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情事（2）
目录：帝心红颜| 作者：豁牙子猫| 类别：历史军事
与明箬铮相比，子筳渊要忙碌的多，白天经营米行，晚上回到禅院习武。无恨不仅是顶尖的高手，更是出色的师父。他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两年间子筳渊的武功突飞猛进，虽然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但已经隐隐有些高手风范。在生意场上，有了邢四的协助，子筳渊也做得顺风顺水，正计划着过了年，满十六岁了就去西漠京城，准备着手接管整个西漠的生意。
两年多来，子筳渊长高了不少，高挺的鼻梁配上坚毅的唇，纯净如水的双眸衬的他相貌愈发出众。西漠民风开放，走在街上时不时也有结伴的少女对他指指点点。然而在子筳渊的内心深处，始终惦记着那双略带些茫然眼睛。他这些年一直差人四处打听那个叫“小好”的少女，却始终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七夕的下午，子筳渊像平时一样回到禅院，准备向师父告假，晚上去和店里的小伙计们一起去街上看看热闹，晚上就住在米行。
因为是七夕，大家都聚到了城里，所以禅院中没有什么人。
子筳渊走到离师父的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内有女子的声音传出：“你知道吗？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女儿也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出了家！名字也不要了,你叫无恨，又叫无心！”
那声音本应十分悦耳，但此刻透着几分疯狂，乍一听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把柔和的男声响起，正是无恨：“世间一切本就如梦幻泡影，女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
那女子连说了三声“好”，笑了几声，又开口道：“那么，那个贱人也是梦幻泡影喽？既然是梦幻泡影，何不把她交出来，让我出了这十几年的恶气！”
无恨淡淡道：“你这又何苦！”
那女子似乎更加疯狂：“何苦？我爱着你的时候，你问我何苦；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时候，你问我何苦；我嫁人的时候你问我何苦；现在，你又问我何苦？”
无恨的情绪似乎也泛起了一些波澜，长叹了一声：“你变成这样终归是因为我，你若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杀你？我若想杀你还用等到现在？你倒不如应了我另一件事。”
“请讲。”
“还俗，娶我。”
“这不可能。”
“为什么！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几句话听的子筳渊差点惊叫出声，他往前靠了几步，想听的更仔细。
“谁！”那女子立刻察觉，直飞出房外，一把抓住子筳渊。
以子筳渊的身手，本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擒，但那女子武功高的离谱，且是突然向他出手，大出子筳渊的意料，以至于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女子制住穴道。无恨紧跟着飞出房门，想要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
那女子一身红衣，容色甚美，却在脸左侧脸颊贴近脖子处有一块又大又丑的疤痕，看上去似乎是烧伤。
子筳渊盯着她的脸，似有些不忍，轻声说：“你脸上的疤痕虽不能完全治好，但以我师父的医术，想让它淡的几乎看不见，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女子一愣，灵台似乎清明了一些，但看到子筳渊关切的神色时，瞬间的清明却被满脸的仇恨所代替：“又是这可恨的神色！”
继而转向无恨：“当年，你！也是用这种神色骗的我神魂颠倒，以至于现在万劫不复！我恨这样的神色，我恨！”
“不要伤他！”无恨喝道。
“哦？”那女子惊奇了一声，继而细细端详起子筳渊来。
子筳渊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几乎要叫喊出来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大笑道：“看这眼睛，这鼻子，多么像那个贱人！他不会是你和那贱人的孽种吧？不对不对，他的嘴不像你，他的嘴像萧独，他的眉毛也不像你，眉毛像上官筳。呵呵，谁的都没有关系，他叫你师父，就是你儿子。”
“你胡说什么！快放开他！”无恨这次是动了真怒。
那女子恍若未闻，突然柔声对子筳渊说道：“你爹不肯娶我，你娶我好不好？我嫁不了你爹，嫁给他儿子也不错。”
无恨在一旁眉头紧锁，若不是碍于子筳渊的安危，他早已出手。
那女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心道：“我们现在就去，去黎山成亲。”
子筳渊大骇，眼前的女子疯疯癫癫，也许真的会硬“嫁”给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这女子既然是个疯子，那不妨哄一哄，兴许有用。连忙道：“黎山在东临国和北山国的边境，那么远，我可不去。”
那女子怒道：“不行，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听我的。”
子筳渊接口道：“我已经有正妻，你就算嫁了我，也只是小老婆。怎么能听你的。”
那女子气的连连跺脚：“快说，你的正妻是谁？”
这个问题子筳渊倒没想过，一时有点愣住，那女子连番催促，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的正妻名字叫小好，你看见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谁知那女子听到“小好”二字，突然放开子筳渊，嚎啕大哭起来：“小好死啦！小好死啦！我的小好，我的小好！”
在那女子松手的瞬间，无恨闪电般出手，将子筳渊拽回自己身边。可那女子却再不理无恨，一边大哭，一边飞一般的奔出禅院，顷刻便不见了影踪。
子筳渊长出了一口气，转身问无恨：“师父，她是什么人？”
无恨叹了口气：“一个故人。”
“她刚才说萧独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能是疯了胡言乱语吧。”
“那师父，渊儿的母亲是个宫女，渊儿的父亲是父皇，是么？”
“当然。”
“那渊儿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呢？”
无恨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子筳渊歪着头，似乎在想象自己母亲的样子，一时出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无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估计还在附近，今晚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寺里比较安全。”
子筳渊“嗯”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一事，担心道：“那女子刚才说‘小好死了’……”
无恨柔声安慰道：“天下之人名字相同的何其之多。她口中的‘小好’多半是她女儿，若活到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年龄上不相符。况且在我看来，你的那个‘小好’根本就不是本名。”
子筳渊这才放下心来。
无恨又道：“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早些回房歇着吧。”
子筳渊乖巧的点点头：“那师父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
无恨望着子筳渊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默想：有些事，既然一开始瞒了，不如就永远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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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来，子筳渊长高了不少，高挺的鼻梁配上坚毅的唇，纯净如水的双眸衬的他相貌愈发出众。西漠民风开放，走在街上时不时也有结伴的少女对他指指点点。然而在子筳渊的内心深处，始终惦记着那双略带些茫然眼睛。他这些年一直差人四处打听那个叫“小好”的少女，却始终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七夕的下午，子筳渊像平时一样回到禅院，准备向师父告假，晚上去和店里的小伙计们一起去街上看看热闹，晚上就住在米行。
因为是七夕，大家都聚到了城里，所以禅院中没有什么人。
子筳渊走到离师父的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内有女子的声音传出：“你知道吗？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女儿也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出了家！名字也不要了,你叫无恨，又叫无心！”
那声音本应十分悦耳，但此刻透着几分疯狂，乍一听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把柔和的男声响起，正是无恨：“世间一切本就如梦幻泡影，女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
那女子连说了三声“好”，笑了几声，又开口道：“那么，那个贱人也是梦幻泡影喽？既然是梦幻泡影，何不把她交出来，让我出了这十几年的恶气！”
无恨淡淡道：“你这又何苦！”
那女子似乎更加疯狂：“何苦？我爱着你的时候，你问我何苦；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时候，你问我何苦；我嫁人的时候你问我何苦；现在，你又问我何苦？”
无恨的情绪似乎也泛起了一些波澜，长叹了一声：“你变成这样终归是因为我，你若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杀你？我若想杀你还用等到现在？你倒不如应了我另一件事。”
“请讲。”
“还俗，娶我。”
“这不可能。”
“为什么！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几句话听的子筳渊差点惊叫出声，他往前靠了几步，想听的更仔细。
“谁！”那女子立刻察觉，直飞出房外，一把抓住子筳渊。
以子筳渊的身手，本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擒，但那女子武功高的离谱，且是突然向他出手，大出子筳渊的意料，以至于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女子制住穴道。无恨紧跟着飞出房门，想要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
那女子一身红衣，容色甚美，却在脸左侧脸颊贴近脖子处有一块又大又丑的疤痕，看上去似乎是烧伤。
子筳渊盯着她的脸，似有些不忍，轻声说：“你脸上的疤痕虽不能完全治好，但以我师父的医术，想让它淡的几乎看不见，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女子一愣，灵台似乎清明了一些，但看到子筳渊关切的神色时，瞬间的清明却被满脸的仇恨所代替：“又是这可恨的神色！”
继而转向无恨：“当年，你！也是用这种神色骗的我神魂颠倒，以至于现在万劫不复！我恨这样的神色，我恨！”
“不要伤他！”无恨喝道。
“哦？”那女子惊奇了一声，继而细细端详起子筳渊来。
子筳渊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几乎要叫喊出来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大笑道：“看这眼睛，这鼻子，多么像那个贱人！他不会是你和那贱人的孽种吧？不对不对，他的嘴不像你，他的嘴像萧独，他的眉毛也不像你，眉毛像上官筳。呵呵，谁的都没有关系，他叫你师父，就是你儿子。”
“你胡说什么！快放开他！”无恨这次是动了真怒。
那女子恍若未闻，突然柔声对子筳渊说道：“你爹不肯娶我，你娶我好不好？我嫁不了你爹，嫁给他儿子也不错。”
无恨在一旁眉头紧锁，若不是碍于子筳渊的安危，他早已出手。
那女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心道：“我们现在就去，去黎山成亲。”
子筳渊大骇，眼前的女子疯疯癫癫，也许真的会硬“嫁”给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这女子既然是个疯子，那不妨哄一哄，兴许有用。连忙道：“黎山在东临国和北山国的边境，那么远，我可不去。”
那女子怒道：“不行，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听我的。”
子筳渊接口道：“我已经有正妻，你就算嫁了我，也只是小老婆。怎么能听你的。”
那女子气的连连跺脚：“快说，你的正妻是谁？”
这个问题子筳渊倒没想过，一时有点愣住，那女子连番催促，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的正妻名字叫小好，你看见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谁知那女子听到“小好”二字，突然放开子筳渊，嚎啕大哭起来：“小好死啦！小好死啦！我的小好，我的小好！”
在那女子松手的瞬间，无恨闪电般出手，将子筳渊拽回自己身边。可那女子却再不理无恨，一边大哭，一边飞一般的奔出禅院，顷刻便不见了影踪。
子筳渊长出了一口气，转身问无恨：“师父，她是什么人？”
无恨叹了口气：“一个故人。”
“她刚才说萧独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能是疯了胡言乱语吧。”
“那师父，渊儿的母亲是个宫女，渊儿的父亲是父皇，是么？”
“当然。”
“那渊儿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呢？”
无恨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子筳渊歪着头，似乎在想象自己母亲的样子，一时出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无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估计还在附近，今晚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寺里比较安全。”
子筳渊“嗯”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一事，担心道：“那女子刚才说‘小好死了’……”
无恨柔声安慰道：“天下之人名字相同的何其之多。她口中的‘小好’多半是她女儿，若活到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年龄上不相符。况且在我看来，你的那个‘小好’根本就不是本名。”
子筳渊这才放下心来。
无恨又道：“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早些回房歇着吧。”
子筳渊乖巧的点点头：“那师父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
无恨望着子筳渊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默想：有些事，既然一开始瞒了，不如就永远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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