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她的被窝
目录：轻弦| 作者：妖精若| 类别：玄幻奇幻
商隐轻轻扣了扣老杨头的房门。得到老杨头的允许才进去。
此时老杨头坐在桌子前，鬼头鬼脑的偷偷喝酒。商隐一阵气结。
看到自己的徒弟深夜造访，老杨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咋地，小太爷有事儿求老头吧。要我说，你们这几个徒弟一个顶一个不懂事儿，求人办事还不带礼，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
商隐也不理他自己坐到椅子上说道：“礼没有，不过我现在把师姐叫来，闻到你一身酒气，你猜她会怎么样。”
老杨头眼珠子一转，走到商隐身边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别介啊，兄弟。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商隐用两只手指捏开老杨头榆树皮一样的老手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年底的会试了。文试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这音律，我曾虽然也学过一些，但终究是不如何精通，还请师父教我。”
老杨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仰头又干了一杯，使劲咂摸咂摸嘴道：“就这事儿啊？”
商隐点点头：“嗯，就这事儿。”
“你临时抱佛脚是为了要还闻人先生的情吧。也好，那个女人不简单，你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处。”
“我不瞒师父，一直觉得闻人先生有些怪。”
“如今天下正常的事儿已经不多，怪就怪点吧。我虽然是你的师父，但我也决不反对你和别人学些什么，毕竟将来的路是要你自己来走的。”
“多谢师父。”
老杨头捋了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正色道：“音律一说，其实完全在乎人心和天赋。心境到了，自然音便到了，有心有音，无心无音。天赋这事儿就更蹩脚了，你有就有，你没有，想有也没有。”
“师父，你这和等于没说。”
“你这孩子。这样吧，就你目前的状态我只有一个办法，会试那天我会送你一样礼物，你拿去参加比赛，你之前既然有过一些基础，到时候，就按心境发挥吧。”
商隐想了想也是这么道理，音律这事儿一看就是看天赋，再有就是看发乎其心，强求也求不来，遂也就释然了。
从老杨头房间出来，看到师姐哑巴屋内灯光还亮着，想必也是为了年会在用功吧。毕竟师姐读的也是女子学院。
哑巴曾经读过两年小私塾，不过令商隐没想到的是潇湘书院这么大学府居然会收一个哑巴，果然很有魄力啊，不一般啊不一般。
再看一眼大脑袋的房间，商隐摇摇头，一点不出自己所料已经黑了，看来大脑袋早已经去找老周玩去了。
大脑袋是十分不喜欢读书的，兄弟俩也曾经对此做过一次严肃认真的讨论。就是大脑袋上学不学习每天都在做什么。潇湘书院那么严格的地方是不会允许你每天呼呼大睡的。
当商隐如是问的时候，大脑袋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挠挠后脑勺说，我什么也没做。
商隐又问，难道就是干坐着？我也晓得一些纨绔子弟，不喜读书，私下总会找点什么乐子做，比如看看小说，比如逗逗小虫之类的。
大脑袋遥遥大脑袋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坐着，也没觉得怎样。
这次轮到商隐彻底崩溃了，那你不觉得无聊么？
反正我东想，西想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商隐十分惊讶的看着大脑袋，没想到大脑袋如此性格，居然能一坐就坐一天，一坐就是几个月。就单说这种定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小时候常听一些大师讲经，说人都是有禅性的，果然不假。一株草，一抹花，一张云，一处风。自然万物都有禅性，都有禅心。
我觉得小冷有些奇怪，你和师父一样，喜欢做什么事儿都要个目的。我却不然，需知人终究是要讲内求的，所有的外求的都是错，都是罪。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彼岸就是此岸。了解别人是聪明，了解自己则是智慧。
商隐吃惊的看着大脑袋的大脑袋愣了半天问道，这是你自己悟的？
大脑袋笑嘻嘻的说，当然不是我自己悟的，是我家父。家父说我没有继承他的衣钵。
所谓衣钵，商隐也曾经研究过。衣就是衣服，指的是精神，信仰。而钵是道法。
商隐好奇的看着大脑袋。大脑袋嘿嘿傻笑着说，家父是和尚。
母亲在我小时便离家，我和家父过活。后来父亲说要寻道，便也离去。
仔细想着大脑袋的话，在俯瞰自己的人生。商隐在嘴边扯过一丝苦笑。无欲无求，无欲则宁静致远；无求则无心无音。
无心无音。音无，难道是巧合么。
一丝迷惑忽然在商隐心里轻轻的跌宕了一下，然后消失匿迹。这迷惑是源自于某些事情微微展露的头角。音无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胸怀天下，以道法治世。凤凰，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画闲还未睡。在桌边，她用纤细的胳膊拖着下巴，衣袖滑下，露出凝雪般得肌肤。呼吸有些沉，不住的点着头，看来是因为等自己还在坚持着不睡。商隐进屋也没发现。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拿起桌上的冷茶，悄悄绕到画闲身后。顺着她雪白的颈子，将茶水倒了一点进去。画闲一惊，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猛地回头看见原来是自己的主人。揉揉眼睛，赶紧跪在了地上，说了些自己照顾不周，不该偷睡之类的话。
商隐有些不快。他不喜欢画闲老是把自己当成下人看，虽然在这个院子里画闲的身份的确是下人，不过对于商隐来说，渐渐的她已经成为了他这段时光的寄托。一种无奈中又稍显疲惫的寄托。
她不是下人，他是一个和自己同样命运的可怜丫头。不管她是否真的是师父派来监视自己的，但她眉宇间的忧伤，是清晰可见的。
无人的时候，画闲忙完该做的事务，就独自一人坐在梧桐树下发呆。商隐喜欢偷看她的瞳池，明亮，清晰。只是悲伤。
当悲伤变成一种浸在骨子里的情愫，它会慢慢的感染周遭的一切，比如残破的屋檐，比如灰暗的云际，比如商隐心里的羁绊。
在这个时候，画闲会拿起杯子，缓缓的喝一口白水。那白水如酒烈，如药毒，如心伤，如月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们之间从不过问彼此的以往，似乎他们都很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去触碰，不去抚平，不去相拥而泣，亦然不会肝胆相照，只是，把悲伤留给自己。
商隐以前从未出门，他虽然人称妖精，有旷世之才，却不真正的了解世人。如今他也承认，他也同样不了解自己。
所以他在很用心的体会着一切。平日里在学堂，在装着背诵那些早已经烂熟于肚的经文同时，他亦会暗暗的看着。
看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得一言一行。也许俗气，也许高雅，也许柔美，也许乖张。
他觉得有趣。
可从不参与。不是怕暴露身份，只是觉得与他们没有交集。与普通人没有交集，这让马上十岁的商隐很是烦恼了好久好久。
所以有时候他会把这种心愿，一厢情愿的强加在柔弱的画闲身上。只是画闲委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后来画闲被人欺负。商隐出手。直到那时，他才明白，画闲的身份真的重要么？
彼岸就是此岸。
这次商隐没有斥责。他把那丝丝不快隐没在扬起的嘴角之后。他在小心的保护着她。
伸出手，慢慢的将画闲托起，说道：“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我困了。”
画闲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平日里这般主人总是会呵责几句，因为他一直不喜欢自己这样卑微。今儿却反了常态，虽然这是自己一直要求的，但当商隐真的拿出主人身份，她心里莫名的失落。
忽而自嘲的想着，也是这样，自己本来就是个下人。何必执念，何必虚妄。
于是轻轻的抖落了膝间的尘土，开始为商隐铺床，伺候他休息。
画闲是住在外间的。中间只隔着一层纱帘。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画闲也上了床。
正是隆冬，北风凛冽的吹着。商隐睡不着，就透过纱帘望着画闲的床，明明刚刚看见了她钻进被子的，怎么这会又看不见人了呢。
这边商隐住的屋子，画闲早已经为他弄好了暖炉，因为他特别怕冷，所以整夜暖炉都是热的。商隐也没有批衣服，就又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他莞尔一丝苦笑，明明是在自己的屋子，怎么自己老像个小偷似的呢，难道是因为跟着老杨头久了，继承了他的衣钵？
轻轻挑起纱帘来到外屋，商隐心里一寒。自己少爷出身，平日里那会注意到这些。没想到隔着一层纱帘居然是两个温度。借着微弱的光芒，仔细的往画闲床上瞄了瞄，原来画闲在。
她只是因为太冷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很小的一团，像小猫一样，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到。
商隐有些动容。走到画闲的床边，伸手掀开她的被子，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被窝。从背后把画闲紧紧的搂在怀里。
画闲一阵颤栗。没有反抗。
当两个人的温暖被中和之后，安静的屋子里，偶尔可以听到画闲压抑的抽泣。
商隐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的拍着画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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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杨头坐在桌子前，鬼头鬼脑的偷偷喝酒。商隐一阵气结。
看到自己的徒弟深夜造访，老杨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咋地，小太爷有事儿求老头吧。要我说，你们这几个徒弟一个顶一个不懂事儿，求人办事还不带礼，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
商隐也不理他自己坐到椅子上说道：“礼没有，不过我现在把师姐叫来，闻到你一身酒气，你猜她会怎么样。”
老杨头眼珠子一转，走到商隐身边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别介啊，兄弟。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商隐用两只手指捏开老杨头榆树皮一样的老手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年底的会试了。文试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这音律，我曾虽然也学过一些，但终究是不如何精通，还请师父教我。”
老杨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仰头又干了一杯，使劲咂摸咂摸嘴道：“就这事儿啊？”
商隐点点头：“嗯，就这事儿。”
“你临时抱佛脚是为了要还闻人先生的情吧。也好，那个女人不简单，你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处。”
“我不瞒师父，一直觉得闻人先生有些怪。”
“如今天下正常的事儿已经不多，怪就怪点吧。我虽然是你的师父，但我也决不反对你和别人学些什么，毕竟将来的路是要你自己来走的。”
“多谢师父。”
老杨头捋了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正色道：“音律一说，其实完全在乎人心和天赋。心境到了，自然音便到了，有心有音，无心无音。天赋这事儿就更蹩脚了，你有就有，你没有，想有也没有。”
“师父，你这和等于没说。”
“你这孩子。这样吧，就你目前的状态我只有一个办法，会试那天我会送你一样礼物，你拿去参加比赛，你之前既然有过一些基础，到时候，就按心境发挥吧。”
商隐想了想也是这么道理，音律这事儿一看就是看天赋，再有就是看发乎其心，强求也求不来，遂也就释然了。
从老杨头房间出来，看到师姐哑巴屋内灯光还亮着，想必也是为了年会在用功吧。毕竟师姐读的也是女子学院。
哑巴曾经读过两年小私塾，不过令商隐没想到的是潇湘书院这么大学府居然会收一个哑巴，果然很有魄力啊，不一般啊不一般。
再看一眼大脑袋的房间，商隐摇摇头，一点不出自己所料已经黑了，看来大脑袋早已经去找老周玩去了。
大脑袋是十分不喜欢读书的，兄弟俩也曾经对此做过一次严肃认真的讨论。就是大脑袋上学不学习每天都在做什么。潇湘书院那么严格的地方是不会允许你每天呼呼大睡的。
当商隐如是问的时候，大脑袋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挠挠后脑勺说，我什么也没做。
商隐又问，难道就是干坐着？我也晓得一些纨绔子弟，不喜读书，私下总会找点什么乐子做，比如看看小说，比如逗逗小虫之类的。
大脑袋遥遥大脑袋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坐着，也没觉得怎样。
这次轮到商隐彻底崩溃了，那你不觉得无聊么？
反正我东想，西想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商隐十分惊讶的看着大脑袋，没想到大脑袋如此性格，居然能一坐就坐一天，一坐就是几个月。就单说这种定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小时候常听一些大师讲经，说人都是有禅性的，果然不假。一株草，一抹花，一张云，一处风。自然万物都有禅性，都有禅心。
我觉得小冷有些奇怪，你和师父一样，喜欢做什么事儿都要个目的。我却不然，需知人终究是要讲内求的，所有的外求的都是错，都是罪。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彼岸就是此岸。了解别人是聪明，了解自己则是智慧。
商隐吃惊的看着大脑袋的大脑袋愣了半天问道，这是你自己悟的？
大脑袋笑嘻嘻的说，当然不是我自己悟的，是我家父。家父说我没有继承他的衣钵。
所谓衣钵，商隐也曾经研究过。衣就是衣服，指的是精神，信仰。而钵是道法。
商隐好奇的看着大脑袋。大脑袋嘿嘿傻笑着说，家父是和尚。
母亲在我小时便离家，我和家父过活。后来父亲说要寻道，便也离去。
仔细想着大脑袋的话，在俯瞰自己的人生。商隐在嘴边扯过一丝苦笑。无欲无求，无欲则宁静致远；无求则无心无音。
无心无音。音无，难道是巧合么。
一丝迷惑忽然在商隐心里轻轻的跌宕了一下，然后消失匿迹。这迷惑是源自于某些事情微微展露的头角。音无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胸怀天下，以道法治世。凤凰，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画闲还未睡。在桌边，她用纤细的胳膊拖着下巴，衣袖滑下，露出凝雪般得肌肤。呼吸有些沉，不住的点着头，看来是因为等自己还在坚持着不睡。商隐进屋也没发现。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拿起桌上的冷茶，悄悄绕到画闲身后。顺着她雪白的颈子，将茶水倒了一点进去。画闲一惊，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猛地回头看见原来是自己的主人。揉揉眼睛，赶紧跪在了地上，说了些自己照顾不周，不该偷睡之类的话。
商隐有些不快。他不喜欢画闲老是把自己当成下人看，虽然在这个院子里画闲的身份的确是下人，不过对于商隐来说，渐渐的她已经成为了他这段时光的寄托。一种无奈中又稍显疲惫的寄托。
她不是下人，他是一个和自己同样命运的可怜丫头。不管她是否真的是师父派来监视自己的，但她眉宇间的忧伤，是清晰可见的。
无人的时候，画闲忙完该做的事务，就独自一人坐在梧桐树下发呆。商隐喜欢偷看她的瞳池，明亮，清晰。只是悲伤。
当悲伤变成一种浸在骨子里的情愫，它会慢慢的感染周遭的一切，比如残破的屋檐，比如灰暗的云际，比如商隐心里的羁绊。
在这个时候，画闲会拿起杯子，缓缓的喝一口白水。那白水如酒烈，如药毒，如心伤，如月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们之间从不过问彼此的以往，似乎他们都很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去触碰，不去抚平，不去相拥而泣，亦然不会肝胆相照，只是，把悲伤留给自己。
商隐以前从未出门，他虽然人称妖精，有旷世之才，却不真正的了解世人。如今他也承认，他也同样不了解自己。
所以他在很用心的体会着一切。平日里在学堂，在装着背诵那些早已经烂熟于肚的经文同时，他亦会暗暗的看着。
看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得一言一行。也许俗气，也许高雅，也许柔美，也许乖张。
他觉得有趣。
可从不参与。不是怕暴露身份，只是觉得与他们没有交集。与普通人没有交集，这让马上十岁的商隐很是烦恼了好久好久。
所以有时候他会把这种心愿，一厢情愿的强加在柔弱的画闲身上。只是画闲委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后来画闲被人欺负。商隐出手。直到那时，他才明白，画闲的身份真的重要么？
彼岸就是此岸。
这次商隐没有斥责。他把那丝丝不快隐没在扬起的嘴角之后。他在小心的保护着她。
伸出手，慢慢的将画闲托起，说道：“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我困了。”
画闲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平日里这般主人总是会呵责几句，因为他一直不喜欢自己这样卑微。今儿却反了常态，虽然这是自己一直要求的，但当商隐真的拿出主人身份，她心里莫名的失落。
忽而自嘲的想着，也是这样，自己本来就是个下人。何必执念，何必虚妄。
于是轻轻的抖落了膝间的尘土，开始为商隐铺床，伺候他休息。
画闲是住在外间的。中间只隔着一层纱帘。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画闲也上了床。
正是隆冬，北风凛冽的吹着。商隐睡不着，就透过纱帘望着画闲的床，明明刚刚看见了她钻进被子的，怎么这会又看不见人了呢。
这边商隐住的屋子，画闲早已经为他弄好了暖炉，因为他特别怕冷，所以整夜暖炉都是热的。商隐也没有批衣服，就又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他莞尔一丝苦笑，明明是在自己的屋子，怎么自己老像个小偷似的呢，难道是因为跟着老杨头久了，继承了他的衣钵？
轻轻挑起纱帘来到外屋，商隐心里一寒。自己少爷出身，平日里那会注意到这些。没想到隔着一层纱帘居然是两个温度。借着微弱的光芒，仔细的往画闲床上瞄了瞄，原来画闲在。
她只是因为太冷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很小的一团，像小猫一样，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到。
商隐有些动容。走到画闲的床边，伸手掀开她的被子，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被窝。从背后把画闲紧紧的搂在怀里。
画闲一阵颤栗。没有反抗。
当两个人的温暖被中和之后，安静的屋子里，偶尔可以听到画闲压抑的抽泣。
商隐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的拍着画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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