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节 缘由何来6

    红|袖|言|情|小|说刘凡对小儿子刘志的心思一清二楚。

    从苏晨来到鲁魂机械厂报道前夕，刘凡就对技校转来有关苏晨的档案进行反复翻阅，刘凡经过对苏晨家庭背景关系一系列排查确认后，才审批通过……至于期间发生的巧合，几乎都是一种障眼法或是一种程序，目的不过混淆视听暗箱操作罢了。凡事在没有明确目标前，尽可能最早掌握主动权，掌握对方的资料后再伺机行事。即使所操作的事情没多大意义，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任何事情都在变化，凡事尽可能保持谨慎态度留有余地。这几乎成为刘凡养成的做事习惯。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都是围绕着目的行事。这层思想经过一个时代的锤炼，已经根深蒂固盘扎在刘凡心里，指引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去工作生活。

    从刘凡安排苏晨和刘志同时来到鲁魂机械厂劳资组报道那天起，刘凡从儿子刘志兴奋的表情中感知到年轻人的心思。换句话讲，苏晨是刘凡从许多技校生中为刘志挑选出来的女孩子，一步步按照刘凡的心意引领到刘志面前，刘凡既是一位父亲又是一位高明的策划者，然而刘凡的所思所想完全为儿子以及家族未来考虑。

    刘凡曾经希冀能有一位冰雪聪颖的女子做儿媳，拟补小儿子刘志所欠缺的能力智慧，传宗刘家的血脉。从刘凡第一次见到苏晨就从心里喜欢五官清秀，目光明朗的苏晨，而且油然产生一种失散多年亲人相遇的惊喜感觉，不知道这感觉来源与苏晨的外表还是气质还是言谈举止……总之太多让刘凡感到亲切熟悉的地方在心中缭绕。

    涉世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刘凡不露声色地照应着苏晨工作生活。刘凡作为企业领导长辈，不仅在生活中体恤苏晨，又在工作为苏晨提供学习机会，虽然此类帮助苏晨的过程中，刘凡多少带有某种企图和目的，但是为苏晨带来难得一遇的发展学习机会，实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倘若合作关系不幸发生破裂或结束，主动权依旧掌握在刘凡手中，苏晨没有任何理由怨恨刘家，相反苏晨只有感激刘凡再造之恩。

    比如最早一次，刘凡利用职位之便将苏晨和刘志安排相邻办公室工作以及为二人打造适宜恋爱的环境，以及后来，刘凡巧妙安排苏晨与刘志外出培训学习……前者举动多半意欲撮合一对年轻人产生恋爱感情；至于后者刘凡故意安排苏晨与刘志同一个考场参加学院内部招生考试，侧重点就完全偏向儿子刘志一方，刘凡贿赂阅卷领导，暗自私下采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将苏晨的高考成绩替换到刘志身上，以达成刘志就读大学的目的。表面上分析，整个过程原由苏晨的运气时好时坏造成；深层次分析却另有一讲，随着苏晨能力的提高，刘凡预感颇具有发展潜力的苏晨与儿子刘志之间的距离将越来越远，无论智力思维还是做事风格两个人截然不同，短时期内一对年轻人由于好奇感没有散去，还能凑合，长时间相处就另当别论……不但苏晨不能甘心成为刘志的媳妇，而且发展下去，很难讲苏晨会成为一颗难以驾驭的人物，于是高考结束，就出现苏晨落榜而刘志榜上有名的怪异现象。

    至于苏晨到办事处以及后来苏晨又成为刘成手下一员干将，以及苏晨成为大儿媳费小丽心中的猜忌困惑……都是刘凡预料之外，可以利用的筹码，由此盘根错节，才成全一门刘凡引以为荣的婚事，才引发一系列促使苏晨离开办事处的根本原因，至于刘凡同意苏晨离开办事处返回鲁魂机械工作，也是因为苏晨作为一颗棋子或筹码的使命结束了。

    有关苏晨离开办事处根源始末，作为刘凡的大儿子刘成并不知晓真实情况。反而作为费小丽未来公公的刘凡，最早觉察到费小丽与苏晨之间存在微妙关系，作为一场无聊的小把戏，刘凡暂时同意苏晨留在办事处，名义上是安排苏晨处理办事处的业务，实则将苏晨演变成为一枚酸梅子，诱发费小丽产生嫉妒，促使刘成和费小丽的恋爱婚姻进程……后来事情发展到苏晨不得不主动退出的地步，也算是一场浪漫婚姻的圆满结局。

    苏晨当做一枚棋子被刘凡利用的淋漓尽致，作为苏晨却不知晓其中的奥秘，一如既往地敬佩着感激着刘凡，如此的套路对于刘凡是惯用的把戏，没有经历风雨洗礼的青年人哪有这般深思远虑。

    刘凡对此类儿女情长的事情几乎拿捏的恰到火候，对于过来人刘凡，所有失败的事情包括感情，都是锻炼年轻人心智的工具，最终目的还是为权力地位服务。

    正因为刘凡看透人生，又深爱着一对儿子，肩负着振兴刘家家族的使命，刘凡对涉及到刘家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位小人物都予以重视权衡利弊，竟可能为其所用。从而单纯的苏晨，命中注定将成为某些人物的牺牲品，即使不是刘家也要成为某个权势博弈的牺牲品，也许小人物的价值永远如此吧。

    无论刘志如何喜爱着苏晨，苏晨如何贤淑优秀，都不能成为刘凡改变计划的因素。单单凭借刘凡几十年的经历足以否定事业能够由情感自由决策……爱情是不可靠的玩意。既不能保障温饱，也无法实现理想目标。由此推理，无法振兴刘家祖业的姻缘都实不可取。

    苏晨作为一位破落贵族的后裔，与林玉娇的家庭权势无法相提并论，作为小人物的苏晨根本不在刘凡的考虑范围。刘凡更愿意从利益得失的角度考虑儿子刘志的婚事。爱情在刘凡看来是虚无飘渺，文学家手笔下忽悠人失去理智的东西，在刘凡心里爱情只是一种凡人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奢适品，吃饱穿暖后无聊的消遣品，没有任何使用价值。

    像大多数城府颇深的人一样，刘凡肚子里的蛔虫是岁月苦水中修炼出来的人精。刘凡心目中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苦衷，伴随十几年的人生轨迹，起起落落之间沉淀，隐藏起本来的面貌。

    在历史长河中，人是渺小无意义的，能改版历史的人物多半有别常人的理性与意志，至于情感是不明是非的幼稚玩意，女人眼中没有意义的泪水而已。犹如迷惑人类视线的雨雾，情感用事者最终会因此感到懊悔，并且一事无成。凡实现大事业者都撇开儿女私情不谈，刘凡想做伟人的念想十几年前就灭掉了，如今的刘凡年过半百，心老人精明，振兴家族的同时，也处心积虑将几十年自己呕心沥血的经验传递给两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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