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

    她的香气愈发浓烈，我的心狂躁不已。我徐徐转过头看着她的脸，她毫不避讳地与我四目相对，目光中透出暖暖情意。我实在想冲动一在她细腻红润有光泽的脸颊上猛咬几口，我不知道她默不默认我这种想法，但是我管不了了，我突然想到了水浒传上吴用的一句话，当取不取，后悔莫及。我心一横，一咬牙，心中有个小小的我不断地怂恿自己，一定要有贼心还要有贼胆。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美丽端庄的苏婉婷主动对我**，但介于她此刻的情况，我想我可以满足她一下下。我给自己倒了半杯红葡萄酒，一口闷下肚，以壮贼胆。像韩剧里的一样，我轻轻地抚起她的双颊，慢慢地凑近她的脸，慢慢地，慢慢地，我都不敢眨眼睛，仿佛一眨眼就会破坏掉这个千钧一发的气氛。苏婉婷也像是在接受神的洗礼般，表情投入，心无旁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嘴缓缓降落。我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想到爱情电影里的男女接吻女方是要闭眼的，那样才会显得浪漫，我想叫她闭上眼睛，但咋一想这种刻意营造的姿势更不浪漫，于是我就拿出手掌像让死者瞑目般合上了她的眼皮，她高扬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我与她的嘴唇相吻合。我嗯了口气，真不敢相信我朝思暮想的事情居然活生生摆在我的面前，我感觉心跳得好快可能下一秒就要从胸膛蹦出来，我竭力地捂住胸口不让心脏跳出，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燃烧，浑身发烫烫得我都沁出了汗珠，我这才切身地体会到“热血沸腾”是个什么样的感受。由于太热，我自发主动地脱去了马夹，可能让她等得太久苏婉婷睁开了眼。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的举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做什么？我尴尬不已，面不改色地掩饰道，这房间可真热呀。她用手轻轻给自己扇了扇风，考证道，热么？我思想有些混乱，语言不合逻辑道，哦，好像也不是很热。见我行为木讷，苏婉婷嫣然一笑，体贴道，把衣服穿起来吧，这个时候的天气乍暖还寒，当心着凉。我说，哦。然后我就像个听话的孩子再次把脱去的马夹套在了身上，这时我竟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想起“不成熟”这三个字。

    电视机里的张国荣不知疲倦地反复唱着同一首歌，我想不通为何苏婉婷会如此主动，也想不通我为何坐失良机，对刚才的桥段既茫然若失又不可理喻。我看了下时间过了已有二十分钟，可我感觉才过了几分钟，我担心门外会有人传唤我，或是被领导发现扣我工资，于是我缓缓站起身，对她说道，我先出去看一下。苏婉婷点了点头，表示恩准。

    我心花怒放地走出了包厢，内心的亢奋久久不能克服，我呼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平常。我实在不敢回想刚才那一幕发生了什么，或是即将会发生什么，我恨我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到嘴的肥肉也能溜，内心小小的我不断地骂着自己是胆心鬼、没用、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与之相比，我更想不通冰清玉洁宛若圣女的苏婉婷小姐居然会主动对我献媚，这太梦幻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系列对苏婉婷的幻想搅得我脑子都乱了，我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在心中发誓，如果我能再进去一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上就上，否则追悔莫及。

    没想到刚发完誓就到了践诺的时刻，“咯吱”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我转过身对她皮笑肉不笑了两下，她问道，怎么忙么？我如实回答道，还可以不算忙。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只见苏婉婷特意从上到下打量了我，邀请道，不忙的话就进来玩玩吧。我不禁敏锐提取道，玩玩？她轻轻一点头，说，嗯，我一个人很无聊啊。我喜形于色，说，哦。顿时内心的一个声音高叫着，这次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过。我再次进入这间包厢，意乱情迷之下我以为自己进入了宾馆的房间。

    仿佛时光倒流，我又与她并肩而坐，她又给我倒上红酒也不知葡萄酒，我真希望刚才的场景再演一次，这次我一定下嘴。

    她喝了杯酒店润了润嗓子，问道：你在这上班有多长时间了？

    我微微轻嗅着她的香气，说：差不多有一年了。

    她继续挖掘话题，问：怎么选择在这里工作？

    这个问题好像触到了我的痛处，我冷冷一笑道：我喜欢听别人唱歌，我自己也喜欢唱歌，在这里上班就可以不用花钱呀。

    她的记忆被唤醒，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音乐家，会弹钢琴。

    我不敢妄自尊大，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皮毛而已。

    她好像不认同我的谦虚，举例说明道：你还记得大三圣诞晚会吗，你弹得那段优雅的《梦中的婚礼》简直是行云流水，很有大师风范啊，我们都沉浸在了你音乐的海洋里了。说着，苏婉婷明媚的双眸里便透射出崇拜之情。

    这下我勇于直视了她的眼睛，发现她也是双眼皮，漂亮的眼睛会说话，内心又再次感叹道，还是大眼睛美啊。是同学们有所不知，我最拿手的就只有那首曲子，练了无数遍，故演绎起来有技惊四座的味道。经她这么一说，也勾起了我大学时的记忆，我想到了大二的中秋晚会，整场晚会的焦点无疑是苏婉婷个人的民族舞蹈表演，虽说节目本身索然乏味，但她靓丽的身姿却引得无数男同胞跻身前列，翘首远眺，一睹校花的风采，尖叫声澎湃如潮，赞美声不绝于耳，几乎所有男生为之迷醉，为之倾倒，为之疯狂。我也是其中的一位，当时台上的她是一位明星，而台下的我就是她的忠实粉丝，这个比喻很恰当，虽然我对她熟悉却无法接近，虽然我对她早有爱慕之心却无从表达，虽然我和她曾是朋友却从未看清楚她的心思，她就是那样的神秘，而且我发现美女多一点神秘会更有吸引力。

    我不觉得打量了下面前的她，显然她已少了当年的那份清纯，大学里的她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清纯这个词，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是清纯的生动写照。而如今，她淡妆浓抹身体上还散发出尊贵的香水气息，她的改变显而易见。此时她风情地撩了下长发，发香如花香般扑鼻而来，我再次偷偷地吸了吸鼻子，转过脸去看她，她旁若无人地又给自己倒起酒来，还问了句，你要不要加点？我身不由己地摇了摇头，笑脸盈盈地看着她，不说话。我感觉自己的双颊上映出了红晕，可能是灯光的效果，可能是我喝醉了，可能我被她迷住了，莫非这就是常言所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余光发现我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感到有所不适，于是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品着酒。可能我真的醉了，我的左手仿佛决定要永远支撑着下巴像当年董存瑞炸碉堡时伸的左手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苏婉婷许久，我不知道张国荣唱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她品了多少口酒，我潜意识只知道我以摆艺术照的造型盯着她有一段时间了，眼前的她开始变得朦胧恍惚，如梦似幻，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仿佛看到了幻觉，看到她鲜红的朱唇微微抿动，抽起一口烟，吐出空洞的烟圈，对我投来暗示的一瞥，她嘴角微扬，眼神飘忽迷离，继而对我柔情一笑，她勾起四根手指让我靠近她，口中还说着，来，来呀。我信以为真，就真的乐呵呵地凑近了她，越凑越近，香气便愈加浓郁，我嘟起了小嘴欲吻她的侧脸，孰不知她却反应过来，一扭头差点与我嘴对嘴地亲到，并且惊叫道，你干什么？我立即惊醒，心中吁叹刚才只是个梦，莫非她在酒里下了药，我只喝了一丁点就神智不清了。

    怎么，你喝醉了？她略带嘲笑道。

    可能吧，这酒度数太高了。我糊弄道。

    她揭露道：这是**的葡萄酒，是没有度数的。

    啊，这酒居然没度数，可能我喝惯了劣酒一喝到高档酒便自然地倒了。我调侃道。

    她似乎对我有所顾忌，眼珠对我整体地转了转，问道：你没事吧？

    我感觉自己突然困了，说：没事，我要出去洗把脸。

    我像做贼似地悄悄出了门，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突然一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老大，艳福不浅啊。赵刚城面带奸笑地说。

    我连忙示意让他小声点，把他拉到了一边，责问道：怎么？你偷看了？

    赵刚城不屑道：你以为我像你躲在门口偷看。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女的。

    赵刚城不以为然道：用脚趾想都能想到，一定是哪个单身姑娘看上你的请你陪唱，我说嘛大哥条件这么好就该去当公关少爷。

    我说：去你的，堂堂一男人怎么能出卖**换取金钱。

    他狡辩道：谁说当公关少爷就要出卖**？

    我截住道：好了，打住，别说这些无聊的。实话告诉你吧，里头就是一位小姐哦不姑娘，而且还是一位美女。

    他一脸欣羡道：哇。

    我实话实说道：没什么好哇的，她是我以前大学里的同学，没想到世界如此之小竟会在这里碰到，所以她邀我多陪她玩一会。

    赵刚城一语双关道：嗯好，那大哥你好好玩，我会帮你在门外守着的。

    我阻止道：别，这多不自然啊。

    他爽朗地大笑道：开玩笑的啦，我有那么笨么，你放心有什么要求一定满足大哥，要不要我去买个那玩意？

    我先是一愣，立马又反应过来，斥道：不许开这种玩笑。

    赵刚城见我表情变得严肃，便不再嬉笑。

    我吩咐说：估计晚点时候要忙，你帮我兜着点，有人问说上厕所去吃饭都可以，反正就是帮我挡一挡，你懂的。

    赵刚城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