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第一章昆仑神山(3)

    "因为三角形在藏传佛教中有伏魔的含义，人们认为，凡病魔、厉鬼无论怎么厉害，只要将它们框在三角形中就能使之不出来作祟，有镇压的意思。尸陀林主舞蹈结束后就把代表魔鬼的糌粑用各种法器砍碎抛散，牧民们争相上前踩踏，意思是魔鬼已经被除禳并被踩在了脚底。

    "尸陀林主骷髅舞后依次出来的是戴着高高孔雀羽毛帽子的'黑帽加囊'。他们头戴宽檐黑帽，黑帽上有高高的孔雀羽毛装饰着的高顶，帽子顶上前后各有一面小圆镜，仿佛仰望天空的几只眼睛。黑帽身着怒相神面黑袍，脸上涂有黑点，左手持颅碗，右手持金刚杵，神情威严，合着鼓号声，迈着缓慢而凝重的金刚步。他的出现意味着法事活动接近了尾声，他是来收场的。

    "黑帽咒师是关键的人物，他的起源故事与刺杀反佛吐蕃君主朗达玛的僧人贝吉多吉有关。传说贝吉多吉知道朗达玛反佛的消息后到了拉萨，穿一件外黑内白的咒师袍服，把弓箭藏在宽大的袍袖中，骑了一匹染成了黑色的白马，在大昭寺前向朗达玛献舞。贝吉多吉的黑帽子上画了两只大眼睛，仿佛仰望天空。朗达玛见了以为天空有些什么，也抬头张望。这时贝吉多吉从袖筒中放出一箭，正中朗达玛的额头。混乱中，贝吉多吉骑马逃出拉萨，在河边洗净马上的黑炭，把衣服反过来穿，使追兵难以辨认。从此黑帽咒师成了藏人心中的英雄人物。一般凶恶且不易铲除的妖魔都由黑帽来完成！他在这里充当押运神。

    "最后，灵嘎盒里的所有东西都被黑帽放到自己的金色三角形'朵玛'里，一起用松木挑着，拿到寺庙外面的青稞地里焚烧，焚烧后的灰有专人埋葬。这时晴朗的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喇嘛们说这是天上的蛟龙在翻身，上天一定是要开恩了。于是雪山下的青稞地里紧张地排了一排奏着法乐的喇嘛，四周围了一圈跳着威武金刚步的加囊，所有的加囊都在黑帽加囊的带领下整齐地迈步。所有罪恶的替身被放到干草堆里燃起熊熊烈火，之后又盖了一些湿土，它的灵魂被深深地压住了。"

    讲话间老人数次停顿下来陷入了沉思，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时用手擦拭眼角的泪痕，同学们都感到有些疑惑和不安，不知道他是在讲故事给大家听还是在讲给他自己听。

    "也许是感伤生灵死得太多，上苍终于网开一面。紧接着雷电狂暴，有一条龙从苍天间翻滚着落下，坠地后奄奄一息，牧民们以为是神灵派遣下凡的战将，便自发组织往它身上浇水给予救援。人群骚动着，身体不好的人根本挤不到跟前，我因为还有几个病人要照顾没能挤过去。不过有人清楚地看到了神龙，说它有三十丈长，身子圆鼓得像箍了铁丝的酥油筒。头上长着长角，身体遍身覆盖着木碗大的鳞片，并发出强烈的鱼腥气而招至大量苍蝇。

    "见过世面的老人说这是一条蛟龙，是伟龙，能带来正义和幸福，于是胆大的人按照老人们的指点捡起了刮蹭到地上的龙鳞片用火点燃，对那些患者的伤口进行熏蒸，果然是药到病除，越来越多的人围挤在神龙周围，随处都是点燃的龙鳞，以至于多年后那一片地都不长草，至今都是光秃秃一片。

    "人民对蛟龙顶礼膜拜，第三天晚上蛟龙消失不见了，十天后人们顺着依然清晰的气味才在三十里之外的地方找到蛟龙藏身的地方。"真不敢相信老人见过龙，而且说的那样活灵活现。

    "阿叔，你说这是蛟龙，是伟大的龙，可这龙不是都一样的吗？它还分好坏、还有所不同吗？"有学生问起了自己感兴趣，别人也感兴趣的问题。

    老人沉思良久，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仔细思考了一会才继续道："见过世面的老人们都说天上的龙分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其中又以蛟龙和应龙体型为大，又以蛟龙最善，应龙最恶。"

    "有翅膀的就是应龙，应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翼龙了，是一种性恶的掠食类恐龙，翅膀张开可以覆盖我们这个大帐篷，身子比最大的牦牛还要大，但都绝种好些年份了！不过有可能是刚才阿叔讲的骨岔神，这倒是有可能的。它们长得有些相似。"学生中有人应和道。