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

    当巧云来到宁浩身边时，宁浩已下定决心为巧云买下一只由四排珍珠组成的手链，珍珠晶莹剔透，大小匀称，连接它们的绿色丝线隐约可见，看上去高雅含蓄。巧云兴奋地立刻戴上，天真地在宁浩面前炫耀。当她得知这只手链将花掉八十快钱时，巧云有点心疼，她劝宁浩算了。

    宁浩没理她，付完款，拉了她就离开，宁浩小声说：“我没什么送你，就当我们昨晚同居的纪念。”说得巧云的脸又红了一次，她拧了宁浩一把，然后挽着他的手飘逸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下午六点，两人上了去苏州的船。这是由五艘驳船连同一艘动力船组成的船队，驳船就是客舱，全是硬座，足可容纳一百多人。可就在这年的旅游季节，客舱也不是爆满，最多坐了一半。在有些闷热的客舱里，宁浩和巧云找到了他们的座位，还好靠窗。在一阵忙碌中，船队徐徐离开了杭州码头。

    杭州码头当时十分凌乱且肮脏，水面漂浮着许多垃圾，许多看似破烂的船只，杂乱无章地停泊在水面上。每当有船通过，泛起的棕色水花，均会带出一阵阵的恶臭。宁浩他们也感同身受，船一开，气味就变了，他们才后悔应该坐在不靠窗的位置。不过，年轻人是不会安分的，宁浩叫身旁的一位带小孩的大姐，帮忙照看自己的行李，就带着巧云满船乱串。他们走出船舱，站在船头看着运河两岸杭州老城破败的街景，完全想象不出人间天堂竟是如此模样，与西子湖畔真是两个世界。宁浩叫巧云拍照，巧云正要摆一个造型，就被船上的水手厉声呵斥，将他们赶下船舱。

    两人哪肯就范，换了一个出口，又到了船尾。此时，晚霞已经映红了天际，船也驶离了杭州老城，进入了真正的江南水乡。两边的芦苇郁郁葱葱，远处的村庄，炊烟缭绕。而近处来往不息的货船已经点亮了灯火。水质明显好转，已没有难闻的气味，甚至可以见到一些小的渔船，在灯光下，下套捕鱼。宁浩急令巧云快点做出各种姿势，拍了许多怪诞不经的照片。在被水手赶下船舱的最后时刻，宁浩还和他幽默了一句，“你不准我们出来，那为什么你不把门锁上。”

    水手说：“门上的锁被人偷去了。”

    天色全黑了，除了前面动力船上传来的发动机声响外，四周寂静无声。客舱里灯光有些昏暗，在有些清凉的河风中，有些人已开始昏昏入睡。几个做生意模样的中年男子，围坐在一起，拿出纸牌，上面全印着麻将的符号，开始打纸牌麻将，四周堆满了，啤酒、花生和下酒菜。他们还算安静，没有发出令人厌恶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