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暇的爱
目录：再生缘|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从玉成师叔那接过华山派掌门人的位置，并未给默剑仙冷缃带来过多的喜悦。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来往的人，有些是至交好友，有些是慕名而来，他收起平素的冷漠，友善而亲切。因为他感谢这些朋友，感谢这个江湖，是他们，给了他此时的尊严。
他并不失落，他觉得此时的胜景和落寞，是一种积蓄了的收获。
他知道她不会来，这些年，他找了她很久，却没找到过。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名字本来就非最“显赫”的，平平常常，如秦关随云，略带芳草的哀愁。
四月，远兰要嫁了。
自从十年前王爷去世了，她三个哥哥也在镇 压农民起义中牺牲，北平王府就彻底没落了。冷缃索性把游远兰接到了长安，让她跟着他表姑。表姑家里孩子多，远兰不那么容易孤单。
他觉得他有这个责任，给远兰一个舒适、幸福的童年，然后看她嫁了。他记得小时候，她吹笛子时的天真与无邪，他记得她母亲纯净善良的寂寞，他记得她那个已过古稀的父亲，是一个正直而慈爱的好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查当年北平王府的真相。同他一样执着的，还有昔年最正直的捕头高天纵。只是高天纵得罪了朝中权贵，五年前被免了职。现在是个逍遥而更加正直的独行侠！他即位掌门的时候，高天纵还让朋友带了些岭南特产来。也不知道他去那儿干嘛！
想起这些老朋友，冷缃笑笑，怀念，祝福。
三年前，大魏王朝就已经亡了。连他都不记得，这泱泱大国已然屹立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风雨！只是，已然疲惫的日月，落了就是落了。
起于太湖苏州的游氏，乃是前周朝的世代公卿。在周亡胡兴的那段动荡年代，一直撼守着中原先贤最后的荣誉。后古月王朝因内部分裂而式弱，魏太祖游子兰抓住古月王朝神威大将军夏侯云暴毙之时，一举攻下燕京，终结古月王朝短暂而辉煌的使命，建立大魏。
自太祖游子兰开国至魏灵帝游莫时即位两年，游魏死于农民起义，一共二百零五年，共历经太祖游子兰、文帝游启德、武帝游罡、宣帝游元寿、惠帝游元泽、昭帝游龙柯、景帝游明彻、明帝游德政、哀帝游成宏、灵帝游莫时十帝。
其中太祖游子兰不惑之年攻破京畿建立朝纲，居功至伟。
文帝游启德天性慈悯、虚怀若谷，对内减免税负、休养生息，对外怀柔联姻，使得大量古月遗民南迁，融入中原，而对渤海、南琼等周边小国则恩威并重、互通有无。
武帝游罡雄才大略，十五岁少年即位，在位四十一年，西讨西域诸族，向北吞并渤海诸国，南灭南琼，为大魏王朝开疆拓土，立下不世功勋，晚年迷信仙丹之术，却也专横寡恩。
后游魏又经历景、惠二帝，朝纲渐渐落入二人之母萧太后之亲族手中，外戚之祸甚为严重。
后武帝之孙、民间皇帝游龙柯夺回皇位，是为昭帝。昭帝乃武帝小儿子、即十二子游元治之子，自由流落民间，深知民间疾苦，三十六岁重返皇庭，即位为帝，在位十七年，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将祸患大魏北边边境的东胡余部打至北海边境，至此古月除早年南迁遗民，余部悉数灭亡。
而昭帝之后，宣帝无过，明帝无功，至哀帝无德。
其中明帝时的八王之乱与定远侯夏侯容直落京畿对游魏王朝打击最为沉重，明帝更是在定远侯夏侯容攻进京畿之时落荒而逃，死在王屋山暴民之手。
哀帝少年即位，其母王太后垂帘听政二十八年，王氏外戚飞扬跋扈二十八载，王太后之侄王治更是图谋造反，被太师柳政之绞杀。
灵帝十岁即位，此时朝中已是柳氏父子天下，柳政之更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取而代之之志。游魏王朝行至灵帝时，赋税、徭役苛繁，土地兼并极其严重，豪强公卿群立迭起，北方鲜卑族独孤部蠢蠢欲动，游氏江山风雨飘摇。三年前，即灵帝二年，农民军领袖封盛景率领十万部众，攻进燕京，绞杀灵帝，游魏王朝至此灭亡。
游魏灭亡，群豪林立，纷纷自立为王。其中柳政之拥兵三十万，于济南称王，是为齐王。南宫世家南宫德，在扬州称王，是为信王。德州令狐远，郑王。岭南燕志，岭南王。江山江湖，海闹百龙，悲恸莫名！而真正的真龙天子，则大隐隐于市，做潜龙勿用，飞龙在天之势！这是为后话。
而华山掌门冷缃，于这些，却漠不关心。他最关心的还是身边的人。
他也很久没见远兰了，自她十六岁生日那天，也快两年了。想想，远兰也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十八岁的远兰，当真生得俊极了！大大的眼睛，弄弄的眉毛，最可爱的就是她肉嘟嘟的小嘴巴，加上她如黄莺般的声音，真是个让人怜爱不已的宝贝儿！
远兰看见缃哥哥，立马就扑了过来。
“你啊，就是不如小时文静了。那时多乖，多美，多可爱！”冷缃笑笑，慈爱温和。
“远兰一直都是最可爱的，缃哥哥撒谎一直都不精，一看就知说假！”小远兰虽是不小了，却仍是天真淘气。
其实秦芸也跟他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以前总是说谎，但现在不了。问你为什么，你说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会撒谎，也不是不想改吧，可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你也撒谎，有时真拿你没办法。”后来他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撒谎，那就是个坏习惯。小时候不勇敢，有问题想绕过去，怕直面会被打击，渐渐养成了坏毛病。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习惯了欺骗和不真诚，骗自己说那都是小事小毛病，不要紧，要紧改也好改。其实，每个谎言背后，都有一滴眼泪。有时是你的，有时是我的。有时分不清你我，心中一起哭。
小芸很怕撒谎，自己撒谎怕别人误会她、不理她，别人撒谎怕是假情假意、所托非人。还有，她很怕别人骂她，她怕被讨厌和不被需要。“这两件事，我恰恰没少做。”他笑笑，看看人大了依然天真像个小孩的远兰。
远兰的未来夫君是个普通商人，表姑觉得加个书香世家或名门望族比较好，他却觉得这样就好。且不说这准小两口恩爱有加，单讲在这乱世，门阀望族野心大，起得快跌得惨，就是这般有些家产的普通人家是最好的了。况且就在长安，有华山派在，远兰也生得安全。
自从长辈相继离世之后，他这些年最为珍惜的就是亲人的生命。
不过他父亲身体还是很健壮，只是久居青云门，研习经书剑义，倒也清闲淡雅。
桥心下山十年了，偶尔回来，却也跟野鹤闲云般，逍遥孤寂。不知为何，他还是没找到冷伶。“也许她嫁人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冷缃都这样想。只是他有时嗔怪这倔强姐姐，连个音信都不给他们。
师弟师妹中：应蓉下山嫁人了，嫁得很好，男方是关中的大户，本分经商，她时常回来看大家，带很多新奇的玩意，羡煞那些小师侄，扰乱华山清规。木头丫头应环还是跟着他们在华山，她喜欢读书，喜欢钻研剑法，不知为何，他还真的发现这丫头很可爱，不像个木头，而父亲的起居都是由应环伺候，很是疼人懂事的好女孩。大家总想给应环找个婆家，她却只是摇摇头。虽然他们都明白，可谁也不说什么。倒是应见特别，下山了，跟了太原一户贵族名门，看起来江湖这点事是不劳他鬼神龙应见了，跟着“主公”征讨四方了。不过也没见太原那有什么厉害角色。真不明白他为何不投奔济南柳政之或江都（扬州）南宫世家，不过他相信，应见的选择，是最明智的。他打小如此。
亲人们，此刻，在冷缃寂寞的心里，是最大的靠慰。
“哥哥，你知不知道，人的爱是天性？”远兰又是一些古怪的“爱情理论”，冷缃有时不知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你说吧。”冷缃微笑。
“爱一个人，是天性。感情的初恋，我说的是感情本身啊，不是第一个情人，而是第一个动心动情、刻骨铭心的人，你明白我意思吗？缃哥哥？”远兰认真而调皮，冷缃笑笑，不置可否。
“看来你还挺聪明。爱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单纯的，却因此往往有很多保留。这种保留过去了，仍是美好的记忆，因为它实在给了我们太多太多，单纯而没有杂质，永远不会遗忘。而爱的初夜，是单纯的、美好的、为了爱而‘我愿意’。”
远兰……
……
“我愿意？”冷缃在想，在想很多。
“对，我愿意，我愿意跟着你，吃苦也好，疯玩也好，总之我们要过一辈子。不坚定的时候，我们试一试，就坚定了。坚定以后，我们坚持，就一辈子了。这是爱的初夜，不是身体的初夜，你不许瞎想！”游远兰振振有词！
他什么都没想，此时，看着自己亲爱的妹妹，很有成就感。
看着自己，他知道，她等的就是那句：“我也愿意。”他却让她等了十年，十年啊，她在哪啊……他真的不知道。
“哥哥啊，你是我的初恋啊！”远兰大大的眼睛，看着冷缃，“再过十天，我就要和我爱的初夜成亲了，真开心！”远兰无暇的爱，照亮冷缃久远的寂寞，久远的思念，久远的哀愁，久远的她。她的眼，也曾闪耀如此的光芒，收纳一切的未知与恐惧。
他想，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我愿意。
我去找你。
天苍苍，野茫茫，一把寒剑走四方！
他并不失落，他觉得此时的胜景和落寞，是一种积蓄了的收获。
他知道她不会来，这些年，他找了她很久，却没找到过。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名字本来就非最“显赫”的，平平常常，如秦关随云，略带芳草的哀愁。
四月，远兰要嫁了。
自从十年前王爷去世了，她三个哥哥也在镇 压农民起义中牺牲，北平王府就彻底没落了。冷缃索性把游远兰接到了长安，让她跟着他表姑。表姑家里孩子多，远兰不那么容易孤单。
他觉得他有这个责任，给远兰一个舒适、幸福的童年，然后看她嫁了。他记得小时候，她吹笛子时的天真与无邪，他记得她母亲纯净善良的寂寞，他记得她那个已过古稀的父亲，是一个正直而慈爱的好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查当年北平王府的真相。同他一样执着的，还有昔年最正直的捕头高天纵。只是高天纵得罪了朝中权贵，五年前被免了职。现在是个逍遥而更加正直的独行侠！他即位掌门的时候，高天纵还让朋友带了些岭南特产来。也不知道他去那儿干嘛！
想起这些老朋友，冷缃笑笑，怀念，祝福。
三年前，大魏王朝就已经亡了。连他都不记得，这泱泱大国已然屹立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风雨！只是，已然疲惫的日月，落了就是落了。
起于太湖苏州的游氏，乃是前周朝的世代公卿。在周亡胡兴的那段动荡年代，一直撼守着中原先贤最后的荣誉。后古月王朝因内部分裂而式弱，魏太祖游子兰抓住古月王朝神威大将军夏侯云暴毙之时，一举攻下燕京，终结古月王朝短暂而辉煌的使命，建立大魏。
自太祖游子兰开国至魏灵帝游莫时即位两年，游魏死于农民起义，一共二百零五年，共历经太祖游子兰、文帝游启德、武帝游罡、宣帝游元寿、惠帝游元泽、昭帝游龙柯、景帝游明彻、明帝游德政、哀帝游成宏、灵帝游莫时十帝。
其中太祖游子兰不惑之年攻破京畿建立朝纲，居功至伟。
文帝游启德天性慈悯、虚怀若谷，对内减免税负、休养生息，对外怀柔联姻，使得大量古月遗民南迁，融入中原，而对渤海、南琼等周边小国则恩威并重、互通有无。
武帝游罡雄才大略，十五岁少年即位，在位四十一年，西讨西域诸族，向北吞并渤海诸国，南灭南琼，为大魏王朝开疆拓土，立下不世功勋，晚年迷信仙丹之术，却也专横寡恩。
后游魏又经历景、惠二帝，朝纲渐渐落入二人之母萧太后之亲族手中，外戚之祸甚为严重。
后武帝之孙、民间皇帝游龙柯夺回皇位，是为昭帝。昭帝乃武帝小儿子、即十二子游元治之子，自由流落民间，深知民间疾苦，三十六岁重返皇庭，即位为帝，在位十七年，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将祸患大魏北边边境的东胡余部打至北海边境，至此古月除早年南迁遗民，余部悉数灭亡。
而昭帝之后，宣帝无过，明帝无功，至哀帝无德。
其中明帝时的八王之乱与定远侯夏侯容直落京畿对游魏王朝打击最为沉重，明帝更是在定远侯夏侯容攻进京畿之时落荒而逃，死在王屋山暴民之手。
哀帝少年即位，其母王太后垂帘听政二十八年，王氏外戚飞扬跋扈二十八载，王太后之侄王治更是图谋造反，被太师柳政之绞杀。
灵帝十岁即位，此时朝中已是柳氏父子天下，柳政之更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取而代之之志。游魏王朝行至灵帝时，赋税、徭役苛繁，土地兼并极其严重，豪强公卿群立迭起，北方鲜卑族独孤部蠢蠢欲动，游氏江山风雨飘摇。三年前，即灵帝二年，农民军领袖封盛景率领十万部众，攻进燕京，绞杀灵帝，游魏王朝至此灭亡。
游魏灭亡，群豪林立，纷纷自立为王。其中柳政之拥兵三十万，于济南称王，是为齐王。南宫世家南宫德，在扬州称王，是为信王。德州令狐远，郑王。岭南燕志，岭南王。江山江湖，海闹百龙，悲恸莫名！而真正的真龙天子，则大隐隐于市，做潜龙勿用，飞龙在天之势！这是为后话。
而华山掌门冷缃，于这些，却漠不关心。他最关心的还是身边的人。
他也很久没见远兰了，自她十六岁生日那天，也快两年了。想想，远兰也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十八岁的远兰，当真生得俊极了！大大的眼睛，弄弄的眉毛，最可爱的就是她肉嘟嘟的小嘴巴，加上她如黄莺般的声音，真是个让人怜爱不已的宝贝儿！
远兰看见缃哥哥，立马就扑了过来。
“你啊，就是不如小时文静了。那时多乖，多美，多可爱！”冷缃笑笑，慈爱温和。
“远兰一直都是最可爱的，缃哥哥撒谎一直都不精，一看就知说假！”小远兰虽是不小了，却仍是天真淘气。
其实秦芸也跟他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以前总是说谎，但现在不了。问你为什么，你说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会撒谎，也不是不想改吧，可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你也撒谎，有时真拿你没办法。”后来他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撒谎，那就是个坏习惯。小时候不勇敢，有问题想绕过去，怕直面会被打击，渐渐养成了坏毛病。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习惯了欺骗和不真诚，骗自己说那都是小事小毛病，不要紧，要紧改也好改。其实，每个谎言背后，都有一滴眼泪。有时是你的，有时是我的。有时分不清你我，心中一起哭。
小芸很怕撒谎，自己撒谎怕别人误会她、不理她，别人撒谎怕是假情假意、所托非人。还有，她很怕别人骂她，她怕被讨厌和不被需要。“这两件事，我恰恰没少做。”他笑笑，看看人大了依然天真像个小孩的远兰。
远兰的未来夫君是个普通商人，表姑觉得加个书香世家或名门望族比较好，他却觉得这样就好。且不说这准小两口恩爱有加，单讲在这乱世，门阀望族野心大，起得快跌得惨，就是这般有些家产的普通人家是最好的了。况且就在长安，有华山派在，远兰也生得安全。
自从长辈相继离世之后，他这些年最为珍惜的就是亲人的生命。
不过他父亲身体还是很健壮，只是久居青云门，研习经书剑义，倒也清闲淡雅。
桥心下山十年了，偶尔回来，却也跟野鹤闲云般，逍遥孤寂。不知为何，他还是没找到冷伶。“也许她嫁人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冷缃都这样想。只是他有时嗔怪这倔强姐姐，连个音信都不给他们。
师弟师妹中：应蓉下山嫁人了，嫁得很好，男方是关中的大户，本分经商，她时常回来看大家，带很多新奇的玩意，羡煞那些小师侄，扰乱华山清规。木头丫头应环还是跟着他们在华山，她喜欢读书，喜欢钻研剑法，不知为何，他还真的发现这丫头很可爱，不像个木头，而父亲的起居都是由应环伺候，很是疼人懂事的好女孩。大家总想给应环找个婆家，她却只是摇摇头。虽然他们都明白，可谁也不说什么。倒是应见特别，下山了，跟了太原一户贵族名门，看起来江湖这点事是不劳他鬼神龙应见了，跟着“主公”征讨四方了。不过也没见太原那有什么厉害角色。真不明白他为何不投奔济南柳政之或江都（扬州）南宫世家，不过他相信，应见的选择，是最明智的。他打小如此。
亲人们，此刻，在冷缃寂寞的心里，是最大的靠慰。
“哥哥，你知不知道，人的爱是天性？”远兰又是一些古怪的“爱情理论”，冷缃有时不知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你说吧。”冷缃微笑。
“爱一个人，是天性。感情的初恋，我说的是感情本身啊，不是第一个情人，而是第一个动心动情、刻骨铭心的人，你明白我意思吗？缃哥哥？”远兰认真而调皮，冷缃笑笑，不置可否。
“看来你还挺聪明。爱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单纯的，却因此往往有很多保留。这种保留过去了，仍是美好的记忆，因为它实在给了我们太多太多，单纯而没有杂质，永远不会遗忘。而爱的初夜，是单纯的、美好的、为了爱而‘我愿意’。”
远兰……
……
“我愿意？”冷缃在想，在想很多。
“对，我愿意，我愿意跟着你，吃苦也好，疯玩也好，总之我们要过一辈子。不坚定的时候，我们试一试，就坚定了。坚定以后，我们坚持，就一辈子了。这是爱的初夜，不是身体的初夜，你不许瞎想！”游远兰振振有词！
他什么都没想，此时，看着自己亲爱的妹妹，很有成就感。
看着自己，他知道，她等的就是那句：“我也愿意。”他却让她等了十年，十年啊，她在哪啊……他真的不知道。
“哥哥啊，你是我的初恋啊！”远兰大大的眼睛，看着冷缃，“再过十天，我就要和我爱的初夜成亲了，真开心！”远兰无暇的爱，照亮冷缃久远的寂寞，久远的思念，久远的哀愁，久远的她。她的眼，也曾闪耀如此的光芒，收纳一切的未知与恐惧。
他想，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我愿意。
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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