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儿女情怀
目录：铁蹄下的女人| 作者：上官云子| 类别：历史军事
佟二牛听说老板同意了他的婚事，还要商社的人都去喝喜酒，高兴得一蹦三个高。当晚就请假回家告诉父母，全家在饭桌上禁不住赞颂程悦一回。特别是二牛的母亲说：“要是没有程悦的商社，二牛哪有钱去娶媳妇呀。”第二天就与女方家定下婚期，在农历八月初八正式完婚，细数一下时间，已经不足半月，全家便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
结婚的头天，二牛奉母之命，亲自给程悦下帖子。程悦看着红彤彤的喜帖，高兴的喊来梁云，让她从账房取五十个大洋，给二牛做礼金，二牛捧着大洋，双手颤抖的说：“老板，太多了，二牛消受不起呀。”
“你先收了钱坐下，我还有话跟你说。”程悦收起笑脸，十分严肃的说：“二牛，你是咱们行动队的第一批队员，现在也是组长，在你结婚前，有些注意事项我不得不同你说。”
“您说吧，我听着。”二牛品出程悦话的重量。“咱是干啥的，我就不赘诉了，在这里我主要强调两点，一，结婚不能忘了纪律，主要是把工作和生活分清缓急，我们是为抗日而生，一旦有情况，出任务，你就是在你岳父的酒桌上，也得马上放下酒杯，迅速归队。即使你在老婆的被窝里，也得无条件的推开她，奔赴战场。二，保密，一切有关行动队的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许向老婆露出一丝一毫，这是对队里负责，同时也是为她好。另外，我们以前规定是每月一次假期，可以在家住两天，现在你结婚有老婆了，就给你加假，将月假改作周假，每周一天假期，周六下午下班后回家，周日晚八点前归队，你看可以不？”
“老板，谢谢您，谢谢您，我二牛跟您打鬼子跟对了，您说的这些，在我二牛都不算事，二牛就做了给您看。”二牛说着，就激动得又站了起来。
“能做到就好，我已经吩咐冯队长，结婚那天，咱商社的三辆汽车都派给你接新娘子用。”“老板，那样太大发了吧，这县城里还没哪个平民百姓用大汽车拉新娘子。”二牛受宠若惊。
“咱就要大发，咱就要县城的父老乡亲都看看，咱们平民百姓一样红红火火的娶媳妇，一样用县长都没有的轿车接媳妇，你家里要是忙不过来，商社有人手，你找驼叔派就是了。”
“老板的人情已经够大了，家里的事就让我爸妈去张罗吧，您放心，我绝对耽误不了给基地送给养。”二牛满心欢喜的出了程悦的办公室。
二牛办喜事那天，天刚亮，程悦就跟着接新娘的汽车去二牛家帮忙。二牛的父母听晓亮介绍说是老板程悦，惊恐万分的推搡着晓亮说：“晓亮，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俗人，上不了大台面，今天叔婶就把程老板交给你了，你别的啥也别插手了，就做好这。”
晓亮不说话，就瞅程悦笑，程悦拉他到僻静处问：“你笑啥，是不是见二牛娶媳妇着急了，如果真的着急了，姐马上帮你办一个。”“真的？”晓亮一副认真的样子。
“姐姐骗过你吗？”“那到没有。”晓亮紧低着头喃喃道。“那你怎么像是不相信我似的，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告诉姐，看姐能帮你说上话不？”“有。”“那你说呀，要是不好意思就等你想好再说，人家都忙着呢，我也用不到你照顾，去吧，帮二牛办个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婚礼。”程悦说完，自己先过去帮着忙乎去了。
刚才程悦问晓亮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强作镇定，从小到大，他们在一起将近二十年，她这样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晓亮的那份情怀，她心里怕，怕和晓亮单独相处，更怕晓亮那爱的眼神。不是他不想接受晓亮，是她根本不能接受他。
程悦看着晓亮失意的背影，心像刀子剜得到一样疼，她手扶木栅栏，踉跄的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看到当院里奔忙的人群，和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觉着自己的失落，会感染到场内的气氛，她想离开，想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离去。
“程老板，晓亮哪儿去了，我是让他陪着您的，晓亮，晓亮―”二牛母亲见程悦落了单，心里过意不去，没喊着晓亮，拉了邻居家的一个姑娘过来陪程悦，并强拉程悦进屋坐。
程悦满脸带笑的对二牛母亲说：“婶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还用得着人陪呀。”“那可不对了呀，您呀，今儿个可是我们家的贵客，有您在场，就给我们佟家撑足了面子。”
程悦无可奈何的笑笑，新娘子进院，外面闹腾起来，程悦就拉起那女孩出屋，因为司仪说过要她在典礼时讲话。照常规俗套进行完几个简单仪式以后，就到程悦讲话，她见场上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人，咬文嚼字他们不一定听得习惯，就说了一些祝贺、恭喜，期望新婚夫妇敬老爱幼的大实话，赢得一阵掌声。
酒宴开席前，程悦向二牛的二老请假说商社有事，必须回去。淳朴厚道的二老喊来二牛夫妇，一同将程悦送上车。晓亮要跟程悦一同走，叫程悦呵斥回去了。
田娃问程悦去哪里，程悦说去江边。下车以后，程悦对田娃说自己要会见重要客人，让田娃回到婚宴上去，结束后直接回商社，不用接她。田娃看出程悦有点异样，几次想问，最后也没敢张口。
秋高气爽，云淡水清，被风扫下枝头的落叶顺着风向飘浮，微黄、中黄、深黄，一片片轻悠悠的落在树下的泥土和石缝里，少数不甘寂寞的叶子飞入了江中，在浑江翻腾的浪花托扶中，汇入远方的鸭绿江口，然后再西行五百公里，带着长白山的古朴和温情，在辽宁安东的一个小渔村进入浩瀚的大海。
程悦看着飘零的秋叶，奔放的江水，内心感慨万分。在她人生仅有的二十四个年头里，她经受了别人一生，乃至几个人生都难以经历的苦难。看着江对岸山坡上层林尽染的秋色，特别是那分外耀眼的红色，使她倏然想起被岛田破身后床单上的血迹，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屈辱和苦闷，放声嚎啕大哭，双手疯狂的拍着前面的巨石，口里声嘶力竭的喊着：“晓亮，姐姐爱你，姐姐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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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头天，二牛奉母之命，亲自给程悦下帖子。程悦看着红彤彤的喜帖，高兴的喊来梁云，让她从账房取五十个大洋，给二牛做礼金，二牛捧着大洋，双手颤抖的说：“老板，太多了，二牛消受不起呀。”
“你先收了钱坐下，我还有话跟你说。”程悦收起笑脸，十分严肃的说：“二牛，你是咱们行动队的第一批队员，现在也是组长，在你结婚前，有些注意事项我不得不同你说。”
“您说吧，我听着。”二牛品出程悦话的重量。“咱是干啥的，我就不赘诉了，在这里我主要强调两点，一，结婚不能忘了纪律，主要是把工作和生活分清缓急，我们是为抗日而生，一旦有情况，出任务，你就是在你岳父的酒桌上，也得马上放下酒杯，迅速归队。即使你在老婆的被窝里，也得无条件的推开她，奔赴战场。二，保密，一切有关行动队的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许向老婆露出一丝一毫，这是对队里负责，同时也是为她好。另外，我们以前规定是每月一次假期，可以在家住两天，现在你结婚有老婆了，就给你加假，将月假改作周假，每周一天假期，周六下午下班后回家，周日晚八点前归队，你看可以不？”
“老板，谢谢您，谢谢您，我二牛跟您打鬼子跟对了，您说的这些，在我二牛都不算事，二牛就做了给您看。”二牛说着，就激动得又站了起来。
“能做到就好，我已经吩咐冯队长，结婚那天，咱商社的三辆汽车都派给你接新娘子用。”“老板，那样太大发了吧，这县城里还没哪个平民百姓用大汽车拉新娘子。”二牛受宠若惊。
“咱就要大发，咱就要县城的父老乡亲都看看，咱们平民百姓一样红红火火的娶媳妇，一样用县长都没有的轿车接媳妇，你家里要是忙不过来，商社有人手，你找驼叔派就是了。”
“老板的人情已经够大了，家里的事就让我爸妈去张罗吧，您放心，我绝对耽误不了给基地送给养。”二牛满心欢喜的出了程悦的办公室。
二牛办喜事那天，天刚亮，程悦就跟着接新娘的汽车去二牛家帮忙。二牛的父母听晓亮介绍说是老板程悦，惊恐万分的推搡着晓亮说：“晓亮，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俗人，上不了大台面，今天叔婶就把程老板交给你了，你别的啥也别插手了，就做好这。”
晓亮不说话，就瞅程悦笑，程悦拉他到僻静处问：“你笑啥，是不是见二牛娶媳妇着急了，如果真的着急了，姐马上帮你办一个。”“真的？”晓亮一副认真的样子。
“姐姐骗过你吗？”“那到没有。”晓亮紧低着头喃喃道。“那你怎么像是不相信我似的，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告诉姐，看姐能帮你说上话不？”“有。”“那你说呀，要是不好意思就等你想好再说，人家都忙着呢，我也用不到你照顾，去吧，帮二牛办个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婚礼。”程悦说完，自己先过去帮着忙乎去了。
刚才程悦问晓亮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强作镇定，从小到大，他们在一起将近二十年，她这样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晓亮的那份情怀，她心里怕，怕和晓亮单独相处，更怕晓亮那爱的眼神。不是他不想接受晓亮，是她根本不能接受他。
程悦看着晓亮失意的背影，心像刀子剜得到一样疼，她手扶木栅栏，踉跄的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看到当院里奔忙的人群，和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觉着自己的失落，会感染到场内的气氛，她想离开，想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离去。
“程老板，晓亮哪儿去了，我是让他陪着您的，晓亮，晓亮―”二牛母亲见程悦落了单，心里过意不去，没喊着晓亮，拉了邻居家的一个姑娘过来陪程悦，并强拉程悦进屋坐。
程悦满脸带笑的对二牛母亲说：“婶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还用得着人陪呀。”“那可不对了呀，您呀，今儿个可是我们家的贵客，有您在场，就给我们佟家撑足了面子。”
程悦无可奈何的笑笑，新娘子进院，外面闹腾起来，程悦就拉起那女孩出屋，因为司仪说过要她在典礼时讲话。照常规俗套进行完几个简单仪式以后，就到程悦讲话，她见场上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人，咬文嚼字他们不一定听得习惯，就说了一些祝贺、恭喜，期望新婚夫妇敬老爱幼的大实话，赢得一阵掌声。
酒宴开席前，程悦向二牛的二老请假说商社有事，必须回去。淳朴厚道的二老喊来二牛夫妇，一同将程悦送上车。晓亮要跟程悦一同走，叫程悦呵斥回去了。
田娃问程悦去哪里，程悦说去江边。下车以后，程悦对田娃说自己要会见重要客人，让田娃回到婚宴上去，结束后直接回商社，不用接她。田娃看出程悦有点异样，几次想问，最后也没敢张口。
秋高气爽，云淡水清，被风扫下枝头的落叶顺着风向飘浮，微黄、中黄、深黄，一片片轻悠悠的落在树下的泥土和石缝里，少数不甘寂寞的叶子飞入了江中，在浑江翻腾的浪花托扶中，汇入远方的鸭绿江口，然后再西行五百公里，带着长白山的古朴和温情，在辽宁安东的一个小渔村进入浩瀚的大海。
程悦看着飘零的秋叶，奔放的江水，内心感慨万分。在她人生仅有的二十四个年头里，她经受了别人一生，乃至几个人生都难以经历的苦难。看着江对岸山坡上层林尽染的秋色，特别是那分外耀眼的红色，使她倏然想起被岛田破身后床单上的血迹，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屈辱和苦闷，放声嚎啕大哭，双手疯狂的拍着前面的巨石，口里声嘶力竭的喊着：“晓亮，姐姐爱你，姐姐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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