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末路
目录：帝心红颜| 作者：豁牙子猫| 类别：历史军事
这一刀砍的很实，但却并没有砍在明箬铮的身上。
只听“叮”的一声，明箬铮不知从哪里放出一把飞刀，正好迎上栗轻侯的刀锋。
栗轻侯只觉手腕一震，刀已被明箬铮夺了下来。接着，他便感觉到冰凉的刀尖，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你输了。”明箬铮冷冷道。
栗轻侯望着明箬铮，没有说话，脸上第三次露出了那种明箬铮看不懂的表情。
“让弓箭手将弓箭抛下来，骑兵也通通下马。”明箬铮说道。
栗轻侯挥了挥手，山两边的弓箭手无奈只得将手中的弓箭都扔了下来，堵在谷口的那一千骑兵，也纷纷下了马。
马蹄声响起，栗轻侯不由自主地扭头向谷口看去。
“歌南风！”栗轻侯失声道，“你不是在齐安城么？”
栗轻侯那一千骑兵身后不远处，赫然竟是歌南风。
他银盔银甲，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身后是军容齐整的西漠军队。
“从决斗之前我就在这儿了。”歌南风说道，“太子殿下怎么会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栗轻侯猛地转向明箬铮，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决斗？”
明箬铮脸色突然露出无尽的疲倦之色，她淡淡地说道：“我和你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总该给你个体面的结局。既然说好了公平决斗，我就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打击你的自信。”她叹了口气，又转向歌南风，说道，“南风大哥，你不应该现身的。”
“我担心小蓝的安危，所以……”歌南风语气中带了些歉疚之意。
栗轻侯盯着明箬铮看了许久，脸上露出一抹惨笑，说道：“既然要给我个体面的结局，便让你的军队都向后撤一百步如何？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栗轻侯，你不要得寸进尺！”西漠的军队里立时有几个将领同时出声。
明箬铮疑惑地盯着栗轻侯看了半晌，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军队，吐出几个字：“后撤一百步。”
“殿下！”此话一出，连歌南风都有些着急了。
只有子筳渊，在听过此话之后，调转马头，向后退了一百步。
明箬铮望着子筳渊的背影，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浮上嘴角。
西漠的军队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违背明箬铮的命令，迟疑了片刻，也都纷纷向后退了一百步。
“要说什么，你可以说了。”明箬铮重新看向栗轻侯，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
“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有点感情么？”栗轻侯看着明箬铮，问道。
“你说什么？”明箬铮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很喜欢那个子筳渊吧。”栗轻侯认真地看着明箬铮，说道。
“少胡说八道！”明箬铮低斥道。
“你瞒不过我的，你看向他的时候，嘴角露出的那抹笑意已经出卖了你。”栗轻侯并未理会明箬铮的呵斥，仍自顾自的说道。
“再胡说我立刻杀了你！”明箬铮说着，刀尖又向前抵了几分。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栗轻侯说道。
明箬铮闻言脸色大变，手中的刀不由得抖了几抖。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栗轻侯抬起头，望着天边漂浮的白云，喃喃道，“我从小就知道。”
明箬铮怔怔地望着栗轻侯，一时间竟找不出应对的语言。
“还记得你那次去蛮蛮雪山找雪女泪的事么？”栗轻侯说道，“那一次，便是我告诉了父王，说你是个女孩子，让父王试探你。
谁知，你竟拼着去阳城从军三年，也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父王在那一次被你骗过了，但是我没有，我知道，你是个女人。”
明箬铮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喜欢你啊。”栗轻侯的声音轻的像山谷间飘零的落叶，“我和父王说，我要逼着你暴露身份，然后让父王去向先帝提亲。”
“你……在胡说些什么……”明箬铮的手猛地一抖，刀锋穿过铠甲的缝隙，划破了栗轻侯胸口的皮肤，鲜红的血顿时流了下来。
“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是你看向我时，总是露出厌恶的神色。现在我要死了，你能向我笑一笑么？”栗轻侯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胸口已经被划破，他定定地看着明箬铮，说道。
“我没想过要杀你，你别……”明箬铮慌乱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若是不说这些，你看中我父兄的份上，也许会放过我一命，把我丢在牢里关一辈子，但是我现在说了，你就非杀不可了。”栗轻侯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明箬铮的脸庞。
明箬铮微微低下了头，并没有否认。她还是不信：“你三番四次的想杀我。”
“我要杀你，是因为我恨，我恨我爱上了你，我和你本该是宿敌，我恨我为什么要那么爱你。”栗轻侯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我想，如果你死了，也许我就解脱了。
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不了你，我也要强迫自己讨厌你。我抓住一切机会讥讽你，嘲笑你，为的只是让我能讨厌你！”
“不可能，你还有良宵。”想到良宵死时，栗轻侯布满仇恨的眼睛，明箬铮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她说道，“你要杀我，不过是以为我害死了良宵。我不会忘记那天你看我时眼中的恨意。”
“良宵……”栗轻侯轻声重复了许多遍这个名字，才又接着说道，“我曾经差点就爱上了她，只差一点点，可惜在这个时候，她被你杀了……我失去了最后一个摆脱你的机会。我怎么会不恨你。”
明箬铮不想相信，但栗轻侯言语中强烈的情感又令得她不得不信。她无法想象这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居然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
明箬铮开口道：“良宵不是我杀的。我没也没有派人去杀过她。”
栗轻侯猛地看向明箬铮，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但眸子随即又暗了下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栗轻侯轻声说道，“我要死了，你对我笑一笑，好么？”
明箬铮怔怔的望着他，毫无征兆的，泪水就汹涌而出，模糊了双眼，朦胧中，她扬起嘴角，向栗轻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栗轻侯静静地看了明箬铮片刻，突然仰天大笑道：“我栗轻侯此生居然还能看见你为我掉眼泪，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说完，他猛地向前一靠，冰冷的刀锋便刺进了他的胸膛。
明箬铮大惊失色，想缩手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泪水涌的更多，她拼命想忍住，可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栗轻侯又向前走了几步，任由刀锋从他的胸膛穿过。
他停在恰巧能够得到明箬铮的地方，伸手轻轻拭去明箬铮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说道：“趁着还能爱人就赶紧爱，别像我一样……”
“来人！拿伤药来！……来人！”明箬铮哭喊道。
栗轻侯轻轻地笑了笑：“没用了……能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向后退去，一直到断崖边，接着身体便像一片叶子，向崖下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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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叮”的一声，明箬铮不知从哪里放出一把飞刀，正好迎上栗轻侯的刀锋。
栗轻侯只觉手腕一震，刀已被明箬铮夺了下来。接着，他便感觉到冰凉的刀尖，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你输了。”明箬铮冷冷道。
栗轻侯望着明箬铮，没有说话，脸上第三次露出了那种明箬铮看不懂的表情。
“让弓箭手将弓箭抛下来，骑兵也通通下马。”明箬铮说道。
栗轻侯挥了挥手，山两边的弓箭手无奈只得将手中的弓箭都扔了下来，堵在谷口的那一千骑兵，也纷纷下了马。
马蹄声响起，栗轻侯不由自主地扭头向谷口看去。
“歌南风！”栗轻侯失声道，“你不是在齐安城么？”
栗轻侯那一千骑兵身后不远处，赫然竟是歌南风。
他银盔银甲，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身后是军容齐整的西漠军队。
“从决斗之前我就在这儿了。”歌南风说道，“太子殿下怎么会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栗轻侯猛地转向明箬铮，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决斗？”
明箬铮脸色突然露出无尽的疲倦之色，她淡淡地说道：“我和你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总该给你个体面的结局。既然说好了公平决斗，我就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打击你的自信。”她叹了口气，又转向歌南风，说道，“南风大哥，你不应该现身的。”
“我担心小蓝的安危，所以……”歌南风语气中带了些歉疚之意。
栗轻侯盯着明箬铮看了许久，脸上露出一抹惨笑，说道：“既然要给我个体面的结局，便让你的军队都向后撤一百步如何？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栗轻侯，你不要得寸进尺！”西漠的军队里立时有几个将领同时出声。
明箬铮疑惑地盯着栗轻侯看了半晌，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军队，吐出几个字：“后撤一百步。”
“殿下！”此话一出，连歌南风都有些着急了。
只有子筳渊，在听过此话之后，调转马头，向后退了一百步。
明箬铮望着子筳渊的背影，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浮上嘴角。
西漠的军队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违背明箬铮的命令，迟疑了片刻，也都纷纷向后退了一百步。
“要说什么，你可以说了。”明箬铮重新看向栗轻侯，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
“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有点感情么？”栗轻侯看着明箬铮，问道。
“你说什么？”明箬铮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很喜欢那个子筳渊吧。”栗轻侯认真地看着明箬铮，说道。
“少胡说八道！”明箬铮低斥道。
“你瞒不过我的，你看向他的时候，嘴角露出的那抹笑意已经出卖了你。”栗轻侯并未理会明箬铮的呵斥，仍自顾自的说道。
“再胡说我立刻杀了你！”明箬铮说着，刀尖又向前抵了几分。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栗轻侯说道。
明箬铮闻言脸色大变，手中的刀不由得抖了几抖。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栗轻侯抬起头，望着天边漂浮的白云，喃喃道，“我从小就知道。”
明箬铮怔怔地望着栗轻侯，一时间竟找不出应对的语言。
“还记得你那次去蛮蛮雪山找雪女泪的事么？”栗轻侯说道，“那一次，便是我告诉了父王，说你是个女孩子，让父王试探你。
谁知，你竟拼着去阳城从军三年，也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父王在那一次被你骗过了，但是我没有，我知道，你是个女人。”
明箬铮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喜欢你啊。”栗轻侯的声音轻的像山谷间飘零的落叶，“我和父王说，我要逼着你暴露身份，然后让父王去向先帝提亲。”
“你……在胡说些什么……”明箬铮的手猛地一抖，刀锋穿过铠甲的缝隙，划破了栗轻侯胸口的皮肤，鲜红的血顿时流了下来。
“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是你看向我时，总是露出厌恶的神色。现在我要死了，你能向我笑一笑么？”栗轻侯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胸口已经被划破，他定定地看着明箬铮，说道。
“我没想过要杀你，你别……”明箬铮慌乱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若是不说这些，你看中我父兄的份上，也许会放过我一命，把我丢在牢里关一辈子，但是我现在说了，你就非杀不可了。”栗轻侯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明箬铮的脸庞。
明箬铮微微低下了头，并没有否认。她还是不信：“你三番四次的想杀我。”
“我要杀你，是因为我恨，我恨我爱上了你，我和你本该是宿敌，我恨我为什么要那么爱你。”栗轻侯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我想，如果你死了，也许我就解脱了。
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不了你，我也要强迫自己讨厌你。我抓住一切机会讥讽你，嘲笑你，为的只是让我能讨厌你！”
“不可能，你还有良宵。”想到良宵死时，栗轻侯布满仇恨的眼睛，明箬铮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她说道，“你要杀我，不过是以为我害死了良宵。我不会忘记那天你看我时眼中的恨意。”
“良宵……”栗轻侯轻声重复了许多遍这个名字，才又接着说道，“我曾经差点就爱上了她，只差一点点，可惜在这个时候，她被你杀了……我失去了最后一个摆脱你的机会。我怎么会不恨你。”
明箬铮不想相信，但栗轻侯言语中强烈的情感又令得她不得不信。她无法想象这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居然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
明箬铮开口道：“良宵不是我杀的。我没也没有派人去杀过她。”
栗轻侯猛地看向明箬铮，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但眸子随即又暗了下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栗轻侯轻声说道，“我要死了，你对我笑一笑，好么？”
明箬铮怔怔的望着他，毫无征兆的，泪水就汹涌而出，模糊了双眼，朦胧中，她扬起嘴角，向栗轻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栗轻侯静静地看了明箬铮片刻，突然仰天大笑道：“我栗轻侯此生居然还能看见你为我掉眼泪，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说完，他猛地向前一靠，冰冷的刀锋便刺进了他的胸膛。
明箬铮大惊失色，想缩手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泪水涌的更多，她拼命想忍住，可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栗轻侯又向前走了几步，任由刀锋从他的胸膛穿过。
他停在恰巧能够得到明箬铮的地方，伸手轻轻拭去明箬铮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说道：“趁着还能爱人就赶紧爱，别像我一样……”
“来人！拿伤药来！……来人！”明箬铮哭喊道。
栗轻侯轻轻地笑了笑：“没用了……能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向后退去，一直到断崖边，接着身体便像一片叶子，向崖下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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