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节 曾经的爱情2

    红|袖|言|情|小|说刘凡和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厚薄，如同一脉树根生长出来的两枝树干……无论如何均衡，总有不平衡之处。其中一根分枝继承的基因较多点，或是接受的阳光多些，树枝上叶片也比较繁茂，枝干吸收的营养也较另外一枝充足，自然树干也粗状类似主干。而另一分枝则由于晒得阳光少些或是后来萌发的树丫接受的营养有所局限，生长的不尽本意。

    作为父亲的刘凡同样深爱着两位不同性格的儿子。不仅因为兄弟俩继承自己的血脉，担负着振兴家族的重任，更多一层是因为这兄弟俩身上分别映射出他们母亲的不同特点。两位已故亡妻似乎成为刘凡整个后半生的主要回忆，刘凡把对她们的怀念之情，转化成对两位儿子的爱护上来，这也是刘凡发誓不再续弦的根本原因。很多时候刘凡心怀愧疚面对这两位已故的贤妻。每每看见这对兄弟，往事就从两个儿子不经意的音容笑貌中呈现出来。

    从刘凡心里讲，刘凡还是比较欣赏大儿子刘成。无论父子俩脾气性情，以及年轻时刘凡的相貌气质都与现在的刘成几乎十分相似。只可惜刘凡已经变老，岁月冲刷的痕迹掩饰住曾经的性情。然而刘成更加拥有生活的激情，脱掉父亲一贯的低调作风，显得过于张扬，不受拘束。

    刘凡眯着眼睛对刘成端详少刻，缓缓放下茶杯。默默哀叹自己的嗅觉不如从前，无论是沁人心扉的麦冬甜香味，还是清淡的茶香都没有闻到，偶感茶杯飘起的热气钻进鼻腔里刺痒难忍，刘凡掏出手帕，侧身轻打了一个喷嚏……之后，鼻子什么味道也闻不见了，猜测因为近日忙碌，没休息好，身体受了点凉气吧。

    “成儿……呵呵呵，我可是很久没有这么喊你了”

    刘凡微微探探身，刘成递给父亲一根烟，为父亲染着烟。

    “父亲有什么安排，明天我准备和小丽回家乡祭拜奶奶和我母亲，有可能住上三五天的时间，父亲有嘱咐吗？”

    “祭坟正合我意啊。喔，带我向她们捎些纸钱吧……”

    刘凡从内衣口袋摸出提前预备的钱，“这两千元，你们俩酌情处理吧……”

    “谢谢爸爸，您为订婚的事情已经花费不少了，奶奶的坟前我们会替你捎上心意的。”

    刘凡看刘成没有接受钱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的看看刘成。

    “成儿，也许你对我还有成见……唉！你成家后，许多事情会理解我当初的苦衷。”

    刘凡张着口，注视着面前的儿子，猛然一股子热流顶上咽头，顺着四五根管道分散着那股子酸胀，眼睛鼓胀着含含糊糊间，语塞了。

    刘凡将身体后倾倚着藤椅后背，仰脸闭目，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掐动自己的两只眼之间，以此舒缓着压力。稍微平静一会儿，而后接着说：

    “什么时候，你和我的距离能够进一步啊……”刘凡抬起额头，四五根皱纹弯曲着凝视着一米之外的刘成，

    “爸爸说话见外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也是您的儿子，您是我的父亲。”

    刘成清楚幕落老年的父亲心里想说些什么。虽然父亲压抑在胸口的那些话从未向刘成吐露，血脉相连的骨肉，儿子还是能够体会到父亲刘凡的心境。

    如果说青少年时代的刘成对父亲刘凡表现出冷漠，是处于某种敌对情绪，那么此时这对父子，坐在几乎平等的角度上交谈，彼此的沉默则更多表现出两位成熟男人的默契。

    刘成清楚意识到父亲的心结远远要深沉与自己。

    岁月的沧桑已经将沉寂与父亲记忆中的晦涩部分一层层密封，其中的沉淀已经变成无色无味的粘稠体，存放于那么一种缓慢的清冷孤寂中。如同储藏酒酿的酒窖。

    刘成感知父亲已经习惯于那层的阴暗色彩，猛然开启，会搅扰父亲的心境以及身体。既然语言解释不清甚至适得其反，倒不如顺其自然，彼此在沉默中一点点感悟回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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