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一）

    第二天，刘国庆喊上张小轩一块向尚大成将昨天座谈会的情况进行了汇报，当中只轻描谈写的插一句说省行黄鹏主任路过龙州昨个还一块吃的午饭。然后话题一转便将龙昌支行吴大国公开叫板座谈会的事叙述了一遍，完了说，吴行长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种做法跟他的身份着实不符，改革又不是冲他来的，带头搅局就不仅仅是思想觉悟的问题了，仗着资格老啊？

    尚大成一直仔细听着，沉默了下说，老吴的事先放放，接下来符合竞聘条件的要考试，按操作方案抓紧进行吧。

    刘国庆说，考试时间定在后天上午，试题是省行题库提供的，小轩他们从中挑选了五套，到底用哪一套还请您最后定，准考证也已经发下去了。张小轩忙将挑选的试题模本递给尚大成。

    尚大成随意翻翻看了看，对着刘国庆又像自言自语的说，考试，嗯，这也是个事啊！你们看着定，哪一套不重要吧？

    听尚大成这么问，张小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而刘国庆则马上问张小轩，这批试卷多少人接触过？

    张小轩说，咱们科的刘冰昨天到省行人事处挑选了10套，回来后就密封给了我，我又从中挑选了这五套，其他人都没接触过。

    刘国庆刚想再听听尚大成的意见，这时副行长魏东则推门而入，他面色显得有点憔悴，进门拱拱手说，尚行长，昨天去查体没能参加座谈会，听国庆行长说总体上很顺利，嗨，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有个别人也影响不了大局，不过我得感谢国庆行长准我假，这样第一步的改革总算顺利过来了。

    尚大成看看他没言语，刘国庆跟张小轩却一直微笑着看着魏东的表演，见魏东脸上蒙着一圈皴黑，他已听说昨天魏东跟司机去沙河口钓鱼了，想必是被日头晒得，就点他一句说，查体没啥大毛病吧？呵呵，我看老领导脸都吓黑了呢。魏东却仍笑着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这个年龄已没啥怕的了，到医院看看真是让人心冷，得什么病的都有，黄泉路上无老少啊，你也要勤查体，别整天动脑动心的累出什么毛病来。

    见两人话里有话暗中较劲，尚大成便问魏东，身体没什么吧？魏东说，都是些老毛病，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离开尚大成办公室，张小轩随刘国庆去了他办公室，进门后刘国庆掩饰不住笑意，跟张小轩说，魏东倚老卖老，这回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张小轩笑笑没作评价。

    刘国庆问：“这次考试布置情况你还有什么看法？”“一切都按计划预定来的，只是刚才尚行长问试卷的事，我还拿不准怎么处理，看他的意思似是对省行的试卷不太放心呢”刘国庆点点头说，分行机关里能跟省行人事处搭上话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假若试题提前泄露了，我俩的罪责可就大了。他突然又接着说，尚行长也是担心这个事，我看试卷由你重新出一份吧。张小轩一惊，忙说，我也要参加考试的，由我出题合适吗？刘国庆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该考第一名！

    张小轩回去后左思右想觉得不得劲，自己参加考试再出试卷，就算考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后来内心里的清高逐渐占了上风，他找出电话簿，给北京人总行工作的同学刘军来挂了电话，把自己的烦恼跟他说了一遍，刘军来却在那边止不住哈哈大笑说，小轩真服你了，幼稚，纯属幼稚！让你出题你就出题，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也不想想，你考第一名是正常，不考第一名才不正常呢，你以为你谦让，别人就不认为你对试题一无所知吗？

    听刘军来如此讲，张小轩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目前在人秘科操刀这件事，无论考不考第一，似乎都脱不了干系，尽管心里还有几分别扭，他还是听了刘军来的劝，将从省行取回的五套试题大概看了一遍，对此类试题的难度情况有了些把握，然后他打开电脑，想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药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