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站队的问题
目录：炽天战神| 作者：晕头的老虎| 类别：武侠仙侠
半山别院建在大陀山上，山下是一座不算小的城镇，人口过万。
马匹被留在城镇边上的马场里，那里有专人打理这些马匹。
别院的主事，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带着十多人早就等在山下。许多年来凌氏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派直系血脉来坐镇山庄，哪怕只是个庶出的儿子，可林老亲自让人递来的消息让山庄主事不敢怠慢。
“四少，银虎爷，一路辛苦。”中年人很是活络，脸上的笑容也相当喜人。
不过对上林银虎时他的笑容似乎比对着凌炎还亲热那么几分。
“少爷，这是李彬，自打他爷爷那辈起就在别院做事。这小子武功不咋滴，就是人精得很，替咱山庄省了很多银子。”林银虎没甩对方，只是在凌炎身边说道。
在来的路上林银虎早就对凌炎说过别院的情况，也早知道不管是李彬这种山庄的老人还是那些战场上退下来的精锐战士，都未必会服凌炎这个庶出的少爷。这会儿他如此作态，也等于是在告诫其他人，连他林银虎都要这么毕恭毕敬，他们更应该保持足够的敬意。
李彬颇有些尴尬，林银虎说话实在太直，话里的意思也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什么叫人精得很？要是碰上不管事的主子也就罢了，要是遇上个多疑的，岂不是要怀疑他有贪墨克扣的之嫌？
“这是老蒋，以前干过斥候营统领，现在是别院的护卫统领。这是马大刀。。。。。。”林银虎显然和这些人很熟悉，一个个替凌炎介绍着那些个武功不弱的护卫头子。这些人现在无疑都是别院内那些精锐战士的头头。
因为林银虎的态度，这些人即便心里并没有很看得起凌炎这个庶出的少爷，可表面上还是得露出点恭敬的态度应付着。都说军人作风彪悍很难服人，可这些人已经退伍，有家眷的也都接来此地生活，要靠着凌氏这棵大树，当然不可能像二愣子那样做事。
“蒋统领，这是今年新退下来的儿郎，麻烦你安排好他们。时辰不早，我们这便上山吧。”凌炎终于开口，语气虽然客气，却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一路上林银虎不止一次说过要他如何如何才能收服这些骨子里桀骜的老兵。凌炎则是不以为然，有这工夫还不如自己闭关修炼，早点筑基再说。这些人再精锐也是凌氏的护卫，不是他凌炎能随意驱使的人。
“四少说得极是，卑下已经在山上备好酒宴替四少和银虎爷接风。新来的兄弟们住处也早已修葺打扫干净。”李彬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再说话时也就显得极为恭敬。
他很清楚林银虎这人的脾性。除非是真能让他觉得服气的，否则哪怕是林老爷子下令，他也必然会阴奉阳违，除非是那种事关根本的大事。如今林银虎显然极看重这位四少爷，那他当然没必要犯这个浑去招惹四少不开心。
“酒宴我就不参加了，替我安排练功的静室即可。”凌炎淡淡地道，“我要的东西尽快给我弄来。”
后面这话却是对着林银虎说的。
这话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包括李彬在内的别院所有人看向凌炎的目光都有些冷淡。这所谓的接风酒向来是很被这些人重视的，而是否考虑接纳一个新人，接风酒实际上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还不前面带路？少爷的酒，我老林替他喝。”林银虎早知道凌炎会如此，声音提高了许多，也算是替大伙儿解了围。
他内心也觉得凌炎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林老头一再叮嘱加上这些日子的耳闻目染，他实际上已经很清楚凌炎今后的成就将会很大程度上左右林家的动向。
如果凌炎不堪造就，将来比起凌德都有所不如，那凌氏基业就真将变得风雨飘摇，到时候林氏何去何从就得重新定计。
可如果凌炎真如现在表现得这般惊才绝艳下去，不出数十年必然是不可一世的高手，别说凝液境境，化元甚至养魄都有可能。那样的话，林氏无疑要靠紧了他才能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好像过去靠着凌氏，林家现在有了四个地阶高手，淬骨洗髓二境的好手更是培养了许多。
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林氏的发展反而受到凌家的制约，或者说到了一个瓶颈。凌氏如果没有改变的话，林家要么跟着没落，要么就是自立门户。可这两样都是林老爷子不愿看到的，好在凌炎的改变给了他希望。
所以现阶段，凌炎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份，林银虎绝对是无二话地遵从。
半山别院很大，而且建造在半山腰，层层叠叠的，彷如大片的碉堡群。如果真有什么战事的话，这座别院完全可以充当临时要塞。除了新带来的五十士兵和过去的三百悍卒外，山庄历年来招募的护卫和家奴实际上早已超过千人。
别看这加起来一千多号人比起军队的数量根本不算什么，可在凌氏充足的财力支持下，这千多人修炼的心法武技都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而且装备精良，完全可以当作一支精兵来用。
凌炎的住处在地势颇高的一处院落内，相当宽敞，几进几出。而且卧房下面还有建造在山体内的练功用石室，足足上百平米，足够他折腾的。
简单地吃过一些肉食后，凌炎就进入石室一边修炼一边放出神识。山中灵气虽然不少，可依旧驳杂不存。只可惜他手上并没有足够的材料，否则布置一个聚灵阵的话倒是可以让修炼速度大大加快。
好在他来的路上已经交代林银虎替他搜寻一些材料，比如玄铁、温玉之类的东西。这些材料对于凡人来说虽然稀罕，可以凌家的势力应该不至于弄不到。
至于放出神识探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别院里有没有徐氏的耳目或者那女人疯狂到派人来此刺杀。林银虎不在身边，虽然安排了两个洗髓境的好手在院内护卫，可他毕竟是初来半山别院，不得不小心一点。
“银虎爷，从今日起你真要一直贴身保护四少？”大厅里，已经酒过三巡，喝得有些上头的马大刀借着酒意开口问道。他虽然嘴上叫着四少，可根本看不出一丝恭敬的态度来。
这马大刀也是洗髓境的好手，武器是一柄重陌刀，也因此得名。
马大刀话一出口，原本在喝酒的众人不由都顿了顿，或直接或隐晦地盯着林银虎。
“怎么，不行？”林银虎瞪了他一眼，吐着酒气道。
“我这不是觉得委屈了虎爷您么？想当初杀燕丹蛮子的时候您过山虎的名头是如何响当当，如今当一个乳娃娃的护卫，我老马觉得不值。”马大刀脸色有些涨红，却还是大声说道。
林银虎原本端起的酒杯突然放了重重地揣在了桌上，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朝马大刀走了过去：“乳娃娃？谁让你这么叫的？”
“老马，你喝多了。”李彬站了起来，拍拍马大刀的肩头。
“是啊，老马过量了，银虎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老蒋也在一边笑道。
可没等他话说完，林银虎已经突然出手，一拳将马大刀砸得跌飞出去。地阶高手这般近距离地突袭，哪是马大刀能防备的？
落地后马大刀勉强抬起头来，刚开口，血水混合着酒液已经吐了出来。饶是林银虎这一拳控制了分寸，可霸道的拳劲还是震伤了他。
这一幕让所有人脸色大变，有几个同样喝了不少的老兵甚至有些动手的冲动，可想到林银虎的地阶修为就颓了下来。
“这些年你们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林银虎目光冷冷地扫过所有人，最终则停在李彬脸上，“三少爷已经被四少爷废了。不管你们以后敬谁认谁，我林银虎就服四少爷一人。你爹当年跟着老太爷而去是何等的忠烈，你可不要做出让我为难之事。”
“三少爷被四少爷废了？”护卫统领老蒋脸色顿时一变，目光锁定李彬，冷冷地道，“你可别说不知道此事。”
不单是他，其他悍卒头目也都变了脸色并思索起这事情的重要性。凌炎在山庄积弱了十几年，任谁都知道将军不待见他。可如果他真废了三少爷还毫发无伤地被送到这里，无疑说明将军的心态变了，或者说本来就看重这位四少爷，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如今出了事，能压住夫人将四少送到这里，已经是大违将军的做事风格。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李彬管着别院的钱粮生计，和山庄那边颇多来往。而且因为将军府过去是夫人操持事务，李彬难免就和夫人走得近一点。要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谁都不会信。
偏偏这几天来李彬还劝掇着这些人孤立四少，如今想来岂不是包藏祸心？
李彬却并没有慌张，反而定定地望着林银虎，好整以暇地道：“敢问虎爷对四少的信心从何而来？又或者这是林老的意思？我等都是凌氏家仆，忠于凌氏当是本份。不说?少爷吧，大少爷如今就在军中任职，嫡长子的身份更是无可动摇，忠于他有何不对？”
其他的护卫精兵都安静下来。李彬这话已经是直接在讨论站队的问题。将军健在当然没什么，可以后呢？凌氏总要从新一代中选出接班人的。现在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大少爷凌灿总比凌炎要强过太多。
马匹被留在城镇边上的马场里，那里有专人打理这些马匹。
别院的主事，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带着十多人早就等在山下。许多年来凌氏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派直系血脉来坐镇山庄，哪怕只是个庶出的儿子，可林老亲自让人递来的消息让山庄主事不敢怠慢。
“四少，银虎爷，一路辛苦。”中年人很是活络，脸上的笑容也相当喜人。
不过对上林银虎时他的笑容似乎比对着凌炎还亲热那么几分。
“少爷，这是李彬，自打他爷爷那辈起就在别院做事。这小子武功不咋滴，就是人精得很，替咱山庄省了很多银子。”林银虎没甩对方，只是在凌炎身边说道。
在来的路上林银虎早就对凌炎说过别院的情况，也早知道不管是李彬这种山庄的老人还是那些战场上退下来的精锐战士，都未必会服凌炎这个庶出的少爷。这会儿他如此作态，也等于是在告诫其他人，连他林银虎都要这么毕恭毕敬，他们更应该保持足够的敬意。
李彬颇有些尴尬，林银虎说话实在太直，话里的意思也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什么叫人精得很？要是碰上不管事的主子也就罢了，要是遇上个多疑的，岂不是要怀疑他有贪墨克扣的之嫌？
“这是老蒋，以前干过斥候营统领，现在是别院的护卫统领。这是马大刀。。。。。。”林银虎显然和这些人很熟悉，一个个替凌炎介绍着那些个武功不弱的护卫头子。这些人现在无疑都是别院内那些精锐战士的头头。
因为林银虎的态度，这些人即便心里并没有很看得起凌炎这个庶出的少爷，可表面上还是得露出点恭敬的态度应付着。都说军人作风彪悍很难服人，可这些人已经退伍，有家眷的也都接来此地生活，要靠着凌氏这棵大树，当然不可能像二愣子那样做事。
“蒋统领，这是今年新退下来的儿郎，麻烦你安排好他们。时辰不早，我们这便上山吧。”凌炎终于开口，语气虽然客气，却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一路上林银虎不止一次说过要他如何如何才能收服这些骨子里桀骜的老兵。凌炎则是不以为然，有这工夫还不如自己闭关修炼，早点筑基再说。这些人再精锐也是凌氏的护卫，不是他凌炎能随意驱使的人。
“四少说得极是，卑下已经在山上备好酒宴替四少和银虎爷接风。新来的兄弟们住处也早已修葺打扫干净。”李彬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再说话时也就显得极为恭敬。
他很清楚林银虎这人的脾性。除非是真能让他觉得服气的，否则哪怕是林老爷子下令，他也必然会阴奉阳违，除非是那种事关根本的大事。如今林银虎显然极看重这位四少爷，那他当然没必要犯这个浑去招惹四少不开心。
“酒宴我就不参加了，替我安排练功的静室即可。”凌炎淡淡地道，“我要的东西尽快给我弄来。”
后面这话却是对着林银虎说的。
这话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包括李彬在内的别院所有人看向凌炎的目光都有些冷淡。这所谓的接风酒向来是很被这些人重视的，而是否考虑接纳一个新人，接风酒实际上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还不前面带路？少爷的酒，我老林替他喝。”林银虎早知道凌炎会如此，声音提高了许多，也算是替大伙儿解了围。
他内心也觉得凌炎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林老头一再叮嘱加上这些日子的耳闻目染，他实际上已经很清楚凌炎今后的成就将会很大程度上左右林家的动向。
如果凌炎不堪造就，将来比起凌德都有所不如，那凌氏基业就真将变得风雨飘摇，到时候林氏何去何从就得重新定计。
可如果凌炎真如现在表现得这般惊才绝艳下去，不出数十年必然是不可一世的高手，别说凝液境境，化元甚至养魄都有可能。那样的话，林氏无疑要靠紧了他才能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好像过去靠着凌氏，林家现在有了四个地阶高手，淬骨洗髓二境的好手更是培养了许多。
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林氏的发展反而受到凌家的制约，或者说到了一个瓶颈。凌氏如果没有改变的话，林家要么跟着没落，要么就是自立门户。可这两样都是林老爷子不愿看到的，好在凌炎的改变给了他希望。
所以现阶段，凌炎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份，林银虎绝对是无二话地遵从。
半山别院很大，而且建造在半山腰，层层叠叠的，彷如大片的碉堡群。如果真有什么战事的话，这座别院完全可以充当临时要塞。除了新带来的五十士兵和过去的三百悍卒外，山庄历年来招募的护卫和家奴实际上早已超过千人。
别看这加起来一千多号人比起军队的数量根本不算什么，可在凌氏充足的财力支持下，这千多人修炼的心法武技都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而且装备精良，完全可以当作一支精兵来用。
凌炎的住处在地势颇高的一处院落内，相当宽敞，几进几出。而且卧房下面还有建造在山体内的练功用石室，足足上百平米，足够他折腾的。
简单地吃过一些肉食后，凌炎就进入石室一边修炼一边放出神识。山中灵气虽然不少，可依旧驳杂不存。只可惜他手上并没有足够的材料，否则布置一个聚灵阵的话倒是可以让修炼速度大大加快。
好在他来的路上已经交代林银虎替他搜寻一些材料，比如玄铁、温玉之类的东西。这些材料对于凡人来说虽然稀罕，可以凌家的势力应该不至于弄不到。
至于放出神识探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别院里有没有徐氏的耳目或者那女人疯狂到派人来此刺杀。林银虎不在身边，虽然安排了两个洗髓境的好手在院内护卫，可他毕竟是初来半山别院，不得不小心一点。
“银虎爷，从今日起你真要一直贴身保护四少？”大厅里，已经酒过三巡，喝得有些上头的马大刀借着酒意开口问道。他虽然嘴上叫着四少，可根本看不出一丝恭敬的态度来。
这马大刀也是洗髓境的好手，武器是一柄重陌刀，也因此得名。
马大刀话一出口，原本在喝酒的众人不由都顿了顿，或直接或隐晦地盯着林银虎。
“怎么，不行？”林银虎瞪了他一眼，吐着酒气道。
“我这不是觉得委屈了虎爷您么？想当初杀燕丹蛮子的时候您过山虎的名头是如何响当当，如今当一个乳娃娃的护卫，我老马觉得不值。”马大刀脸色有些涨红，却还是大声说道。
林银虎原本端起的酒杯突然放了重重地揣在了桌上，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朝马大刀走了过去：“乳娃娃？谁让你这么叫的？”
“老马，你喝多了。”李彬站了起来，拍拍马大刀的肩头。
“是啊，老马过量了，银虎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老蒋也在一边笑道。
可没等他话说完，林银虎已经突然出手，一拳将马大刀砸得跌飞出去。地阶高手这般近距离地突袭，哪是马大刀能防备的？
落地后马大刀勉强抬起头来，刚开口，血水混合着酒液已经吐了出来。饶是林银虎这一拳控制了分寸，可霸道的拳劲还是震伤了他。
这一幕让所有人脸色大变，有几个同样喝了不少的老兵甚至有些动手的冲动，可想到林银虎的地阶修为就颓了下来。
“这些年你们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林银虎目光冷冷地扫过所有人，最终则停在李彬脸上，“三少爷已经被四少爷废了。不管你们以后敬谁认谁，我林银虎就服四少爷一人。你爹当年跟着老太爷而去是何等的忠烈，你可不要做出让我为难之事。”
“三少爷被四少爷废了？”护卫统领老蒋脸色顿时一变，目光锁定李彬，冷冷地道，“你可别说不知道此事。”
不单是他，其他悍卒头目也都变了脸色并思索起这事情的重要性。凌炎在山庄积弱了十几年，任谁都知道将军不待见他。可如果他真废了三少爷还毫发无伤地被送到这里，无疑说明将军的心态变了，或者说本来就看重这位四少爷，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如今出了事，能压住夫人将四少送到这里，已经是大违将军的做事风格。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李彬管着别院的钱粮生计，和山庄那边颇多来往。而且因为将军府过去是夫人操持事务，李彬难免就和夫人走得近一点。要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谁都不会信。
偏偏这几天来李彬还劝掇着这些人孤立四少，如今想来岂不是包藏祸心？
李彬却并没有慌张，反而定定地望着林银虎，好整以暇地道：“敢问虎爷对四少的信心从何而来？又或者这是林老的意思？我等都是凌氏家仆，忠于凌氏当是本份。不说?少爷吧，大少爷如今就在军中任职，嫡长子的身份更是无可动摇，忠于他有何不对？”
其他的护卫精兵都安静下来。李彬这话已经是直接在讨论站队的问题。将军健在当然没什么，可以后呢？凌氏总要从新一代中选出接班人的。现在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大少爷凌灿总比凌炎要强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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