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公莫云
目录：买个相公带回家| 作者：镜衍| 类别：都市言情
叶迎年斩首那天莫云去看了。他只远远的站着，看着行刑台上的大哥披头散发。听说，叶迎年在行刑之前就疯了，用手在地上写写画画。开始没人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后来手指写出了血，才让人看清楚是什么字。原来是无数个“相公莫云”。
叶迎年的头滚在地上，即使隔得很远，莫云也能看见，大哥不肯瞑目。莫云轻合了眼，转身离开，去了酒楼。
很久没有这样自斟自酌了，仿佛一抬眼就能看见郁磊。离开音岚族之后，遇到郁磊之前的时间都模糊了，唯有那一夜的柴房开始，时间才清晰如刻。莫云想想，有些事该去做了，他已经拖了太久了。
“哟，这不是倚风楼的莫云么？”有人调笑着过来，坐在了莫云对面，“方才我还不敢认，没想到真是！”
莫云实在对这人没有印象，不过听着说话声口，应该是倚风楼的客人吧。他只淡淡抬眼瞥了一下，又给自己斟了酒喝。
“齐大哥，过来，给你介绍。这是倚风楼的莫云。”偏那人是个自来熟，招呼了朋友竟是和莫云一起坐，“莫云，你现在在哪儿？我可是好久没看见你了。”
被叫齐大哥的人盯着莫云瞅了半天，有些惊讶，虽然也坐了下来，却满脸的不可置信。
莫云不言不语，只喝酒。
“莫云，你也太冷淡了！”那客人笑着，“在倚风楼这么久，都没学会么？哈哈，看你现在情况，看来是脱离了，也是恭喜你了。真是大变样了。”
齐大哥按住了自己的朋友：“方黎，你确定，这位公子是……”
“他开苞那天才是精彩，我都被吓住了。”方黎笑说，“齐大哥要是看见也得惊讶呢。两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公子，硬是把他的开苞价叫上了千两。可是壮观了。”
齐大哥不禁又打量了莫云一阵，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看起来桀骜不驯俊挺高傲的狼一样的蛮人汉子会是相公。
“你在这儿？”带着些恼，带着些焦灼的声音，“我找你很久了！”郁磊狠狠剜了一眼莫云对面的人，坐在了莫云旁边，“谁教你跑不见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他们又是谁？”
“噗嗤”方黎笑了，“莫云，你可被看得真紧。这位小姐又是谁？你不介绍一下？”
莫云不言。郁磊的火腾的就起来了，才要发作，手却被人抓住，害她不禁轻叫了一声。
“你脾气太大了，别总是意气用事。”莫云淡淡的说着，没有放开郁磊的手。却望向对面，“两位公子，我是莫云。我做过相公，改变不了，也抹杀不去。不过，若是我总为过去的事情纠结，也实在不该，也太不男人了。”
被叫齐大哥的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紧盯着莫云。方黎却笑着去捅人：“怎么样，齐大哥，我就说，莫云是个奇人！”
“今日遇到两位公子，莫云敬两位一杯。”莫云没放开郁磊，单手给方黎和齐大哥斟了酒，“两位公子是厚道人，莫云感谢。将来，莫云必还会遇到不厚道的，羞辱鄙弃，在所难免。”莫云轻轻笑了，狼眼睛仿佛发着光，透着隐隐的碧色，“可是莫云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俯仰无愧。莫云一颗心，是干净的。”
“就凭你番句话！我敬你！”方黎几乎大叫起来，“今日不醉无归，如何？莫云，我交你这朋友！”
莫云朗然一笑：“多谢方公子。不过，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改日若是有机会，再与两位把酒言欢吧。”转向脸上早红得不行的郁磊，“走吧，我们回家。”在桌上放了酒钱，“两位公子今日的酒，我请了。”郁家每月给他的零钱，都是比着自家公子们一样的，所以莫云手上其实阔绰。
郁磊走在莫云旁边，埋怨着：“打从抓了叶迎年，你把自己关了那么久，怎么叫都不出来。今天好不容易见你房门开着，人却不在。他们都说你出门了。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出来干什么？”莫云找叶迎年的时候，特别教她和龙庭野他们在外面等着，所以莫云和叶迎年的对话，她一句也没听到，莫云和叶迎年的关系，她也半点都不清楚。
“没什么。”莫云淡然，“我想拜见素国公，你替我引见一下吧。”
“你又不是没见过祖父，要我引见做什么？”郁磊不明所以，“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今天莫云说的那些话，是以前的莫云不会说的。而且今天莫云主动握了她的手，现在也是并肩走在她旁边，还有要拜见祖父，这些，都不寻常。
“这些天想了些事，想通了。”莫云笑着，“我来郁家这么久，还没正式拜见过素国公和骠骑大将军，实在失礼了。你替我引见吧。”
郁磊侧过头，就能看见那双狼眼睛，浅淡的碧色惑着人。
莫云随着郁磊进入素国公的书房，正面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素国公郁彦孟，旁边是正值壮年威武超绝的骠骑大将军郁仑。
郁磊在旁站着：“祖父，父亲，他来了。”
莫云直直跪了下去：“莫云拜见素国公、骠骑大将军。”然后仰头，望着那两人。
郁彦孟却似充耳不闻，只淡品着茶。郁仑一张脸沉着，如一块岩石，却也是不说话。
郁磊有些慌，站在了祖父身后，偷偷的推着祖父肩膀。可惜郁彦孟仍是没有反应。
莫云却并不在意：“莫云来郁家这么久，一直没有正式拜见，是莫云失礼了。郁家为莫云做的，莫云谨记，感戴。郁家但有吩咐，莫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黥族长。”郁彦孟被孙女推得老骨头要散架了，只能缓缓开口。
“国公爷，我是莫云。”莫云的狼眼睛里全是浓碧，仿佛闪着幽幽的光，“我是相公莫云，洗不净，摘不除。为我这身份，郁家被人诟病过，将来，怕也会遇到同样的事。”
郁仑忽然冷笑了：“那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来说正式拜见，就为了强调你那不堪的身份？是要乞求郁家保护，还是说想要与郁家划清界线，为了郁家的名誉离开？”
“我不准你离开！”郁磊紧张了，叫了出来。
莫云微笑着，看向郁磊向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随后傲然一笑，又向郁仑：“莫云早就已在郁家保护之下，整个音岚族都是仰赖着郁家。莫云还乞求什么？至于说划清界线离开，莫云也不能。”
郁仑听着，冷冷哼了一声。
“郁磊千金一掷，买了莫云初夜，用的是郁家的钱。之后把莫云赎出相公堂子，靠的是郁家的威。郁家待莫云，直与公子无异，衣食银钱，从未亏过莫云。更有音岚族三千五百六十四口人，全是郁家护持。如果莫云划清界线离开，那不是维护郁家名誉，是不知恩。莫云一身，只在郁家，听凭郁家使用。郁家需要，莫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郁彦孟和郁仑悄悄交换了个眼神，有着赞许肯定。郁仑却仍是板着脸，郁彦孟仍是淡品着茶。
“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下去吧。”郁仑皱着眉，不耐烦的挥手。
“国公爷，大将军，莫云有事。”
郁仑从鼻子里哼出来，满是鄙弃不屑：“什么事？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什么？若是求官，你以为凭你一个相公，还有做官的资格么？”
“父亲！”郁磊叫着，为莫云紧张不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莫云仍向郁磊摇头，教她别在意：“国公爷，大将军，现在莫云是郁磊亲兵，随侍在郁磊身边，郁磊衣食起居，都在莫云身上。莫云与郁磊，必然亲密，出外征战，同帐而宿，就是在家中，有时郁磊穿衣服药，也是莫云服侍。在人眼中，莫云与郁磊，还不知要多少闲言碎语。”
“所以呢？你想不做郁磊亲兵？”郁仑问。
莫云摇头：“莫云从相公堂子里出来，就是要做郁磊亲兵。将来郁家给莫云安排别的事情，那是将来。但是现在，莫云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莫云只是要对国公爷和大将军说。莫云心中坦荡，绝不对郁磊轻薄，绝不对郁磊有非分之举。纵然同食同宿，纵然在军中人后，莫云必严守，不教郁磊因莫云受辱。莫云管不了外人言语，但莫云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
“你要做莫云，不做黥莫连？”郁彦孟放下了茶杯。
莫云失笑：“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事实。黥莫连又怎么样？进过了相公堂子，做过了相公，黥莫连也只能是莫云。以前我为此纠结，是我小家气了。我是相公莫云，早改变不了的事情，难道还要为此裹足不前了？做人在心不在身份，做事在意不在人言。”
郁磊在郁彦孟身后听着莫云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她觉得此时的莫云光明耀眼，那双狼眼睛足以傲视群伦。
郁彦孟哈哈大笑：“郁仑，还不把这孩子扶起来。”
郁仑也跟着笑了，起身亲手扶起莫云：“我们等你说这些可是等了很久了。我都要以为草原上的狼真的睡着了，再不肯醒了呢。”
这下连莫云都愣住了，郁磊更是不明所以。
“人家都说蛮人野性，不拘小节。我还以为你不会为这事纠结太久，谁知道你这脾气，竟是陷进去了。”郁彦孟笑着说，“大概是骄傲被打翻了，自己也陷在羞耻里出不来了。这是你以前太傲，才会自卑到这地步，纠结难捱。”
“如今想通了就好，郁衡郁旷也不用再为你担心了。”郁仑故意抱怨，“他们两个总说，你只在郁磊面前笑给郁磊看，在别人面前，就跟个活死人一样，无声无息的。他们两个都急得不行。”
莫云垂首，郁家一家对他的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罢了，只还有一件事，办完你就下去吧。”
郁磊紧张看着祖父，觉得刚才祖父的笑容有些贼。
“请国公爷吩咐。”莫云忙说。
“像郁磊一样，叫我一声祖父。”郁彦孟慈霭笑着，“以后郁家，就是你的家。你跟郁磊一样，是郁家的孩子。”
莫云心里一酸，忙合上眼睛，没教眼泪下来。他的大哥把他送进相公堂子，素国公却让他这个相公叫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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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迎年的头滚在地上，即使隔得很远，莫云也能看见，大哥不肯瞑目。莫云轻合了眼，转身离开，去了酒楼。
很久没有这样自斟自酌了，仿佛一抬眼就能看见郁磊。离开音岚族之后，遇到郁磊之前的时间都模糊了，唯有那一夜的柴房开始，时间才清晰如刻。莫云想想，有些事该去做了，他已经拖了太久了。
“哟，这不是倚风楼的莫云么？”有人调笑着过来，坐在了莫云对面，“方才我还不敢认，没想到真是！”
莫云实在对这人没有印象，不过听着说话声口，应该是倚风楼的客人吧。他只淡淡抬眼瞥了一下，又给自己斟了酒喝。
“齐大哥，过来，给你介绍。这是倚风楼的莫云。”偏那人是个自来熟，招呼了朋友竟是和莫云一起坐，“莫云，你现在在哪儿？我可是好久没看见你了。”
被叫齐大哥的人盯着莫云瞅了半天，有些惊讶，虽然也坐了下来，却满脸的不可置信。
莫云不言不语，只喝酒。
“莫云，你也太冷淡了！”那客人笑着，“在倚风楼这么久，都没学会么？哈哈，看你现在情况，看来是脱离了，也是恭喜你了。真是大变样了。”
齐大哥按住了自己的朋友：“方黎，你确定，这位公子是……”
“他开苞那天才是精彩，我都被吓住了。”方黎笑说，“齐大哥要是看见也得惊讶呢。两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公子，硬是把他的开苞价叫上了千两。可是壮观了。”
齐大哥不禁又打量了莫云一阵，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看起来桀骜不驯俊挺高傲的狼一样的蛮人汉子会是相公。
“你在这儿？”带着些恼，带着些焦灼的声音，“我找你很久了！”郁磊狠狠剜了一眼莫云对面的人，坐在了莫云旁边，“谁教你跑不见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他们又是谁？”
“噗嗤”方黎笑了，“莫云，你可被看得真紧。这位小姐又是谁？你不介绍一下？”
莫云不言。郁磊的火腾的就起来了，才要发作，手却被人抓住，害她不禁轻叫了一声。
“你脾气太大了，别总是意气用事。”莫云淡淡的说着，没有放开郁磊的手。却望向对面，“两位公子，我是莫云。我做过相公，改变不了，也抹杀不去。不过，若是我总为过去的事情纠结，也实在不该，也太不男人了。”
被叫齐大哥的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紧盯着莫云。方黎却笑着去捅人：“怎么样，齐大哥，我就说，莫云是个奇人！”
“今日遇到两位公子，莫云敬两位一杯。”莫云没放开郁磊，单手给方黎和齐大哥斟了酒，“两位公子是厚道人，莫云感谢。将来，莫云必还会遇到不厚道的，羞辱鄙弃，在所难免。”莫云轻轻笑了，狼眼睛仿佛发着光，透着隐隐的碧色，“可是莫云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俯仰无愧。莫云一颗心，是干净的。”
“就凭你番句话！我敬你！”方黎几乎大叫起来，“今日不醉无归，如何？莫云，我交你这朋友！”
莫云朗然一笑：“多谢方公子。不过，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改日若是有机会，再与两位把酒言欢吧。”转向脸上早红得不行的郁磊，“走吧，我们回家。”在桌上放了酒钱，“两位公子今日的酒，我请了。”郁家每月给他的零钱，都是比着自家公子们一样的，所以莫云手上其实阔绰。
郁磊走在莫云旁边，埋怨着：“打从抓了叶迎年，你把自己关了那么久，怎么叫都不出来。今天好不容易见你房门开着，人却不在。他们都说你出门了。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出来干什么？”莫云找叶迎年的时候，特别教她和龙庭野他们在外面等着，所以莫云和叶迎年的对话，她一句也没听到，莫云和叶迎年的关系，她也半点都不清楚。
“没什么。”莫云淡然，“我想拜见素国公，你替我引见一下吧。”
“你又不是没见过祖父，要我引见做什么？”郁磊不明所以，“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今天莫云说的那些话，是以前的莫云不会说的。而且今天莫云主动握了她的手，现在也是并肩走在她旁边，还有要拜见祖父，这些，都不寻常。
“这些天想了些事，想通了。”莫云笑着，“我来郁家这么久，还没正式拜见过素国公和骠骑大将军，实在失礼了。你替我引见吧。”
郁磊侧过头，就能看见那双狼眼睛，浅淡的碧色惑着人。
莫云随着郁磊进入素国公的书房，正面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素国公郁彦孟，旁边是正值壮年威武超绝的骠骑大将军郁仑。
郁磊在旁站着：“祖父，父亲，他来了。”
莫云直直跪了下去：“莫云拜见素国公、骠骑大将军。”然后仰头，望着那两人。
郁彦孟却似充耳不闻，只淡品着茶。郁仑一张脸沉着，如一块岩石，却也是不说话。
郁磊有些慌，站在了祖父身后，偷偷的推着祖父肩膀。可惜郁彦孟仍是没有反应。
莫云却并不在意：“莫云来郁家这么久，一直没有正式拜见，是莫云失礼了。郁家为莫云做的，莫云谨记，感戴。郁家但有吩咐，莫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黥族长。”郁彦孟被孙女推得老骨头要散架了，只能缓缓开口。
“国公爷，我是莫云。”莫云的狼眼睛里全是浓碧，仿佛闪着幽幽的光，“我是相公莫云，洗不净，摘不除。为我这身份，郁家被人诟病过，将来，怕也会遇到同样的事。”
郁仑忽然冷笑了：“那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来说正式拜见，就为了强调你那不堪的身份？是要乞求郁家保护，还是说想要与郁家划清界线，为了郁家的名誉离开？”
“我不准你离开！”郁磊紧张了，叫了出来。
莫云微笑着，看向郁磊向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随后傲然一笑，又向郁仑：“莫云早就已在郁家保护之下，整个音岚族都是仰赖着郁家。莫云还乞求什么？至于说划清界线离开，莫云也不能。”
郁仑听着，冷冷哼了一声。
“郁磊千金一掷，买了莫云初夜，用的是郁家的钱。之后把莫云赎出相公堂子，靠的是郁家的威。郁家待莫云，直与公子无异，衣食银钱，从未亏过莫云。更有音岚族三千五百六十四口人，全是郁家护持。如果莫云划清界线离开，那不是维护郁家名誉，是不知恩。莫云一身，只在郁家，听凭郁家使用。郁家需要，莫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郁彦孟和郁仑悄悄交换了个眼神，有着赞许肯定。郁仑却仍是板着脸，郁彦孟仍是淡品着茶。
“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下去吧。”郁仑皱着眉，不耐烦的挥手。
“国公爷，大将军，莫云有事。”
郁仑从鼻子里哼出来，满是鄙弃不屑：“什么事？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什么？若是求官，你以为凭你一个相公，还有做官的资格么？”
“父亲！”郁磊叫着，为莫云紧张不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莫云仍向郁磊摇头，教她别在意：“国公爷，大将军，现在莫云是郁磊亲兵，随侍在郁磊身边，郁磊衣食起居，都在莫云身上。莫云与郁磊，必然亲密，出外征战，同帐而宿，就是在家中，有时郁磊穿衣服药，也是莫云服侍。在人眼中，莫云与郁磊，还不知要多少闲言碎语。”
“所以呢？你想不做郁磊亲兵？”郁仑问。
莫云摇头：“莫云从相公堂子里出来，就是要做郁磊亲兵。将来郁家给莫云安排别的事情，那是将来。但是现在，莫云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莫云只是要对国公爷和大将军说。莫云心中坦荡，绝不对郁磊轻薄，绝不对郁磊有非分之举。纵然同食同宿，纵然在军中人后，莫云必严守，不教郁磊因莫云受辱。莫云管不了外人言语，但莫云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
“你要做莫云，不做黥莫连？”郁彦孟放下了茶杯。
莫云失笑：“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事实。黥莫连又怎么样？进过了相公堂子，做过了相公，黥莫连也只能是莫云。以前我为此纠结，是我小家气了。我是相公莫云，早改变不了的事情，难道还要为此裹足不前了？做人在心不在身份，做事在意不在人言。”
郁磊在郁彦孟身后听着莫云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她觉得此时的莫云光明耀眼，那双狼眼睛足以傲视群伦。
郁彦孟哈哈大笑：“郁仑，还不把这孩子扶起来。”
郁仑也跟着笑了，起身亲手扶起莫云：“我们等你说这些可是等了很久了。我都要以为草原上的狼真的睡着了，再不肯醒了呢。”
这下连莫云都愣住了，郁磊更是不明所以。
“人家都说蛮人野性，不拘小节。我还以为你不会为这事纠结太久，谁知道你这脾气，竟是陷进去了。”郁彦孟笑着说，“大概是骄傲被打翻了，自己也陷在羞耻里出不来了。这是你以前太傲，才会自卑到这地步，纠结难捱。”
“如今想通了就好，郁衡郁旷也不用再为你担心了。”郁仑故意抱怨，“他们两个总说，你只在郁磊面前笑给郁磊看，在别人面前，就跟个活死人一样，无声无息的。他们两个都急得不行。”
莫云垂首，郁家一家对他的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罢了，只还有一件事，办完你就下去吧。”
郁磊紧张看着祖父，觉得刚才祖父的笑容有些贼。
“请国公爷吩咐。”莫云忙说。
“像郁磊一样，叫我一声祖父。”郁彦孟慈霭笑着，“以后郁家，就是你的家。你跟郁磊一样，是郁家的孩子。”
莫云心里一酸，忙合上眼睛，没教眼泪下来。他的大哥把他送进相公堂子，素国公却让他这个相公叫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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