和勇气，还需要聪明的头脑！
这就需要他开发自己沉寂已久的聪明了！
江湖就是需要他这种不怕死的聪明人！
他决定，先回慕容世家再说。
虽然他讨厌那里的人，虽然他记得，那里有危险。
傍晚的慕容世家，已是清净很多。看热闹的人已经逐渐散去，耀武扬威的人也都回到庄里商量真正的对策。
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紧张，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这段彤原要伏击的人是谁？”
他们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紫剑阁做出进一步暗杀策略，他们还不知对策。
在这个江湖，没有人敢小瞧紫剑阁的势力。不仅仅是因为紫剑阁积养了江湖上最狠最强的剑客，更是因为紫剑阁背后一个个金主，都是一个个神秘而庞大的势力。并不是谁想杀人就都能请到紫剑阁的杀手，有时钱并不都那么好使。不是每个人都会花钱，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命花钱。花钱买命的人，他的命通常都很矜贵。所以他有钱买凶杀人，也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命贵，不愿以自己的性命为风险。找紫剑阁这样强大而神秘的杀手组织，自是最保险的选择。
这一天，注定是慕容世家最为难熬的一天。
更为难熬的是，在这么个紧要关头，他们还要招待冷缃这个不着调的小魔头。这一次不仅仅是慕容天莹铁青个脸，她爹慕容德光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们还不能不招待他。这倒不仅说他是故人子，而是他们不能让旁人看出他们慕容世家此时的焦灼。不让人看笑话是一方面，不让敌人探出虚实更是重中之重。算了，索性就利用这个小魔头的无知，制造“太平盛况”的假象也是好的。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慕容世家的人拿冷缃当傻子，但他可不傻。他比谁都更明白这些人此时骨子里卖什么药。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更加不客气，行事更加不靠谱，反正他就是要气气慕容家的这些老爷和小姐！“气你也是为你好，反正你们也需要。为了这种需要付出点代价吧！”冷缃甚是得意。
不过比起捉弄这些可怜人，他更想知道的是真相。
真相有时比任何东西都更诱人，因为真相关乎现在，包含未来。
他在慕容世家又呆了十天。
十天里，慕容世家中江湖豪杰来来往往，不多不少，也有个三五路人马。
来的都是慕容老爷子的至交好友，听说慕容世家被“挑”了，都前来支援。
说是“挑”了，也不过分――毕竟这段彤是冲着慕容世家来的，毕竟人家死在你家家门口，你自己却还不知道。这不算挑了还算怎地？
看笑话的人总是有的，不过没人敢表露出来。
来的有一路人很特别，那就是武当派的弟子。
慕容天莹是武当太清真人的高徒，慕容世家有难，武当派自是责无旁贷，更何况这慕容德光更是太清真人之师紫阳道长的外甥。两家渊源颇深。
不过这武当远在湖北，这些人来得也真够快的！
武当派来的是玉成子和几个年轻弟子。玉成子是太清真人首徒，也是慕容天莹的大师兄，被视为未来武当掌门的不二人选。若非慕容天莹是女流之辈，其实倒也有的一争。这慕容天莹虽天生桀骜骄横，对这大师兄倒是敬爱得很，未曾有过斗心。
冷缃听张桥心讲过玉成子。此人虽木讷古板，却是个性情中人，为人极其重情义，刚直不阿。玉成子的剑法，说是也和张桥心伯仲之间――这倒不是那个草驴桥心说的，是那个将张桥心视为不二偶像的木头丫头应环说的，当是没有水分吧……他一想起应环就头疼，“还没给那个丫头买礼物呢……大家都有，总不能欺负她吧。真烦！”
“是个用剑的，就跟张桥心比，大家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哼！”冷缃心中还是满不服气。
这玉成子来了之后，先拜过慕容德光，然后便到一旁和师妹慕容天莹了解状况去了。一干师兄弟，也到一旁先行歇息下去，预备防御外敌。说起来这武当派和他们华山派不同，乃是正宗的玄门道教，虽说也收俗家弟子，可女子还是少得可怜。而这太清真人也就慕容天莹一个女弟子 ，更是疼爱有佳。
“还是我们华山派乐得逍遥，兄弟姐妹玩玩闹闹多有意思。哈哈，还好是爹不是凤鸣师伯当了掌门，要么大家还不都成张桥心那个呆子！”冷缃一想起张桥心就来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就在他乐呵的时候，来了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仙琼剑客玉茗居士首徒、张桥心的挚友柳诚谨。三月的时候柳诚谨还在扬州，想来也不是从昆仑山赶来。他家本就是济南的名门世家，无论师门还是家族都与慕容世家渊源颇深。
“不稀罕谁，谁来了。”
不仅柳诚谨来了，一个稀罕的人也来了，此人便是同为昆仑门下的岳青青。今日她穿着素朴，不过仍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倒忘了他俩是一个师父。”冷缃念念叨叨，“不过这样就不用天天盯着慕容天莹一个女人看了……这慕容世家管教太严，丫头小姐都很没意思。还是那岳师妹有意思。”
他故意不看那岳青青，想来她现在盼着他看她一眼呢。
女人都这样。
他仍是无所谓，无限嚣张，不想正事。
直到一个人出现了，他才又严肃起来，想起方才费尽脑筋想的“真相”。他必须聪明起来，不能把精力浪费在本就擅长的小事上，不能让那个人看不起。
一袭蓝衣，一把没有剑鞘的铁剑，一个无名的不速之客，却让所有人为“他”侧目。
你说他大条？他有时挺斤斤计较。
你说他小气？他对朋友比谁都大方，连他慷慨飞扬的爹都说他剑没见怎么长进，败家本事学得倒挺好。
你说他莽撞？大事他没惹过。
你说他本分？小事他没断过。
不管他做了什么吧，最后大家给他的封号都是华山第一小魔头。他还挺引以为傲，恨不得在腰上别块牌子。
反正你不管说他什么，只要有人知道他叫冷缃，见了他乐呵呵的，他就高兴，他一高兴就忘乎所以！
这不，脚刚踏回洛阳城，就有人喊他名字。
这声音又响亮又娇柔。
“冷缃冷公子！”
不知又是哪家姑娘在叫他了，估计是慕容世家的人。反正这次你们，我是救定了。
他真是又把秦芸的话忘了，做好今夜在慕容世家等待“暗杀”的准备了。
只是这一回头，让他着实有点惊讶。
“不是慕容世家的人来迎接我啊？”来的是上次那个红衣服的岳姑娘。
“岳姑娘好！”
她今天穿的是金黄色的锦服，很是耀眼。清晨的阳光把她的眼睛照得很闪亮，身姿也甚是婀娜。
“还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岳青青，昆仑门下，经常听家师夸华山派的冷二公子青年才俊，仪表不凡。”
“夸奖夸奖！”冷缃很是开心，“姑娘这可是要去？”
“奴家听说这慕容世家与华山派乃是世交，想来冷公子来这里，也是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俏姑娘是惦记我啊！冷缃心中不禁得意，却不不露言表。他从身上拿出前日刚从街面上买的翡翠镯子――他找慕容天莹那个女人借了二百两银子……“姑娘，前日多谢姑娘。这个送给姑娘作为那份还礼吧。”那日，岳青青借了三两银子给他，这翡翠镯子少说要二十两了。冷缃显得十分大方。
两人三言两语很是投机，便到城北的德清酒楼大叙特叙。
那岳青青言语之间很是崇拜华山派的剑法，对他也很是了解。“原来我在江湖上还是小有名头的，嘿嘿，以后不冒张桥心的名了。我要自己折腾自己的！”这岳青青更是善解人意，听他一吐这几个月来在江湖中的不快。他快憋死了。江湖中，杀人的人多，听人说话的人少。怪不得天成师叔总说，江湖是寂寞的。果然寂寞！
已有人陪他说话他就把什么都忘了，更何况眼前是个娇媚的师妹呢！两人谈得越来越投机，酒也没少喝。难得有这样豪爽的女流之辈了！冷缃心中叹道。
那一夜，他真是把什么都忘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的时候，岳师妹不见了。只留一张纸条：“与君一夜，共君一生。”
冷缃很是得意，又怅然若失。这样的女子，真的出现过很多。
他突然间想起什么，穿好衣服，像剑一样冲了出去。
“我忘了！”
慕容世家门外，当真是挤满了人。
有人死了。
冷缃心中冒冷汗。
“不会是慕容天莹吧？她素来飞扬跋扈，得罪的人比我还多，那杀手不会把她杀了吧？还是慕容伯父，慕容伯父乃是世袭勋爵，也是树大招风啊！到底死的是谁？”
慕容家的正门上，的确钉着一把剑，一个人。
一把普普通通的剑，一个威名赫赫的人。
段彤。
“此人乃是紫剑阁三剑圣之一的七星剑段彤，昨夜伏击我慕容世家。哼哼，也不掂掂我们慕容世家的斤两！以为紫剑阁就了不起！我慕容世家现在悬赏黄金一千两，如果谁能提供请紫剑阁行刺我慕容世家的幕后黑手，这钱就归他！”说话的正是嚣张起来没门的慕容天莹。对头可是紫剑阁，她口气还那么大？
紫剑阁是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自紫剑阁成立至今七十年。死在紫剑阁名下的剑客、英豪不计其数，还从没听说过谁能查出背后雇主……
“原来她是紫剑阁的，怪不得她剑那么好……”冷缃念到。“哎呀，我把她忘在城郊了！不过我可没忘对她的承诺，没回慕容世家！她应该很开心吧！我可是很少听别人话的！”
洛阳城外，寒风依旧，一点都不像五月的天气。
那个秦芸，却是没了踪影。
“不等我……没信用。我也没信用！不理她了。”
“也不知道慕容世家的事是怎么回事……算了，又没死人，跟我没关系！”
不过他依然好奇，因为这段彤名头委实太大。普通人惹不着，江湖人敌不了，好剑的人更不会不为这个名字心动。据说他手中的剑，已不再昔年游龙剑水苻生之下。而这二百年前的江湖第一大魔头，正是冷缃心中的不二偶像！他忘不了从父辈那听来的关于水苻生的一切传说。邪神的骄傲，正是他的向往！
只是要把这件匪夷所思的江湖大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的确不能只有好奇和勇气，还需要聪明的头脑！
这就需要他开发自己沉寂已久的聪明了！
江湖就是需要他这种不怕死的聪明人！
他决定，先回慕容世家再说。
虽然他讨厌那里的人，虽然他记得，那里有危险。
傍晚的慕容世家，已是清净很多。看热闹的人已经逐渐散去，耀武扬威的人也都回到庄里商量真正的对策。
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紧张，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这段彤原要伏击的人是谁？”
他们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紫剑阁做出进一步暗杀策略，他们还不知对策。
在这个江湖，没有人敢小瞧紫剑阁的势力。不仅仅是因为紫剑阁积养了江湖上最狠最强的剑客，更是因为紫剑阁背后一个个金主，都是一个个神秘而庞大的势力。并不是谁想杀人就都能请到紫剑阁的杀手，有时钱并不都那么好使。不是每个人都会花钱，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命花钱。花钱买命的人，他的命通常都很矜贵。所以他有钱买凶杀人，也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命贵，不愿以自己的性命为风险。找紫剑阁这样强大而神秘的杀手组织，自是最保险的选择。
这一天，注定是慕容世家最为难熬的一天。
更为难熬的是，在这么个紧要关头，他们还要招待冷缃这个不着调的小魔头。这一次不仅仅是慕容天莹铁青个脸，她爹慕容德光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们还不能不招待他。这倒不仅说他是故人子，而是他们不能让旁人看出他们慕容世家此时的焦灼。不让人看笑话是一方面，不让敌人探出虚实更是重中之重。算了，索性就利用这个小魔头的无知，制造“太平盛况”的假象也是好的。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慕容世家的人拿冷缃当傻子，但他可不傻。他比谁都更明白这些人此时骨子里卖什么药。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更加不客气，行事更加不靠谱，反正他就是要气气慕容家的这些老爷和小姐！“气你也是为你好，反正你们也需要。为了这种需要付出点代价吧！”冷缃甚是得意。
不过比起捉弄这些可怜人，他更想知道的是真相。
真相有时比任何东西都更诱人，因为真相关乎现在，包含未来。
他在慕容世家又呆了十天。
十天里，慕容世家中江湖豪杰来来往往，不多不少，也有个三五路人马。
来的都是慕容老爷子的至交好友，听说慕容世家被“挑”了，都前来支援。
说是“挑”了，也不过分――毕竟这段彤是冲着慕容世家来的，毕竟人家死在你家家门口，你自己却还不知道。这不算挑了还算怎地？
看笑话的人总是有的，不过没人敢表露出来。
来的有一路人很特别，那就是武当派的弟子。
慕容天莹是武当太清真人的高徒，慕容世家有难，武当派自是责无旁贷，更何况这慕容德光更是太清真人之师紫阳道长的外甥。两家渊源颇深。
不过这武当远在湖北，这些人来得也真够快的！
武当派来的是玉成子和几个年轻弟子。玉成子是太清真人首徒，也是慕容天莹的大师兄，被视为未来武当掌门的不二人选。若非慕容天莹是女流之辈，其实倒也有的一争。这慕容天莹虽天生桀骜骄横，对这大师兄倒是敬爱得很，未曾有过斗心。
冷缃听张桥心讲过玉成子。此人虽木讷古板，却是个性情中人，为人极其重情义，刚直不阿。玉成子的剑法，说是也和张桥心伯仲之间――这倒不是那个草驴桥心说的，是那个将张桥心视为不二偶像的木头丫头应环说的，当是没有水分吧……他一想起应环就头疼，“还没给那个丫头买礼物呢……大家都有，总不能欺负她吧。真烦！”
“是个用剑的，就跟张桥心比，大家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哼！”冷缃心中还是满不服气。
这玉成子来了之后，先拜过慕容德光，然后便到一旁和师妹慕容天莹了解状况去了。一干师兄弟，也到一旁先行歇息下去，预备防御外敌。说起来这武当派和他们华山派不同，乃是正宗的玄门道教，虽说也收俗家弟子，可女子还是少得可怜。而这太清真人也就慕容天莹一个女弟子 ，更是疼爱有佳。
“还是我们华山派乐得逍遥，兄弟姐妹玩玩闹闹多有意思。哈哈，还好是爹不是凤鸣师伯当了掌门，要么大家还不都成张桥心那个呆子！”冷缃一想起张桥心就来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就在他乐呵的时候，来了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仙琼剑客玉茗居士首徒、张桥心的挚友柳诚谨。三月的时候柳诚谨还在扬州，想来也不是从昆仑山赶来。他家本就是济南的名门世家，无论师门还是家族都与慕容世家渊源颇深。
“不稀罕谁，谁来了。”
不仅柳诚谨来了，一个稀罕的人也来了，此人便是同为昆仑门下的岳青青。今日她穿着素朴，不过仍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倒忘了他俩是一个师父。”冷缃念念叨叨，“不过这样就不用天天盯着慕容天莹一个女人看了……这慕容世家管教太严，丫头小姐都很没意思。还是那岳师妹有意思。”
他故意不看那岳青青，想来她现在盼着他看她一眼呢。
女人都这样。
他仍是无所谓，无限嚣张，不想正事。
直到一个人出现了，他才又严肃起来，想起方才费尽脑筋想的“真相”。他必须聪明起来，不能把精力浪费在本就擅长的小事上，不能让那个人看不起。
一袭蓝衣，一把没有剑鞘的铁剑，一个无名的不速之客，却让所有人为“他”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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