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只如初见
目录：幻世谬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他妈的，要是早听我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一开始我就说先一起冲进千宗山脉，占山立寨，打好根基再跟那些朝廷狗斗。现在可好，上千名父老乡亲，死的死，伤的伤，入狱的入狱。就剩下我们一百多人。如今狼狈不堪的跑进这千宗山脉，还有什么用？”
尽管大汉怒目圆睁站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可所有人似乎都提不起精神来反驳他。只见一百多人垂头丧气，遍体鳞伤，或斜靠树旁，或坐在石头上，或者干脆仰天而倒，伤重者不时发出几声呻吟，几个年轻的孩子默默为伤者处理伤口，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身躯无声地流泪。身后官兵追赶，大家都伤痕累累，身心疲惫，又不知道该往哪去，听了大汉的话，只觉更是绝望。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长叹一声向大汉缓缓走来，道：“鲁啊……你以为占山立寨这么容易么，你可知这千宗山脉之名从何而来吗？”
那名叫鲁的大汉“哼”的一声说道：“别说别的，我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吧！”
“不然啊！这千宗山脉之所以称之为千宗，是因为百年前这里乃是大大小小无数帮派的发源地啊！当初与少林武当齐名的五岳剑派，那五岳就是指的这千宗山脉中的五座山峰啊！可是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朝廷尽数剿灭？我怕就只怕我们若是占山为王，再操练武艺，性质一变就会引来中央军，甚至那传说中的禁军啊！到时候别说株连九族，血洗伯恩市，对他们来说不也形同儿戏？”
鲁本来还欲反驳，听到禁军二字却脸色一变，不再吭声。只是鼻中哼哼两声，话题一转问道：“甄老先生，你说官兵们什么时候能追上来？我们现在又该当如何呢？”
“哎，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今天晚上天一黑，趁咱们疲惫不堪，入睡之际，官兵一定会发动最后的进攻，设法将咱们一网打尽的。据我所知，此处离武当山应当不远，虽然少林武当都于朝廷交好，但出家人向来都以慈悲为怀，我想投奔武当，出家为道，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大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炎炎烈日，说道：“现在已经时过正午，事不宜迟，那让大家稍作休息咱们就赶紧寻那武当山去吧！”
.
“毒医谷”一片桑树林内，涅在大棚中也正在长吁短叹。上午来送饭的青衣少女已经两天都不再听自己说话了。
涅十六岁前都在部府练功习武，读书识字，又能有多少故事讲给少女去听。所以几日前涅便已经讲到了自己独自出走后的故事。
虽然涅并不善言语，但他出走后所经历之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所以这几天来，少女听的也是尤为出神。渐渐的，当她听到涅身陷险境时脸上便会呈现关切之色，听到颜的骄横又抿嘴一笑，听到容的魔音又是一脸惊叹，甚至听到绚的凄苦境况更是不觉潸然泪下，虽然她仍是一言不发，却明显已如正常少女般表情丰富了起来。配上那本就姣好的样貌，只让涅觉得这种生活倒也颇为惬意。
只可惜好景不长。别说面对这么个素未平生，缄口不言的少女，就算是熟悉之人涅心中本也毫无心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终于有一天涅说到了上到武当山后巧遇永明和颜之事。甚至将永明走后与颜发生之事竟也全盘托出。
“哎，我若是还能从这‘毒医谷’出去，一定要找到颜，好好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一定要对她负责，哪怕被她杀掉也好……”
涅诉说之时只是满脸惭愧，却没注意到那少女紧咬的下唇已经渗出了微微血痕……
当涅回过神来之际，少女已经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慢慢消失。
自此之后，涅再见少女之时，少女竟又恢复了那一脸的麻木与呆滞，当涅再想讲自己经历之时，少女却只若不见，转身便走。任涅再怎么出言发问也是毫无反应……
涅忽然想起了爷爷曾经教过他的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狗屁，真是狗屁！这下又成‘初见’了，他妈的哪好？”涅又费解之余，也只得自己胡乱一通大骂……
.
那百余名慌忙逃窜的百姓来到武当山脚下，相顾愕然。武当正路随宽，可山峰之峻众人却实在是始料未及。
“咱们……就这么一起上去？天黑前能到山顶么？……”那叫鲁的大汉连忙来到甄老先生身边问道。
“可若一人上去，恐怕再回来报信时这里的人就只剩尸体了……”甄也是面露愁容，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哎，这样好了，咱们一起上山，你带几个年轻力壮的兄弟疾步先行，先去武当门前拜会，倘若他们不应。咱们干脆就来个血溅武当，若是如此，到时候那些道士脸上恐怕也不好过！”
“嗯，嗯，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就算那些道士不收留咱们，恐怕也得让咱们今晚在道观之内先行避过！逃亡多日，也好让兄弟们能睡个安稳觉！”
鲁点头称是之后也不再与甄多说，点了两个脚力较好的年轻兄弟便先行疾步向山上奔去。众人自然随后缓缓前行……
.
武当道观之中丹墙翠瓦，林岫回环只若画境之中。残阳夕照下，只闻戛玉撞金，鸣丝吹竹，飘飘云端。众道士更是举止闲暇，神态自若。乱世之中，此处也真可谓是人间仙境了……
如今正值武当掌门闭关修行，现由武当八子中大师兄永虚暂代掌门之职。这永虚今年已近六十，须发花白，年纪虽是八子之首，但却因天赋平平，武艺倒并非最高。可这永虚为人成熟稳重，处事果断又懂变通。所以他来暂代掌门之职倒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正当永虚闭目养神之际，一名道童疾步走来，朗声禀报道：
“报告师叔！门外有三名百姓求见，说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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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大汉怒目圆睁站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可所有人似乎都提不起精神来反驳他。只见一百多人垂头丧气，遍体鳞伤，或斜靠树旁，或坐在石头上，或者干脆仰天而倒，伤重者不时发出几声呻吟，几个年轻的孩子默默为伤者处理伤口，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身躯无声地流泪。身后官兵追赶，大家都伤痕累累，身心疲惫，又不知道该往哪去，听了大汉的话，只觉更是绝望。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长叹一声向大汉缓缓走来，道：“鲁啊……你以为占山立寨这么容易么，你可知这千宗山脉之名从何而来吗？”
那名叫鲁的大汉“哼”的一声说道：“别说别的，我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吧！”
“不然啊！这千宗山脉之所以称之为千宗，是因为百年前这里乃是大大小小无数帮派的发源地啊！当初与少林武当齐名的五岳剑派，那五岳就是指的这千宗山脉中的五座山峰啊！可是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朝廷尽数剿灭？我怕就只怕我们若是占山为王，再操练武艺，性质一变就会引来中央军，甚至那传说中的禁军啊！到时候别说株连九族，血洗伯恩市，对他们来说不也形同儿戏？”
鲁本来还欲反驳，听到禁军二字却脸色一变，不再吭声。只是鼻中哼哼两声，话题一转问道：“甄老先生，你说官兵们什么时候能追上来？我们现在又该当如何呢？”
“哎，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今天晚上天一黑，趁咱们疲惫不堪，入睡之际，官兵一定会发动最后的进攻，设法将咱们一网打尽的。据我所知，此处离武当山应当不远，虽然少林武当都于朝廷交好，但出家人向来都以慈悲为怀，我想投奔武当，出家为道，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大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炎炎烈日，说道：“现在已经时过正午，事不宜迟，那让大家稍作休息咱们就赶紧寻那武当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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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谷”一片桑树林内，涅在大棚中也正在长吁短叹。上午来送饭的青衣少女已经两天都不再听自己说话了。
涅十六岁前都在部府练功习武，读书识字，又能有多少故事讲给少女去听。所以几日前涅便已经讲到了自己独自出走后的故事。
虽然涅并不善言语，但他出走后所经历之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所以这几天来，少女听的也是尤为出神。渐渐的，当她听到涅身陷险境时脸上便会呈现关切之色，听到颜的骄横又抿嘴一笑，听到容的魔音又是一脸惊叹，甚至听到绚的凄苦境况更是不觉潸然泪下，虽然她仍是一言不发，却明显已如正常少女般表情丰富了起来。配上那本就姣好的样貌，只让涅觉得这种生活倒也颇为惬意。
只可惜好景不长。别说面对这么个素未平生，缄口不言的少女，就算是熟悉之人涅心中本也毫无心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终于有一天涅说到了上到武当山后巧遇永明和颜之事。甚至将永明走后与颜发生之事竟也全盘托出。
“哎，我若是还能从这‘毒医谷’出去，一定要找到颜，好好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一定要对她负责，哪怕被她杀掉也好……”
涅诉说之时只是满脸惭愧，却没注意到那少女紧咬的下唇已经渗出了微微血痕……
当涅回过神来之际，少女已经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慢慢消失。
自此之后，涅再见少女之时，少女竟又恢复了那一脸的麻木与呆滞，当涅再想讲自己经历之时，少女却只若不见，转身便走。任涅再怎么出言发问也是毫无反应……
涅忽然想起了爷爷曾经教过他的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狗屁，真是狗屁！这下又成‘初见’了，他妈的哪好？”涅又费解之余，也只得自己胡乱一通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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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余名慌忙逃窜的百姓来到武当山脚下，相顾愕然。武当正路随宽，可山峰之峻众人却实在是始料未及。
“咱们……就这么一起上去？天黑前能到山顶么？……”那叫鲁的大汉连忙来到甄老先生身边问道。
“可若一人上去，恐怕再回来报信时这里的人就只剩尸体了……”甄也是面露愁容，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哎，这样好了，咱们一起上山，你带几个年轻力壮的兄弟疾步先行，先去武当门前拜会，倘若他们不应。咱们干脆就来个血溅武当，若是如此，到时候那些道士脸上恐怕也不好过！”
“嗯，嗯，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就算那些道士不收留咱们，恐怕也得让咱们今晚在道观之内先行避过！逃亡多日，也好让兄弟们能睡个安稳觉！”
鲁点头称是之后也不再与甄多说，点了两个脚力较好的年轻兄弟便先行疾步向山上奔去。众人自然随后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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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道观之中丹墙翠瓦，林岫回环只若画境之中。残阳夕照下，只闻戛玉撞金，鸣丝吹竹，飘飘云端。众道士更是举止闲暇，神态自若。乱世之中，此处也真可谓是人间仙境了……
如今正值武当掌门闭关修行，现由武当八子中大师兄永虚暂代掌门之职。这永虚今年已近六十，须发花白，年纪虽是八子之首，但却因天赋平平，武艺倒并非最高。可这永虚为人成熟稳重，处事果断又懂变通。所以他来暂代掌门之职倒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正当永虚闭目养神之际，一名道童疾步走来，朗声禀报道：
“报告师叔！门外有三名百姓求见，说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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