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苍生愚梦
目录：幻世谬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爷爷，我有一句话想问你。咱们誓死守护的到底是皇室江山，还是天下苍生？”
听容不急不缓的讲述完这几日发生的事后，查在孙女平安无恙的喜悦中又平添了几分忧郁，只是低头沉思，并不答话。忽闻容出言相问，全身一颤，抬头看向了容。
“这之中有什么区别么……”
“自然有区别，爷爷觉得当今圣上统治之下，天下形式如何？”
“自陛下登基以来，天陆日益安定，暴徒日益减少，当然是好得很……”
“可是我们七隐久居市井之中，只感觉百姓生活极为压抑，各色人等无一不饱尝疾苦。天下太平，可天下人心并不太平，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而教会在这些年朝廷的打压之中，教徒人数却日益增多。爷爷可知为何？”
查只是皱眉不语。
“爷爷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容虽咄咄逼人，可语气仍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随意讲述生活琐事一般。“因为百姓只有不再信任朝廷的时候，才会将信任或者说信仰转移到宗教身上。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爷爷也应该懂得吧。圣上的做法看似是要把天下紧握于手，可天陆是土做的，攥的越紧，指缝之中却流的越多啊。如今皇室已经不再为天下苍生着想，我们守护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哎，容啊，你果然已经长大了。没错，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百姓其实是愚昧的，天下也永远都不会是民的天下，教会整日宣传的自由平等，只是在给大家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罢了。举国上下，君不再君，臣不再臣，再无平民贵族皇室之分，那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百姓就真的安乐了吗？说到底，所谓天下苍生，永远也只是被利用的对象罢了，守护天下苍生，也只不过是让愚蠢的天下苍生免受利用他们的主子轮换更替之中带来的痛苦罢了。”查一个深呼吸：“好了，容，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以后也千万莫和任何人谈起。那个小子的事我了解了，我会帮你瞒过去的。魅仙楼的事后工作你处理的还是很好的。可是今后你打算去哪？不如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不了，我在外面闲散惯了。还是找个清闲的地方练练琴吧。爷爷有任务仍摇转空铃便是。”说罢，容转身去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杀人杀的好累。其实对容来说杀人并不难，甚至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举手之间便可取人性命。只是人一旦失去了自己所信仰所守护的东西，屠杀与自己一般无异的存在，便成了一件违背动物本性的事情，虎毒不食子，人又怎能真正将这种事做到举重若轻呢？
“你去暗中杀了涅吧。做的隐蔽点，别让我那两个孙女知道，更不要伤了颜。你能做到吧？”待容走的远了，查召来驻吩咐道。
“如果容小姐不回他身边的话，我有七成把握。”驻神情专注的思考片刻后答道。
“唉，够了，你去吧。”
.
“什么？！那天在魅仙楼的人全死了？是谁杀的？”涅大吃一惊，与颜说起魔音之事，涅询问起魅仙楼其他客人的情况，才从颜口中得知原来大火之下，当时在场的所有都已经被烧死了。
“当然是妹妹了啊。”颜口中说来，此事竟然只同儿戏一般。
“她……她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魅仙楼已经没有用了啊，况且那些人不死，只会暴露你和妹妹的踪迹啊。”
“他们不是在魔音中都睡去了么？……”
“万一有漏网之鱼呢？当然还是死人嘴巴严。”
“杀这么多人只是为了不透露我们的踪迹么……”涅低头，喃喃自语。爷爷从小给他灌输的就是丛林法则，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把这种事和仿若仙人般的容联系到一起……
“哈哈，所以说么。你知道的事越少，小命便保的时间越长咯。以后还是少问我那么多问题吧！”
涅心中疑惑之事太多。所以虽然惧怕颜的骄横，还是没少出言相问。颜自是懒得回答，但被缠得久了，也只好胡乱说一些搪塞。涅也这才大概知道，原来自己的爷爷竟然是人教中的圣教魔法会会长，原来这个世界不但真的有魔法，甚至连传说中人教神迹的展现，竟然也只是圣教魔法会搞得一些小把戏。原来自己离开家门以后遇到的种种奇事，全部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而自己的爷爷恐怕也是真的没死。只是爷爷既然是传说中的大魔导师，又为什么不教自己魔法，为什么不让自己加入教会呢？甚至连有关教会的存在，涅都不是在爷爷口中得知的。这些问题涅自然也问过了颜，可是问过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傻，当初被颜绑成粽子的时候，这些好像都是颜拷问自己的问题……
“那……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容姐姐她真的是……是那什么么……”
“什么？”颜一怔之后立刻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的傻儿啊。你觉得这世界上，哪个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嫖我妹啊？你觉得谁能听完她一曲之后还能再去和她到房中一叙？哈哈，好吧，好吧，被你打败了。反正我们也都已经撤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们七隐只是隐于闹市而为朝廷做事罢了。否则你觉得，卖馄饨的、妓女什么的难道都会功夫不成？天朝百年前就已经禁止了私下建帮立派，学习武艺。当时除了少林武当，天陆上下所有帮派都被朝廷以各种形式剿灭、兼并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以为高手在民间？……”
涅只听得心中无比诧异：“不知道，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而且我听大家都在传诵江湖武侠世界，难道都是假的……”
“哼，愚民！据说百年前江湖混乱之际，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全都人心惶惶，最后皇十一世一登基便下诏废除帮派。当时可是大快人心。区区百年，一个个的就又对什么武林侠士憧憬不已。这些愚民的话你也相信？”
涅只听得哑口无言，原来自己的武侠梦只是愚民口中的憧憬之物？他终于明白，自己不仅是活在了自己的梦里，更是活在了千千万万无知百姓的一个梦里。
．
“我的儿啊！咱们此行路途甚远，再往前走出了米豆市就没客栈了。前面的客栈据我所知还算干净。我们今天就在此休息一夜吧。”
经颜一说，涅才发现一日步行他们来到了米豆市。原来自己从犁头市出来，先至米豆市，又被破拉到比格市，现又到米豆市，只不过是围着自己每日修炼的地方画了一个三角。空转一圈，涅才知道，原来十六年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简直一无所知。念及于此，涅不禁一声轻叹。
“哈哈，放心吧，为娘这次不会带你去上次那样的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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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满天，残阳如血。前方，又是一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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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容不急不缓的讲述完这几日发生的事后，查在孙女平安无恙的喜悦中又平添了几分忧郁，只是低头沉思，并不答话。忽闻容出言相问，全身一颤，抬头看向了容。
“这之中有什么区别么……”
“自然有区别，爷爷觉得当今圣上统治之下，天下形式如何？”
“自陛下登基以来，天陆日益安定，暴徒日益减少，当然是好得很……”
“可是我们七隐久居市井之中，只感觉百姓生活极为压抑，各色人等无一不饱尝疾苦。天下太平，可天下人心并不太平，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而教会在这些年朝廷的打压之中，教徒人数却日益增多。爷爷可知为何？”
查只是皱眉不语。
“爷爷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容虽咄咄逼人，可语气仍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随意讲述生活琐事一般。“因为百姓只有不再信任朝廷的时候，才会将信任或者说信仰转移到宗教身上。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爷爷也应该懂得吧。圣上的做法看似是要把天下紧握于手，可天陆是土做的，攥的越紧，指缝之中却流的越多啊。如今皇室已经不再为天下苍生着想，我们守护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哎，容啊，你果然已经长大了。没错，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百姓其实是愚昧的，天下也永远都不会是民的天下，教会整日宣传的自由平等，只是在给大家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罢了。举国上下，君不再君，臣不再臣，再无平民贵族皇室之分，那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百姓就真的安乐了吗？说到底，所谓天下苍生，永远也只是被利用的对象罢了，守护天下苍生，也只不过是让愚蠢的天下苍生免受利用他们的主子轮换更替之中带来的痛苦罢了。”查一个深呼吸：“好了，容，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以后也千万莫和任何人谈起。那个小子的事我了解了，我会帮你瞒过去的。魅仙楼的事后工作你处理的还是很好的。可是今后你打算去哪？不如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不了，我在外面闲散惯了。还是找个清闲的地方练练琴吧。爷爷有任务仍摇转空铃便是。”说罢，容转身去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杀人杀的好累。其实对容来说杀人并不难，甚至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举手之间便可取人性命。只是人一旦失去了自己所信仰所守护的东西，屠杀与自己一般无异的存在，便成了一件违背动物本性的事情，虎毒不食子，人又怎能真正将这种事做到举重若轻呢？
“你去暗中杀了涅吧。做的隐蔽点，别让我那两个孙女知道，更不要伤了颜。你能做到吧？”待容走的远了，查召来驻吩咐道。
“如果容小姐不回他身边的话，我有七成把握。”驻神情专注的思考片刻后答道。
“唉，够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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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天在魅仙楼的人全死了？是谁杀的？”涅大吃一惊，与颜说起魔音之事，涅询问起魅仙楼其他客人的情况，才从颜口中得知原来大火之下，当时在场的所有都已经被烧死了。
“当然是妹妹了啊。”颜口中说来，此事竟然只同儿戏一般。
“她……她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魅仙楼已经没有用了啊，况且那些人不死，只会暴露你和妹妹的踪迹啊。”
“他们不是在魔音中都睡去了么？……”
“万一有漏网之鱼呢？当然还是死人嘴巴严。”
“杀这么多人只是为了不透露我们的踪迹么……”涅低头，喃喃自语。爷爷从小给他灌输的就是丛林法则，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把这种事和仿若仙人般的容联系到一起……
“哈哈，所以说么。你知道的事越少，小命便保的时间越长咯。以后还是少问我那么多问题吧！”
涅心中疑惑之事太多。所以虽然惧怕颜的骄横，还是没少出言相问。颜自是懒得回答，但被缠得久了，也只好胡乱说一些搪塞。涅也这才大概知道，原来自己的爷爷竟然是人教中的圣教魔法会会长，原来这个世界不但真的有魔法，甚至连传说中人教神迹的展现，竟然也只是圣教魔法会搞得一些小把戏。原来自己离开家门以后遇到的种种奇事，全部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而自己的爷爷恐怕也是真的没死。只是爷爷既然是传说中的大魔导师，又为什么不教自己魔法，为什么不让自己加入教会呢？甚至连有关教会的存在，涅都不是在爷爷口中得知的。这些问题涅自然也问过了颜，可是问过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傻，当初被颜绑成粽子的时候，这些好像都是颜拷问自己的问题……
“那……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容姐姐她真的是……是那什么么……”
“什么？”颜一怔之后立刻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的傻儿啊。你觉得这世界上，哪个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嫖我妹啊？你觉得谁能听完她一曲之后还能再去和她到房中一叙？哈哈，好吧，好吧，被你打败了。反正我们也都已经撤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们七隐只是隐于闹市而为朝廷做事罢了。否则你觉得，卖馄饨的、妓女什么的难道都会功夫不成？天朝百年前就已经禁止了私下建帮立派，学习武艺。当时除了少林武当，天陆上下所有帮派都被朝廷以各种形式剿灭、兼并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以为高手在民间？……”
涅只听得心中无比诧异：“不知道，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而且我听大家都在传诵江湖武侠世界，难道都是假的……”
“哼，愚民！据说百年前江湖混乱之际，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全都人心惶惶，最后皇十一世一登基便下诏废除帮派。当时可是大快人心。区区百年，一个个的就又对什么武林侠士憧憬不已。这些愚民的话你也相信？”
涅只听得哑口无言，原来自己的武侠梦只是愚民口中的憧憬之物？他终于明白，自己不仅是活在了自己的梦里，更是活在了千千万万无知百姓的一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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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咱们此行路途甚远，再往前走出了米豆市就没客栈了。前面的客栈据我所知还算干净。我们今天就在此休息一夜吧。”
经颜一说，涅才发现一日步行他们来到了米豆市。原来自己从犁头市出来，先至米豆市，又被破拉到比格市，现又到米豆市，只不过是围着自己每日修炼的地方画了一个三角。空转一圈，涅才知道，原来十六年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简直一无所知。念及于此，涅不禁一声轻叹。
“哈哈，放心吧，为娘这次不会带你去上次那样的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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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满天，残阳如血。前方，又是一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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