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 节外生枝

    但宁浩的心情仍然不佳，这天，他碰见童守弟院长，两人谈及换届选举之事。童守弟说：“宁老师，这个‘原则上’还是有讲究的，不一定必须是正高职，我想副高职也能当副处级干部，因为副高职与正处级按行政级别来说几乎是同级的。我以为，其它学院正高职的人多，不限制一下不行。而我们学院，正高职就这几个，除了我和席晓凯，其它年岁都很大了，不可能这个职位就是给他席晓凯单设的吧！他在学院的口碑没有你好，累计贡献也没有你大噻！”

    这个累计贡献，一下说到宁浩心坎上了。宁浩想，从88年起，自己一直在华川大学任教，每年都是满工作量，学生好评如潮，三次评为优秀。而席晓凯除写了几篇论文外，就是在国外混了几年，还是学校几次催他回国，他才无奈回来的。想到这里，宁浩这才恢复了点元气，他要与席晓凯一争高下。

    到了4月底，校组织部发出通知，要求竞争副处级领导干部的个人，先申报，组织审查，再进行竟职演说，然后进行民意测评。宁浩报名，很快组织审查通过，他才一块石头落地。于是，宁浩开始为就职演说做准备。

    5月中旬，为了体现演说的严肃性，化学化工学院特意在学员最重要的行政会议室举行竟职演说。共有七人参加，其中包括现任学院领导和宁浩席晓凯两人。

    宁浩在演说中，只要针对学院创收不利的情况，谈了自己如果上任后的打算。那时，他的确想把自己的聪明才智贡献给化学化工学院，他就想证明自己的尊严是以自己的智慧博得的。他讲到如何开展应用型科研，讲到如何开拓市场，也讲到如何开展办学，为社会提供急需的化学相关专业的人才等等。他的发言，得到全院教职工的热烈欢迎。而席晓凯的发言显然没有宁浩精彩，他还是讲大套话，不仅内容平庸，而且演讲的激情也欠缺许多。在接下来的民意测试中，他的得票应该不高。可这次民意测试的统票工作是没有对外公布的，组织部收齐票后，立刻就离开。当天，“民间组织部”就传出谁谁得票多少。民间传，宁浩的得票过了半数，这让他倍感欣慰。

    到5月底，所有程序走完后，宁浩的排名在院上那是绝对领先。席晓凯自知在这一标准流程中没法与宁浩抗衡，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期待学校坚持原则，按正高职提拔副院长。他几次找学校领导刺探口风，均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这让席晓凯无比失望。

    这天，席晓凯在校外茶馆打麻将，听傍边桌上的人讲华川大学老师与黑社会联手欺负驾校教练，讲得是绘声绘色。席晓凯觉得这太不像话，什么时代了，大学老师还敢与黑社会有关。几天后，他遇见一位学驾驶的同事问及此事。那人说，哪是什么黑社会？都是那位教练素质太差把人惹急了，那位华川的老师才叫上自己的朋友教训了一下那个可恶的教练。他还说，那个老师应该就是席晓凯的同事，他说他在化学院，个子没有好高，戴一副黑边眼镜。席晓凯思索片刻，没有定位出是谁。

    两天后，当席晓凯看见宁浩时，他一下就把与黑社会有关联的华川老师定位出来。他也没多想什么，立刻向学校纪委和组织部汇报了这一重要情况。事后，席晓凯有点后悔，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方法传递这一对自己非常有利的消息。不过那时他也不想其他，他就是不能输给宁浩，他要和宁浩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