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当我没说
目录：不一样的山贼| 作者：躲雨的麻雀| 类别：历史军事
“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谁能把谁保佑，能让爱永不朽……”
――《拯救》
麻小凡和李魁到了聚义厅跟前时，昨天拦他的那位走向前，认真打量他俩，然后道：“进去。”
小凡乐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问：“大叔您叫啥名？”人家最多二十来岁，喊人家大叔，是不是尊重得过度了啊。
想报复？还怕你不成？那人正色言道：“小的多云寨六当家属下巡视刘一民。”
巡视？啥官职啊？小凡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官职。只因聚义厅议事，肖大强随便喊了几个兵来站岗巡逻警卫。这个刘一民平时老实，便由他做了这几个人的头。议事完了后，又和其他人一样了。
“很好，能坚持原则不畏权贵，我欣赏你，继续坚持。”小凡赞道。
小凡把自己说成权贵并没错，自己的老子毕竟曾是多云寨的四当家。
这一夸，刘一民挎着刀，站得笔直笔直。
聚义厅内还算宽敞。当然宽敞，因为实在简朴。上面面南有张椅，是老大肖大刚的位置。下面左侧2张椅，右侧5张椅。本来下面只有5张椅是以前的5位当家坐的，虽然只剩下甘正和肖大强了，但也没撤过。今日多了麻小凡5人，又另外增加了两个，重新进行了摆设。除了这些椅子，竟无其他任何摆设。想想也是，若无大事，一个月才使用两次，摆设了也是浪费。
厅内已有两人，正是肖大强父子。小凡与李魁忙打招呼，不料这父子俩点了下头后就不言语了。
肖大刚父子三人和甘正也走了进来，肖大刚大摇大摆地朝面南位置一坐，道：“开始议事。”
甘正和肖大强坐到左侧位置，右侧依次是肖云锋、肖云声、肖云锐、麻小凡、李魁。按理李魁比小凡年岁长，但他对这场面毫无兴趣，自觉地坐在了小凡的下位。
甘正先说话了：“近日并无大事，柏城前郡守离任，现任杨挺乃风无忧之徒，曾任荆楚王禁军右统领。坊间传言荆楚王将相不和，大将军风无忧与左相于文忠这些年斗得火热，杨挺受到牵连，明升暗降，被挤到了这边远的柏城。他本一武夫，又心存不愿，到任后不问世事，并无对我多云寨不利。”
肖大刚道：“如此便无大碍。”
说到风无忧时，李魁眼冒怒火，身体打颤。风无忧是他和小凡的杀父仇人，他从小就牢记在心里。
小凡感觉到了李魁的变化，用脚踢了下他，告诫他不要冲动，李魁这才恢复正常。
接着肖大强汇报道：“正值秋忙，大多兵士都回家忙农，多云寨里余二百兵士每日训练，并没出现什么差错。”
肖大刚听后道：“如此便好。”
麻小凡心里想，你也就会说这几个字。
肖大刚又道：“近日议事就到这。”说完便想起身离座。
倒。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议事？这样的议事也太对不起我的昨日一闹。见其他人都有起身的意思，小凡马上站起来问道：“就这样结束了？”
肖大刚道：“小凡侄还有甚事？”
“有，那是相当的有。”小凡道。
肖大刚一听，只好坐定道：“说来听听。”
让我说啊，好，那就说。麻小凡整了整衣衫，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发言：“做什么事，我们都要明白目的是什么。比如议事，我们为什么要议事？我们议事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议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领导多云寨。可你们自己看看，就这么两句话，什么内容都没，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肖大强以为小凡在斥责他话太少，怒道：“小凡侄，我做多云寨当家多年，一直如此，多云寨还不是很好吗？”
“好？你来看看，号称五千之众的多云寨现在就二百来人，若敌人来袭，该如何是好？你能快速集结部队抵抗吗？每日训练？练兵场上每日超过五十人了吗？”小凡反问道。
肖大强喝道：“又无战事，何须训练！”
小凡朗声回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战事已起，练兵何用？”
肖云锋此时露出赞许的眼光，他也一直觉得要想有所为，强兵才是最主要的。
肖大强不知如何应对，大当家帮忙解围道：“大强，以后还是要加强士兵训练。”
肖大强便不再吭声。大家继续听着麻小凡的演讲：“昨晚各位都到我那用饭了，这伙食，也太差了。每日吃这些，士兵们还有力气打仗吗？”
“小凡侄，咱们多云寨一直自给自足，靠附近几个村落的村民交粮交钱维持，昨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次插话的是二当家甘正。
“二伯说的是。要想买枪买炮，买衣买马，需要什么？钱。要建立富强的多云寨，要想让多云寨威震四海，需要什么？钱。所以多云寨的第一目标不是别的，就是多捞钱，增强经济实力。”小凡道。
肖大刚终于忍不住厉声道：“小凡贤侄，我与你父亲及几位伯伯叔叔当初建立多云寨就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不被官府欺压，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和别的山贼一样抢？”
“是的，抢。”小凡道：“但我们不是抢老百姓的，是去抢官府的，抢那些富人的。”
肖大刚声音加重道：“我们只要能保多云寨附近村民平安，招惹官府做甚？”
甘正也在一旁搭腔道：“只要官府不把我们放心上，不围剿我们就是万幸了，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
看着三位当家脸色都变得铁青，麻小凡知道自己触到他们的痛处了。他们建立的多云寨归根到底就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是无法长久立足的。最近几年的平静只是因为荆楚国内高官争权夺利，无暇顾及。当人家稳定下来，无需多大力气就可铲平多云寨。
肖大刚站起身威严地说道：“好，今天议事结束。”
小凡一愣，明白大家都不耐烦了，无奈地道：“当我没说，当我什么也没说。”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麻小凡尴尬地站在那，李魁也早跑到了厅外候着了。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抱负满怀，却无人欣赏，甚至连个倾听的人都没。
小凡孤独地站在那很久，想了很多很多，他比较了自己曾经学过的历史，替自己和多云寨悲哀。
从陈胜吴广，到红巾军黄巾军，宋江方腊，李自成，太平天国，中国无数次的农民起义都已失败告终。小富即安，不思发展的小农意识在作祟啊！眼前的多云寨毫无疑问又将是一例。
甚至还不如人家，那些起义不管怎样还是历史事件，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有着一定的历史地位。多云寨呢？说白了，也就群小小的山贼，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麻小凡走出聚义厅，打了个冷颤。就要入冬了，山里的风更让人觉寒。他神了个懒腰，对天长叹：“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在一旁的李魁突然发现姐夫象变了个人，不再有前几日的嬉笑浪荡了。
“姐夫，你流泪了。”李魁指着小凡的脸说。
小凡用手使劲地抹去了泪水，道：“小魁，这不是泪，这是无奈。”说完便低头闷声不响地向前走去。
姐夫真了不起，不流眼泪流无奈。李魁马上跟在了小凡的后面。
曾被小凡夸过的刘一民刚想与他俩打招呼，见二人只顾低头行走，只好作罢。
――《拯救》
麻小凡和李魁到了聚义厅跟前时，昨天拦他的那位走向前，认真打量他俩，然后道：“进去。”
小凡乐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问：“大叔您叫啥名？”人家最多二十来岁，喊人家大叔，是不是尊重得过度了啊。
想报复？还怕你不成？那人正色言道：“小的多云寨六当家属下巡视刘一民。”
巡视？啥官职啊？小凡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官职。只因聚义厅议事，肖大强随便喊了几个兵来站岗巡逻警卫。这个刘一民平时老实，便由他做了这几个人的头。议事完了后，又和其他人一样了。
“很好，能坚持原则不畏权贵，我欣赏你，继续坚持。”小凡赞道。
小凡把自己说成权贵并没错，自己的老子毕竟曾是多云寨的四当家。
这一夸，刘一民挎着刀，站得笔直笔直。
聚义厅内还算宽敞。当然宽敞，因为实在简朴。上面面南有张椅，是老大肖大刚的位置。下面左侧2张椅，右侧5张椅。本来下面只有5张椅是以前的5位当家坐的，虽然只剩下甘正和肖大强了，但也没撤过。今日多了麻小凡5人，又另外增加了两个，重新进行了摆设。除了这些椅子，竟无其他任何摆设。想想也是，若无大事，一个月才使用两次，摆设了也是浪费。
厅内已有两人，正是肖大强父子。小凡与李魁忙打招呼，不料这父子俩点了下头后就不言语了。
肖大刚父子三人和甘正也走了进来，肖大刚大摇大摆地朝面南位置一坐，道：“开始议事。”
甘正和肖大强坐到左侧位置，右侧依次是肖云锋、肖云声、肖云锐、麻小凡、李魁。按理李魁比小凡年岁长，但他对这场面毫无兴趣，自觉地坐在了小凡的下位。
甘正先说话了：“近日并无大事，柏城前郡守离任，现任杨挺乃风无忧之徒，曾任荆楚王禁军右统领。坊间传言荆楚王将相不和，大将军风无忧与左相于文忠这些年斗得火热，杨挺受到牵连，明升暗降，被挤到了这边远的柏城。他本一武夫，又心存不愿，到任后不问世事，并无对我多云寨不利。”
肖大刚道：“如此便无大碍。”
说到风无忧时，李魁眼冒怒火，身体打颤。风无忧是他和小凡的杀父仇人，他从小就牢记在心里。
小凡感觉到了李魁的变化，用脚踢了下他，告诫他不要冲动，李魁这才恢复正常。
接着肖大强汇报道：“正值秋忙，大多兵士都回家忙农，多云寨里余二百兵士每日训练，并没出现什么差错。”
肖大刚听后道：“如此便好。”
麻小凡心里想，你也就会说这几个字。
肖大刚又道：“近日议事就到这。”说完便想起身离座。
倒。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议事？这样的议事也太对不起我的昨日一闹。见其他人都有起身的意思，小凡马上站起来问道：“就这样结束了？”
肖大刚道：“小凡侄还有甚事？”
“有，那是相当的有。”小凡道。
肖大刚一听，只好坐定道：“说来听听。”
让我说啊，好，那就说。麻小凡整了整衣衫，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发言：“做什么事，我们都要明白目的是什么。比如议事，我们为什么要议事？我们议事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议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领导多云寨。可你们自己看看，就这么两句话，什么内容都没，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肖大强以为小凡在斥责他话太少，怒道：“小凡侄，我做多云寨当家多年，一直如此，多云寨还不是很好吗？”
“好？你来看看，号称五千之众的多云寨现在就二百来人，若敌人来袭，该如何是好？你能快速集结部队抵抗吗？每日训练？练兵场上每日超过五十人了吗？”小凡反问道。
肖大强喝道：“又无战事，何须训练！”
小凡朗声回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战事已起，练兵何用？”
肖云锋此时露出赞许的眼光，他也一直觉得要想有所为，强兵才是最主要的。
肖大强不知如何应对，大当家帮忙解围道：“大强，以后还是要加强士兵训练。”
肖大强便不再吭声。大家继续听着麻小凡的演讲：“昨晚各位都到我那用饭了，这伙食，也太差了。每日吃这些，士兵们还有力气打仗吗？”
“小凡侄，咱们多云寨一直自给自足，靠附近几个村落的村民交粮交钱维持，昨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次插话的是二当家甘正。
“二伯说的是。要想买枪买炮，买衣买马，需要什么？钱。要建立富强的多云寨，要想让多云寨威震四海，需要什么？钱。所以多云寨的第一目标不是别的，就是多捞钱，增强经济实力。”小凡道。
肖大刚终于忍不住厉声道：“小凡贤侄，我与你父亲及几位伯伯叔叔当初建立多云寨就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不被官府欺压，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和别的山贼一样抢？”
“是的，抢。”小凡道：“但我们不是抢老百姓的，是去抢官府的，抢那些富人的。”
肖大刚声音加重道：“我们只要能保多云寨附近村民平安，招惹官府做甚？”
甘正也在一旁搭腔道：“只要官府不把我们放心上，不围剿我们就是万幸了，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
看着三位当家脸色都变得铁青，麻小凡知道自己触到他们的痛处了。他们建立的多云寨归根到底就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是无法长久立足的。最近几年的平静只是因为荆楚国内高官争权夺利，无暇顾及。当人家稳定下来，无需多大力气就可铲平多云寨。
肖大刚站起身威严地说道：“好，今天议事结束。”
小凡一愣，明白大家都不耐烦了，无奈地道：“当我没说，当我什么也没说。”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麻小凡尴尬地站在那，李魁也早跑到了厅外候着了。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抱负满怀，却无人欣赏，甚至连个倾听的人都没。
小凡孤独地站在那很久，想了很多很多，他比较了自己曾经学过的历史，替自己和多云寨悲哀。
从陈胜吴广，到红巾军黄巾军，宋江方腊，李自成，太平天国，中国无数次的农民起义都已失败告终。小富即安，不思发展的小农意识在作祟啊！眼前的多云寨毫无疑问又将是一例。
甚至还不如人家，那些起义不管怎样还是历史事件，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有着一定的历史地位。多云寨呢？说白了，也就群小小的山贼，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麻小凡走出聚义厅，打了个冷颤。就要入冬了，山里的风更让人觉寒。他神了个懒腰，对天长叹：“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在一旁的李魁突然发现姐夫象变了个人，不再有前几日的嬉笑浪荡了。
“姐夫，你流泪了。”李魁指着小凡的脸说。
小凡用手使劲地抹去了泪水，道：“小魁，这不是泪，这是无奈。”说完便低头闷声不响地向前走去。
姐夫真了不起，不流眼泪流无奈。李魁马上跟在了小凡的后面。
曾被小凡夸过的刘一民刚想与他俩打招呼，见二人只顾低头行走，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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