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回城（2）
目录：帝心红颜| 作者：豁牙子猫| 类别：历史军事
“晚上我们要如何入城？”十七问道。许久没有得到明箬铮的回应，他侧过头望向明箬铮，看见她此刻的情景，不由得脸色大变，连忙伸手为明箬铮搭脉，只觉得她体内的气流反弹之力甚强，猝不及防之下，搭脉的手竟被弹了回来。
十七略一调息，再次伸手搭脉，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先克服了明箬铮体内的反弹之力，再将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渐渐压制住了明箬铮体内乱窜的气流。半个时辰后，明箬铮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便沉沉睡去。
十七感到明箬铮体内气流渐渐平稳，脉象再无异常，终于放下心来。脸上也禁不住现出疲惫之态，看着明箬铮熟睡的脸庞，心中暗暗叹道：“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如何见得了这种场面。”他只当明箬铮是被战争的场面吓的，却不知明箬铮走火入魔前，有那么多沉重的心事。
明箬铮一觉睡到黄昏时刻方醒。北山攻城未果，已经收兵，连战场都已经清理干净，一切又恢复了清晨时的模样，只有地上和墙上的斑斑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残酷的战斗。
“我怎么了？”明箬铮半睁着眼睛问十七，语声听起来有些虚弱，“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着。”
“只怕是在驿馆混战的时候受了点儿内伤，一直隐而不发，刚才被战争的场面惊着了，这才发作出来。”十七说道，“差点走火入魔，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回阳城之后静心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明箬铮强忍着胸口烦闷的感觉，扯了扯嘴角：“还是第一次走火入魔呢。”
十七听了明箬铮的话，“哼”了一声：“你还想多几次么？”
明箬铮连连摇头道：“不想不想。十七，这次多谢你了。”说着看看天色，又接着说道，“天快黑了，咱们得想个办法进城。”
“我想了一天也就只想出爬城墙这个办法。”十七一副无奈的语气。
“你不怕被城楼上的士兵当奸细砸死啊。”明箬铮没好气的说。
她沉吟了片刻，又说道：“其实爬城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先让城里的人知道咱们是自己人。你看没看到城楼上那面大鼓？”
“怎么？”
“等天黑了，咱们先去北山国的营地顺把弓来，然后我把一件信物用箭射上城楼，钉在那大鼓上。南风大哥看到了，自然就知道是我回来了。”
“也好，顺便还能探探北山的军情。”十七表示同意。
两人等到深夜，悄悄来到北山国的营地附近，却发现营地灯火通明，目之所及处，士兵们整装待发，完全没有要就寝的意思。
“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明箬铮悄声问十七。
“嗯。”十七点点头，“白天打了一天的仗，深夜了居然还没有人睡觉，莫非是要夜袭。”
“不会吧。”明箬铮悄声答道，她正盯着不远处的一座灯火通明的帐篷，里面坐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来回地踱着步子，“攻城战不比野战，以阳城防守之森严，夜里没有充足的照明，攻城只会适得其反，平白的多给自己添几具尸体罢了。你看那人，哈欠连天的，完全没有要出征的样子。”
“既然不是出征，那一定是防守了。”
“跟你说话就是省劲儿。”明箬铮笑道，“他们应该是防着咱们的人来袭营。你看那人踱来踱去，似乎甚是焦急，心中一定在大声呼喊：‘怎么还不来打我，快来打我吧。’”
十七脸上不禁露出笑意：“如果歌南风派人夜袭，我们也许就不用爬城墙了。”又疑道，“他们怎么会知道今夜我们的人要来袭营，莫非城内出了叛徒？”
“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在这营地周围看看，弄清楚形势再说。”明箬铮接道。
两人不敢在营地当中乱走，只从外围绕了半圈，大致的观察了一番营地的部署。只见营地里只有少量帐篷里的士兵在歇息，大部分的士兵都处于戒备状态，还有一队士兵在军营外向着阳城方向列阵，似在等待阳城出军来攻。
“也许，今晚咱们的人不会来袭营。”两人观察完营地，明箬铮说道。
说着，明箬铮指指那些满面疲惫的士兵：“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被硬从床上拉起来备战的。这样的士兵战斗力恐怕很成问题。”
“似乎外围的所有人都是这种状态。”
“如果我是统帅，知道敌人是这种状态，一定不会发动夜袭。”
“为什么？”
“敌人虽然人困马乏，但精神意志仍然未到崩溃的边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十万之众，不可小觑。所以现在袭营，远不如让他们空等一夜，徒耗精神来的划算。”
“如果敌人没有备战，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明箬铮撇撇嘴：“那就得看我们的探子有没有本事了。”
十七挑起嘴角：“歌南风要是不来袭营，咱们还是得爬城墙。还是先顺把铁弓是正事儿。”
两人敛起气息，避开巡逻的士兵，在营地的外缘找了一个弓兵，趁其不备点倒了拖出营地，取了士兵的铁弓和箭矢。
“走吧。”十七说道。
明箬铮望着北山国的营地，想起殷莫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冷笑道：“不如我们放把火再走。”
十七看到明箬铮的眼神的时候不禁一愣，明箬铮一向开朗，他还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一丝狠厉。他此刻虽也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激起了体内刺客的血性，但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于是忙安抚明箬铮道：“来日方长，放一把火也不见得能给北山国的实力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要逞一时之快而误了大事。”
明箬铮心中虽然不忿，但也不得不承认十七说的确是事实，无奈只得先咽下这口气，跟着十七离开了北山国的军营，来到阳城城下。
明箬铮站在城下，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咋舌道：“这城墙怕有近三十丈吧。平时并未留意原来它这么高，若无城内之人相助，自己想爬上去可不太容易。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人做副爬城墙的器械，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说着挽弓搭箭，将信物射上城楼。
不多时，便看见歌南风的身影，紧接着两根绳索吊了下来。
明箬铮和十七各自抓住一根绳索，飞身而上。
两人并肩向城楼攀爬，在接近城墙大约三分之二的高度时，明箬铮瞥见城墙上有一个瘦小的人影一闪而过，同时眼前银光一闪，只听“嗤”的一声，她手中的绳索应声而断。
这一下惊变突起，明箬铮毫无准备，挣扎了几下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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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略一调息，再次伸手搭脉，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先克服了明箬铮体内的反弹之力，再将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渐渐压制住了明箬铮体内乱窜的气流。半个时辰后，明箬铮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便沉沉睡去。
十七感到明箬铮体内气流渐渐平稳，脉象再无异常，终于放下心来。脸上也禁不住现出疲惫之态，看着明箬铮熟睡的脸庞，心中暗暗叹道：“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如何见得了这种场面。”他只当明箬铮是被战争的场面吓的，却不知明箬铮走火入魔前，有那么多沉重的心事。
明箬铮一觉睡到黄昏时刻方醒。北山攻城未果，已经收兵，连战场都已经清理干净，一切又恢复了清晨时的模样，只有地上和墙上的斑斑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残酷的战斗。
“我怎么了？”明箬铮半睁着眼睛问十七，语声听起来有些虚弱，“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着。”
“只怕是在驿馆混战的时候受了点儿内伤，一直隐而不发，刚才被战争的场面惊着了，这才发作出来。”十七说道，“差点走火入魔，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回阳城之后静心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明箬铮强忍着胸口烦闷的感觉，扯了扯嘴角：“还是第一次走火入魔呢。”
十七听了明箬铮的话，“哼”了一声：“你还想多几次么？”
明箬铮连连摇头道：“不想不想。十七，这次多谢你了。”说着看看天色，又接着说道，“天快黑了，咱们得想个办法进城。”
“我想了一天也就只想出爬城墙这个办法。”十七一副无奈的语气。
“你不怕被城楼上的士兵当奸细砸死啊。”明箬铮没好气的说。
她沉吟了片刻，又说道：“其实爬城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先让城里的人知道咱们是自己人。你看没看到城楼上那面大鼓？”
“怎么？”
“等天黑了，咱们先去北山国的营地顺把弓来，然后我把一件信物用箭射上城楼，钉在那大鼓上。南风大哥看到了，自然就知道是我回来了。”
“也好，顺便还能探探北山的军情。”十七表示同意。
两人等到深夜，悄悄来到北山国的营地附近，却发现营地灯火通明，目之所及处，士兵们整装待发，完全没有要就寝的意思。
“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明箬铮悄声问十七。
“嗯。”十七点点头，“白天打了一天的仗，深夜了居然还没有人睡觉，莫非是要夜袭。”
“不会吧。”明箬铮悄声答道，她正盯着不远处的一座灯火通明的帐篷，里面坐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来回地踱着步子，“攻城战不比野战，以阳城防守之森严，夜里没有充足的照明，攻城只会适得其反，平白的多给自己添几具尸体罢了。你看那人，哈欠连天的，完全没有要出征的样子。”
“既然不是出征，那一定是防守了。”
“跟你说话就是省劲儿。”明箬铮笑道，“他们应该是防着咱们的人来袭营。你看那人踱来踱去，似乎甚是焦急，心中一定在大声呼喊：‘怎么还不来打我，快来打我吧。’”
十七脸上不禁露出笑意：“如果歌南风派人夜袭，我们也许就不用爬城墙了。”又疑道，“他们怎么会知道今夜我们的人要来袭营，莫非城内出了叛徒？”
“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在这营地周围看看，弄清楚形势再说。”明箬铮接道。
两人不敢在营地当中乱走，只从外围绕了半圈，大致的观察了一番营地的部署。只见营地里只有少量帐篷里的士兵在歇息，大部分的士兵都处于戒备状态，还有一队士兵在军营外向着阳城方向列阵，似在等待阳城出军来攻。
“也许，今晚咱们的人不会来袭营。”两人观察完营地，明箬铮说道。
说着，明箬铮指指那些满面疲惫的士兵：“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被硬从床上拉起来备战的。这样的士兵战斗力恐怕很成问题。”
“似乎外围的所有人都是这种状态。”
“如果我是统帅，知道敌人是这种状态，一定不会发动夜袭。”
“为什么？”
“敌人虽然人困马乏，但精神意志仍然未到崩溃的边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十万之众，不可小觑。所以现在袭营，远不如让他们空等一夜，徒耗精神来的划算。”
“如果敌人没有备战，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明箬铮撇撇嘴：“那就得看我们的探子有没有本事了。”
十七挑起嘴角：“歌南风要是不来袭营，咱们还是得爬城墙。还是先顺把铁弓是正事儿。”
两人敛起气息，避开巡逻的士兵，在营地的外缘找了一个弓兵，趁其不备点倒了拖出营地，取了士兵的铁弓和箭矢。
“走吧。”十七说道。
明箬铮望着北山国的营地，想起殷莫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冷笑道：“不如我们放把火再走。”
十七看到明箬铮的眼神的时候不禁一愣，明箬铮一向开朗，他还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一丝狠厉。他此刻虽也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激起了体内刺客的血性，但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于是忙安抚明箬铮道：“来日方长，放一把火也不见得能给北山国的实力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要逞一时之快而误了大事。”
明箬铮心中虽然不忿，但也不得不承认十七说的确是事实，无奈只得先咽下这口气，跟着十七离开了北山国的军营，来到阳城城下。
明箬铮站在城下，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咋舌道：“这城墙怕有近三十丈吧。平时并未留意原来它这么高，若无城内之人相助，自己想爬上去可不太容易。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人做副爬城墙的器械，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说着挽弓搭箭，将信物射上城楼。
不多时，便看见歌南风的身影，紧接着两根绳索吊了下来。
明箬铮和十七各自抓住一根绳索，飞身而上。
两人并肩向城楼攀爬，在接近城墙大约三分之二的高度时，明箬铮瞥见城墙上有一个瘦小的人影一闪而过，同时眼前银光一闪，只听“嗤”的一声，她手中的绳索应声而断。
这一下惊变突起，明箬铮毫无准备，挣扎了几下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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