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石头
目录：帝心红颜| 作者：豁牙子猫|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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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居然很不错，子筳渊将叶萋萋送上马车，又送回了府。叶大人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到女儿平安归来，着实好好感谢了子筳渊一番。
子筳渊匆匆地从叶府出来，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明箬铮此刻的想法，也是好好地睡一觉。
前一天连伤带累，她索性连早朝都告了假，准备攒足了精神，然后进宫去找父皇。睡醒了觉她却又想起一事，忙唤来十七问道：“上次你说南边的洛城动向有异，此事可有新的进展？”
十七答道：“洛城这一段时间都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些石头呢？”明箬铮问道。
“那些石头就随意地堆在军营的角落里，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十七答道。
“运这么多石头进城，总不会是为了腌咸菜。”明箬铮笑道，“其中肯定有问题。”
十七正要答话，忽然有仆人来报，说段老爷求见。
明箬铮猜到段老爷许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便吩咐仆人将段老爷请进正厅，自己收拾了一下，也去了正厅。
“在下此次前来，是代表段府来向太子殿下致歉的。”段老爷说着，便有仆人捧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对玉狮子，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
不过最吸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些玉狮子，而是紧跟着进来的几个大汉。大汉们抬着几块硕大的石头，晃晃悠悠地进了正厅。
“这是？”明箬铮奇道。
“殿下，可别小看这几块石头，它们的外表看起来虽然都是普通的石头，但是……”段老爷说着，走到其中一个大汉面前，拿起一块大小相对较小的石头，轻轻地将原本朝下的一面翻给明箬铮看。
只见那石头被从中间剖了开来，朝下的一面正是这石头的剖面。
“这……是翡翠原石？”明箬铮讶道。
“正是。”段老爷说着，将那原石拿到明箬铮面前，只见那石头外壳虽然是驼黄色，但内里却是一片翠绿，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明箬铮虽然对于此道不是行家，但也看得出这绝对是上好的翡翠。
“这是在下几年前偶得的一块翡翠原石，本来是全无擦口的赌石，在下一时心动便买了下来，谁知开门之后，却发现真是了不得。”一说起本行，段老爷脸上禁不住浮现出陶醉的神色。
“开门？”明箬铮问道。
“便是将只有擦口或者全无擦口的原石切开，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料。”
“切开……”明箬铮脑海中灵光一现——莫非洛城的那些石头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剩下的几块都是没有开门的。寒儿说殿下喜欢新奇的东西，那这几块殿下闲来无事也可以开着玩，权当个乐子。”段老爷顿了顿，看了看明箬铮的神色，语气中不自然的带了些担心，“在下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足以向太子殿下赔罪……”
“这话怎么说的，”明箬铮本来在想石头的事，但却被段老爷误会为对礼物不满意，她听到段老爷如此说，连忙说道，“我与小段相交一场，论的是朋友之谊，段伯父拿这些东西来，可是不希望小段拿我当朋友么？”
“哪里哪里。”段老爷笑道。
“那伯父便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明箬铮笑道，“赔罪的事，休要再提。”
段老爷偷眼看去，见明箬铮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不快之色，这才放下心来。一番客套之后，明箬铮执意不肯收礼，段老爷这才无奈告辞。
明箬铮出了房门，便立刻派人去找十七。
“什么事？”十七一进门就看见明箬铮一脸的严肃。
“我猜到那石头的一种可能。”明箬铮说道。
“什么可能？”十七问。
“你传信给洛城的人，让他们剖开一块石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明箬铮说道。
“剖开一块石头？”十七疑惑道。
“刚才段老爷拿来些翡翠原石，这翡翠原石便是表面看起来和一般石头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剖开之后，才发现内有乾坤。”明箬铮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洛城那些石头里面，也是内有乾坤？”十七恍然大悟。
“没错，那些石头恐怕不是真的石头。”明箬铮点头道。
“我马上派人去查。”十七说道。
十七去安排人检查洛城的石头，明箬铮则带着两份口供进了宫。这两份口供一份是卢三的，一份是怜儿的。明箬铮担心怜儿再出意外，所以提前录好了口供。
明君泽看到这两份口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铮儿确定这两份口供没有问题？”他问。
“怜儿昨天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中。卢三现在刑部大牢，身份已经查过了，的确是栗轻侯的随从。”明箬铮说道。
“可是铮儿，这罪要是定了，栗轻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想好了？”明君泽说道。
“儿臣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明箬铮说道，“父皇担心，原本溯王府还栗轻侯和栗轻言相互牵制，现在若是斗倒了栗轻侯，栗轻言就是当之无愧的世子，那时候朝堂上的局势会由三个人互相牵制，变成太子府和溯王府的角力。
因为栗轻侯是毁在我手里的，所以原本暗中支持他的势力会因此和我结怨，从而倒向栗轻言。”
“你既然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明君泽问道。
“儿臣并不打算现在就找栗轻侯问罪。”明箬铮说道，“儿臣此次前来，只是想向父皇禀报此事。这两份口供，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这么说，铮儿心中已有打算？”明君泽问道。
“计划还需要时间和机会。”明箬铮说道。
明君泽点点头，说道：“事情要做的缜密，且不可躁进。溯王府手上握有不少兵权，迫的太紧，恐怕他们会反了。”
“儿臣会小心的。”明箬铮说道，“儿臣还有一事。”
“什么事？”明君泽问道。
“一个多月前，洛城从南越国进了一批兵器。”明箬铮说道。
“不错，此事洛城已经向朝廷申报了。那批兵器据说打造的很精良。”明君泽点头道，“我知道洛城的守将是溯王的人，但是单凭这么点兵器，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同时，还有一批粮草运进洛城。粮草里面，夹了不少的大石头。”明箬铮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十七讲了，的确很蹊跷。”明君泽说道。
“儿臣担心这石头里面有东西。”接着，明箬铮便把翡翠原石的事情讲了。
“你是怀疑这石头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兵器？”明君泽问道，“这怎么可能？”
“既然是石头，有点裂纹也不稀奇。”明箬铮说道。“无论怎样，还是要以防万一。”
明君泽点点头，他明白了明箬铮的意思——也许沿着某条裂纹，就能将石头打开。将两块石头粘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手艺高超的修补匠人就能做得到。
“派人将此事彻查清楚。”明君泽说道。
“儿臣遵旨。”明箬铮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那儿臣就告退了。”
“去吧。”明君泽说道。
明箬铮回到太子府，正巧碰见十七在找她。
“去洛城的人手安排的如何？”明箬铮问道。
“共一十三人，都是暗卫中的精英。原本留在洛城的有六人，刚才又派去七个。十三个人中，三个派去监视都尉府，四个在军营，剩下的六个派去监视周边的城镇。”十七说道，“另外，也通知了都尉府和洛城军营里我们的人，让他们协助暗卫。”
“南越的细作可派人通知了？”明箬铮问道。
“兵器既然是从南越买入的，当然会通知那边的人。”十七说道。
“嗯。”明箬铮点点头，笑道，“十七办事我放心。”
“那当然。”十七耸了耸肩膀。
“对了，南越的调查要从边境慢慢展开，不要同时行动的人数太多，惊动了南越的朝廷。”明箬铮说道。
“放心吧。”十七说道。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南越的朝廷和此事有牵连。”明箬铮眉间现出凝重之色。
“不至于吧。萧磐虽然从前曾有‘战狂’之称，但现在已经吃成个胖子，怕死怕的要命，而且他还指望着西漠为他挡住北山国南下的大军，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十七说道。
明箬铮摇了摇头，说道：“不。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常常是最危险的。十七不是说过鬼影中最高级别的是‘水’么，水之所以要高于其他两组，就是因为他们是那种表面上全无威胁的人。”
“的确如此。”十七点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有三年没见过鬼影的人，我几乎快忘了这个组织了。”
“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鬼影的人现在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明箬铮皱眉道。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种感觉驱散，接着对十七说道，“陪我去看看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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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居然很不错，子筳渊将叶萋萋送上马车，又送回了府。叶大人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到女儿平安归来，着实好好感谢了子筳渊一番。
子筳渊匆匆地从叶府出来，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明箬铮此刻的想法，也是好好地睡一觉。
前一天连伤带累，她索性连早朝都告了假，准备攒足了精神，然后进宫去找父皇。睡醒了觉她却又想起一事，忙唤来十七问道：“上次你说南边的洛城动向有异，此事可有新的进展？”
十七答道：“洛城这一段时间都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些石头呢？”明箬铮问道。
“那些石头就随意地堆在军营的角落里，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十七答道。
“运这么多石头进城，总不会是为了腌咸菜。”明箬铮笑道，“其中肯定有问题。”
十七正要答话，忽然有仆人来报，说段老爷求见。
明箬铮猜到段老爷许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便吩咐仆人将段老爷请进正厅，自己收拾了一下，也去了正厅。
“在下此次前来，是代表段府来向太子殿下致歉的。”段老爷说着，便有仆人捧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对玉狮子，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
不过最吸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些玉狮子，而是紧跟着进来的几个大汉。大汉们抬着几块硕大的石头，晃晃悠悠地进了正厅。
“这是？”明箬铮奇道。
“殿下，可别小看这几块石头，它们的外表看起来虽然都是普通的石头，但是……”段老爷说着，走到其中一个大汉面前，拿起一块大小相对较小的石头，轻轻地将原本朝下的一面翻给明箬铮看。
只见那石头被从中间剖了开来，朝下的一面正是这石头的剖面。
“这……是翡翠原石？”明箬铮讶道。
“正是。”段老爷说着，将那原石拿到明箬铮面前，只见那石头外壳虽然是驼黄色，但内里却是一片翠绿，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明箬铮虽然对于此道不是行家，但也看得出这绝对是上好的翡翠。
“这是在下几年前偶得的一块翡翠原石，本来是全无擦口的赌石，在下一时心动便买了下来，谁知开门之后，却发现真是了不得。”一说起本行，段老爷脸上禁不住浮现出陶醉的神色。
“开门？”明箬铮问道。
“便是将只有擦口或者全无擦口的原石切开，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料。”
“切开……”明箬铮脑海中灵光一现——莫非洛城的那些石头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剩下的几块都是没有开门的。寒儿说殿下喜欢新奇的东西，那这几块殿下闲来无事也可以开着玩，权当个乐子。”段老爷顿了顿，看了看明箬铮的神色，语气中不自然的带了些担心，“在下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足以向太子殿下赔罪……”
“这话怎么说的，”明箬铮本来在想石头的事，但却被段老爷误会为对礼物不满意，她听到段老爷如此说，连忙说道，“我与小段相交一场，论的是朋友之谊，段伯父拿这些东西来，可是不希望小段拿我当朋友么？”
“哪里哪里。”段老爷笑道。
“那伯父便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明箬铮笑道，“赔罪的事，休要再提。”
段老爷偷眼看去，见明箬铮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不快之色，这才放下心来。一番客套之后，明箬铮执意不肯收礼，段老爷这才无奈告辞。
明箬铮出了房门，便立刻派人去找十七。
“什么事？”十七一进门就看见明箬铮一脸的严肃。
“我猜到那石头的一种可能。”明箬铮说道。
“什么可能？”十七问。
“你传信给洛城的人，让他们剖开一块石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明箬铮说道。
“剖开一块石头？”十七疑惑道。
“刚才段老爷拿来些翡翠原石，这翡翠原石便是表面看起来和一般石头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剖开之后，才发现内有乾坤。”明箬铮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洛城那些石头里面，也是内有乾坤？”十七恍然大悟。
“没错，那些石头恐怕不是真的石头。”明箬铮点头道。
“我马上派人去查。”十七说道。
十七去安排人检查洛城的石头，明箬铮则带着两份口供进了宫。这两份口供一份是卢三的，一份是怜儿的。明箬铮担心怜儿再出意外，所以提前录好了口供。
明君泽看到这两份口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铮儿确定这两份口供没有问题？”他问。
“怜儿昨天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中。卢三现在刑部大牢，身份已经查过了，的确是栗轻侯的随从。”明箬铮说道。
“可是铮儿，这罪要是定了，栗轻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想好了？”明君泽说道。
“儿臣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明箬铮说道，“父皇担心，原本溯王府还栗轻侯和栗轻言相互牵制，现在若是斗倒了栗轻侯，栗轻言就是当之无愧的世子，那时候朝堂上的局势会由三个人互相牵制，变成太子府和溯王府的角力。
因为栗轻侯是毁在我手里的，所以原本暗中支持他的势力会因此和我结怨，从而倒向栗轻言。”
“你既然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明君泽问道。
“儿臣并不打算现在就找栗轻侯问罪。”明箬铮说道，“儿臣此次前来，只是想向父皇禀报此事。这两份口供，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这么说，铮儿心中已有打算？”明君泽问道。
“计划还需要时间和机会。”明箬铮说道。
明君泽点点头，说道：“事情要做的缜密，且不可躁进。溯王府手上握有不少兵权，迫的太紧，恐怕他们会反了。”
“儿臣会小心的。”明箬铮说道，“儿臣还有一事。”
“什么事？”明君泽问道。
“一个多月前，洛城从南越国进了一批兵器。”明箬铮说道。
“不错，此事洛城已经向朝廷申报了。那批兵器据说打造的很精良。”明君泽点头道，“我知道洛城的守将是溯王的人，但是单凭这么点兵器，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同时，还有一批粮草运进洛城。粮草里面，夹了不少的大石头。”明箬铮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十七讲了，的确很蹊跷。”明君泽说道。
“儿臣担心这石头里面有东西。”接着，明箬铮便把翡翠原石的事情讲了。
“你是怀疑这石头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兵器？”明君泽问道，“这怎么可能？”
“既然是石头，有点裂纹也不稀奇。”明箬铮说道。“无论怎样，还是要以防万一。”
明君泽点点头，他明白了明箬铮的意思——也许沿着某条裂纹，就能将石头打开。将两块石头粘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手艺高超的修补匠人就能做得到。
“派人将此事彻查清楚。”明君泽说道。
“儿臣遵旨。”明箬铮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那儿臣就告退了。”
“去吧。”明君泽说道。
明箬铮回到太子府，正巧碰见十七在找她。
“去洛城的人手安排的如何？”明箬铮问道。
“共一十三人，都是暗卫中的精英。原本留在洛城的有六人，刚才又派去七个。十三个人中，三个派去监视都尉府，四个在军营，剩下的六个派去监视周边的城镇。”十七说道，“另外，也通知了都尉府和洛城军营里我们的人，让他们协助暗卫。”
“南越的细作可派人通知了？”明箬铮问道。
“兵器既然是从南越买入的，当然会通知那边的人。”十七说道。
“嗯。”明箬铮点点头，笑道，“十七办事我放心。”
“那当然。”十七耸了耸肩膀。
“对了，南越的调查要从边境慢慢展开，不要同时行动的人数太多，惊动了南越的朝廷。”明箬铮说道。
“放心吧。”十七说道。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南越的朝廷和此事有牵连。”明箬铮眉间现出凝重之色。
“不至于吧。萧磐虽然从前曾有‘战狂’之称，但现在已经吃成个胖子，怕死怕的要命，而且他还指望着西漠为他挡住北山国南下的大军，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十七说道。
明箬铮摇了摇头，说道：“不。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常常是最危险的。十七不是说过鬼影中最高级别的是‘水’么，水之所以要高于其他两组，就是因为他们是那种表面上全无威胁的人。”
“的确如此。”十七点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有三年没见过鬼影的人，我几乎快忘了这个组织了。”
“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鬼影的人现在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明箬铮皱眉道。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种感觉驱散，接着对十七说道，“陪我去看看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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