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双面人 第十章（3）

    宋嘉看到床单上一滩殷红，嘤嘤地哭起来，一直不停。

    贾愚侬为宋嘉姐妹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新开发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宋嘉姊妹继续读书。他有时候倒她们这过夜。

    36

    菊南山在省武警医院中医科，转眼学习半年了，经过系统的培训，已经具备了乡村医生所需要的基础知识。头痛脑热，发烧咳嗽，胃痛拉肚子，开个药方、注射甚至接生都没问题了。成为桃花谷第一代医生。他采购了不少中西药品、医学书籍，搭乘艾和平的车回桃花谷。艾和平和唐静宜商量，桃花谷卫生室和学校统一规划、统一建设。学校并排建设三间房子，一件诊疗室，两间药房。学校建设好了，医务室也建成了。医疗和教育是桃花谷乡亲们迫切需要的，也是艾和平扶贫的具体成果。

    艾和平动员合作单位苏州设计院，义务为桃花谷做了一个建设规划。内容包括村民住房、学校、商店、医务室规划和周围绿化景观规划。打造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时机成熟的时候，向游人开放。

    公安局捐的20万和苟福仁捐的10万加起来，刚够建设学校、医务室和一间小商店。艾和平就安排苟福仁义务承建。人工，由桃花谷乡亲出义务工，骨干班组长苟福仁自带，并贴上工资。

    根据这个安排，苟福仁和苏州设计院的规划师乘一辆车，艾和平、唐静宜和菊南山一辆车。两辆车于当天上午11点到达了桃花谷。

    经过几个月的社会救助，桃花谷青壮年基本都出外打工了，每个家庭至少一个，最多一家有四个。一个外出工，平均每个月可以寄回100元。有了这笔钱，家里日子就可以过了。更重要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精神们面貌发生了变化，笑声多了，逐步融入文明社会。

    苟福仁带着设计师搞规划。设计师到了桃花谷就陶醉了：“原生态、原生态，全是原生态。这里的森林植被，水系河流，山形地貌都是难能可贵的稀缺资源。规划好了就成了真正的人间仙境啦。”

    忙到三点钟，艾和平司机小徐把带来的罐头、香肠、面包摊在那块平整的巨石上，菊南山送来一大壶开水，他们一行7人开始野餐。几个孩子闻到香味跑过来，灰头土脸的，那神情既可爱又酸楚。唐静宜把面包和香肠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欢呼雀跃着跑远了。艾和平就想到童年，五岁那年春天，姥姥村子一个远房舅舅，自种了几畦菠菜到西邵贩卖，中午的时候，舅舅吃自带的干粮，白面饼裹咸鸭蛋。那面香和蛋黄油香混合而成的香味，馋得和平直流涎水。他没好意思直接伸手，而是热情地拉舅舅到他家吃午饭。舅舅知道他家困难，根本没有午饭可吃。就分了一角白面饼和半个咸鸭蛋给他……贫穷，在当时没感到痛苦和羞辱，因为大家都穷，但是，今天再回首当年的贫穷，却总让他不寒而栗。

    大家边吃边碰情况。苟福仁说：“常委，你一声令下说开工，这800多平方米房子，我一个月保证拿下。明天建设厅在椰城组织施工质量大检查，我吃完饭就得走。”规划师说：“我已经绘制了简单地形图，回到椰城我再组织几个人讨论一次，争取一个月把规划做出来。”苟福仁说：“我在地上建设才一个月，怎么你在图上画画也要一个月？太长了吧。”艾和平就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规划设计马虎不得。你有规划思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